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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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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村坐落在山中,晨起时薄雾笼罩四周,空气也是湿润的,从山坡上吹来的风清新微凉,叫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烟蘅抬头时望进一双潋滟的眼,虽然面容完全不同,但熟悉的目光还是让她心头一跳。

叶澄明负手而立,隔着窗问:“情况如何?”

周氏一大早便去了姐姐家,二人也不用再伪装,烟蘅脚步一转,走到窗台前同他说话。

“梨秋进入了妖劫期,恐怕正是因此才会实力大跌,被打伤昏倒在路边。”

叶澄明若有所思,“你觉得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是过去发生过的事,还是梨秋想让我们看到的?”

“你是说这也有可能是她编造的过往?”

叶澄明轻笑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看,你信吗?”

“幻境之主的确可以捏造情景,可这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极高,梨秋远远达不到,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里就是十几年前的迟水山,我还有种预感,秦永亭就是梨秋那个死而复生,需要靠赤鲤内丹维持性命的夫君。”

叶澄明唇畔笑意更深了些,不置可否,而是忽然提起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你觉得司昀,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烟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不是在说梨秋吗?

叶澄明又问了一遍,且一直凝视着她的双眼,以一种不容回避的姿态。

烟蘅于是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只是叶澄明问这个做什么?

司昀也不在眼前,他难道是醋了?那也太突然了。

属于春芽的脸上悄悄蔓上一丝红意。

“司昀——”真说起来,烟蘅却又一时词穷。

天界关于司昀的传说太多,而她这个所谓的未来道侣并未真正见过司昀,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道听途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君子。”

“君子?”

见他似乎不解,烟蘅也觉得这两个字太笼统了些,她想了想,从回忆里翻出一件几百年前的往事。

“我爹娘陨落后,很长一段时日我都沉浸在伤心里走不出来,不是在静华墟整日昏睡,便是饮后劲极大的烈酒,喝完就拿着我娘留给我的剑,在浮云台上挥舞。那时候天界传言,说我失了心智,行迹疯魔,没了两位真神的静华墟,必然从此没落,与凤音山的婚事也迟早告吹。芷姎看不下去,给司昀送了信。司昀是个大忙人,妖魔作乱,四海不平,天界神仙犯错,样样都能指派到他头上,就算闲下来待在凤音山,也还要闭关修炼。”

烟蘅站得累了,索性背过身去靠着墙,望着屋檐下的那一处缺口,继续回忆道:“即便如此,因为芷姎一封信,他方外出归来,又匆匆去了静华墟。可芷姎一提起他的名字,我就会想起爹娘将我托付给他时的场景,莫名其妙迁怒,闭门不见就算了,还将他送来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她说到此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扭过头问叶澄明:“很无理取闹对吧?这桩婚事本就是我高攀,又这样下他的面子,天界那么多仙君,换成别人不一剑劈了静华墟的门就是好的了,可你猜司昀是怎么做的?”

叶澄明面上不辨喜怒,顺着她的话问:“怎么做的?”

“他将我扔出去的东西全收走了,让凤音山的仙官介容又送了一堆更贵重的来,堆满了静华墟门前的玉阶,还给他送了酒。那酒叫做醉解忧,若是平素不饮酒之人,沾上一滴便会面色晕红,而他喝了整整三坛,随后执摇玄剑在静华墟外舞剑。司昀斩妖除魔时的风姿在天界早有名声,可舞剑还是头一次,哪怕殿门紧闭,我也能感受到剑气飘摇洒脱,与他素日里的作风相去甚远。”

芷姎,玉真乃至瑶姬,都不停给她传信,描绘着神君舞剑的惊鸿之姿,就连辰河都传音问她司昀是受了什么刺激。

“舞剑就罢了,他甚至以剑意催开了静华墟莲池中的花。那花是我娘亲手所植,也随着我娘的陨落而凋零,我找了专司灵植的仙官也束手无策,可司昀舞剑之时,那池莲花竟然尽数绽放,光华大盛,此后一直开着,至今未谢。”

“我知道,司昀会那么做未必是因为喜欢我,只是为了保护我不受流言侵扰,也是在向四海八荒昭示,静华墟与凤音山的婚事不会生变,凤音山永远是静华墟的倚仗。”

烟蘅也没那么不知好歹,就算她从未想过倚靠凤音山,但司昀这份心意,她一直甚为感激。

这也是为何她虽不愿与司昀结契,却并未直接当众拒婚,就是想寻一个万全之策,不伤凤音山的颜面。

“所以你要问我司昀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的我不知道,至少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为了答应我爹娘的事,竟肯做到如此地步,这些年静华墟欠了凤音山不少人情,我都不知该如何偿还才好。”

叶澄明记得当日情景,围观的神仙甚多,都笑说着司昀神君对烟蘅上神情痴一片,感动了母神,才令枯死的莲池再开。

而他就站在暗处,窥伺着这场盛大的“表白”,听着众人夸赞司昀的真心,说着这二人如何天造地设。

那一刻,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疯狂想法,越是见他被高高捧起,他越想动手杀了他。但他最终还是悄悄离去,什么也没做。

数万年的漫长时光里,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司昀的性命,他珍而重之的神女,终有一日,他都能取之。

母神在上,保佑他一步步达成所愿。

你看,神女如今不就已在他的身旁?

烟蘅没有察觉叶澄明眼底的晦涩,或者说是来不及察觉,周身忽而漾开一圈圈的波纹。

她神色一变,意识到梨秋在拨动幻境中的时间!

片刻后,空气中的波纹渐渐消止,而周遭已从白日变作了夜晚。

她正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屋内还有周氏和叶澄明。

叶澄明目光自她周身扫过,确认她安好无事,就听周氏又提起回京之事,他正要拒绝,却忽然有种熟悉的不受控制之感。

“他”张了张嘴,说道:“既然你们已准备妥当,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可动身。”

烟蘅猛地转头,叶澄明暂时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只能以眼神示意。

看来拖不下去了,原本的时间线里,春芽和周氏应当就是明日跟着来接他们的人回了京。

可梨秋和赤鲤族的恩怨尚未厘清,为何现在要他们走?梨秋重伤在身还耗费妖力造这一场幻境,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知晓当年的事?

不知是不是梨秋做了什么手脚,时间被拨动以后,烟蘅和叶澄明都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困于躯壳中,任由事态发展。

烟蘅甚至来不及告诉月闲和崇欢,就上了回京的马车。

不知周氏是如何同村里人解释的,总之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起时,三人就上路了。

烟蘅回望着离开的路,想起秦永亭,他与春芽分明都对彼此有意,难道这二人当真就此分开?春芽离开迟水山再也没有回来,而秦永亭刚好结识了梨秋,相处日久后逐渐移情,与梨秋结为夫妇,这样就说得通了。

想起秦永亭面对春芽时的羞涩与赤忱,烟蘅有些可惜,好好的有情人,可惜缘分太浅,也不知秦永亭后来又是怎么死的,还有这不受控制的状态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两日后,小庄村。

秦永亭本在房中读书,奈何窗外一直有人盯着他,明目张胆得他实在没办法忽视。

他背回来的那姑娘是昨晚苏醒的,大概是先前的药起了作用,她看上去恢复得很好,丝毫看不出先前躺在床上时的虚弱模样。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姑娘能醒,秦母和秦永亭都松了口气,当时想着她大病初愈,天色又晚,就没提别的,索性留她再住一晚。

对方自称是来投亲的孤女,名叫梨秋。她自千里外的云城而来,一路颠沛流离,钱财耗尽买不起吃的,生着病也没钱看大夫,走到迟水山时终于体力不支,这才会昏倒在山间。

若非秦永亭好心相救,只怕已经丢了性命。

因此她方一苏醒,便下了床想要给秦永亭磕头,秦永亭哪里敢受,死命扯住了对方的衣袖,没让人跪下去。

这便罢了,可这姑娘奇奇怪怪的,今日他如往常一般晨起读书,刚推开窗就被吓了一跳,梨秋正在他窗外不知守了多久,一瞧见他便欣喜地笑弯了一双眼。

之后的一整日,他走到哪儿梨秋就跟到哪儿,任他再如何婉拒,对方都像是听不懂一般,甚至好几次他说着说着,梨秋就突然挽住他的手臂,往他肩上靠,吓得秦永亭猛地一把将人推开。

但他一遍遍推开,再三同她说明男女有别,不该如此,须恪守礼数,梨秋笑盈盈听完点了头,转眼又自身后攀住了他的脖子。

秦永亭长到这么大,接触最多的姑娘就是春芽,可即便是一直想娶为妻的春芽,靠得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那日落雨,二人同撑一把伞,光这就让他激动了许久,何曾见过像梨秋这般的做派。

接连两日他都被梨秋缠得脱不开身,直到他实在忍不住,请母亲帮忙,周大娘以给她做新衣为由将人拉走,秦永亭才终于松了口气,想起这两日都未见到春芽,拿上自己新写的诗去了隔壁,正好可以让春芽帮他看看。

可他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有人应。

“哟,这不秀才老爷么,别敲了,人都走了好几日了。”

说话的人是村里有名的闲汉刘麻子,秦永亭向来不理会此人,但此刻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回头问道:“走去哪儿了?去镇上了吗?”

刘麻子随口将嘴里嚼着玩的酸枣吐出,见秦永亭面上藏不住的焦急之色,很是得意。

这秀才向来看不起他,嘿,还不是被心上人抛弃了。

“那周氏根本就不是春芽的亲娘,春芽她爹娘都是显贵人家,不知怎么流落到咱这穷地方来。好像她伯父还是舅父的,可是京城的大官,人家千辛万苦找到这,派了人接春芽回京城享福去了!”

秦永亭愣在原地许久,也没消化完这几句话。

他脑海中空白一片,过了半天才转身往自家走,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春芽就算要走,也不可能不告诉我,你是胡说的。”

刘麻子嗤笑一声,故意冲着秦永亭的背影道:“人家春芽可是大家小姐,千金闺秀,将来是要嫁入高门做贵夫人的,怎么会甘愿留在村里嫁个贫苦出身的酸秀才?她不要你了。”

秦永亭突然回头狠狠瞪着刘麻子,眼眶通红,“你闭嘴,春芽才不会抛下我,她、她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诗了,她还喜欢听我读书,她喜欢听经史,说我讲得比看话本子有趣多了,她——”

刘麻子正要再嘲讽几句,就见那痴傻了一般的酸秀才竟突然喷出了一口血,随即往前倾倒,双目紧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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