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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危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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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吃人这件事,霄羽想起林绍说的那件分尸案。

凶手是个屠户,霄羽问那尸体呢?尸体去哪里了,林绍说尸体被装了好几层塑料袋,东一处西一处的扔在垃圾桶里。

霄羽问是不是有人翻垃圾桶,结果翻出那一块块的手和腿,然后报案了?林绍说,尸体都是我们翻的。

案子是个酒蒙子报的,说屠户喝多了在酒桌上吹牛自己砍死了搞破鞋的老婆,屠户这个人嘴巴把不住关,酒一喝多什么都往外说,当时所有人都喝麻了,没人信他的说的话。

霄羽问,那怎么报的警?林绍说,后来酒蒙子醒酒觉得怕就去报警了,说屠户把胳膊大腿怎么卸的讲得太详细了,还说人肉不如猪肉紧实,搞得他梦见一屋子血,醒来的时候裤子都湿了。

霄羽觉得这也太离谱,林绍说事实就是这样,抓屠户的时候他还摊子上给人称肉呢,当时审到一半,队里连夜召集所有人翻垃圾桶。

太脏了。林绍说,戴着口罩都有好几个同事吐了。细节就不说了,现在想到那个画面还有点遭不住。林绍问他,怎么又想起问这案子,是觉得和我一起住胆子大了?

当时两人在海边散步,霄羽说吃多了要消化消化,消化完肚子扁了回家好吃蛋糕。

海城的海岸线很漂亮,路灯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造型,情侣们和游客依靠在沿岸修筑的漫步长廊的扶手边拍照,林绍问霄羽拍照片吗?霄羽说,你和我一起拍。

两人在一众摄影爱好者里找了个看上去还未受到社会历练捶打的年轻人帮忙。

年轻人用林绍的手机横着竖着拍了很多张,霄羽选了一张他和林绍表情都很好的让林绍发到他手机上。他还笑着告诉林绍,他一个人出门在外就是被情侣喊去拍照的那种无辜路人。

霄羽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好,继续回答刚才林绍问他怎么又想到那个分尸案。

他说刚才不是说吃人的事在嘛,他还以为屠户会把杀了的人摆在摊铺上卖呢。话说完,霄羽自己就打了个冷颤,只是想象那种画面都会觉得心中犯怵。

林绍说到那种情况就是重大事件了,能做成那样几乎都是反社会人格型犯人,极少极少,屠户能做到分尸也是因为当时喝了太多酒,人被酒精麻痹侵蚀,日夜杀猪割肉手法娴熟。

至于用垃圾袋装起来扔得到处都是,已经是这个案子里唯一能影响案件侦破的手法了。

屠户这种人受教育程度很低,作案手法也很粗糙,实际上他们经手的大部分案件都是这样,没有那么精细,既不是钱德勒的小说也没有什么福尔摩斯和华生。

霄羽说你这个只是恐怖吓人,没意思,还是电视剧里的好看精彩。林绍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呼啦了一把,说被网络电视戕害的一代。

闻蓿从手术室里出来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和手术助手护士们聊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霄羽的打来的赶紧回了过去。

霄羽在海城的事还是他从徐庆春口里无意听来的。

徐庆春聊到霄正雄在自己的办公室遇袭,一老一小两个警察晚上就把人逮到了,破案效率太高了,就是这些坏人防不胜防。

话题是顺着闻蓿上午被医闹发难往下说的,闻蓿说谁能想到这行居然是高危行业,这社会怎么了,戾气都这么重。

徐庆春说你何必来遭这个罪,钱又不是没有,手术提前一站四五个小时治好治不好都能给你挑出毛病来,就为了主任这个虚名多操多少心。

你看你现在身兼星达医疗的顾问,只要你医院这边辞了,那边安安稳稳坐总裁,年收入还能翻倍,办公室坐着空调吹着,门卫保安轮流防守,累了还有漂亮秘书虚寒问暖,多享受。

闻蓿反唇相讥,那是叔这秘书招到心坎上了。

闻蓿其实不太喜欢徐庆春这个人,觉得他不实在,爱吹嘘,但徐庆春是健康美乐的法人和理事,所有的外联业务都是他包揽。

霄正雄干不来这些事。

闻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喜欢不喜欢对方都能把关系维护的妥帖,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流露出他的高高在上,对浑身铜臭气,像徐庆春这样的人会有些看不起。

毕竟两人是商业合作关系,虽然是徐庆春有求于他,他还是能尽量忍着心中的不快把两个人之间的商务往来处理的尽善尽美。

徐庆春知道闻蓿话里是有些夹枪带棒,但他也很圆滑的反驳,闻主任不能这么说,我的秘书办事能力还是很有水平的,何况我这个人吧优点不多,疼老婆那是有目共睹的,等小老弟你以后成家了,哥哥手把手给你传授经验。

说到这里,徐庆春旁敲侧击了一下闻蓿和梅书记女儿有没有更深一步的来往,闻蓿不想谈这件事,好像全世界都想把他和梅书记的女儿捆绑在一起,只有他不想。

徐庆春多精明的人,看闻蓿牵了牵嘴角,转头又说,霄羽这两天过来海城了,他和你联系没有?

闻蓿显然是愣了一下,明明霄正雄不在,霄羽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海城来。闻蓿印象里霄羽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过去让他和自己出门吃个饭都是要一请二哄,霄羽宁可在家窝着挨饿都不想离开房间半步。

还是他自己气鼓鼓的吃完又气鼓鼓的给霄羽带饭回来,还说你看,我对你多好。霄羽总是笑着回应,闻蓿哥哥你对我最好了,然后又一头扎进他的漫画世界里,对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在乎。

闻蓿带回来的那些饭菜也在不在乎里慢慢变冷,等霄羽想起来去吃早就凉透了,闻蓿又要生气,说这怎么吃啊,霄羽端着饭盒往厨房走,把饭菜都倒进一个大碗里,放进微波炉说热一热就能吃啊。闻蓿拦着他,让他别吃了,自己再去给他买一份,霄羽守在微波炉旁边说不用啊,又没放坏,别浪费了。

和霄羽相处的那几年,闻蓿一直觉得始终是走不进的霄羽的世界的,霄羽给所有人的感受都是懂事的,听话的,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早熟。

看上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可闻蓿知道,霄羽早早给自己的心织了一层茧,谁也无法靠近。

闻蓿问徐庆春来海城干什么,徐庆春说那个老刑警过来你们医院看肾,霄院长搭了桥找到你们院那个教授,院长不是出差嘛,霄羽就跟着过来了。

霄羽退学的事闻蓿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想到为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霄羽会到海城来,徐庆春说的是毕竟破了霄院长的案子,院长还是想尽能力去关照。

闻蓿想霄羽的性格是不喜欢的事也不会拒绝,他估计被安排这样的差事霄羽心里不怎么愉快。等徐庆春走了,他给霄羽打了个电话,想了解情况自己在这边照应着霄羽就能解放回家了。

毕竟霄羽也就是个高中生,既不能给病人打针也不能给病人喂药,治病的事还得医生护士来做,霄羽无非就是霄正雄放在病人身边的路路通定心丸。

有霄院长的儿子在,在海城一院看病也就能畅通无阻了。

闻蓿电话打过去,情况却是两样,霄羽说他是来找朋友,闻蓿问他你在海城有什么朋友,霄羽没回答,闻蓿还说,你的朋友都在学校里呢,霄羽问闻蓿打电话给他是有什么事,口气很好,但闻蓿知道是自己说的话题他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

闻蓿说好久没见了,约他吃饭,霄羽欣然同意,也听不出来是不是很高兴,霄羽总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

时间定在第二天晚上,本来还想要和他多聊几句,同事找到他有急事,电话挂得很仓促,闻蓿想忙完再给霄羽打电话确定一下他落脚的酒店。

结果手上的事一茬接一茬,等他忙完都要转钟了,手机上霄羽的电话是四个多小时前打来了。

他本以为霄羽是对明天两人的约会有什么提议和想法,却没想到他是要改一下时间,把吃饭的事提前到中午,说下午约了朋友去玩。

闻蓿问他是刚约的嘛,霄羽说早就约好了,只是时间才确定下来,如果闻蓿中午没有时间这次就不吃饭了,下半年他就来海城读书了,肯定有很多时间能见面。

闻蓿很警惕的问,是什么朋友,霄羽说你不认识,闻蓿问那我能认识他吗?霄羽说我要问问,闻蓿说明天中午你来一院找我吧,我请你和你朋友在我们医院附近吃饭,有家泰国菜你肯定喜欢,你不是爱喝冬阴功汤嘛。

霄羽挂了电话,问林绍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能陪他吃饭,他爸爸这个学生也想认识他,林绍说不出意外是有,但是我不能把话说死,霄羽说我知道,一般不出意外都是要出意外的,林绍说我有时间一定来。

林绍收拾阳台上两个人吃完蛋糕留下的空盘子,霄羽一边刷牙一边跟在林绍身边看林绍洗盘子。

霄羽指着洗碗机问怎么不用这个,林绍说就两个盘子手洗一下。又让霄羽去把口漱了去睡觉了,霄羽跑回卧室把嘴里泡沫漱干净又跑来找林绍,说,“我还不瞌睡呢,再比谁能熬夜吧。”

林绍说,你这么昼夜颠倒不行,今天把生物钟扳正,我们两个之间倒还没有那么紧急的事需要熬夜讲。霄羽问,你和我睡吗?林绍问怎么,晚上说的那些事又把你说怕了?

霄羽嘴硬着说,谁怕啊,林绍说,那不怕就自己睡。霄羽返回卧室之前问林绍,下午他拍给林绍的照片林绍是不是不喜欢,林绍问怎么了?

没有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霄羽说照片发过去林绍什么都没回复,是不是拍的太难看了。林绍说当时太忙了忘记回了,霄羽又问,那你喜欢吗?

林绍说,喜欢,就是...林绍话还没说完,霄羽就说那我以后拍了自己喜欢的照片就给你看。林绍嗯了一声,霄羽又说,你能不能在房间再陪我说说话,我今天一天睡太多了,实在睡不着。

两个人在卧室里,只留了很暗的一盏床头灯,霄羽躺在被子里,林绍坐在旁边,霄羽说聊会儿天,林绍问他想聊什么,霄羽说随便,聊什么都行。

林绍想到自己在派出所问话的情形,对霄羽说,我能和你聊点很私人的事吗?霄羽像被撩拨起了浓郁的兴趣,问他多私人啊?你不是想问我那种事吧。

林绍说,不是那种事。霄羽不怀好意的问,你知道我说的那种事是哪种事?林绍觉得自己是被霄羽套路了,赶紧止住话题,说你怎么尽想这些,霄羽不仅不觉得无辜,还变本加厉的用一种被冤枉的口气问,林警官,哪些啊,我年纪小听不懂,你说清楚点。

林绍觉得霄羽像个小妖精,撩拨起他的心弦简直就是寻欢作乐一样简单。

床头的灯光很暗,林绍看不清霄羽的面孔,但手机里那两张诱人的照片此刻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霄羽说话的口气真的很无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饿话有多诱人。

林绍觉得自己的身体正酝酿着风雨,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再去幻想,把话题转回到一个安全的落点,问霄羽知不知道器官移植的事。

霄羽说知道的不多,怎么了?你那个同事想要换肾吗?口气简单得像在问林绍,是不是旧手机不好用了想换一个新的手机。

林绍说不是,又问他,是不是一个人只要填写了器官捐献协议身体里的器官就可以随便摘给别人用,你们家医院好像做过几例器官移植的手术。

霄羽告诉他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是要做移植是非常复杂的手术,前期有很多工作要做,还要从早到晚的开会讲手术步骤。

尤其是心脏移植,他看他爸爸带着那个学生做过一次,自己都看累了,他们才做了一半不到。

林绍觉得霄羽应该是不知道这类手术的详细情况,换了个话题把霄羽哄睡了才悄悄从床上下来,关了床头灯,从卧室走出去。

现在的节气才刚入夏,虽然是南方城市,但离酷暑难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林绍却在站在浴室里一直用冷水冲刷自己灼人的身体。

霄羽入睡前是一直握着林绍的右手的,霄羽的手不算小,毕竟是弹钢琴的手,手指尖还有一些长年在琴键上敲击磨出的茧。

但他握着林绍手指的手心却异常柔软。

林绍怕把他弄醒,摒着呼吸才轻轻将自己的手从林绍手里抽出来。霄羽指尖的有些粗糙的茧从林绍手心滑缓缓过时,林绍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种酥酥麻麻的爽快感,抓心挠肝,让林绍有些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很糟糕,林绍并不觉得享受。

霄羽高中还有几个月才毕业,在这之前林绍都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成年人来看待。

而就是这个站在成年与未成年模糊交界线的少年,林绍却对他产生一种极致强烈的,近乎难以割舍的感觉。

他想占有他,在他无暇的手腕脚踝留下暴虐的印迹。他克制着心中沸腾的火焰,他要把男孩跪在瓷砖地上,用柔软的双手握住他,用鹿一样无辜眼神祈求渴望请求品尝他的画面从脑海里挥去。

这想法太肮脏,下流不堪。

他开始害怕,他心中有一只残暴的野兽正在少年低吟的耳语下渐渐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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