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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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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婠还未跳下马车便被裴凌君的人抓住,被压着送到裴凌君的马车前,狼狈至极。

舟奇玉没想到裴婠如此害怕裴凌君,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望向他道:“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但不可妄动。”

裴凌君轻笑两声,“我还怕你动她呢。”说完,他阴冷的眸子落在正在奋起挣扎反抗的裴婠身上,面上的笑容渐渐凝固,转而沉沉地吩咐手下的人把裴婠送到他面前来。

裴婠被人踩在脚下,稚嫩的脸蛋贴在泥上,狼狈不堪,又被壮汉像拎鸡仔一样丢到裴凌君面前。

裴凌君皱眉看着裴婠通红的双眸,轻啧一声,“你还算得上皇帝吗?如此狼狈不堪。”

寂静的林子全是裴婠狼狈挣扎的声音,她起身才见裴凌君伸手要触碰到她沾满泥灰的脸蛋,愤恨之下,一巴掌甩过去,出声威胁,“你竟然敢劫持我?!”

舟奇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婠,见她小小一个,竟然还有胆子甩裴凌君一巴掌,也从未想到竟然能看到裴凌君如此失态狼狈的一幕,他冷漠淡然的脸蛋也出现巨大的裂痕。

裴凌君拽着裴婠的衣领,冷声道:“你都不怕我杀了你?”

裴婠面色惨白,“你要做什么?”

“你竟然敢骗我。”裴凌君指着裴婠冷笑,“你只说张启育是来求和,可没告诉我是来求亲的!”

舟奇玉瞪大眼睛,这“求亲”一词怎么听都觉得怪异。

裴婠面色苍白,已经无力反抗,见裴凌君动怒,不免害怕,咬牙道:“我没骗你,他就是来求和的。”

裴凌君眸子泛着冷光,阴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裴婠心虚的面容,“原来婠婠也会玩如此心机,当真是让人惊喜和意外。”

裴婠被他阴气沉沉的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喘,两人面容贴得那么近,冷气环绕在周身,让她难以控制颤抖。

幽暗的寂林飞过几只自由欢叫的鸟。

“我不会和你走。”裴婠哭着拒绝,她如今明白太后并不像表面那般喜欢熙和,满心的算计必定不会放过熙和,她倘若就这么一走了之,熙和的命就没了!

马车晃荡着击碎了裴婠的内心,她哭得撕心裂肺,连远在密林准备离去的舟奇玉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裴凌君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点上一炷香,“安心歇息吧,不过是个孩子,你若喜欢……”

“你当真没心?!”裴婠撕心裂肺质问,哭得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裴凌君,几乎颤抖着跪下想要哀求他。

裴凌君面露难色,“救你出来已是万分费力,把孩子弄出来更不可能。”

“救我?”裴婠不可置信,“这怎么算救,我需要你救?”

裴凌君面色阴冷,冰凉的指尖划过脆弱的脖颈,“你骗我多次,我怎么敢信你。”

“兄长,算我求你……”裴婠泪水已然模糊的视线,怀着仇恨和不甘哀求面前人。

裴凌君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裴婠狼狈又痛苦的模样,舌尖探出舔舐着面容上苦咸的泪水,曾经的裴婠自然是害怕和厌恶这样的行径,更不懂他的乐趣。

男人兴奋的哀叹,“若是能每日与你一起便好了。”

“你为了熙和,是因为宁炽吗?”

“绝不是!只因为他是我儿,与他人无关!”裴婠抓着他衣角,尽力解释道。

裴凌君痴迷地望着那双焦糖色的眸子泛着泪光,咽下一口唾沫,热烈的注视下裴婠感到害怕,却也不敢后缩。

“若我放你回去,你还会厌恶我吗?”

这话问得裴婠一怔,自然是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天真的一面,她为讨好他毫不犹豫摇头,“不会厌恶你。”

“你若再骗我呢?”

裴婠犹豫半响,“任你处置。”

“你还敢骗我吗?”他轻柔问着面前人,捧着她的手,像是诚挚的恋人索取承诺,安抚他不安的心。

“不敢,我绝不敢,还请兄长放我回去!”裴婠抓着一点点希望,恳切地哀求,“还请兄长怜悯,放我回去,我会爱你!一心一意爱你……”

这话落在裴凌君耳中,他瞳孔微微震动,惊讶地看着裴婠诚挚的神色,为她擦去面上的泪痕,颇为动容,叫停了马车。

裴婠急忙转头想下车,可犹豫一下,回头望着安静坐着的裴凌君。

她还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裴凌君神色忧虑,眉眼却带着不似往日的温柔,轻轻道:“婠婠你还记得当初遇刺,你我一同落入雪地,你瞧见我杀人……”

“记得……”这几乎是裴婠一生阴影,她想过无数的夜晚,确认便是那一次,让裴凌君关注上她,也是那一次让他高伟如神明的形象在她内心出现了裂痕。

可对兄长的敬意和崇拜早就能冲破那怪异可怕的画面。

“那次,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阴暗的我,你喜欢这样表里如一的我。”裴凌君微微勾起唇角,看着裴婠茫然的神态,轻轻挥手示意她下车去找舟奇玉。

裴婠愣怔半响,已经久远,那件事只给她留下了恐惧和逃避的情绪。

裴凌君道:“太后让你选舟家人做夫婿,舟耀山是个嚣张的傻子,我可见不得这样的事,你去选舟奇玉,应付一下太后。”他柔和的眸子瞬间变得阴冷,死死地注视着站在马车前的裴婠。

裴婠努力点头,比那一旁的死士还忠心恳切,“好。”见裴凌君无话可说,她才敢踏出第一步,飞奔到舟奇玉跟前,心脏跳得比谁都快。

马车渐渐淡出裴凌君的视线,他才冷冷吩咐侍从离开。

寂静丛林中,他摩擦着刚刚触碰裴婠白嫩皮肤的手指,指腹摩擦的触感让他回忆起那白皙娇嫩的脸蛋以及她倔强不屈的眼神,不似从前那般软弱。

裴婠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直到马车走了许久才平复恐惧的内心,询问舟奇玉什么时候与裴凌君勾结。

舟奇玉则冷笑道:“勾结?”

马车漫无目的的朝着远方前行,舟奇玉道:“我爹现在还以为姑母当年生的真是不吉祥的双生子,你是夺走太子殿下气运的恶人。这样的想法亦如当年认为是我夺走了娘亲的生命,是舟家的厄运。”

裴婠内心泛着涟漪,未曾想到这并不知名沉默寡言的舟奇玉竟然有这样的过往。

“你说什么?”

“我娘生我时大出血,我爹责怪我,多年来冷落我,只宠爱我大哥,后面续弦的女人为了讨好我爹,更是冷落我多年,舟家上下人人都认为我是夺走母亲生命的灾星。”舟奇玉淡淡道。

裴婠反倒伤心,毕竟两人境遇如此相似。

“这与裴凌君有何关系?”

“从前我被这样的想法压抑到无法活下去,甚至自杀时,但却被同窗撞见,多年来的孤单和自责让我在临死时忍不住吐露心声,可那位同窗却哈哈大笑嘲讽我。”

裴婠在马车中皱眉道:“这位同窗就是裴凌君?他竟然嘲笑你……”她无法理解这样的人能让舟奇玉甘心为他效劳。

舟奇玉冷冷笑道:“对啊,他嘲笑我竟然会为如此不堪蠢笨的言论而自杀。”回想当初,连舟奇玉也觉得可笑,忍不住嘲讽过去的自己。

穿过密林,终于迎接到落日最后一点余晖。

“我竟然会为了那点风言风语而死,我娘亲虽死,可罪不在我。”

裴婠掀开马车前面的窗帘,诧异地望着他挺直的背脊。

“我那可笑的爹竟然怪罪一个不懂世事的儿童!”舟奇玉回忆当初,情绪瞬间高涨,愤恨地望向身后的裴婠,“又不是我求着他们生我,凭什么怪在我身上?”

裴婠惊诧地望着舟奇玉疯疯癫癫的状态,与他最开始淡然冷漠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极点。

“所谓的生恩,不过是他们硬加在我身上的重担。”舟奇玉渐渐冷静下来,冷笑两声,阴黑的眸子沉沉地望着裴婠,“最可恨的就是我爹,爱着我那死去的亲娘,宠着我大哥,可也该知道女人生孩子是要走鬼门关一趟的,把这一切的罪责怪在我身上简直是懦夫行为,他于我无恩。”

停顿一下,舟奇玉望着远方,轻轻一笑,“反倒是告诉我这一切,让我想通的裴凌君才算有恩。”

裴婠瞪大眼睛,从小到大接受的孝义教育,让她听完这逆天发言,实属有点难以接受。但这些话是从裴凌君口中说出来,她又觉得正常,又不是第一次听了。

舟奇玉最后喃喃道:“六亲缘浅,何尝不是一种幸运,我从那一刻,再也不稀罕。”他脸上挂着淡淡庆幸的笑意。

裴婠咽下一口唾沫,唇瓣干涩,不知如何反驳。

“你娘毕竟对你有恩,为了生你,才丢掉了性命……”裴婠轻声说道,可心中莫名心虚又没底气。

舟奇玉看出裴婠那没底气的样子,继续无所谓地说道:“我又没求着她生我。”

这下裴婠彻底哑口无言。

舟奇玉冷漠地扫视裴婠,露出了与他大哥一模一样鄙夷的神情,冷声道:“你就是这么毁掉裴凌君的?”

“毁掉?”裴婠脑子嗡嗡响。

“我还以为他找我,是打算问鼎中原,坐上皇帝的宝座呢,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舟奇玉忍耐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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