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确实想。”慕云生说，“至于前一句，你确实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嗯？”崔聿宁问他，“你对我就这么自信吗？”
“小宁，你要是愿意的话，就不会有之前那段经历了。”慕云生开口道。
他并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崔聿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以了。”崔聿宁说，“我的问题，我再也不瞎说话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慕云生说，“小宁，你没必要一直贬低你自己，我知道你很好，你也不用怀疑这件事。”
崔聿宁原本不是什么不自信的人，但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发现他和这个时代还是格格不入的，就在很多事情上都觉得有些无力。
他也不会妄图去改变这个时代，毕竟没有人可以凭空让一个时代出现，但是自己还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
这句话自己从来都没有有和他说过，但是他还是知道。
崔聿宁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安安静静吃饭，慕云生也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默默看着他。
在他们两个之间这样的状态有很多次，他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慕云生一直都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崔聿宁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自然也不会和他说什么。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就一起走到了院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崔聿宁说，“我好像还是有些紧张。”
慕云生把他抱到了怀里：“你有什么样的情绪出现都没什么不应该的。”
崔聿宁让他这么说之后一下子就沉默了，似乎在慕云生这里，自己有什么样的表现都可以，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是这也是在他面前，如果说是在什么其他人面前，可就不好说了。
其他人对自己有意见无所谓，但是如果说他们因为自己上升到慕云生，自己是断然不愿意的。
以前自己对他还有偏见，现在是真的没有了。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想成为他一生唯一的败笔。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崔聿宁说，“什么规矩体统，我都会比其他人更清楚的。”
“我相信你。”
只是这四个字，就能胜过其他千言万语，崔聿宁心里很清楚，慕云生一直都关注自己，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关心自己的情绪。
他此时说这种话就不会是敷衍自己的，毕竟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只会告诉自己自己根本就不用做这些，现在是他同意了自己这样的做法，并且对自己充满信心。
“谢谢啦。”崔聿宁看着慕云生，认真道，“有你真好。”
慕云生摇了摇头，他说：“小宁，其实你本来是可以拒绝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让你每一次都自己去承受。”崔聿宁笑着跟他说，“我们明明就是在谈恋爱。”
有他这一句话，慕云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是轻轻抚了下崔聿宁的长发，而后又点了点他的眼尾。
有很多话确实是不必要说的，他在自己的身边，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自己也就只是开玩笑和试谈的意思，因为自己确实不确定，崔聿宁到底会不会答应，按照他的性格来说，他是一个非常怕麻烦的人，而且他也不喜欢在这样的场合之中抛头露面。
可是他这一次还是选择不拒绝，不为什么别的，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难堪而已。
这样的情意，自己要是感觉不到，那才是真的辜负。
慕云生心里实在是太清楚了，他很多时候的犹豫和彷徨全部都是对自己的珍重，否则他完完全全就可以不顾一切，就像最开始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他没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带着崔聿宁坐到了旁边，而后亲自给他沏了壶茶。
崔聿宁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慕云生这个人在方方面面都很出色的。
这样的事情，皇家大概是会特意教的，但是慕云生做得好看，就是慕云生厉害。
“好看。”崔聿宁说，“动作好看，手也好看，你也好看。”
“王妃也好看。”慕云生说，“聿宁，你看我可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知道、没有了，随便你怎么说。”崔聿宁说，“反正不管每次说什么，最后都变成你厉害。”
“很奇怪的话。”慕云生说，“宝贝，你想赢我吗？”
看着他的表情，崔聿宁都能反应出来他的说什么：“我不理你。”
“好。”慕云生说，“不理就不理了，但是宝贝……”
他的目光往下看，崔聿宁顿时脸红，他们两个的腿是交缠在一起的。
因为不好意思，崔聿宁就有点想直接站起来，只是意识到他有这样的想法之后，慕云生就更用力了些。
很显然就是不让他动的意思。
崔聿宁一时有些无语，但是他也不打算说什么了。
反正自己和他坐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慕云生戏弄，总之也不会有别的。
坐了一会儿之后，慕云生总算是接触了对崔聿宁的桎梏，崔聿宁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些怨怼，但是显然他也不是在生气，左右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而已。
“现在去干什么？”崔聿宁开口问他。
“王妃说了算。”慕云生随意道。
“王妃只想回去睡觉。”崔聿宁接受了这个称呼，但是他确实没有什么安排，“你要是听王妃的话，这几天的假期就只能无事可做咯。”
“没关系。”慕云生说，“不过我原本以为你会说，我就只能和你一起睡觉了。”
“这么容易引起歧义的话，我才不说。”崔聿宁说，“丢脸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差不多了。”
慕云生笑了起来：“这没什么丢人的，只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
他说安慰自己的话的时候永远都不像是在骗人，但是崔聿宁每一次都觉得他只是在安慰自己。
“反正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崔聿宁斗志满满，“你早晚会知道我的厉害。”
“好。”慕云生说，“本王相信本王的王妃。”
崔聿宁听到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慕云生几乎是不会用这样的自称的，他现在这么说，那就只能是故意的。
“你过分。”崔聿宁说，“不和你好了。”
“我错了，王妃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慕云生语气里面明显有了询问和讨好。
“那行吧，就这一次。”崔聿宁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慕云生并没有接他这句话，崔聿宁直接幻视了一些别的。
比如……
每次都说下次不敢了，但是下次依旧按照原本的行为处事方式行事的自己。
“你变了。”崔聿宁说，“你不爱我了，你以前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云生立刻就愣住了，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崔聿宁看到他这副表情，也就觉得有些后悔了，慕云生不是现代人，这样的梗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听到自己这么说话之后，肯定是反思起了他自己的行为。
“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崔聿宁这么说话，也完全没有安慰到慕云生。
“我会注意。”慕云生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崔聿宁实在是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不应该这么随便的，如果是说现代的人，开这种玩笑自然无所谓，但是慕云生根本就不是。
说真的，自己觉得慕云生已经付出很多了，没有什么进步空间的那种。
但是他自己不是这么想的，他总是会觉得，他还可以给自己更多。
他越是这样，就越是会让自己觉得，自己的付出远远不如他多，爱也不如他多。
明明这就是一件相互的事情，就算是慕云生喜欢自己，也不能这样。
“不行。”崔聿宁说，“我们不能这样。”
慕云生好奇问他道：“那我们应该怎么样？”
崔聿宁说：“反正就至少，我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不能同意，不能什么都随着我的性子来。”
“好。”慕云生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可是宁宁，我没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啊。”
崔聿宁无话可说，早知道就不和他说了，真是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是莫名其妙就让自己听了个夸奖。
自己原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
慕云生看出来了他的不自在，便和他说：“宁宁，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有些底线，你是碰不到的。”
崔聿宁沉默了一下，然后他说：“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就这么随便放过你。”
“可以啊。”慕云生笑着问他，“那你想要怎么不放过我？”
崔聿宁原本在脑子里想了几个，但是仔细想想好像都不是什么靠谱的。
为难慕云生，很多时候也就是在为难自己。
没有这样的必要。
自己和他恋爱，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觉得高兴，没有什么让自己和他都不开心的必要，自己也不会从中感到快乐。
“我现在有一个好主意。”崔聿宁问他，“你想不想要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