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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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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尘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樊芸竹看着季香凝,笑得合不拢嘴“小香凝,自打你到山上,我阿母和阿父天天让我向你学,我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今天终于有人让你向我学了,哈哈”

“你本就比我好,我确实应该向你学的”季香凝柔声附和。

南尘在屋中听到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握着笔,想着山下的人事纷乱,有些分神,也不知这山上能否一直这般安宁。

南尘和田明一走,便是近一个多月未回。

季香凝和樊芸竹天天住宿在田家,悉心照顾着傻蛋。每日两次的推拿,樊芸竹坚持自己一人做,不让季香凝动手,季香凝争不过她,只好做些洗衣、喂药、端茶倒水的小事。

对昏迷的人,喂东西是件难事,季香凝把药丸化在水里,一手用细竹条压着他的舌头,一手拿勺一点一点硬灌,灌一次得半个时辰,好在能灌下去。饭食也如此,做成流食硬灌。

这些还不是最难的,最让二人发愁的,是他的排便问题。最后只能找李叔来帮忙。

不管怎么艰难,她们都没有敷衍和嫌弃,一直细心照料,但傻蛋始终昏迷未醒。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李宽得到了文安公主的来信,让他腊月二十带着季香凝到归县县城等侯。

而南尘说好的十五号会派人上山,却始终未见人影。季香凝很担心,等她走时,南尘还未派人上来,留樊芸竹一个人可怎么办?

这天已是腊月十八,距离二十不过两日时间。樊芸竹得到消息后,抱着季香凝哭得两眼红肿。

闻氏和李宽开始收拾东西,嫁衣已经绣好,闻氏让季香凝试一下,可她连看一眼都不肯。闻氏知道她心里不痛快,私下哭了无数次,跟李宽也商量了无数次,可实在想不出好办法。

他们看着季香凝从小长大,未灭国时,她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公主。灭国后,他们仨人也依然将她捧在手心。虽然吃穿用度跟以前没法比,其他事上从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但现在,却让她因为他们仨人,要委屈一生,他们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个坎。闻氏和李宽知道毛淞跟他二人一样,一定是宁愿死,也不让公主受委屈的。他们能做自己的主,可是,他们改变不了公主的决定。

香宁公主自小便是个主意定的孩子,再加上经受了那么大的变故,表面看着象变了个人,可他们知道,她更固执了。

来这山上生活,就是季香凝的决定。

当初毛淞和李宽受了重伤,在山下养了一年才恢复过来,医师本是建议他们到温暖的地方生活,可一等二人身子恢复,她就执意要到这儿来,因为她要在这儿等季堂。

起初闻氏让她用母家的李姓,她也执意用了季堂的季姓。她这么执念季堂,怎会甘心嫁给旁人?她心里装着人,又如何走好今后的人生?

闻氏和李宽愁得整宿睡不好觉,眼瞧着季香凝也是日渐消瘦,可日子却自顾一天一天往前转动,上天哪管他们的死活。

下山的前天下午,季香凝独自一人在田家照顾傻蛋。樊芸竹被樊大叫回家,说是让她帮忙找个东西,一直没回来。

想着明日一走,就剩下樊芸竹一人,季香凝手脚不停地从屋里到院里,到处找活干,想帮樊芸竹减轻点负担。

同时,又开始琢磨南尘一直没派人上来的原因。这几天,她一直在分析这事,若说,他压根不想再管傻蛋,那日只是哄自己的谎话?可心底又隐隐感觉他不象是那种人。

又或者,他了意外?或是被事耽误了?若只是被事耽误还好办,若他出了意外.....季香凝用力在额上拍了两下,不许自己这样想。她很讨厌自己现在遇事就往坏处想的毛病。

季香凝逼迫自己接受,南尘是因事耽误,所以迟迟没派人上来这个原因。顺着这个思路,她又往下考虑,接下来要怎么通知南尘一声,告诉他自己要走了,请他安排人上来。不然,樊家阿姊跟傻蛋孤男寡女独处,樊叔肯定不同意。

若是樊叔把樊家阿姊困在家里,傻蛋又未醒,那傻蛋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南尘在哪里呢?她下了山就要被人带走了,哪有法子找他通知他啊。

季香凝一筹莫展地洗着衣服,不妨,天空飘起了雪花。

她忙放下衣服,去收院里晾晒的药材,那是南尘这次从山下带回来的。大部分是给傻蛋找的。

走时,南尘交代她和樊芸竹,只要是好天,就要天天在院里晾晒。还特意叮嘱不要受潮。

药材晒在竹篾编的垫子上,每个三尺见方,不算大,一共十个。她轻松地一个一个往里搬运。搬到最后一个时,她一转身,被身后直挺挺站立的傻蛋吓了一跳,手一抖,药材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季香凝慌得赶忙弯腰去捡,这会功夫,雪已下大了,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如果沾到药材上,受了潮,影响了药效,她的罪过就大了。

季香凝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将药材拢到了竹垫上,她弯着腰,将竹垫护在身前,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叫傻蛋“外面冷,别傻站着,先回屋再说”

傻蛋一直没出声,看她手忙脚乱,也不帮着捡药材,就那么盯着她打量,陌生的目光,很是犀利。

季香凝知道如南尘所言,他一定恢复了神智。心里长松了一口气。看来,上天也有长眼的时候,不是什么事都跟她做对。

傻蛋挺着身板,走进屋子,这是田家的客堂,很宽敞,就是屋中摆设很简陋。除了正中的方桌,只有两边的竹凳。

傻蛋目光在屋中一扫,视线依然落在季香凝身上。

“你清醒了?”季香凝有点不自在,这家伙恢复神智后,眼神再也看不到一丝稚嫩,很冷,很强势。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完全象换了个人。甚至有股子侵略的气势,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的股肤,钻进了她的骨肉之中,她很不喜。

“我记得你”

简单几个字,让季香凝心突突一阵急跳,该不会这傻小子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季香凝眼中闪出问语。

“我记得是你救了我”

季香凝松了口气,心说,你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不利落,还说一半留一半。害她吓了一跳。

“也就是举手之劳,无需放在心上。想必你也想起自己是谁,家住哪里了吧?”这是季香凝最关注的事情,如果能在自己离开之前,把傻蛋这件事做个了结,她走的会更加心无挂牵。

傻蛋眨了下眼,似在凝神细想,季香凝有些紧张,生怕他再象之前,又头疼。

好在,傻蛋很快便开了口,神色也正常“我名吕,是申城人”

季香凝这下彻底放了心,言语都透着轻松“你能记起来,真是太好了。救你的人,其实有三个,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另有樊家阿姊,还有南尘医师。南尘医师医治你,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和精力,你若见到他,真要好好谢谢他才是。如果家境宽裕,最好付他些医药费。不过,你一时半会可能见不到他,他下山去了,下山前,交代过,你若醒了,想走可以走,只是你余毒至少要两年才能清完,他给你留有药方,你可以带走,找医师帮你细心调理....”

季香凝一气说到这儿,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不由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瞅“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你长得很像我阿姊”

季香凝有些惊讶“是吗?以前你脑子不清楚时,一直唤我阿姊阿姊,还以为是因为你脑子受伤,引起的记忆混乱,没想到,是真的有点像你阿姊,挺巧呢”

“不是巧”

季香凝挑了下眉“那是什么?”

“是冥冥中的安排,是我阿姊的安排”

季香凝觉得脑子有点不够使“怎么就成你阿姊的安排了?她还能指挥我几点去崖边,指挥我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你?她谁呀?她在哪呢?”

傻蛋盯着季香凝,一字一句回答“她是仙女,她在天上”

季香凝冲动得朝他走了一步,她想去摸摸他是不是在发烧,可看他眼中冷光乍现,赶忙停下了脚,干笑一声“你在说笑么?”

傻蛋,不,应该叫申吕了。申吕一甩袍袖,在一张竹凳上坐下“你看我像在说笑么?”

季香凝看他一脸严肃,眼神湛湛,确实不象说笑,可他说的话实在让人不敢苟同。季香凝便没有答腔。

申吕也不请她落坐,象个主子似的开始盘问起她来“你叫什么名字?”

“季香凝”

“今年多大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季香凝不乐意地反问。

“本公...我问你 ,你回答即是”申吕气场不是一般的大,但季香凝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姑,冷淡地地看着他,淡声道“我多大跟你没关系”

申吕皱了下眉,但随限又释然地展了眉峰“不与你计较,你一山间女子,不懂礼仪规矩很正常。你救了我,我自是不能再让你在这山间受苦,我要带你下山。你以后便是我的人,我自然得了解清楚你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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