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辰假笑着摇头，“有些小事。”

明若菱点头，“这样啊，那你可以去他家里找他看看。”

等转过身后明若菱面具后的笑容下意识落了下来，“三姐。”

刘三娘听着明若菱的声调下意识压下了声音，“怎么了？”

“日后不论谁来问你都说顾瓒熙已经不在此处，若有人问他去往哪里也说不清楚。”

“放心吧东家，我都明白。”

等顾瓒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来时直接被明若菱拉到了后院，“顾瓒熙，路华辰刚刚来找你了。”

顾瓒熙有些惊讶，“他来找我？来此处？”

“是啊，或许是我过于多心了，我总觉得今日的路华辰有一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明若菱踱了一圈，“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不太对劲，你比我要了解的他多，到时候你再看看吧，或许是我多心了。”

顾瓒熙心底也有些疑惑，路华辰一般不会将近半个多月不联系他和老师确实有些不对劲，“放心吧东家，若是他有什么不妥且牵扯到咱们馆里的我会和东家说明。”

顾瓒熙从后门出去之后明若菱偷偷地把放在系统里写好的话本拿了出来，整理好之后抱了出去，“三姐，过来接一下！”

刘三娘急忙把明若菱手里的书都接了过去，“怎么这么多书？”

明若菱下意识瞥了一眼周围的姑娘们，“三姐啊，我这是找方法又找到的一些简单的书和有趣的话本，这正好适合咱们这边的姑娘们！”

看到明若菱的眼神刘三姐接着开口，“这么好！那想借书的姑娘们可以借了。”

明若菱笑了笑，“是啊。”说完就回到了帘子后面，看着前面蠢蠢欲动的姑娘们，“小姐，这些姑娘们能借书吗？”

明若菱靠在柱子上看着，“不知道，试一试吧，书够多之后说不定能把在府里的待着的夫人小姐吸引出来。”

兰秀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明白明若菱这样的做法，等到下午时明若菱果然看到一个丫鬟装扮的人，拉住要去招待的刘三娘，“三姐，我去吧。你在旁边看一看。”

刘三娘没有多想，明若菱戴着面具到了柜子前，“姑娘好，所借为何书？”

那位“小丫头”把手里的书拿出来放到柜上，“这个，还是六文吗？”

明若菱瞟了一眼她金丝红线绣出来的香囊眼眸闪了闪，“是，劳您给个信物吧，我们记一下。”

那人也提前准备好了这件事，拿出了一个普通的玉镯，“给。”

明若菱神色不变，边动手写字边开口，“不知姑娘可喜欢这些话本？”

“喜欢，你们这儿的话本怎么这么好看？比旁的书署里卖的都好看。”

明若菱把信物收好后再把手里的册子翻过来推给这位“丫头”，“姑娘来把家里的地址写上吧。”

那人迟疑了一下，明若菱装作没看懂，“姑娘喜欢我们这儿的话本我也喜欢，只是这个话本是我找的以为隐士写的，每个月才写那么两本，若是姑娘喜欢日后话本一出我就送到姑娘家里如何？”

明若菱轻笑，从怀里拿出一张花帖，“姑娘也看到了，我这儿地方小，若是都来看就得让姑娘们站着我也实在不落忍不是，再说了话本子这种东西在哪儿看都比不上在家看，您要是办了这张花帖咱们就能让人把话本送到家里，如何？”

那人纠结了一下，明若菱继续出击，把花帖往怀里收了收，“算了，不想办也没关系，咱们这儿也就给十几个人办这个，在书署里看话本也是一样的。”

话音落下后明若菱的手腕就被隔着衣服按住了，“您是这儿的东家吧？”

明若菱把手抽回来但把花帖留在了原处，“是，怎么了？”

“那你说的就都算数？”

“这是自然。”

“这东西确实只有十几份？”

明若菱笑着开口，“这是自然，要知道如今纸张这般昂贵，我们这间小书署也只能支持十几个啊。”

“那我能买下来吗？”

明若菱面上故作为难，“这······您也知道，如今这世道这本书若是卖给您的话这价格”

“啪！”明若菱看向面前满满的荷包带着笑意开口，“既如此那咱们就按价格跟您算算了。”

“等等，这个我买了还有其他的吗？”

“自然是有的，毕竟我们就靠租书赚钱不是。”

那妇人思索了一番，“那我买这个好似不太划算。”

明若菱料到了这个，“但我们店里展出话本是在卖给您十五日后，您想想，以这些话本的内容，若是您先有了那其他人岂不是······”

“哈哈，小公子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那人把手里的荷包又推了回去，“既如此，多少钱？”

“一共十二两纹银，我管您七次话本，如何？”

“还有其他的吗？”

明若菱倒是没有急着回答反倒直接反问，“姑娘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两本描红本。”

明若菱这下可真肉疼了，这描红本可真是实打实买来的，还挺贵呢，“姑娘，只能一本，不能再多了。”

“好！”那人痛快地把整个荷包扔给明若菱她们，“这个都给你们了，花帖给我吧。”

明若菱拿出昨天和偷偷做好的一张，“给，姑娘把地址留一下吧，我们好方便送话本。”

看着册子上大写的“定国公府”明若菱嘴角不经意一勾，“原来是贵人！恕小人失礼。”

“无碍，不认得我正好，这话贴本小姐就收了，静待公子的话本。”

“小姐慢走。”

那人走了之后刘三娘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东家，这是咱新的赚钱法子吗？”

明若菱看向地址那一栏点头，“也算，三姐你看，咱们轻轻松松就能赚到12两纹银，去除纸费和话本费咱一个人能赚到三两！”

“可是······她为何会办这个？”

明若菱把荷包放到刘三娘面前，“三姐你看这个看得出什么？”

刘三娘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出了精致些贵重些就没什么了。”

“对！就是贵重，说明那个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刘三娘还是没转过来，“然后呢？”

“然后？三娘你看没看到她从何时开始动心要办的？”

旁边的兰秀抢先回答，“我知道，是从小、公子说这个花帖只有十几个的时候。”

“兰秀真细心！就是这个，读书人喜欢比些才识，商贾之家比生意大小，可妇人小姐们被困于内宅她们平日里出去赏花设宴就算是消遣，你说她们会不会在席上比些什么？”

刘三娘眼睛一亮，“所以当一个东西足够少的时候那就会让她们心甘情愿付款。”这就叫会员效应！

明若菱赞赏地看向刘三娘，“就是这样，不过这件事也不止如此，这位小姐有了这样一个花帖定然出去说上一说，到时只要咱们话本质量好那咱们的名声肯定能打出去。”

“这样日后就是租一些启蒙描红的书，再买一些话本，都不耽误啊。”

明若菱点头，“就是这样，来日再把图书馆的名声打出去，咱们就上可达那些官眷夫人，下可达平民百姓，谁的生意都做，谁都不耽误，双管齐下！”

“东家你脑子怎么就这么好使！”

明若菱承了刘三娘的夸奖等她心情平复之后才继续开口，“三姐，你这两日跟在我后面，不学别的，但看这些达官贵族身上的穿着就能明白谁能卖谁不能卖。”

“穿着？”

“是啊，你还记得方才那个姑娘吗？”

刘三娘回想了一下，“不就是穿着简单的丫鬟服饰吗？”

“服饰是丫鬟的不假，可她的鞋是当前京城盛卖的千丝鞋，所用到的金丝就有上千根，价格不菲，她手上的镯子是上好的成色，我上次见这种的还是在我阿娘压箱底的首饰里。”

刘三娘嘴逐渐张开，“也就是说咱们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人物？”

明若菱笑着摇摇头，“此前或是没有，但我今日早上给你的那些话本借走之后怕是就有了。”

“那些话本？东家你是不是加什么东西了？”

明若菱调皮地开口，“这就得三姐自己去看了，好啦，我回去继续看着了，劳三姐忙忙上面的事务吧，燕先生明日才来呢。”

刘三娘轻嗔了明若菱一眼，这丫头，钓起自己的心思之后竟然就不说了。

那位定国公家的小姐回去后没多久果然又来了一位小姐一位夫人主动来问花帖的事情，明若菱故作为难间想法子全了之前那位定国公家的脸面，还又办出去了两张花帖，“小姐，咱们一天就赚了九两呢！小姐真厉害！”

明若菱轻捏了兰秀的脸颊，心想着重要的人还没来呢，不过到了闭馆的时候明若菱想见到的人没来顾瓒熙倒是回来了，明若菱上楼时他正混在那群读书人里看书，“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顾瓒熙跟在明若菱到了后院，“我方才见过华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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