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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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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腊月廿七,沈砚柏的伤这几日恢复很好,气色也红润光泽起来,这功劳实在少不了熬了几日汤羹的萧褚安。

要不是见沈砚柏越咳越严重,他还能再信心满满地秀几日自己的“厨艺”。

这眼见就要改岁了,就算路程再赶也撵不上元日前到达江南西道,萧褚安心想不如就先留下过完年,也好给沈砚柏足够的时间再调养下伤势。

府邸上下大扫除了遍,崭新明艳的红灯笼一早就被钟伯挂了上去,院子里看着喜庆极了。

双儿拾掇好碎物,和萍儿端着早食分别要送去萧褚安、沈砚柏房中。谁知刚一出门,便瞥见那枯了几年的“别角晚水”居然早早开花了!

“双儿!”萍儿又惊又喜地指着那老梅桩,“别角晚水开花了!”

那枝干上密实的小花苞一夜之间竟全都傲然绽放!浓烈又清雅的花香幽幽飘入鼻中,双儿深嗅了嗅,舒心地叹息,“萍儿姐,好香啊。”

“嗯”萍儿点着头,“当初殿下游玩从金陵带回的这棵‘别角晚水’养了几年都久不见开,亏得没放弃。”

“殿下最喜欢梅香了,要是知晓它开了肯定很高兴。我现在就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殿下!”

“唉——”萍儿叫道,“臭丫头等等我!是我先发现的。”

“萍儿姐快点,我们一同去讲。”

房中传来碎物溅地的杂音,沈砚柏与萧褚安不知何时扭打在了一起。二人衣衫凌乱,横眉怒目地制服着对方谁也不肯罢手。

萧褚安啐了口唾沫,舔着嘴角破裂的咸涩伤口,他有些愠怒“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谁打过本王的脸!”

沈砚柏睁着圆目,高举的拳头握得“嘎吱”响,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情绪高涨让他整个人看起有些暴戾疯狂,额上与脖颈的筋脉都爆凸而起。

他实在没想到萧褚安能下流到如此地步,jrcztszsbt......!yxdfcnbbtzkst,羞愤便油然而生,他居然在ygnrdwnxslcl……

萧褚安屈膝顶他上腹,奋起翻身将他压下。他重击一拳落在那好看的小脸上,等再落拳时却砸到了他遮挡的手肘,沈砚柏趁机攥住他,一双大手紧抓他手腕举过头顶,吼道“够了萧褚安!”

萧褚安喘息着,衣襟shjzncdyt,他讥笑地望着身下人,“明明sfddslcl,还想当柳下惠,真以为自己有多清高?你对男人也不是mygjm,怎么就是不愿和我在一起?”

萧褚安无赖极了,弯下腰身想吻他。他发誓,这一吻没有任何意味,只单单想吻他,谁知这回沈砚柏却并未躲开,让他结结实实亲了个正着。

他xtjt着sx人dmc,csm在他耳边,轻声吁气道,“做我的人吧,本王保证会好好疼爱你。你若是不高兴院里那些人,我回去将他们遣了就是。”

萧褚安竟肯为了自己遣散他的“后宫”,不论他的话有几分真假,这让任何一人听了都足够心动。沈砚柏只是有些难以接受,他无法想象自己在css被另一个男子jgqr,即便萧褚安长得貌比潘安,他心理上还是无法逾越这个坎。

而更让他恼怒的是,自己居然在萧褚安的txbwxscjy,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承认,可身体却实诚地给了答案。

每当那唇th着自己的rl,那对着自己专注又始终喜笑盈盈的双眼,肢体上的无意触碰,暧'昧的挑逗,与羞人的话语,都让沈砚柏心如擂鼓怦动,可他觉得这不过是自己色心作祟。

萧褚安长得的确是美,美到他一注视自己就心跳加快无法呼吸。

他不觉得自己这是喜欢他,仅仅是对美和欲'望产生了无法抵抗的吸引。

他回望着萧褚安,脸上高涨的潮'红丝毫未退,显得他说出的话就像在开玩笑,“rwzsm,你若同意我即刻答应你的要求。”

萧褚安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一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还wxyt?不过看着他那副认真模样,倒真不像是说笑。

萧褚安问,“nzxsw?”

“我接受不了被男人……”沈砚柏红着脸语塞。

萧褚安了然,这小子到现在还拎着他那高傲的自尊呢。他挣脱沈砚柏束缚,笑着伸手qztkj,“你有经验吗?你这wyrnbbwchsf了?”

沈砚柏bzzmg猛得弓弯起腰,他羞愤道,“什么东西是天生便会的?不会我自然肯学!”

“这么好学?”萧褚安挑着眉,“前几日我看你房中日日点灯到三更,怕不是就看些见不得人东西?”

“我还没看!”

“没看?”萧褚安又道,“方才在本王口中进出的游刃有余,这是天生便会?还是点灯到三更学的?”

沈砚柏哑了口,说道这块他是永远赢不了萧褚安的。

“本王还从未做过下面那个,这事容我思虑一段时间”萧褚安从他身上跨下顺便将他拉起,他整了整衣衫,对于今天揩到的油非常满意,“时辰不早了,用了早食同我一块去集上吧,马上就要元日节了,府中该添置些新物了。”

双儿萍儿正要敲门,就见萧褚安从隔壁房中出来。两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立马心领神会,视若无睹般看着他回到自己房间。

双儿将热腾的早食摆上桌,“殿下,几年前你带回的那棵别角晚水还记得?”

萧褚安点点头,随后又问“枯透了?”

双儿立马摆摆手,“开了!一夜之间全开了!”

萧褚安有些惊讶,那株梅树带回静心料养了多年却久不见生机,现今却一夜绽放?!他放下手中竹筷,迫不及待地往院中走去。

远远的他便闻见一股清雅幽香,那枯了几年的老梅桩终于开了花,还是比寻常的那些开得早。一朵朵水粉的小花丛丛叠叠簇满枝头,傲然舒展肆意流露芬芳。

萧褚安真是满眼欢喜,伸手便折了几支下来。

双儿起先惊诧,殿下可是最惜梅了,这枯了几年的老梅都不舍放弃,更别谈去折开得正盛的花枝,后又听他让这些剪枝插花送去沈公子房中,便了然于心笑了笑说“是”。

萧褚安扶着那粗糙的老树干,感慨它竟能顽强坚'挺下来。他不惜有些伤感,不知自己能否如它这般幸运地焕然重生。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有时候总忍不住妄想。

他又想起了沈砚柏……萧褚安苦笑,他活到现今,还从未有没得过手的人。

越是得不到,越是惦念得慌。

他是真心欢喜沈砚柏,那小子简直就是照着他的喜好长的,萧褚安简直挑不出他一处毛病来。喜欢到甚至会同意思虑他那荒唐的要求,开什么玩笑,让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去给一个雏儿当试手?!

不过又想起那小子绝世无双的俊脸,萧褚安又觉得不是不可以……他不过再活,应是三五年的事了。

自病愈,他有预感自己离大限不远……

萧褚安依靠在梅桩上望天回首过往,他这半生过的简直仓惶狼狈。

他不是没有试过挣扎困境,可用尽所能还是抵不过一个“命”字。既横竖都是一死,他何苦再那般拘泥规束于自己,倒不如任性恣意一回。

老天留于他的时间本就不多,应也不会太和他计较那些靡'乱荒唐的事。

就是不知自己死后,沈砚柏是否还会记得他,是否会在每年忌日给他烧上几柱香……

他应该会娶妻生子吧,会与自己的妻子举案齐眉,恩爱白头偕老。以他的才能,以后就算离了自己,亦是封狼居胥的前途。

他以后的人生是葳蕤繁祉,百福骈臻,等待他的是康庄大道;而自己不过是个寿数将近的浪子,他要走的……是与人相隔的黄泉路。

第十一章

年关岁尽,饶是暮色下沉却依旧能听见院外孩童的嬉闹与烟火炮竹声。

萧褚安对人没那么多规矩,团圆饭众人便落座一桌吃的。看见什么好的,他总忍不住往沈砚柏碗中夹,对他的喜欢是表露的毫不掩饰,就连一向思不出位的钟伯都看出了猫腻。

沈砚柏尤是架不住他这般,一顿饭下来面皮白里透红的。

萧褚安今儿高兴,在桌上便饮了些酒。亦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的,沈砚柏扶他进屋时总被他时不时揩油。

萧褚安的抚摸倒不说让人多讨厌,而是扰得他心神不静。看着那被粮酒辣得红通的唇,他心潮起伏不敢直视,替人掩上被子后便仓惶而逃。

出了室,他便大口呼吸浸凉的空气。他亦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每每看见这样的萧褚安,胸口总是怦然乱跳跟猫抓似地难受。

他接了点井水扑在面上,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人是冷静了,可躺在床上却开始辗转难眠,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回忆现有的记忆,能想起的便只有在王鉴家的一众事。而关于幼时,他半分不曾记起。他一直知晓王鉴夫妇是自己养父母,依他们所言,自己是萧褚安游玩归途时在山林中救下,对此他从未曾怀疑。

可柳文徽那日所说的话总让他心中惴惴,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世似乎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他知晓柳文徽是想激勾出他的好奇,而后让他兀自怀疑愤懑不安——他做到了。

沈砚柏掀了被褥,今夜这爆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着实睡不下去了。行装穿好出了门,他跃上房梁,刚走出没两步,便听到低沉凄厉的萧声。

这迎新辞旧的大好日子,到底是谁吹得这般凄惨煞风景?!

他顺着屋梁寻音,发现竟是萧褚安!

他不是已经安睡下了?!醉酒那出果然是装的……

沈砚柏想下去看个究竟,又被萧声悲惨的曲调止住脚步,心中不忍腹诽萧褚安那般安于享乐一人,怎会吹得如此凄凉?实在与他为人大相径庭。正当他想款坐下听听,谁知脚下踩碎的青瓦就滑了下去。

箫声明显中断,可很快便又响了起来。

沈砚柏最终还是跳了下去,萧褚安置若罔闻一般继续着自己的曲子,直到曲尽,他才偏头看向他。

“怎么没睡?”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

萧褚安为二人默契笑了笑,“你先说。”

“守岁……”沈砚柏答。

“巧了……”萧褚安粲然。

砰——

随着一声炮响,黑夜瞬间绽开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火,萧褚安起身仰望,“砚柏,这烟火开的真美。”

沈砚柏站起身,目光注意到他手中那把白玉萧,“方才……你为什么不起身查看?若梁上的人不是我,是些有意要……”

“是祸躲不过的……”萧褚安坦然地着人先鞭,挑起眉头问,“你在担心我?”

沈砚柏不屑他这般安坐待毙的想法,哂哼道,“明可防患未然的事,你却总能为自己找出各种说辞。”

萧褚安笑出一口白齿,搂过他脖颈在那软和的面颊上香了口,“行了,本王知道你这是在担忧我。”

沈砚柏有些不自在地蹭了蹭,望着他如弯月一般明亮的眼睛,肃面言说“安康是自己的,你若自己都不在意,还妄想着让谁替你在意?”

“好了好了,本王以后一定多警惕些,你看成?现下安心了?”

“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多为自己思虑”沈砚柏撇过脸,面颊已然在黑暗中绯红起。

萧褚安把萧挑起他下巴,“没人的时候就不必这么喊了。”

“你根本没醉……”

“当然没醉,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接近你点”萧褚安无赖极了,如此流氓之事也能说的心安理得,“你总是避着我,本王除了这招还能有什么办法?”他缓缓靠近沈砚柏,将人压向墙根困于胸膛间。

“你……你干什么?”

萧褚安轻碰了碰他软热的唇,撩人的呼吸拂在他耳畔,“你当真没有一点喜欢我?”

沈砚柏生硬地吞咽口水,他紧闭上眼,仿若眼前站的是会勾人魂魄的妖精。

“沈砚柏,你是现今唯一一个能让我如此痴迷的。本王当真心欢你心欢得不得了,前些日子你说的事我思虑过了,若你同意与我在一起,榻上的这点事儿倒也没那么难分。我现下只想问你,你是愿还是不愿?”

沈砚柏呼出的气息愈发变重,身体好像的确会对他有所反应,可两人应是真心相爱才该在一起啊!若自己同意他,岂不成了玩弄人感情的负心汉了?!

他当初不过是为了堵塞萧褚安,想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料到竟会如此妥协。他不想当人唾弃的浪子,更不想让萧褚安越陷越深。见他那般言诚意肯,沈砚柏亦是不知要如何出言回绝。

冗长的沉默让时间仿若静止,炮竹的响动掩着他们间的进退维谷。

萧褚安撤开手,心中有些酸涩,他一腔深情付水流,怎么就是得不到回应?

他泄气般地靠上他肩,闷闷地苦笑着,“罢了罢了,不为难你了……这迎禧的好日子,你陪我出去喝两杯吧?”

“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喝?”

萧褚安将白玉萧别上腰间,“本王在你这儿这般失意,总得出去寻些乐子吧……”

沈砚柏蹙眉,可到底放心不下他一人出门。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萧褚安出了门便往勾栏去。

这人明明方才嘴上还说着欢喜他,不过须臾就能搂着那些小倌儿把酒言欢!看着那些跟女人般娇媚的男子往他身上贴,沈砚柏简直恨得牙痒痒。

“公子~你那好兄弟怎么傻愣着也不坐啊?”小倌儿依偎在萧褚安胸膛,剥了瓣鲜橘喂他嘴边。

萧褚安无意去吃,端起酒盅一口闷了下去,他听罢看了眼沈砚柏,挑起怀里人下巴说道,“他这模样你可喜欢?”

小倌儿娇俏一笑,轻拍着萧褚安胸膛,“公子可真坏,变着法想惩弄小臣。”

“萧褚安你够了!”沈砚柏忍无可忍。

小倌儿斜睨他,“公子,你这兄弟虽是俊俏,可也太凶了……”说罢,小倌儿识色地替他斟上酒。

萧褚安豪口干饮,一杯接着一杯,只望这烈酒能烧尽他心中那点怅然。

“萧褚安,时辰不早该回府了。你忘了自己答应我的?”

话毕,沈砚柏觉得自己甚是可笑,他连那般真情意切的倾心之言都能转头忘却,更何望这等小事,可见萧褚安如水般饮着烈酒,他心中怫郁难平,怒道“赶紧从萧褚安身上滚下去!”

小倌儿见他朔风凛冽地朝这走来,慌得脸色巨变忙要从人身上离开,他又不是个痴人,二人间明显不对付,他可不愿做那无妄的草灰。

谁知萧褚安力气那般大,硬生生按着他不得动弹,他看了眼沈砚柏那怫然不悦的脸色,有些为难道,“公子,要不我还是……”

“坐着!”萧褚安斜目望他,“你是我花钱买的。”

小倌儿被他那谈锋犀利一颤,立马噤若寒蝉。

沈砚柏愤得夺下他酒盅,酒水晃撒了一手,“你不该喝这么多!”

萧褚安紧搂着怀中人,面颊被酒气熏染的通红,“沈砚柏,我在你这失了意,你可知我心中惆怅莫及?我不过是想寻点乐子让自己高兴高兴,以前亦是如此作风,怎的你不愿答应,却还一脸吃味想管着我三贞九烈?”

心深幽处那被包裹而起的不堪就这么被剖开展露,沈砚柏像极犯了错被抓的孩子,无措又难堪。

是啊……他一面口上回绝萧褚安,一面又享受着他欢心自己时带来的情感上愉悦与追捧。

他现下见不得萧褚安这般抱着别人,见不得他与旁人间甜言蜜语的戏弄,更见不得他们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沈砚柏啊沈砚柏……你何时变成了这般烂人!你既不愿答应人家情分,又为何看见他与人亲热会怫郁难平?!他不住地腹诽暗骂自己无耻,拳因攒得过于用力指甲都掐进了掌肉里。

情根不知何时种下,只牵丝引线般在他心中驻扎,悄然无声,少年初经情果不识味,只浑浑噩噩一头莽撞。

他一把扯开萧褚安怀中人,拉着他便要离开。

“放开!”萧褚安试图甩开,可这小子的手跟铁爪一般力大无比,“沈砚柏!……放开本王!你个懦夫!你以为本王不知晓你那点心思?你就是块朽木!畏手畏脚的水鳖!你的那点胆量都还没有隔壁土狗大!你若真是吃味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别臊得跟个没把儿似的!可真没种!”

沈砚柏就这么被他骂了一路,在一众公子姑娘们的议论中拉着他郝颜汗下地出了门。

萧褚安揉弄着发红的腕骨,心想这小子吃甚长的!刚想再骂两嘴,抬头一望发现他竟撇下自己兀自走了。

萧褚安张口想叫,可张了半天话语又咽了回去。看着他那孤身踽踽的背影,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沈砚柏察觉,三两步便攀墙跃梁而上,执剑飞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留他独自一人。

萧褚安久立原地,梁酒地熏烧迫使他看起眼神水雾迷茫,即便身上被烘得暖热,他还是低头哈气搓了搓手。

遂又寻了处无人寂静的地方,抽出玉箫奏出与方才曲子相呼应的下部乐曲。不同方才的那般直述凄凉,此刻的箫声柔和婉转,悠扬悦耳,缠绵丝丝牵引人心。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站在拱桥望,夜晚湖泊经风一荡便泛光麟麟,时不时传来的几家欢闹,惹得萧褚安心身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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