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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王爷今晚睡沙发(女尊) > 第2章 002

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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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云殿内一片死寂,红烛摇曳,映着红绸喜字,看似喜气洋洋的布置,却无法掩饰屋内那股子寒意,似乎能将人冻僵。

宽大的内室里,只有一个小厮伺候在旁,而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瓜子的床边,轮椅上坐的,赫然是那位红衣新郎君怀伤。

江徽司半晌还没走出院子,一群小厮撑着伞围着她,走三步退两步,一会擦拭台阶上的雨水,一会弯腰捡路上的沙子石头,唯恐她踩到。

她还不知道自己如此金贵,先前单单是在书中得见,知道潇王病病歪歪,如今亲身体会了。这得是多孱弱,连湿滑的台阶都不能踩。

不愧是皇室的人,金枝玉叶。

江徽司忍着吃了苍蝇屎的一样的心情,随着众人磨磨唧唧地走出了院落。她不敢贸然表现出和原主的任何不同,古人笃信鬼神之说,若知她并非真正的潇王,难保不会将她捉拿烧死。

几十米的路,愣是耗费了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出了院门,她回头想瞧一瞧院子叫什么都看不清。

王爷若是连自己的院子叫什么都不知道,那还不得分分钟露馅。

“滚开,蠢货,你的伞都快戳到本王的脑袋上了。”江徽司转身对着面前的小厮发难道。

她有一双外眼角上翘的狐狸眼,细长而勾人,就是这样的眸子此刻却饱含讥诮恶意,多看一眼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从前在公司里没少冷脸唬人,演一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那小厮也是个弱柳扶风的,被她这么一吓,竟直接瘫倒在地。

顷刻间,少了一柄伞的遮蔽,雨水簌簌洒落,江徽司躲避不及,止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她咳得眼角泛红,脸色愈发苍白,可将澜海公公吓得不轻,他踹了一脚那没用的小厮,手忙脚乱地拾起地上的伞,为江徽司空缺的地方补上。

而后哈着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诚惶诚恐道:“王爷,奴才罪该万死,明日便将那碍眼的小厮发卖了。”

见她咳嗽愈发剧烈,脸色愈发难看,澜海公公又道:“不等明日,现在就将他拉出去卖了,您消消气。等到了霁云殿,奴才给您拿姜汤驱驱寒。”

江徽司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淋了点雨,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抵是她先前在窗边站久了,又在外面吹了风,才会如此。

她算是见识到了体弱是何种滋味,过去的她,别说是淋点雨,初高中上下学都是山泥路,大雨大雪天也得去,浑身湿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照样活蹦乱跳。

方才,她瞥见牌匾上写着“临浮院”三个字,笔迹龙飞凤舞,显然是原主亲笔所书。

这“临”和“浮”二字,无不暗示着命薄福浅之意,真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呢,倒不如直接称作“短命院”更为妥帖。

风口雨点被挡上,江徽司终于顺了气,不再咳嗽。

适才那太监所言,要将小厮发卖,那可不成,这小厮勤勤恳恳为她撑伞,未曾犯错,怎能平白无故将其发卖,要她视人命如草芥,她实难做到。

“季澜海,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卖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以后就让他去伺候那个残废。”

江徽司声音冷冽,听着有些气息不匀,似是身体弱得狠了,却又带着一股阴沉的威慑力。

伺候残废,顶多是没有出头之日,被发卖可就惨了。

自从江参棠登基,男子地位大跌,原本仅是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

她颁布男子不能读书写字,不能参加科举,更莫说从军,只能依附女子,嫁人之后毫无人权,身份地位低下,除了家中的下人,男子的身份最为卑贱。

而身为下人的男子则如同奴隶,任人打骂,被二次卖出,便没剩几天活头了。即便是倚翠楼,也不会接纳二卖的男人,只能进入最下等的窑子。

江徽司不免有些庆幸,还好自己生为女子,且前世所处的世界男女平等。

尽管这女尊世界对男子仍有不公,但至少不必像男尊世界对女子那般残酷,在这个世界里,男子无需裹脚。

“是,王爷,怪奴才逾矩了,您真是宅心仁厚。”澜海公公满头是汗,既是吓得,也是急得。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幸而院门口有步辇,小厮们抬快些约摸还能赶上。

寻常的步辇并无棚子,但江徽司身子骨虚弱,澜海公公特意定制了带棚的步辇,不惧日晒,此刻又能遮风挡雨。

他躬身蹲在步辇前,竟是要给江徽司当脚踏。这步辇落在地上,一下子便能上去,哪里需要人来当脚踏?

江徽司再次感叹,王爷就是金贵。

澜海公公迟迟等不到江徽司的动静,道:“请王爷上步辇。”

江徽司皱起眉头,语气染上几分阴郁,“不必了,本王还不至于弱到连路都走不了。”

她越过季澜海,刚抬脚,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季澜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低声说道:“王爷,您风寒才好,可不能逞强。”

他并未对江徽司起疑,只当她是今日要迎娶君怀伤,故而心情不佳,变着法子刁难下人,这类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江徽司沉默片刻,忽而学着书中原主的样子笑了,笑得极其轻蔑,“季澜海,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事你也敢管?”

季澜海心头一颤,扑通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王爷恕罪。”

江徽司坐上步辇,笑意全无,抿着唇,一脸阴冷,“起来吧,别跪在那儿了,再跪下去,本王都觉得自己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了。”

季澜海连忙起身,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就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拍拍身上的水花,恭敬地站在步辇边上,等待江徽司下令。

江徽司瞥了他一眼,“去霁云殿吧,别耽误了吉时,陛下安排的,自然要去。”

步辇抬了起来,向着霁云殿悠悠前进。

江徽司靠在金丝软垫上,心里暗自嘀咕:古代的交通工具还真奢侈。

她轻阖双眸,佯装假寐,实则在脑海中细细回顾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连潇王的贴身太监都未察觉异样,她这伪装,起码也有九成像了。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是新世纪教育,坚信人人平等,无分高低贵贱,让她不把下人当人,实属不易。

但江徽司明白,身处古代,要么活,要么死,她去善意待人,万一被发现她不是潇王,势必将招来杀身之祸。

凭她多年的追剧经验,死了可回不去现代。

至少在两年内,她应性命无虞,可是两年后,她还是会死,她想回到现代继续当她的总裁,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坐以待毙。

更糟糕的是,她即将面临洞房花烛夜,与一个完全陌生的小说人物入洞房。

尽管这是女尊,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

前世25年,一直母胎solo,小时候忙于学习干活,长大了努力拼搏事业,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这洞房花烛夜,究竟该如何度过啊?

不知过了多久,步辇停下,霁云殿到了。

江徽司睁开眼睛,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面前,红墙绿瓦,金碧辉煌,巍峨壮观,这便是王府平日举办事宜的地方。

在澜海公公的搀扶下下了步辇,江徽司走进霁云殿。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墙壁,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室喜气。

许是江徽司体弱的缘故,对气味格外敏感。甫一踏入霁云殿,便嗅到丝丝血腥之气,这血腥味儿,越靠近内室,便越浓烈。

大婚之际,尚未礼成,就已见血,在这个年代乃不祥之兆。

世人皆迷信大喜之日见血不吉,恐招致血光之灾,且预示夫妻婚后感情不睦,从而导致家破人亡等厄运。

江徽司自是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什么不祥之兆,不过是人为因素所致。

君怀伤在天牢里身受无数酷刑,皇帝自然不会允太医为他医治,如此草草将人嫁过来,不见血才怪。

几名小厮手持帕子,为她拭去衣袍上的水珠,其实她并未淋到多少雨,压根不用擦,方才坐在步辇上,那几滴雨点早已干透。

季澜海却犹如落汤鸡一般,头发耷拉在脸上,浑身湿透。见他这般模样,江徽司竟有些于心不忍,是不是不该吓唬这个太监?

“季澜海,你怎么跟条落水狗似的,赶紧滚出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江徽司脸上毫无表情,语气平平,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唯独说出的话依旧冰冷无情。

“王爷,吉时已到,您只需挑开盖头,饮下合卺酒,奴才就告退。”澜海公公很是恭敬,王爷对这婚事心有抵触,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气,他只盼着能尽快礼成。

挑盖头,的确该挑盖头了。

她倒要看看这位两年后取她性命的将军究竟是何模样,身边几个小厮都长得娘们唧唧,江徽司对君怀伤并无太大期望,只希望他们婚后能相敬如宾。

她不动他,他也别记恨她。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原著中,君怀伤对潇王的恨意丝毫不亚于对皇帝的。

看书的时候,江徽司尚有几分同情这位少年英才的将军,可如今她成了潇王,那可怜的人就成了她这个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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