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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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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骆伽依旧睡到自然醒,抬头就看到烟囱冒出的白气。

处理完积攒了三四天的信息,骆伽接到了杜校长的电话。

“您说。”拿着手机下楼,迎面撞上了来叫他吃早饭的陆沅沣,骆伽回应了一个完美的早安,伸手捞了一把他的肩膀,先一步侧身出去。

杜校长告诉他开学日期要提前了,让他早做准备,还问他老师找得怎么样了。

骆伽正要开口,陆沅沣又将他挤到一旁。

“联系了个朋友,我觉得有戏。”骆伽朝陆沅沣的背影面无表情竖了个中指,“不过大概只能带些体育或者低年级数学。”

杜校长现在顾不得挑兵,连连说好。

挂了电话,骆伽笑意不减,一抬头对上Alpha的视线。

“怎么了?”骆伽面不改色。

陆沅沣掠过他攥着的手机,问:“这里有修手环的店铺吗。”

骆伽:“镇上有一些老店,不确定能不能修你这种高级配置。”

陆沅沣点头,“吃饭吧。”

一笼小包子,几碟咸菜,桌边放着一锅蔬菜粥。

“嚯,”骆伽感叹:“阿婆,你真厉害。”

来这住一年,他交了房租也交了餐费,但吃什么都是陈尼说了算,老人家都比较节俭,虽然会隔几天换些花样,但这种看起来就麻烦的早餐,她以往是不会碰的。

“我哪有这功夫。”陈尼说:“都是小陆做的,人家五点就起了,给我收拾了院子,听见我说想蒸包子,二话不说就烧柴,哪像你,让你看个火都能把灶台烧喽!”

骆伽嘿嘿一笑,对她的唠叨见怪不怪,甚至某些时候听起来格外顺耳。

他接过陆沅沣盛的汤,意味深长问:“你这么厉害呢?”

陆沅沣:“会一点。”

骆伽笑着咬了一口,猪肉的,但放了很多蔬菜和笋,比例调得刚刚好,饶是他这种吃不惯肉鱼的都赞不绝口。

陈尼阿婆也将陆沅沣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明明之前还谨慎再谨慎要把人送走。

早饭进行到一半,良七就来叫人。

“嬢嬢,一道走呗,我爹到门口了。”

往外瞧,快和屋顶比肩的粉碎机露出半个车身,柴叔高高坐在驾驶室。

大型机械运作的声音巨大,车身一颤院门都晃了几晃。

“你爷俩先去,我家地少,一会去,迟不了。”

良七看到骆伽便挨过来,“骆老师也去?”

骆伽放下碗筷,慢条斯理拿纸擦了擦嘴角,又递给陆沅沣一张,说道:“你要是能帮阿婆收干净,我就不去了。”

良七憨厚,“行呢,你这身行头就不是干活的架势。”

还真让他说对了,除了学生时代的研学活动,骆伽就没干过农活,别说农活了,家务都没干过几次。

“开玩笑的,不麻烦你了。“骆伽边说边拍了拍陆沅沣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说:“我弟来了,他可能干了。“

“真的?”良七好奇。除了柯生和陈尼,外人只知道骆伽背来个受伤的ALpha,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骆伽张嘴就来,说得良七愣巴巴的,信了。

只不过这弟弟和哥哥咋不像呢?

骆伽瞥了眼他“弟弟”,发现人家没有排斥,于是编得更离谱了,“真的,小时候家里穷,我弟弟白天上学晚上搬水泥,就是为了补贴家用。”

良七震惊:“真看不出来啊骆老师,你的气质真不像吃过苦的。”

骆伽做作点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继续说:“是啊,都是我这个弟弟,不光补贴家用,我学费都是他赚的,看看这结实的身板,都是努力生活的勋章。”

良七:“怪不得弟弟看上去比你...呃...沧桑几分。”

骆伽:“是呢。”

外面柴叔在催了,良七脚绊着脚跑开了。

陈尼阿婆问:“你俩啥时候结拜的?上香了吗?拜祖宗了吗?”

骆伽看了陆沅沣一眼,后者正襟危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昨天。”骆伽忍俊不禁,仰头示意陆沅沣回应:“是不是啊?”

陆沅沣施舍一个眼神,意思是随你。

骆伽更乐了,跟陈尼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最后把老太太气跑了。

玩够了,骆伽张罗着要收拾桌子。

结果笑得太厉害,手臂没有力气,哗啦打碎一只瓷碗。

“完了。”骆伽往院子里探头,发现陈尼不在,赶紧伸手去捡。

绿花纹瓷碗张牙舞爪,昂起尖锐的脑袋,一下子撞上骆伽的手指。

“靠。”骆伽吃痛,但顾不得停,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还要捡碎片。

突然视野中出现一只手,长而有力的手指弯曲着,攥住他的手腕。

骆伽仰头对上陆沅沣的视线。近在咫尺的睫毛,清晰到可以数清,鼻梁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

穿堂风极有眼力见地拂过,院子里的芭蕉叶沙沙作响。

骆伽眨眼,回神,觉得这Alpha也不是那么的古板无情。

他起身,捏着伤口,将垃圾桶踢了踢,厚着脸皮等待Alpha帮他见碎片。

“你小...心?”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完整,骆伽茫然——陆沅沣去门后拿来了扫帚,三两下将瓷碗碎片收进垃圾桶。

“你说什么?”陆沅沣问。

“没什么,谢谢你。”

骆伽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沅沣看着他,说:“毕竟,我从小就照顾你,哥哥。”

骆伽干巴巴笑着,在心里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上楼简单贴了个创可贴,掏出手机拍了个局部放大照片,发给潘青。

潘青:咋啦?

骆伽:纪念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铁卢。

潘青不明所以:你不一直在滑铁卢吗?

骆伽:滚。

鸡飞狗跳的早晨过去,真正的考验还是在玉米地。

芈乡的迎粮节一般持续三四天,第一天的时候是集体活动,大家会一起行动,做多做少不打紧,图个氛围。

丰收的时候大家一起开心,收成不好大家一起伤心,年轻人不在,大家一起活动,伤心了开心了还有个分享的人。

骆伽他们到的时候,玉米地已经被推平了,放眼望去,油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像翻着波浪的汪洋。

因为大路明天才能通,柴叔找的机器无法及时上岗,便只能先将其推平,一排一排整齐倒在土地上,再有人工将玉米掰下,至少迎粮节第一天要是这样。

骆伽带只戴了手套和一个棒球帽,背着个大包,白色短袖在超强日光的照耀下让他几乎和天空融为一体。

陈尼阿婆看他穿得光净,嚷道:“涂上你那些瓶瓶罐罐,太阳这么大,细皮嫩肉地在把你晒蔫了,柯生那小子去年脸皮都晒烂了。”

骆伽笑着:“知道了。”

他涂了防晒的,不是怕晒黑,他晒不黑,只是怕晒伤,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想像柯生那样脱层皮。

说到这,他才想起自己的“弟弟”。

陆沅沣已经在良七的指示下戴上了手套。

骆伽走过去,“要防晒吗弟弟?”

陆沅沣浅浅看他一眼,说:“不用。”

“真不用?”骆伽提醒:“那可别像柯医生那样被晒层皮。”

“我脸皮厚。”陆沅沣说,“扛水泥比掰玉米晒。”

“靠。”骆伽笑骂着跟着他走。

天宽田阔,迎粮节这一天,基本上是举家而来,或聚集或分散在各自的地头里。这里的举家是家里现有的人口,放眼望去,全是白了头发的老人和蹦跳的孩子。

也有柴叔这样五十多岁的,不过少之又少,良七这种更不用说了。

劳动力不足,又没钱,柴叔作为村主任,每年倒贴多少钱请来师傅或者借来机器,大伙一块收割。

骆伽去年来过一次,那时候刚入芈乡,一切都不适应,只坐在地头上咕咕灌水,为了压下心中的躁郁。

今天心境大不相同了,也不怕脏不怕虫了,觉得哪哪都顺眼,尤其是有了捡了陆沅沣这个免费劳动力之后。

“你以前收过玉米吗?”

“忘了。”陆沅沣答。

两人刚开始只会跟在陈尼的屁股后面,捡她掰不到的漏,这种工作效率低到离谱,而后被陈尼遣散到另外一块地,紧紧挨着一条干枯的沟渠。

右边的一块地是柯生的某个远亲戚家,柯生特意提过,因为家住村子东北家,骆伽并没不熟悉,此时地梗上放了两个大背篓,一小包干粮还是什么的,没有大人,只有玉米杆上坐着个戴着草帽的小女孩。

骆伽认识,二年级的柯英英,他带过他们班的外语。

女孩独自坐了十分钟,还没有人来,一直盯着陆沅沣手里的水。

骆伽从包里拿出自己刚拆封的水杯,走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柯英英胆子小,在学校也没和骆伽说过什么话,见他靠近,出于学生怕老师的本能,后退了两步。

骆伽在学校并不是什么过于关心学生过于温柔的老师,也不是不想,更多的是去年没时间,没精力。

柯英英磕巴着说:“阿奶...回去拿东西了。”

骆伽记起来了,上学期学校出现了高年级小型勒索行为,柯英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还跟着校长去家访来着。

柯英英的爸爸妈妈外出打工好多年了,去年爷爷去世,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渴了是吗?”骆伽拿着水递到女孩面前,笑着说:“这是老师还没用过的新水杯,好看吗?”

“嗯。”红色的水杯上面印了朵不规则的五角星,柯英英只是抬手摸了摸,没接。

骆伽又说:“老师杯子好多,家里都放不下了,你帮老师用一用嘛。”

自从和赵新星熟悉之后,他发现安慰小孩也不是件太难的事。

柯英英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骆老师,一口气喝了半杯,拧上,小心地放在一边。

陆沅沣将这一切收进眼底,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打了个圈,脑海里闪过几张模糊零碎画面,不成故事。

见人过来,他主动问:“你一会喝什么?”

猝不及防地关心,骆伽眼睛微睁,装作惊讶,“真是哥哥的好弟弟,懂得关心人了。”

陆沅沣无视这句话。

“放心。”骆伽将挎包打开给他看,零食饮料应有尽有,和这一片土地格格不入,喜滋滋看着陆沅沣:“渴不着,你要吃什么吗?”

陆沅沣婉拒。

“你真是个好哥哥。”

骆伽笑着,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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