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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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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归)

飓风过境,天空渐渐放晴。俯瞰人间的太阳,安慰似的,在云隙间洒下了一束光亮的晨曦。

山路一通,楚伊扬和程靳希便第一时间回到了半山的私宅,分房睡了一晚。

夜里,楚伊扬反复醒了几次,终于在六点不到的时候,彻底没了睡意,踩着拖鞋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程靳希睡得昏沉,床边新开的白兰地少了一半,一旁的玻璃杯里还有一个薄薄的琥珀色的底。

楚伊扬悄步走近,端起那酒杯尝了尝。杯里的酒精早已挥发得一点不剩,称不上酒的液体淡而无味。

他蹙着眉,望着深陷在枕头里那张苍白的侧颜和浓墨般的眉毛睫羽,暗自忖度:你在帝国就是这么睡的?你他妈管这叫睡觉?!

楚伊扬牙根一咬,只觉得来气,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混蛋!放着老子一个极品Omega爱答不理,一晾就是三年,还以为你在那儿过得多滋润呢。离婚协议是吧?感情淡了是吧?想分手了是吧?

程靳希,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一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冲天胜负欲在他胸口熊熊燃烧了起来。

楚伊扬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一口白兰地被他喝出了三碗不过岗的气势,紧接着乘着酒劲,把杯子一扔,翻身钻进了被窝。

他把胸口紧紧贴上程靳希的脊背,试图给自己降个火,闭眼感受了一下,还嫌不够,干脆一手环上他的腰。

半凉的手故意探入上衣直抵腹肌,报复似的,大有非吵醒他不可的作妖劲儿。

程靳希脑袋微动,低哑的嗓音轻轻哼了声。

艹!又想拿捏我!

程靳希意识昏沉,睡梦中拍了拍楚伊扬在自己腰腹间作乱的手,低声说了句“别闹”,翻身一把抱紧了他。

他从始至终没睁开过眼睛,手指随意拨了下楚伊扬后脑的头发,动作像是在掸灰:“嘘,乖一点。”

楚伊扬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被他这动作惊得一时忘了呼吸。

乌黑的发丝近在眼前,扫过他的鼻头,散着一点点酒气,胡渣青茬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了一阵过电般的刺痛酥麻。

窗外日光渐暖,白色的窗纱忽而掀开了一抹亮,照在了程靳希的背上。

想来天都看不过眼,要给这人身上多添点暖意。

楚伊扬浅勾了勾唇,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心道,反正再天花乱坠的誓言,也只存在于说出口的那一刻。在那之前或以后,统统不作数。

“我爱你,”他对着程靳希的心口轻轻地说,“就只爱你这一秒,多了没有。”

……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程靳希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洋流漩涡的中心。时差和长时间的失眠折磨得他心力交瘁,再加上自己折腾出的宿醉,更是雪上加霜。

刚欲抬起的手突然一沉,被一股力道往下扯了扯。

“约了江老师晚上7点,还早着呢。”

“唔……”程靳希眼神迷蒙,长久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身后是纱帘一下一下拂在半开窗户上的沙沙声。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才开口:“你……”

“你什么你……”楚伊扬不耐地甩了个眼刀,“想让我接着打抑制剂还是镇定剂?”

程靳希还是抽回了手,用力按压在自己的眉心,他感觉脑子混沌得像是掉进了水缸里,一浮一沉,晕得不像样。

楚伊扬的视线在他干净的手指上绕了两绕,冷冷轻笑一声:“哦,是我忘了。你不在乎,你他妈的什么都不在乎……看着别人帮我解决发l情期你也无所谓。”

他气呼呼地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肩上的被子滑落也不想理。

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漏进了领口,他打了个哆嗦,干脆抱紧自己继续睡。

给你十秒钟。

楚伊扬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一直数到第四十几还是三十几号,数得他的心慢慢挂了霜,结了冰,也没听见身后有丝毫动静。

楚伊扬在心里骂了他几句,思绪一乱,瞬间就忘了刚刚数到了哪里,更觉气不打一出来。就在这时,腰间突然一紧,他整个身子被人捞了过去。

熟悉的Alpha信息素缓缓铺上了他的肩头,连同手上动作都格外温柔。

程靳希匆匆扫了眼他的侧颜,便不敢再细看,怀中的一切都太过美好。这让他有一瞬的庆幸,庆幸他还活着,他也来过这人间。

阳光和暖,晨间有鸟儿在叫。他在那绯红的耳廓上轻轻啄了一口:“有你陪我睡,真好。”

“谁他妈要陪你睡了?!”楚伊扬用力扔开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猛地一翻身,跨坐在了程靳希的腰腹之上。

他一手按压在对方的腹肌上,一手重重压在他的胸口,像是要制住他的呼吸一般,威胁道:“谁陪谁啊?嗯?”

程靳希一动不动,也不反抗,垂着眼皮看他,连眨眼都眨得很缓慢。

楚伊扬生气的样子真可爱啊,像团跳动的小火苗,那么暖,那么鲜活。他认真地想着。

可是,一想到有一天,他或许会属于别人,被别人搂在怀里,一股热意便沿着喉管飞快地窜了上来。

“艹!你哭什么?”

楚伊扬声线一颤,双手触电般松开了桎梏。他狐疑着伸出一指,想去碰碰对方湿润的眼尾,下一秒,突然眼前一花,被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眼前漆黑一片,耳边只剩下了细碎的白噪音,分不清是布料摩挲还是那人凌乱的呼吸声。

就像大雾四起,一切的是非对错都可以被朦胧遮去。他们在雾中拥抱,他也把手轻轻环在了他的腰间。

程靳希垂着头,姿势无比虔诚,就像一个人在坠落中抱紧了崖边向阳生长的枝桠。

他的手在发颤,一松开手他就会跌落深渊,可他分明也听到了树枝将折的咔咔声。一股委屈梗在他的喉间,或许是不舍,或许是感谢,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分辨。几秒后,他忽一翻身,将楚伊扬拢在了身下。

“艹!”楚伊扬登时一慌,嘴上却还不肯认输,“你睡醒没啊?你行不行啊?”

程靳希也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中要命的热度直朝着对方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过去。

热流在他脑海里打转,他在想,他要把自己进化失败的部分藏起来,藏进眼前这具身体里。

“藏好了,别被发现了。”他俯下身,在楚伊扬耳边笑着说,连声线里都带着近乎哽咽的雀跃。

“发什么神经?”楚伊扬睁着双懵懂的蓝眼睛,只当他是宿醉未消,刚想再问些什么,下一秒,双唇已被轻轻覆上。唇齿间的温柔毫无预兆,如同初春的雪在晨曦中悄然融化。

程靳希的身体裹在了他的身体上,双唇覆在了他的双唇上。他们的体温融化在一起,汗液涂抹在一起……

灼热的呼吸一遍遍地撞在他的心口上,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轻唤着他:“小扬……小扬……”

那一定是句咒语,否则眼前各处怎么会都着了火。

野火在燃烧,枯草在沸腾。他们就像两头相互打闹撕咬的小兽,滚在贫瘠的黄土地上,滚了一身的沙,天真,鲁莽,野蛮而自由。

(……)

楚伊扬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枕边残留的淡淡信息素香气至少可以证明,这不是他的又一场春梦。

落地窗前的茶几上,笔记本半开着,上面的离婚条款明晃晃的发着亮,贱兮兮的,铁了心不让他好过。

那张破结婚证书,全邦联也没几个地方真的承认。程靳希非要多此一举,跟他彻底两清。

还是说,王室已经给他找好另一半了?

楚伊扬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程靳希刚醒来时的眼神。

那是一抹憔悴的灰,充满了戒备。

“艹!……当初脑子抽筋才会干这种蠢事!还自以为很浪漫!”楚伊扬单手抬起了面前的笔记本,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都怪这该死的异地恋!”

电脑“砰”一声摔进沙发,屋内平和的时光戛然而止,屏幕一明一暗闪动,像台被一脚踹翻的留声机,不服输却也无从反抗……

-

晚上,两人结伴去了恩师家蹭饭,事先没有交流,却很有默契地保持着适当的亲密关系。

江教授:“一直在帝国?这次又是多久没回来了?”

程靳希:“大半年吧,记不清了。”

江教授家里是淡淡的灰白色,那种丝织物经历岁月磨损后褪了色,沁了樟脑丸和洗涤剂味道,闻着很安心。

楚伊扬不见外,窝在沙发上吃着江夫人洗好的一大盘青红提子,坐等开饭。

江教授夫妇俩在厨房餐厅忙进忙出,端盘子的手指上还套着个磨得没一丝反光的铂金对戒。

“靳希这回留几天啊?有空多上来坐坐,你师父总是记挂你。”江夫人笑着说,眼尾的笑纹里都藏着慈爱的味道。

“一周,来谈个合作。”程靳希回答,一边帮手摆着餐碟。

“他现在可了不得,日理万机的,哪还有空回来……”楚伊扬扔了颗青提在嘴里,囫囵搭着嘴,“还是我有良心吧?”

“你是三天两头跑来蹭饭!”江教授笑着走去沙发边拿了包纸巾,顺带踢了一脚那挂在扶手上直晃荡着的大长腿。

“我认真研究过,发现哪里的白膳都没师娘做的好吃。”楚伊扬继续晃着腿,佯装不忿道,“再说了,我这个义工性价比这么高,也没白吃你的。”

说着话,他还拍了拍摞在茶几上的科研资料。

程靳希不动声色地撇了他一眼,转身端起个空盘子,走回了厨房。那姿势,活像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

他隔着玻璃门看向楚伊扬,那道身影朦朦胧胧的,像一道光,比鲜果更甜美,比鲜花更明丽,比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更加鲜活。

他似乎没有被进化影响到,他依旧活得很“原始”。

程靳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眸光却格外认真。出于下意识反应,他在心里为玻璃那侧的人下了道命令:这样很好,你很好。你没有任何地方需要被修正。

他一时忘了,这里是A城,楚伊扬也不是玻璃门背后的进化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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