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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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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燕并没有跟她细讲此事,但陆轻竹知晓周燕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哥的就够了。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这半个月来的煎熬痛苦都是周燕一人承受,那么哥哥受点误解又如何呢。

何况,还还不一定是误解。

当晚,镇国公府便因此事掀起轩然大波,陈氏暴怒,罚陆仪跪了一宿,并命他第二日上周府提亲。

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已过去五日。

宣成四年一月二十二日这天,陆轻竹因想着为周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再一次去了宁安寺。

清风拂面,柔和似絮。

陆轻竹缓缓步入石阶,她远远的就瞧见矗立在巍峨殿宇前的僧人。

他仿佛知晓自己要来,所以在那等待着。

陆轻竹款步走去,双手合十朝那僧人一揖。

僧人清癯消瘦的面孔上有一双清亮的双眸,他只轻轻望了她一眼,陆轻竹的心尖突然一酸。

他并没有多言,沉默的带着陆轻竹走进寺内。

寺内经声佛号不断,陆轻竹停在一处佛像前,虔诚的拜了三拜。

僧人突然问道:“听闻姑娘与容王要成亲了?”

陆轻竹轻轻抬眸,视线中,僧人古井无波的眸光随着寺内的烛火摇晃了几下。

她小声的“嗯”了一声,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师傅,从前可有信徒在佛前许下心愿后又后悔的呢?”

“自然是有的,”僧人闻言轻笑:“姑娘后悔了?”

须臾,陆轻竹摇摇头。

怎么会后悔呢?

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陆轻竹鼻尖一酸,鼻端轻透舒缓的淡淡檀香味又将那抹情绪拂去,眸光轻轻一转,穿过重重阻隔,落在了寺外那颗银杏树上。

五年前,僧人曾与她介绍过这颗银杏树的来历,三百年前,有位男子在此偶遇心爱之人并与其喜结连理,为了让二人情意延绵不散,男子在二人初遇之地种下了此树,从此,他们二人更加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最后携手共渡白头。

两百年前,有位僧人无意偶遇此地,发现这树枝繁叶茂,傲然屹立,如诗如画的美景让他挪不开眼,深觉有缘便停下了向前的步伐,在此处建立了一座寺庙,这便是宁安寺的前身。

五年前,她听闻此传闻后欣喜不已,年年来此,年年挂绸。

陆轻竹不由从拜垫上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袍,徐徐走至了银杏树旁。

阳光透过密集的枝叶,洒在空旷幽静的地面上,折射出斑驳金黄的微光。

红绸裹覆缠绕着银杏树的枝干,二者浑然一体,难分难解。

微风低吟,红绸漫天飞舞,发出“竖竖”的响动。

陆轻竹的眸光定在一处,徐徐的,她伸出指尖去够,一块鲜艳的绸带躺在了她的掌心,她静静的解开系带,往那小字上看了一眼——

令妃娘娘,轻竹想做萧冕的妻子,轻竹愿意一辈子陪伴他,照顾他。

她身体随风轻颤了几下,眼框中渐渐湿润起来,良久,她小心翼翼的将这块绸带系在枝干上。

.

近日京城中可谓是热闹不已。

先是宰府陆仪要迎娶刑部侍郎的独女让人瞠目结舌,后是镇国公府的姑娘陆轻竹与宁国公府孟怀仁有染的消息不胫而走,让人愤恨不已。

前者大家震惊的是户部侍郎的独女已与国子监司业孙潭乘定亲,却被陆宰府横插一脚抢了亲事。

后者大家生气的是明明镇国公府这位姑娘已与容王定了亲,却背叛容王与他人有了牵扯。

论在大彦谁的个人威望最高,当容王所属。容王十四参军,不过十年,便以一己之力收复国土,改变了大彦支离破碎的惨状,雄踞一方,甚至能与楚国分庭抗礼,互相牵制,这在十年之前,是无人敢想象的局面。很多百姓都认为,没有萧冕,便没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容王与镇国公府定亲之时热闹的举国轰动,当时有多少百姓在为这桩极好的亲事高兴,如今便有多少人因此恼怒上了陆轻竹。

龙凤楼二楼雅阁内,两名男子围桌而坐,一面品茶一面交谈着什么。

蓝袍男子执起桌上的茶壶,替对面的人斟满茶水后,徐徐开口道:“哲知,最近京城中的传闻你听到了吗?”

萧冕轻饮一口茶水,随后眸光探向徐易之:“哦?此话怎讲?”

徐易之敛眸隐去了眼底的情绪,心中揣摩着萧冕的想法,指尖摩挲杯沿的间隙中,徐徐道:“哲知,兴许陆轻竹在你眼中确实比不上殷千雪,可她毕竟是镇国公府的姑娘,你不该如此糟践她。

武安侯在世时便与镇国公府来往频繁,关系密切到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镇国公,时过境迁,镇国公又教授给了你,你们感情自是他人不可比拟的。

何况,我,哲知你,陆仪,子穆,我们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算看在陆轻竹是镇国公的女儿和陆仪的妹妹面子上,也不应该如此利用她,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这谣言分明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茶烟漫漫之中,萧冕指尖一顿,清冷的声音从他喉间缓缓溢出:“此事并不是本王所做。”

“那你应该保护她,虽不是你做,可哲知你任由他人如此对待陆轻竹,还将她推上风口浪尖,这不该是一位君子所为。”徐易之的桃花眼中酿了抹复杂的情绪:“殷千雪无非是在利用你,她搅合了你和陆轻竹的亲事,也不可能与太子退亲的。”

徐易之此话一出,雅阁内陷入寂静。

雅阁处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王子穆风尘仆仆的赶了进来,眸子在屋内扫了一圈,在八仙桌上的茶盏上一定,接着往座上一坐,端起桌上的茶便一饮而尽。

待解了渴后,王子穆一抬头,便见萧冕和徐易之都在盯着他,也顾不上好不好意思了,意味深长的望着萧冕:“哲知,你可知晓我刚刚与谁在一处?”

萧冕眉头一扬,徐徐道:“哦?你见到谁了?”

一旁的徐易之听得此言,也不禁疑惑望向王子穆。

王子穆往前凑了一点,神神秘秘道:“我遇到子仪了。”

徐易之眸色一变,他知晓王子穆平日看着不靠谱,确是个极细心的人,当即配合道:“遇到子仪有什么好说的。”

王子穆耸耸肩:“遇到子仪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你猜我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哦?”这下子徐易之是真好奇了。

王子穆忽的对萧冕眨眨眼睛,轻声道:“哲知,陆仪求见陛下,想退了你和陆轻竹的亲事。”

此话刚毕,徐易之王子穆无一不凝了抹幽光在萧冕脸上打探,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孔上找出一抹波澜来。

萧冕眸中闪过的情绪极快,快到二人还没看得清,萧冕又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这位大将军将杯盏放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道:“是吗?”

是,吗?

你未来妻子都要跑了,哲知你来一句是,吗?

徐易之和王子穆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不约而同看到了挫败。

一月前,萧冕与陆轻竹定亲之事让两人震惊之余又十分欣喜。

对于陆轻竹,二人都十分有好感,不管是她的为人品行还是对萧冕情意绵绵的深情都让二人坚信,萧冕与这个女子在一起会十分幸福。可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京城中的风雨竟刮到了陆轻竹与孟怀仁身上,传什么陆轻竹与孟怀仁早就暗中私定终身,两人听到这则传闻时顿感萧谬,他们清晰的知晓着陆轻竹对于萧冕的心意,若陆轻竹喜欢孟怀仁,二人早定亲了哪里等到现在。

可惜不管这二人如何想,这消息竟有愈演愈烈之势,加之最近坊间传闻的萧冕与殷千雪之事,两人不由得开始揣测此事中萧冕的作用。

生怕因此事破坏了萧冕与镇国公府的关系,两人一合计,便将萧冕请来了龙凤楼。

可看男人如今这幅模样,徐易之和王子穆无奈了。

情之一事着实难解,萧冕如今的不管不顾淡漠无情,无非是因对陆轻竹无情罢了。若是换成殷千雪,萧冕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徐易之想明白了关键,抿着薄唇,悠悠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镇国公都还没说什么,子仪倒是挺着急。”

王子穆撇撇嘴,认真的凝视着萧冕,语气真挚:“哲知,你毕竟是皇帝爱子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皇帝不可能不尊重你的意见为你擅自退婚,但若是镇国公府一而再再二三的请求旨意,皇帝肯定也会考虑他们的想法,毕竟镇国公和陆仪可都是朝廷重臣,皇帝不可能为了此事与他们闹僵。”

萧冕却忽的轻笑道:“若是想退婚,为何不来找本王?难不成他们以为本王会为难他们?”

他话一说完,徐易之与王子穆沉默了。

他们虽都知晓皇帝比较偏颇太子,不愿太子与容王之间势力失衡,陆轻竹与萧冕退亲是太子和皇帝愿意看到的局面,但在涉及皇家颜面上,皇帝怎可能答应陆仪的要求。

若是萧冕主动退亲那自然不一样,可陆仪去请求又是另一回事,皇帝若是答应了不就是昭告天下世家女瞧不上皇家子,不惜名声受损也要退亲,那么皇室的脸往哪里搁。

陆仪便是借着皇帝这抹心理,假意退婚一事警告萧冕。

为何不来找哲知,不就是怕哲知答应了嘛。

至于谁这么害怕,不用想都知晓是哪个可怜的女子了。

.

求了平安符的第三天,陆轻竹借着拜访之由见了周燕。

陆轻竹将平安符放置在女子掌心,轻声道:“周燕姐姐,这是我为你和孩子请的平安符,我请符时那僧人还说周燕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会是个大才呢。”

周燕从不信这些,可人人都爱听吉祥话,何况事关她肚子中的孩子,当即脸上一红,扭扭捏捏道:“谢谢轻竹了。”

陆轻竹闻言轻笑,抚了抚周燕的手背,关心道:“我听母亲说,女子十月怀胎辛苦极了,我前些日子看你瘦的不行,这几日在府中学了些糕点,那厨子说他们家乡的孕妇吃了后不仅胃口好了人都精神很多呢。”

周燕突然眼框一红,孕期她不知为何敏感了很多,轻竹这话若是从前她虽会感动但顶多抱她一下,如今竟眼泪横流,恨不得将陆轻竹揉进怀里。

周燕怕吓到她,急忙抹了把眼泪,哑声道:“轻竹,你对我真好。”

说完,为了转移注意力,轻轻抓过她的手放于自己的小腹处,眸中溢出了一抹柔情:“轻竹,你摸摸我的肚子看看大了没有?这几日,我总感觉小腹胀胀的,像被撑起来了似的,我母亲说我多虑了,她说五六个月肚子才会显怀呢。”

陆轻竹一听,双眸好奇的盯着周燕的肚子,周燕本就娇小,裹在衣袍中更显得纤细,根本看不出这个女子已为人母,也想象不出来五六个月后,这个女子挺着孕肚的模样。

她摇摇头,轻声道:“周燕姐姐,好像与我上次摸的感觉是一样的。”

瞧着她这神色,孟筝微微一笑:“轻竹,若是我这一胎是个男孩,那你以后与容王成亲后便赶紧生个女孩,这样他们互相嫁娶便会亲上加亲,我会用尽全力让她过的很幸福。若是个女孩,你就生个男孩,总归,我们要结一门亲事……”

啊……

陆轻竹诧异的睁大眸子,周燕姐姐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她,思维如此跳脱,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在考虑未来的事了。

可一想到她与萧冕会有孩子,她竟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幸福。

良久,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人安静下来。

陆轻竹指尖柔柔的摸着周燕的肚腹,脸上溢出了一抹笑意。

她当真是温柔极了,周燕看着心上一动,不知怎么想到了京中的传闻,缓缓道:“轻竹可有听到最近的传闻?”

陆轻竹点点头。

周燕深深望着她:“也不知是谁竟敢如此大胆,竟然将你与孟怀仁牵扯起来,你二人认不认识先放在一边,可你都要成亲了,此番行为目的尽显,无疑是想破坏你与萧冕的亲事。”

陆轻竹又点了点头。

周燕突然叹息了一声,喃喃道:“轻竹,若你不是非萧冕不可的话,我倒觉得孟怀仁挺不错的。”

陆轻竹眸间一动,缓缓抬头。

周燕继续道:“我见过一次孟怀仁,那男子相貌举止极为不俗,性格又温敛良善,偶尔虽严肃了些,可看得出是个教养极好的男子,若是你与他成亲了,你应该会很幸福。”

陆轻竹轻笑一声,指尖点点她的鼻子,“可我只喜欢萧冕,我只有跟他在一起才会幸福。”

真是个倔驴子。

周燕心上无奈,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当即便感觉没有资格再说教陆轻竹了。

反而她与萧冕已经定亲,对于轻竹来说,伴在心爱的人身边,无疑是最幸福的事了。

陆轻竹又在周府呆了半个时辰才回到镇国公府,刚进正厅便见哥哥坐于扶椅上优雅焚香。

“哥哥。”陆轻竹走上前去轻声道。

“嗯,回来了?”陆仪轻声回,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袅袅婷婷柔柔弱弱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

陆轻竹不明所以,小脸上现出了几分疑惑:“哥哥在笑什么?”

陆仪放下手中的香铲,悠悠凝视着她,认真道:“坊间传闻虽是荒谬,可有一点却说的不错。”

陆轻竹歪着头,哥哥说的哪个传闻?

陆仪轻笑道:“镇国公府的陆姑娘温婉仪人,而宁国公府的世子温良如玉,二人很是相配。”

陆轻竹一听,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哥哥怎能如此,他明知晓这传言是胡编乱造的,竟拿出来打趣她。

当即,陆轻竹的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眸中委屈不已。

陆仪这才停止调侃,笑道:“妹妹别怪我,我只是觉得孟怀仁这人确实不错,若是你没有与萧冕的亲事,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轻竹心下一沉,嘴唇嗫嚅了几下,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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