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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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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成为鬼之后都没有了意义。

朦胧的落日余晖里,碎金似的阳光像蝴蝶停歇在这间房屋里,书架上,桌面上,刻着烫金文字的书脊上,细小的尘埃无所凭依地浮动,莫名像一层轻薄的纱衣,将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端坐在阴影中,挺直腰背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不像某个邪教教主毫无坐相。

黑死牟执黑子,在对面落下一子后,抓起一颗,不急不缓地落子,温润的棋子与棋盘接触后发出声响来。

和将棋的声音不太一样。

那副将棋的棋子是木质的,在买来后被他又细细打磨过边缘,于是触手是如玉般的温润。

‘王手。’他听到自己说,语调微微上扬,‘你又输了。’

——对面的黑发小孩皱眉,撑起上半身细细地看,脸颊微微鼓起,终于不是快要病死的模样了,眉眼灵动得很。

对面的上弦三看着被困死大半的白龙,随手把手中的一把白子撒回棋盒。

猗窝座认输,愿赌服输道:“说吧,这次做什么?”

这是两位上弦鬼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赌下棋的输赢或者谁打理的花开得更好,亦或是别的奇奇怪怪的比赛,输的一方会应下赢的那方无伤大雅的要求。

次数不多,几百年来,大概也就十几次,毕竟他们一般不怎么见面。

上次是猗窝座赢,黑死牟被要求当了一回上弦三的绘画模特。

这次可能是再陪他下一次棋吧。

猗窝座想,或者是打一架,反正黑死牟向来古板——

“帮我送个东西。”

黑死牟说,将手边的将棋棋盘连带棋子一并推过去,“他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说这话的时候,黑死牟的表情和语气都一如既往,没有大的波动,猗窝座看不出什么。

于是他答应了。

七月流火,昼长夜短。而黑死牟的态度也很含糊,并不着急,所以猗窝座可以抽空过去。

庭院里的荷花快开了,他得看着。

猗窝座这边正想着,那边黑死牟盯着棋盘上的残局,冷不丁道:“童磨不靠谱。”

音量不高,仿佛只是因为收快递的人暂居在童磨的地盘,由此联想到上弦二,于是随口一说。

听到童磨的名字,猗窝座眼角一抽。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黑死牟钻研棋艺,猗窝座沉迷武艺外喜欢画画、喂鱼、打理庭院,忽略某些稍显激烈的觅食活动,再刨除因为鬼化而处于巅峰的身体机能,他们俩完全是老年人做派,怎么童磨却蹦迪喝酒抽烟来了个齐全。

想不到用“潮流”二字来形容童磨的猗窝座眼珠上翻,做出身为老派的嫌弃神情。

黑死牟在另一边状似无意地说:“我受不了两个童磨。”

仿佛推理小说的最后一个关键性证据,猗窝座想通了,坐直了,他表情严肃起来:“你说得对。”

如果无惨真的想把那个孩子留在身边,至少,至少不能让他被童磨养着。

养成童磨第二可怎么办啊。

猗窝座忧心忡忡,黑死牟见目的达到,心满意足。

*

富冈义勇并不知道有一个人肉快递兼下一任监护者正在路上向他而来。

此时的他正在焦头烂额地对付一堆人的七嘴八舌。

“这块料子很好看。”

“这个图案很可爱,义勇试试吧。”

“这个颜色很称肤色,来比比看。”

“……”

为什么我只有一张嘴!

有口难开只能任人摆布的富冈义勇在人言的浪潮中瞥见童磨,对方在玩伊之助。

让幼儿头朝下,倒拎着脚腕,笑呵呵地戳肚子。

嗓子里挤出一道无声的尖叫,富冈义勇想说你放下伊之助,想说随便哪块布料都可以,想说其实自己对夏日祭不感兴趣。

那些东西卡爆了他本就不富裕的语言空间,于是他又深恨起来。

为什么人只有一张嘴?

很显然,富冈义勇并没有意识到,有时候错的不是人类只有一张嘴这个客观事实,而是他贫瘠的沟通交流能力。

“咯咯咯……”

伊之助被挠痒了开始傻笑,他“嘿呀”一下弯起上半身,给了童磨一巴掌。

这孩子真是使不完的牛劲儿,童磨也不生气,他兴致勃勃地玩:“带你飞高高怎么样?”

不等伊之助答应——他也没办法答应啊,他还听不懂话,他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开心?!旁观的富冈义勇更崩溃了。

童磨平托伊之助,说出全世界统一话术“飞高高咯”,然后双手一抛,伊之助就高高飞了起来!

——黄色小鸭子的布料被拿了出来。

这边的琴叶挑剔:“太幼稚了些。”

那边的伊之助险些撞上屋顶。

——绿色带叶子纹路的布料被展开。

这边的春奈捂嘴:“不太合适呢。”

那边的伊之助头朝下,差点没被接住。

——蓝色有海浪纹样的布料被举起。

这边的琴叶打量后摇头:“太老气了。”

那边的伊之助在空中作两周半转体。

……

富冈义勇受不了了,他随手抓起一匹,努力大声、实际细弱蚊呐地说:“就这个了,我喜欢这个!”然后就冲过去,焦急地伸手要把嘴平伊之助抱过来。

“你也要和他玩吗?”

这样问着的童磨不甘不愿地收紧了胳膊。

“和他玩?!你是在玩他吧!给我!”

咬牙切齿的富冈义勇踮脚扒拉,童磨举高了手臂,小孩扒拉不到,居然就气急地踩着童磨的脚、往上一蹦挂在了童磨胳膊上。

琴叶在惊讶后决定尊重富冈义勇的选择,她把这件被选中的浴衣拿出来,准备一会儿拿去洗,这样几天后的夏日祭就可以穿了,一边说一边和身边的女孩子们说笑:“原本我也觉得红色搭他,只是怕他介意。”

春奈双手合十:“是的是的,没想到自己就选上了,果然还是小孩,不会太在意这些呢。”

秋子也笑着点头:“难得见义勇这么活泼,我就说小孩子还是喜欢祭典吧。”

嘴平伊之助觉得刚才刺激惊险的游戏好玩,全然不知自己差点被童磨玩死,还哈哈笑地踩着童磨的胳膊站起来,含糊不清地发出不成句的音节:“高,玩,飞飞!”

说到激动处,脚一蹬,可有劲儿了!

“琴叶,你管管他们俩!”

黑发小孩做着垂死挣扎,他呐喊,“童磨不靠谱啊!”

童磨不靠谱是上至鬼王,下至一众上弦甚至富冈义勇都盖章的不靠谱,可是极乐教众不这样认为。

她们觉得教主大人靠谱得很!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

不!神明会在教主的祈祷下降下祝福带来新生命,所以是连生孩子都会的,是全知全能的啊。

这样的教主大人怎么会不靠谱呢?!

童磨还不知道在教众眼里他连生孩子都会,估计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吧。

嘴平琴叶看看咯咯笑的嘴平伊之助,又看看难得像个小孩的富冈义勇,神经大条地想:教主大人可真会带孩子。

黑发碧眸的女人向他们挥挥手,说:“你们好好玩,待会儿来叫你们洗脸,时间不早了。”

然后就这样走了。

走了。

……

童磨蹲下来戳戳抱膝自闭的富冈义勇:“给你玩。”

“不了。”

对邪教绝望,甚至萌发出“该扫除封建迷信”的思想的富冈义勇全身蒙上了灰暗的色彩,“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他今天被吵得厉害。

以往还是人的时候,姐姐心疼他、在意他,音量都会放到最适合的大小,在可以听清的基础上避免吵到他,而黑死牟是个很安静的鬼,他又只有不死川实弥这么一个玩伴,对方也不是吵闹的性格,不如说一周目时大声量说话的习惯才是不正常、被生活逼迫出来的。

在成为鬼后,身体变得结实起来——根本没办法用康健一词来形容一具尸体——至少琴叶她们没经历过富冈义勇被一阵风吹死的情况,所以尽管心里对他仍有身体不好的印象,但并没有富冈茑子那样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警惕起来的神经质,不过她们都很少高声说话,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围在一起说话,用言语织一匹密不透风的布把富冈义勇裹起来。

本就因为心理压力而精神不好的富冈义勇有些神经衰弱。

他原本想静一静缓过来后去洗脸,再闭目养神,突然一双手抓起了他。

蓝色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

一句仿佛来自地狱的话让他当机。

童磨说:“飞高高咯。”

——我不是小孩!

黑发的孩子在空中挣扎。

——放我下来!

伊之助坐在地上拍手助威,让鱼鱼也飞飞,这样会开心起来。

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耳边呼啸,天花板渐渐近了,又在失重中远离。

富冈义勇直到爬进被褥里,表情都还是一片空白的。

在被上弦二抱着飞高高这样的事件冲击下,他的大脑完全放空了,什么鬼和人类,什么周全和计划,什么自杀与读档,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至少现在是这样。

尽管还是睡不着,但在被伊之助紧紧扒住,挨着睡的时候,富冈义勇的心难得平静了。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绸缎似的深蓝托着珍珠一样的月亮。

月色真美。

希望几天后的夏日祭也这样美。

在意识不到的时候,富冈义勇开始期待原本不感兴趣的夏日祭的到来。

不管人还是鬼,每个角色都是复杂的,希望能写出这样的感觉。

童磨也会在别人的期望下扮演某种角色,去感受人的感情吧。

猗窝座和黑死牟也不总是在磨炼武艺,也有自己的喜好。

不知道哪里看的公式书,有说上三各自的爱好,猗窝座真的让我很惊讶,居然喜欢画画、打理庭院和喂鱼!

哥们喜欢钓鱼不……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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