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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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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里的赏花宴,各家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寻个由头,一些家世相当的夫人小姐们,都聚在一起聊天玩乐,顺便也互通些消息八卦。且不说这些消息当不当得真,内宅女眷们不方便四处走动,京里的消息来源也就靠各种聚会了。

谢府的门第与白家相当,也是这京里的老牌世家,谢家家主谢表哥的父亲,如今很得新帝看重,刚升任至吏部尚书一职。

所以今日谢府设宴,京里的半个权贵圈家的女眷几乎都来了。

谢绾不但没有时间无聊,还得跟着自己的母亲到处应酬,到头来还是白芷和辛悦凑到了一堆。

两人寻了一个湖边的亭子,坐下来聊天,今天赴宴的人多,主家在花园各个休憩的地方都准备了吃食茶水。丫鬟下人们也忙碌的很,白芷来这个舅舅家的次数多些,也熟悉,便不叫府里的下人伺候,连款冬都打发下去吃茶去。

“你说今天会不会见到谢二少爷。”

两人在小亭子里吃茶,听到有人悄悄的议论,两人对视一眼便不做声响,默默的听着。

“许是见不到吧,毕竟是内宅女子的聚会!”

“那就太可惜了,都说这谢家二公子长得风流倜傥,又才华出众,我都没有见过。”

“我倒是远远的见过一次,传言非虚!”

“真的吗?你说谢夫人是不是也在相看了!”

“谢公子过了年也到弱冠了,谢家大公子也是弱冠之年成的亲,如今在地方任职,二公子现在相看也是正常。”

“不知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会被谢夫人相中。”

“夫人相中固然好,若被谢公子自己瞧上了,那才是真的有福气。”

“那倒是!”

两个姑娘的对话渐行渐远,白芷一脸打趣的看着辛悦。

“为何这样看我!”

“你得加把劲,不然如意郎君被人截了去。”

“那就截去好了!”

“真的吗?到时候看谁偷偷哭鼻子。”

“我才不哭鼻子呢?”

白芷说着就要去捏她的鼻子,辛悦也不甘示弱,两人便扭做了一团。

“你们两个怎的躲在这里,叫我们好找!”

“三哥,表哥,你们怎么来了?”

“知道今天你们会来家里,就早点从先生那回来了。”

两人都准备参加明年的春围,白太傅给他们寻了专门的先生。

“你们俩刚刚在闹什么呢?”

谢衍先一步坐在了白芷身边的位子,给三人分别倒了茶,看着白芷问道。

“女孩子的私房话自然不能让你们知道。”

“好吧!那我和你哥哥出去玩耍,你们要不要参加呀!”

“可以吗?当然想去。”

白芷也有些时日没有出去逛逛了,而且这聚会着实无聊了些。

“我差人去告诉母亲请四妹妹帮忙选玉佩的样式,母亲便同意了,辛小姐那里,我也只会了母亲,母亲会代为转告辛夫人。”

“哥哥想的周全!”

“谢谢三少!”

“怎么都谢他呀,我也是出了力的。”

“自然也要谢谢表哥!”

哄哥哥们开心,白芷这些年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四人结伴去了玄武大街,这条街上吃喝玩乐样样不缺,京里公子小姐们最喜欢的就是这街上的宣和楼。楼高五层楼,可以吃饭,喝茶,听书,看戏,对诗,观舞等等各种节目,雅间每每需要提前定,白芷跟着两位哥哥,从特殊通道走进楼内,想来都已经安排好。

“今日说书先生有新的画本子,特意带你们来听,表哥够意思吧?”

“表哥最好!”

“别耍嘴皮子功夫,给阿喆的玉佩早早都雕好了,我的呢?”

“就快好了,你别催!”

“从小到大我有的,哪次少了你的。”

“是,凭什么每次都你先我后啊!”

“那谁让我是亲哥呢!”

“是,到时候阿芷有了更亲的人,看你怎么得瑟。”

“你…”

白喆听了瞬间有点不高兴,他是亲哥没错,但若哪天妹妹有了喜欢的人,他岂不是就要往后排?

“打住,两位少爷刚满三岁吗?”

白芷翻了个白眼,再扯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恰好说书先生醒目一拍,故事说从头。

一个情根深重,又求而不得的凄美故事跌宕起伏的说完。

说书先生说的确实好,辛悦听得几度落泪,两个少年好似也带入了情感。

白芷重走一遭,这样的故事自然是难得共情了。

“阿芷,你听完不难过!”

辛悦看着面无过多表情的白芷,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好难过的,路是自己选的,选错了就是要接受后果。”

“那如果你也喜欢上了一个求而不得的人,你会如何?”

“我会劝自己早早放弃,如果实在不能放,那我就接受一切后果。”

辛悦听了好像又要流泪,白芷赶忙嬉皮笑脸道。

“我从哪遇到这样子的人呀,谁又配我这样喜欢呢!辛悦你别傻啦,再说了爱是相对的,如果对方都没有那么喜欢你,为何要付出那么多,没苦硬吃傻不傻!”

“四妹妹说的对,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出现,我提前打死他!”

上辈子也没见你打死他呀,白芷心想。不过她这也是血的教训总结的经验,话说出来是极容易的,做不做得到还得看修行啊。

“书听完了就不讨论了,想吃什么?我去叫人来点菜。”

“汤肯定要,阿芷喜欢!”

四人又开始研究菜品,隔壁的包间此刻也在点菜。包间并没有全隔,他们说话也没避着人,有心听一听,自然都被隔壁听见了。

“是个有趣的姑娘,去打听一下隔壁坐的是谁!”

“是,爷!”

“兄长何时这么八卦?”

“难得出来,你也放松些!再说我这是为了谁,母后为你准备的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你没瞧见叔父都开始着急了吗?”

“阿辰,你说说,你到底喜欢哪样的,你放心哪样的兄长都能给你寻来。”

“您就别掺和了!”

“好好好…不烦你!今日都听你的。”

“爷,打听出来了,隔壁是白府的三公子和谢府的二公子带着自家妹妹。”

“白府的公子排行第三,妹妹可是辰州接回来的庶妹。”

“正是!”

“倒是有缘,阿辰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的元宵灯会,也是遇见了这姑娘,你还盯着人看了好久来着。”

“白家的门第倒是可以,可惜是庶出的姑娘。”

“兄长…”

“哎… 你不会…!”

“不是…”

“别急着否认!”

“兄长!”

“好,我闭嘴!还是这么经不起逗!”

太子殿下有些遗憾的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倒等着看,他这个弟弟会不会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我非要将你灌醉不可。”

萧辰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杯,抬头一饮而尽。

他这个兄长,酒量又差又爱喝,每次都说要灌醉他,每次都是自己先趴下。

萧辰默默数着,第七杯,果然趴下了。

“照顾好兄长,我出去透透气。”

“是!”

萧辰出了包间,隔壁包间的门恰好打开,一个店小二神情慌张的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荷包。

“何事?”

“回爷的话,刚刚这个包房的客人落下的东西,我正打算追出去。”

“我与他们认识,东西交给我吧!”

“这…”

“包这间房的是谢家公子,我与他是师出同门。”白太傅授课他也听过,萧辰这样说也没错。

“既然是爷的朋友,那就麻烦您转交了。”

那小二不再犹豫,将荷包递给萧辰,就转身忙去了。

没一会儿,楼梯上便响起了快步走路的声音。

白芷下了楼才发现自己腰间的荷包不见了,交代了一句,便赶紧往楼上跑。

一抬头却见包厢门口站着一个人,第一眼只觉得这人好高,仔细一看原是故人。

“是在找这个!”

白芷原想说是,但又想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但是这荷包里面还装着自己的芙蓉印章,一时竟有些两难。

“不要吗?”

“荷包本就是你的东西。”

“嗯!”

嗯,是几个意思?白芷定定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扬起,竟是在笑。有什么好笑的?

“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

他又往前一递,白芷便顺手接了。

“只是那荷包里的东西可否给我,算是我物归原主的谢礼。”

白芷捏了捏荷包,想着要怎么拒绝他。

“白四小姐是舍不得?”

“是又如何!”

“那枚玉佩可还在?”

白芷心口一紧,贴身的白玉突然好像有些灼肤。

“我不不小心弄丢了!”

“那就将荷包里的东西赔给我吧。”

楼梯有脚步声响起,怕是哥哥上来寻她了,白芷无奈,只得将荷包里的印章掏出来给他。

“下次我拿别的跟你换回来。”

白芷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走了,她实在是喜欢那枚印章,心头好送出去谁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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