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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把前夫送进大牢后 > 第7章 抓凶

第7章 抓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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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山身份贵重,姗姗来迟。

他球似的脑袋又大又圆,个高,大腹便便,一副心宽体胖的模样。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一来,旁边的人接二连三地起身应声“夏少监”。

人人来敬,他都笑眯眯地摆手,和蔼地说:“下了值,这儿没有夏少监,随意才是。”随后拍拍沈承礼肩膀,又唤身旁的沈伯简“沈兄”,这才在留好的主位坐下。

坐在夏未山另一侧的华服男子,顺势唤他“姑父”。

又做奉承:“姑父,你的爱徒可真是能干,这种场面难得,你瞧瞧,露天之下,赏星而坐,对月而饮,可是别有野趣!想必大家都能诚心而来,尽心而归。”

话间,天色低沉,垂下连绵的黑,四面泛起零散的灯火,如星群环绕。

有人趁着夜色做掩,偷偷站队:“王环兄说得甚好,我们来一杯,敬夏——叔,敬星光,敬月色,敬不醉不归!”

沈承礼与王环相对而坐,官场上也是分庭抗礼,他不曾生事,王环却自恃身份,多般的为难,总是与他打擂台。这种故意让他难堪的场面见过太多了,他平淡地说:“你们满意便好,不枉这一片秀色。感谢大家过去诸多的照顾,才有今天的我,敬浓情厚谊!敬军器监辉煌永存!”

付寻十分贴心地头一个上来,真心贺他:“步步高升,更进一步。”临了,还做调皮地搞笑:“到时,可千万别忘了拉一把你兄弟我,姓付,单名一个寻。”

天才工匠乔执紧跟其后,端正地贺:“事事如意!”

王环挤兑他,夏未山对沈承礼偏多一分的袒护,笑着支持他:“也敬你前程似锦!”

有上司主动,其余的同僚响应地拥近沈承礼,纷纷劝酒,祝贺他。

几轮过后,来客只剩一人未贺,显然当王环莫属,他依旧气定神闲地夸:“沈弟,好酒!和这玉碗,真是相得益彰。”

点心初上桌,杯盏间的碰撞声,交错于他们的闲言碎语。

成双成对的蜡木椅彼此呼应,如今却虚着一位,空荡荡的,惹人关注。

“今儿他怎么没来?”

“李笃呀,手里紧,不是最准时、最爱凑这种场合了。”

“他和沈兄最近走得近,不至于这时撂挑子吧……”

前排主位上,王环替夏未山夹菜,随口道:“姑父,听说这次的厨子是兖州人,极擅鲁菜。这么多年,总算能一尝家乡菜。”

夏未山点点头,感触地道:“一解思乡之愁,甚好!”

后面的人机灵地应和:

“鲁菜,可是鼎鼎有名的八大菜,我们今儿可算有口福了!”

“多亏托沈老弟的福,好事、好事!”

“酒足饭饱,不醉不归。”

——

“李笃还没来?都快上主菜了,他该不会……”

正好此时,外边直直进来个匆匆的身影,闪现似的出现在夏未山跟前,众人这才看清他,一副小吏打扮,手里拿着一纸文书。

小吏先递上手里的文书,见夏未山仔细看清了,才附耳过去,短短说了几句。夏未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打发他:“就按你们长官所说!”

他起身,唤来沈承礼,转头只见乌泱泱几十个脑袋,都好奇得目不转睛。夏未山轻声笑了一句,大手一挥,又让沈承礼坐下,他对众人道:“你们这群臭小子!李笃更是个混球,竟敢带着人去赌,还被被抓个正着。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天,好好反省。”

对沈承礼的语气和缓些许:“本是好意介绍个厨子,如今倒连累你了。”

无论是亲近的人知法犯法,还是宴会突然的出错,这都让沈承礼难以接受。为了这个职位,他明明付出甚多,竟是如此的开局不利,他心沉沉地跌落下去,茫然地称无碍。

在这之后,不间断地响起几道唏嘘声,气氛低沉下来。

王环展扇:“看来是吃不成家乡菜咯!可惜可惜!”只见夏未山大手一伸,径自抽走那张扬的折扇,阖上了,点他:“老实点。”

“那咱喝酒!”王环向沈承礼举杯,大笑道:“许久没尝这兰陵美酒,今儿可真是好运气!”

说话的功夫,是正式上菜的时辰,老伍板板正正地端起一个长条的案板,再往上瞧,正整齐摆着好几个大碗,都盖着盖儿。老伍一边弯腰,一边灵活地单手上菜,无需人手帮忙,姿势却利索干净。

有人揭开了盖:

“是鱼跃龙门!”

这是道有名的鲁菜,见状,王环似笑非笑:“沈贤弟真是重情重义,给赌徒做保!”

当朝禁毒,抓之必惩,是以,赌徒都在暗地偷摸进行,上不得台面。前不久,夏未山还在公正无私地让李笃好好呆在牢里。这会儿,下属沈承礼却是有意包庇夏未山的同乡旧仆。两边自相矛盾,沈承礼这性子,就为厨子是上司的人,定会暗中保下,再交由夏未山处置。说得好听,是谨慎细微,他摸着一清二楚,特此量身定做了点手脚。

这一劫,沈承礼逃不过,总算能杀一杀他的威风,免得自个亲叔叔手里有点好处,总是第一时间念着他。想到一纱之隔的王熙华也在祝他一臂之力,王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瞧瞧,他的那几个好友,都知道沈承礼的性子,可不敢帮腔。

喝了酒的沈伯简满脸通红,把手搭在沈承礼肩上,含含糊糊地保证:“我儿,是个好人……”

“郎君待人和善,断然不会是非不分。”帮忙说话的是旁边候着的老伍,他义正言辞:“沈家堂堂正正,是另请的鲁菜厨子。”

付寻使的眼色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只好巴巴地说一嘴:“是啊是啊!”

夏未山尝了一口,道:“厨子功夫极好。”安抚地用公筷给沈承礼夹了一块嫩肉,笑道:“难为你家,这么快就找出一个人手来,甚是不错。”

王环大惊失色:“不可能!我不信,哪里能这么巧。”

这话是在说夏未山有意包庇沈承礼。

老伍冒出头来:“别说你不信,我们也不信,怎么就偏偏在今儿,厨子无故失踪,可让主人一顿好找。至于赌不赌的,要是证据确凿,活该捉了去,又怎么会刚巧递消息给我们,沈家庙小,哪有人能神通广大地出手保人,不过无稽之谈。幸亏京都人才济济,鲁菜榜上有名,有心找了一圈,又正巧捡着一个,才没让赌徒坏事。”

随后,他向王环扬手,意味深长道:“客人您若是执意不信,不妨我带你进去瞧瞧,见见人家真功夫,分辨分辨。也好让大伙清楚,任谁胡作非为,沈家清白,做不来这等乌七八糟的乱事,污了自家门楣。”

这话是在反讽,暗戳戳地说王环意图不轨。

好端端的,半醉的沈伯简还在火上浇油:“正是,我等怎能因为一个宵小,坏了名声!”

王环听得分明,冷着脸,众目睽睽,却发作不得,只能憋着一口闷气,手里的折扇快绞烂了。

旁边凑来一个他的狗腿子,讪讪地笑,想到待会别人也是这样暗地里偷笑的神色,王环更气,恶狠狠地把人推倒在地。

虚无的争辩之下,见沈承礼荣辱不惊地镇定吃完,夏未山满意地点点头。到了这步,沈承礼怎会看不出王环的小把戏,他明白夏未山也知道,但王环是亲侄,又有王家重金买官,对王环显然是寄予厚望。

何况刚才王熙华亲自到场,夏王俩家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只能一笑了之。

夏未山暗地里怒瞪了王环一眼。

王环计策失败,反倒让夏未山高看沈承礼一眼,在下边同僚心中,又多一分好感。他一张脸怎么也绷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这酒席的场子冷了,可难热起难咯。不算全白费功夫,总能恶心人,何况他还有后招呢,等着瞧。他松快些许,咬牙挤出一个笑来:“沈贤弟好本事!”

——

男客之间的纷争,宋燃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安排,乱糟糟的,即使顺风耳来了,都无济于事,她有些失望,没能听到一手消息。幸亏宋煊那好事鬼没来,铁定坐不住,又得明里暗里死缠她,出去趁机听个一干二净。

不过,趁上菜的间隙,宋燃抽空瞟了一眼赫赫有名的夏少监,是与她想象中很不同的一副仁官形象,要是不曾听闻他的事迹,很难让人心生反感。

夏敦柔继承了他的相貌,多了几分的柔,十分的人如其名。

王环响当当的一声炫耀的“姑父”,宋燃没在意,却听得分明。王家这对姑侄不大像,王熙华不经意的动作都是慢条斯理,贵女的做派,这会用筷捡鱼,如葱长指的一挑一放,都让人赏心悦目。

难怪人家不喜夏少监。

王熙华的骤然出声,宋燃的心冷不防一跳,还以为暗道的腹诽竟说出声来,直吓人。

“这糖醋十分得宜,好久未吃,倒像是假的。不知是哪里请的掌厨?”王熙华问她。

“是临时找的当地厨子。”想了又想,宋燃多嘴一句:“原先是夏少监介绍的同乡,说以前在家里做过很久年,最近才来投奔。长得人高马大,好像姓胡,就是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不见了,叫人出去问,也没得个消息,这才重新换了一位。”

“他呀,是个好赌的,家里孤儿寡母全靠他,但手里要是有两个铜板,总是先给了赌坊。”王熙华嗤笑一声,鄙夷的语气道:“你也不必找,料想也该进去了,就让他好好待在牢里,别出去害人。”

王熙华可还曾清楚地记得,他当初是如何的狗眼看人低。就因为道士算卦,有人怀着唯一的男胎,就眼巴巴凑了过去,狗似的舔人家,说一不二,好吃好喝地伺候。

而同样怀胎的自己,馋嘴想吃一尾糖醋鱼,做来都是酸得让人恶心。

还活活被人耻辱,炫耀什么酸儿,得怪自己没福气,吃不来。天道好轮回,有人死了,也有人即将生不如死。

她的恨太过明显,足够让宋燃明白,为何会处心积虑要王熙华来这一趟。胡厨子与她有旧怨,这是故意给王熙华上眼药,好让她记恨与之关联的沈家。

对于这种赌徒,宋燃同样厌恶。胡厨子的确给她带过信,信间百般地央求,竭力地保证,暗地地威胁,若是宋燃愿意给罚金赎他出去,定会为酒宴拿出看家本领,让来客大快朵颐。但其中毫无悔意,甚至,他还在撒谎,说他是好奇的头次赌钱,才有被赎回的机会,希望宋燃也给她一个机会。

他既不敢去求夏少监,却敢在临筵不过两个时辰时,投机去赌去博,宋燃不屑,撕碎了信,只当他是无故失踪。

至于他们俩更深处的内情,宋燃并不在乎,既解决了一桩心事,她扯了扯徐蜜的衣袖,偷偷给她指了个位置。

今儿到这,总算有惊无险,最后的戏也即将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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