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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我成亲后白月光他后悔了 > 第1章 回京

第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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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雪,卷进珠窗里,落入一双白皙的掌间。

陆轻竹手撑着香腮,歪着头颅,看掌间的雪化为冰,冰再融为水,周而复始。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轻竹急忙侧了身子,白皙精致的面颊上闪过一抹期待,杏眸微眨间,雕花木门已被推开。

屋外银装素裹,呼啸而来的冷风随着木门的关阖被阻隔在了门外。

秋水三步并作两步,面上掩不住的喜色:

“姑娘,容王回京了。”

话音刚落,陆轻竹激动的抬起了眸。

秋水顾不上调侃她这项反应,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她:“容王真乃神人也。玄凉雄踞一方四十年,大彦上一次与它交手还是十七年前,那时候武安侯还在,勉强与它平手。谁知十七年后,如此硬的骨头竟被容王啃下了,奴婢听外面的百姓说,大彦与玄凉一役大获全胜,损失微乎其微,陛下听后,龙颜大悦,直接在朝上封他为一品上将。”

屋内的掐丝珐琅火盆中冒出了一缕缕热烟,随着那束摇曳的火光,陆轻竹的眸子越来越亮。

她缓缓松了口气。萧冕出征的三个月里,她日日惦念着,不仅焦心战况,亦担心他的安危,如今容王回京让她的一颗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

倏地,这抹亮光又瞬间湮灭。

此情此景,若她能伴在萧冕身侧为他接风洗尘该有多好。

可惜,她于他而言,只是陆仪的妹妹,除去这层关系,便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陆轻竹心上涌起一抹苦涩。

她已小心翼翼爱慕萧冕五年。

五年之前,陆轻竹随着哥哥陆仪去秋香楼品茶,陆轻竹原本只想瞧瞧这个被称作大彦战神的萧冕是何模样,好回去与吏部侍郎家的独女周燕分享。

那时萧冕大败宁国班师回朝,身上一股肃杀气息还未褪去,他静静坐于长椅上,食指和无名指扣玩着竹纹杯,漫不经心的睇过来一眼,瞬间便将陆轻竹的心掳了去。

那天晚上,陆轻竹的梦里全是他。

第二天,她让秋水打听关于容王的事宜,无意中得知,萧冕已有心上人,此人还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忠勇侯府的嫡女殷千雪,二人郎才女貌,感情甚笃。

她躲在镇国公府哭了好几天,最后决定将这抹感情藏于心底。

五年间,她试图忘记他,可都做不到,那抹感情随着岁月的沉淀愈加深刻,每逢深夜,辗转反侧,忧伤难耐。

她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靠近他。

可七日之前,事情有了转机。

趁着萧冕还在边关之际,太子竟进宫求娶殷千雪。

陛下同意了。

一月后,殷千雪便要入主东宫成为大彦的太子妃。

这则消息让陆轻竹重又燃起了希望,当晚,她彻夜难眠,第二天眼下顶了两圈雅青,被秋水嘲笑了够。

秋水见着自家姑娘一会儿紧皱小脸一会儿又舒展眉目,马上便懂了她心中所想,出言提醒道:“姑娘,若是您想见容王,您为何不去求世子呢。世子与容王多年好友,每逢容王出征回朝第二日皆会与其一聚,您这次同往常一样,央求着世子带您一起去好了。”

陆轻竹心知此时只有这个办法了,若是没有哥哥,她与容王根本毫无交集。可眼下,她根本不想去央求哥哥。

她的哥哥陆仪是大彦最年轻的宰府,对她严厉到近乎严苛。

三年之前,陆仪无意间发现自己对容王的感情,直言她与萧冕此生都不可能,劝她不要心存妄念,从此,陆仪再与萧冕聚会,再不带她。

陆轻竹思索了片刻,还是因心中的渴望,艰难的点了点头。

她戴上暖耳和手笼,披上了一袭狐裘斗篷,与秋水走到了镇国公府大门。

守门的侍卫见陆轻竹来了,忙躬身作揖道:“姑娘。”

陆轻竹含笑点头,站在门头眺望远方。

连日来的风雪肆虐,府前的花岗石条石路上已铺满了厚厚的积雪。

已过巳时,往常这个点,哥哥早已回到府中,而今日在一片白茫天地中,却迟迟未见镇国公府的骄撵。

兴许是陆轻竹心内不停祈祷的缘故,一盏茶后,一辆刻着镇国公府的马车由远及近。

车轮从白雪上碾过,车辙一路延伸到了镇国公府大门。

陆轻竹面上一喜,急忙迎了上去。

她小跑至骄撵一侧,对着侯在一旁的丰牧使了个眼色,不待丰牧回话,陆轻竹食指搭在唇瓣,示意他安静。

丰牧知晓陆轻竹误会了,刚要提醒,陆轻竹已经径自掀开帏幔,递了抹灿烂的笑颜上去。

“哥哥,你回来了!”

朝冠耳熏炉中腾着淡淡的雾气。

四周寂静,隔着薄薄的烟丝,陆轻竹瞧见松木坐板上的男人不紧不慢递来了一抹视线。

不是陆仪,是萧冕。

入目处,是在陆轻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冷峻面庞。

男人此刻噙了抹笑意,眉目却疏淡。

一旁的陆仪似笑非笑的打断了陆轻竹的呆怔:“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刚落,陆轻竹瞬间回过了神,脸“轰”一下就红了。

她强装镇定的福了福身,垂下眼睫柔声道:“轻竹不知晓容王也在此,失礼了。”

声若清泓,甜如沁蜜。颔首一刹那露出白皙的脖颈。

萧冕微微抬眸,温声道:“贤妹无需多礼。”

陆轻竹因男人过于低哑和磁性的声音,面上再次生起一丝羞郝。

但毕竟是镇国公府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瞬间便调整了状态,安静的挪到一旁。

陆仪轻笑:“容王,请。”

萧冕淡笑,身子微微前倾,徐徐从马车内走了下去。

刚一触地,豹裘大氅夹着风雪,在漫天冷寂中呼啸。

男人眉目皆霜,气质凛然,丝毫不受影响。

君子如山,风雨如磐。

陆轻竹掩下眸中的惊艳,垂眸跟在陆仪和萧冕身后。

她没有想到,今日萧冕竟随着哥哥来府中了。

过去五年间,萧冕来镇国公府的次数屈指可数,过去三年更是一次都未造访过。

陆轻竹两只小手紧张的不由蜷缩了起来,上一次与萧冕见面还是在一年前的宫宴上,他当时居于皇帝左侧笑着接受大臣的敬酒,觥筹交错中,他眸光始终淡然温和,于是在他侧头的间隙,她快速的瞥了他一眼。

后来,二人再也没有交集。

见着男人蔓延在雪地中的脚印,不由地,陆轻竹偷偷踩了进去。

完后又突然窃笑一声,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可脸上的笑意却如何也消不下来,仿似个顽劣的孩童得到糖果般心满意足。

再抬眸时,前面两道身影已经穿过镇国公府门头的两座大石狮子,朝书房走去。

檐牙高啄,明瓦上透着淡淡的暖光。

书房处门扉紧闭,只能通过冰裂纹窗棂上的空隙来窥探一二。

丰牧守在门外,见她过来微微颔首。

陆轻竹知晓哥哥定是有要事与萧冕交谈,所以极有分寸的停下了脚步,对着丰牧笑了笑,转身回到了闺房。

陆轻竹懒懒的倚在美人塌上,脑中不断思索着容王来府的事情。

她想的太过出神,秋水叫了她几次她都未有反应。

秋水微微抬眸,在窈窕的女子面上瞥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她从小就知道自家姑娘长的好看,可每每见之都为之震撼。

眉目如画,杏眼桃腮,盈盈一汪儿春水韵在眸间,流转间,柔媚婉约,楚楚可怜。

此时盈盈而握的纤腰软在塌上,隆隆而起的丰腴格外分明。

秋水恍惚间,仿佛看到九天宫阙里的仙子下凡了。

可惜,却是个缺心眼,这么个美人一颗心全吊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秋水叹了一声,干脆说起容王。

“容王”二字一出,陆轻竹水眸闪了闪,缓缓抬起了眼眸。

秋水好笑道:“容王当真是风神俊朗。”

陆轻竹颔首,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萧冕的样貌在整个大彦都是数一数二的。

秋水又道:“容王如今已经二十有四,这般年纪,成亲之事怕要提上日程了吧。”

陆轻竹心头一紧,隐约觉得秋水在暗示自己什么。

陆轻竹猜的没错,因为秋水马上又道:“姑娘,听闻爱慕容王的女子可多了,您可得好好努力,别因为女子的矜持错过了。”

陆轻竹压了压睫毛,因这话心头跳了几跳。

良久,羞怯的点了点头。

就算秋水不说,她也会好好努力的。

这辈子,她的心再无可能装进其他人,唯有嫁给萧冕,自己才能幸福。

想罢,她倏地从美人榻上起了身,裹上斗篷,急匆匆往书房而去。

那两人还在书房内。

陆轻竹随意找了块石凳一坐,吩咐秋水准备了点茶水和点水,悠悠闲闲的品起茶来。

等到门扉处有响动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陆轻竹不禁拢了拢斗篷,将冻的发僵的小手藏在皮毛之下,白皙的面颊被冷风刮的生疼。

其实一旁便是暖阁,几步远的距离,内设火炕,温暖如春。

可陆轻竹生怕错过了与萧冕的碰面,硬生生在这冰天雪地中苦熬着,面对丰牧和秋水的劝诫依旧面不改色。

终于,那抹豹裘大氅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陆仪还在书房内,这让陆轻竹心下一松。

萧冕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瞧见他眉宇间一贯的冷淡,并未因逐渐消融的冰雪而有所好转。

陆轻竹已鼓起了向他表明自己爱慕之心的勇气。

萧冕离自己只有几步之远时,陆轻竹的手心里已经沁出了薄汗。

她深吸口气,挤出了一抹灿烂的笑颜,驻足在男人必经之地等他。

白雪皑皑之中,这抹绯红的身影格外突兀,却又不容忽视。

萧冕望向女子苍白的面颊,见她立于檐廊下,堵住了自己向前的路,目光微微一挑,直直审视着她。

一张楚楚可怜的面上带着几分紧张,瘦弱单薄的身姿在凛风中轻颤,水眸却极倔强的凝视着自己,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萧冕微微蹙了蹙眉,隐约知晓这女子大概要讲什么,面上的笑意淡了淡,同时周身一冷。

陆轻竹心上一滞,因这抹冷意终究还是泄了气。

“贤妹有何事吗?”萧冕淡淡道。

陆轻竹垂搭下了眼睫,沮丧的摇摇头。

萧冕眉目复又温润起来:“既然贤妹无事,那本王就先离开了。”

陆轻竹点点头。

他不疾不徐的迈过了长廊,走进了雪中。

天地间刮起了一道冷风,风卷起了男子的玄袍。

挑目望去只有静谧后,陆轻竹才收回了视线。

转身时,却见陆仪站在书房外不悦的凝视着她,也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他眉间拧了拧,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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