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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学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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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4日,卒业式。

和往年一样,拿着毕业证书,青道高中棒球部应届毕业生们,站在熟悉的球场外,和自己的高中生涯正式道别。

在学弟们的强烈要求下,毕业生们满足了拍照的请求,最受欢迎的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的校服扣子也没保住——逃过了热情的女同学们,没逃过如狼似虎的学弟们。

看着奥村光舟和由井熏为了一颗纽扣打架,泽村荣纯好笑的扯下校服上的袖扣,递过去:“第二颗扣子已经给人了,这两颗袖扣是左袖上的,留给你们吧。”

看着高兴的结果袖扣,还拉着泽村荣纯拍照合影的学弟们,御幸一也看着自己对面释放斗志的降谷晓,拽下校服上最后一颗扣子:“第二颗扣子别想了,这个给你吧!好好努力,争取在最后一年拿个甲子园优胜投手回来吧!降谷。”

开心的收下学长的礼物,降谷晓在同级的金丸信二和东条秀明的帮助下,和自己最尊敬的捕手前辈拍了照。

几步之外,仓持洋一挠着头,将早早扯下来收好的第二颗扣子递给小凑春市:“那个,春市。我吧,还是准备先去大学看看。那个,这个……”

今天一直保持着小凑家祖传神秘微笑的小凑春市君歪头:“阿洋学长在和我表白吗?”

仓持洋一吓了一跳:“不是!我,那个!哎,你要不要!”

小凑春市笑眯眯的接过来:“嘛,当然要啦。哥哥的那枚也在我这儿,阿洋学长想交换吗?”

仓持洋一下意识吐槽:“不用了,你的也行……哇!我在说什么啊!!!”

暗搓搓围观的三年级内野们——啊,仓持又被绕进去了!果然,遇到小凑,仓持就成白痴了。

4月2日,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步入了T大的校园,成为这座知名学府的一年级新生。打定主意专注提升个人能力的两个人低调的完成了入学手续后,习惯性的去棒球部转了一圈。看着空无一人甚至有些荒凉的球场,御幸一也挑眉:“还真是,差不多废部了。”

泽村荣纯:“怎么,考虑振兴吗?”

御幸一也:“得了吧!你不帮忙的情况下,我哪儿来的信心给自己找麻烦。”

泽村荣纯:“那,你想去哪儿?不会真打算把弓道捡起来吧?”

国小入坑棒球部之前,曾在弓道部做过扛把子的御幸一也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现在肩背的力量很稳定,拉拉弓既可以训练心境,还可以兼顾肩背训练。最主要的是~~~”伸手拦住恋人的腰,“弓道部和剑道部的场地是挨着的~~”

泽村荣纯捂脸:“你的表情太荡漾了!收收啊!”

御幸一也:“嘛~~~太开心了啦~~~”

棒球场边上的更衣室里,T大的监督上山佐助看着学生处传来的名单,认真的思考着。部长佐藤武内树看着窗外荒凉的球场,叼着烟问:“怎么,你真的打算去问问那两个Super Star?”

上山佐助:“不试试的话……我觉得,这是T大棒球部崛起的最佳机会。”

佐藤武内树:“人家刚忙完青道崛起,还是在一堆同心协力的队友的帮助下。高中三年级,拿着这几年竞争最激烈的西东京地区的三连霸王牌组合头衔,连续两年的夏甲MVP投手和捕手,如果真的想继续,干嘛来咱们这个棒球部等于没有了的学校?能考上T大,M大和Z大也很容易吧?”

上山佐助:“武内,这是咱们的母校。曾经和学术成果一样辉煌的棒球部,如今没落成这样子,你受得了,我受不了!”

佐藤武内树:“你当我受得了吗?现如今学术界竞争越来越激烈,咱们这个学校的学生是全国学习最顶尖的那批,哪个导师愿意自己看中的好苗子把时间浪费在棒球上?天才的高光期也不过几年的棒球选手和可以终生得到回馈的学者,哪个更有利,还用选的吗?没有选手,哪儿来的成绩?”

上山佐助:“你说的都对。但我听说,御幸选手去年9月是参加了选秀的。既然参加选秀,他肯定还是感兴趣的。泽村选手在世青赛结束的访谈中提到,他放弃职业选秀是因为身体原因,既然这样,我相信,给他足够的休息,他肯定愿意回到球场上的。”

佐藤武内树看着一脸坚定的学弟,叹口气:“佐助,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最后试一次吧!我个人的经验,在找寻这两个人帮忙以前,先凑够出场人数吧!”

上山佐助:“我知道了。现有日常参加练习的选手10人,挂名部员20人,我会努力争取一些新生,保证内野和外野有足够的选手之后,再去请求王牌投捕。”

佐藤武内树掐掉手里的烟头:“行叭,我再去董事会争取一下,至少把球场收拾出来。选手这边你来争取,后勤我来做。还是那句话,最后一次,还是不行,就放弃吧!你也是天赋卓绝的心理学家,不要把自己绑在棒球部了。”

上山佐助:“嗯,谢谢学长。但不最后试一次,我不甘心!”

顺利通过了剑道部和弓道部的测试,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看着两边部长给的练习时间表,对比高中阶段差不多全年无休的社团训练表,忍不住感慨——一周两天,一次2小时,真是太舒服啦!

本地生源的两个人也没考虑住校的问题。大学课程相对自由,比对着专业科目,选了差不多时间的课程,并在时间表上增加了社团活动的时间后,看着基本空出来的一三五的下午,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跑到隔壁的体育俱乐部,办理了会员卡后,预约了这三个工作日的下午。至于周末,已经和少棒的教练说好,每周日去帮忙教小朋友打球,熟悉理论的同时,还有助理教练的收入,有热门赛事还可以蹭着经费带队看比赛,不能更舒服了。

非常悠闲的大学一年级,对比加入职业忙成陀螺的成宫鸣,以及加入棒球豪门关东的M大、关西的Z大和北海道R大的白河胜之、卡尔洛斯和仓持洋一,这两个混蛋的日子,简直让人嫉妒。

每次在朋友圈看着这些高棒好友们疯狂吐槽自己“不思进取”,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都会暗搓搓的记下这些人炸毛的地方,下次找机会继续刺激他们。

大学一年级夏天,日程表相对宽松的两个人还跟着母校青道的赛程,观看了所有的选拔赛比赛。

失去了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的领导,青道高中的投手阵再次面临诸多问题。三年级投手降谷晓和东条秀明都不适合引领队伍,二年级的九鬼洋平和浅田浩文各有各的短板,捕手由井熏和奥村光舟性格互补,在一定程度上补足了四位投手的问题,但依然没能扭转局势。虽然小凑春市和金丸信二带领的守备和打线发挥出色,缺少一球扭转局势的王牌,青道高中在半决赛惜败药师高中,止步选拔赛四强。

看台上,不同于老同学们的遗憾,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淡定的接受了这一结果。赛后的聚会上,在前园建太等人恨铁不成钢的吐槽时,泽村荣纯突然说:“阿园,洋一,真要说今年失败的根本原因,应该是咱们这届太强了。一也和我过于大包大揽,没能很好的锻炼投手阵的学弟们,导致他们不能很好的带领队伍。”

御幸一也:“主将金丸做得非常好了,但缺少可靠的投手,的确不可能赢下来。”

泽村荣纯:“药师的新王牌是三岛,主将是秋田,强棒是轟。这个配置,和咱们这届差不多吧?王牌是我,内野核心洋一,外野核心健二郎,领队的是一也,如此全面的配置,二年级秋天稍加磨合,就可以拉着全队一起打出成绩。三年级夏天,除了类似配置的稻实,其他学校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仓持洋一:“你这么一说,的确。三年级的选拔赛,明显比二年级的时候顺手。明明从打线上看,咱们这届没有阿哲学长他们强。”

御幸一也:“这是默契。按理说,降谷这届应该也可以,但投手的差别决定了一切。比起荣纯,降谷过于自我了。”

仓持洋一:“有点可惜春市。明明表现的那么好!”

泽村荣纯:“这你倒不用担心。弟弟君在甲子园的表现一直很不错,错过今年不会影响他后续的出路的。”

御幸一也:“洋一,你最近和弟弟君走的很近啊?我看亮桑每次都在群里搞你呢~~”

仓持洋一:“你们俩真的很闲吧?”

泽村荣纯:“高中累成狗,我需要休息。毕竟,和你们不一样,我可是揣着一颗炸弹在比赛。”

御幸一也:“休息之后才发现,适当的缓解疲劳,有助于进一步提高实力。”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州健二郎突然插话:“你们俩是不是准备复出了?T大棒球部重组的消息,和你们有关吗?”

第一次听闻这件事的T大学生二人组面面相觑。

白州健二郎:“这么说,你们是不知道这件事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因为你们俩去了T大,所以沉寂许久的T大棒球部终于要重建了。据说还请了什么职棒退役OB回校担任监督。”

御幸一也:“我最近在准备关东大会的比赛。差不多七八年没拉弓,最近忙着找状态。之后还要进行段考,看看能不能把三段考下来。”

泽村荣纯:“我最近忙着处理三段考试之后积攒的个人赛。下周开始要参加大量的比赛,把去年落下的积分补足。不然的话,四段考要延后了。”

白州健二郎:“看起来的确和你俩无关。但你们小心点,别被人当舆论靶子利用了。”

泽村荣纯&御幸一也:“嗯,谢谢!”

看着正事儿说的差不多了,仓持洋一把话题岔开:“荣纯就算了,一也,你居然会弓道?!”

泽村荣纯:“他国小的时候,还是江户川小学的弓道部的扛把子来着。后来,看了一场阪神vs读卖的比赛,就彻底迷上棒球了。”

仓持洋一:“哎?!居然是这样吗?”

御幸一也:“嘛,差不多就是这样。还好国中毕业前把二段考了,不然和一堆小朋友挤在一起考二段,好尴尬啊!”

泽村荣纯:“你这话,要被陇川前辈听到,估计会罚你给所有人换弦。”

御幸一也:“嘛~不会哒~~陇川前辈现在还是苦恼于射型不稳定的问题,最近没时间搭理部里的事情,都是副部长再管。”

泽村荣纯:“那位老好人副部长啊……他已经开始脱发了,你悠着点。”

前园建太:“你们俩不是一个社团的吧?这么感觉,荣纯什么都知道?”

御幸一也:“因为剑道部的副部长在和弓道部的扛把子谈恋爱。”

泽村荣纯:“剑道部副部长是一也的迷妹。”

御幸一也:“她明明对你更感兴趣吧?每天都追着你问‘泽村君,你看,这里这样可以吗’,对吧?”

仓持洋一:“一也的醋桶又翻了吧……”

白州健二郎:“嗯。”

转眼到了大学一年级的圣诞节,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穿着棉服站在青道高中的球场外,幸灾乐祸的围观学弟们苦逼的合宿。期间,曾经和御幸一也同屋的奥村光舟嗖嗖飞过来的眼刀子,让御幸一也的恶趣味瞬间拉满,不单单拿出手机录像发视频,还故意拍了好多奥村光舟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地上的囧照,配合各种角度的其他学弟累成狗的照片,在朋友圈里收集到校友们的上百个点赞——棒球部OB们对围观后辈们的窘态这件事完全没有负罪感——没体验过三年级学长们以及老OB们的幸灾乐祸的冬季合宿,作为青道棒球部的选手,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泽村荣纯比较善良一点,无非是没有亲自动手存留黑历史而已。看着御幸一也一溜朋友圈下面的首赞头像,就知道这货捡了多少乐子。

这俩人围观的时候已经是合宿的最后一天了。结束后,俩人接上片冈监督,一起回家准备新年。

大学开学前就和家里坦白,双方父亲又不是瞎子,这俩孩子什么个情况早就看得分明,在孩子的成长中又有着诸多愧疚,也没难为两个人,就这么同意了。说开了之后,御幸雅臣和片冈铁心的联系也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相对外向的泽村荣纯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增加联系,两个背负了过多的父亲喝过几次酒之后,反而会在假期里一起约着出去爬山钓鱼,眼见着状态都好了起来。

四个大男人过节也没什么讲究。分别打扫过各家的房子,聚在更方便的片冈家,除了每年例行准备的豪华寿司,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也做了点拿手菜,给忙碌了一年的父亲们送上孝心。

电视里的红白庆典热热闹闹的进行着,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御幸雅臣突然感慨:“一也这些年真的是……铁心,还是感谢你这几年对一也的照顾。这孩子之前的性格真的很让人担心。”

片冈铁心:“一也很有责任感。”

泽村荣纯翻白眼,没说话。

御幸雅臣笑:“你不用夸他,我知道一也的性格有多难搞。说起来,从遇到荣纯开始,一也的性格好多了。”

御幸一也:“老爸,说得我多招人烦一样!”

御幸雅臣没理他:“从一也妈妈意外离开之后,我忙于工作,都没能好好陪他。当初突然要去打棒球,我想着好歹是团体运动,或许有所改善。一开始在少年队,一也刚去就和队友打架,也没交上朋友。没想到,小六刚转少棒就遇到了荣纯。这是一也的幸运,也是他妈妈保佑吧。”

片冈铁心:“互相拯救也说不定。如果没有一也,荣纯可能也不会在这个项目上坚持这么久。说实话,如果当初依然找不到捕手,这孩子可能就转冰面项目了。”

御幸一也好奇:“冰面项目?荣纯还会滑冰?”

泽村荣纯撇撇嘴:“滑冰谁不会?上周不是还一起跑去冰场玩儿了吗?”

御幸一也:“我是说,你是不是还会点别的?你上周在冰面上不是转了好几圈吗?我听边上的人说,好像是什么三周跳。隔壁的教练还跑来问,你是不是练过。”

片冈铁心:“荣纯的妈妈曾经是花滑选手。大学期间练习过度摔伤了膝盖,就没有继续了。”

泽村荣纯:“嘛,家里还有妈妈当年的参赛录像。我就随便看了看,小时候老爸还会带我去冰场玩儿,后来开始打棒球,就很少去了。”

片冈铁心突然看向自家儿子:“你上周居然偷偷跳了三周?摔了的话,棒球就不要继续了。”

泽村荣纯给了说漏嘴的御幸一也一记眼刀:“都是一也的错!早就告诉你不要和老爸说。”

御幸一也看天:“我不是故意的。”

御幸雅臣心情不错的解围:“铁心,今天过年,什么事儿晚点说吧!”

片冈铁心:“这两个小子还号称进军职业,这么不爱惜身体,会消耗运动寿命的。”

高中阶段都有过因为轻伤不下场,而被片冈铁心骂道狗血淋头的经历,泽村荣纯和御幸一也下意识缩缩脖子,乖巧的继续吃饭。

御幸雅臣好笑的看着装乖的两个孩子,提起酒杯和片冈铁心碰了碰,聊起了钓鱼。

第二天早上,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早早爬起来,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从国中二年级和成宫鸣认识之后,每年一起参拜已经是御幸一也、泽村荣纯、成宫鸣和卡尔洛斯四个人的必备节目,后来加入了白河胜之。除了高中最后一年因为青年军合宿,和其他队友一起到附近的神社进行了新年祈福,这些年,5人组一直坚持一起去新年参拜,之后到附近的家庭餐厅聚餐。

大学一年级的这个新年,按照多年的习惯,在神宫的门口,御幸一也和泽村荣纯找到了在老地方等待的家最近的白河胜之。刚聊了两句,就听到了成宫鸣活力满满的声音:“喂!一也、荣纯、胜之,你们好早啊!!!”

和成宫鸣以及卡尔洛斯打过招呼,几个人跟着人流向上走。

排队拜拜之后,按例求签,正当几个人准备进行每年例行的“嘲笑一也签运有多差”的活动时,看到御幸一也的签文,成宫鸣惊讶的尖叫:“哇啊啊!一也居然抽到了中吉!你们俩是打算今年结婚吧!是吧!”

被吓一跳的御幸一也其实还没看,毕竟每年只有“凶”和“大凶”的区别,他对这个一直没什么感觉。仔细看了看批文,御幸一也看向泽村荣纯:“桃花开的话,我是不是该准备求婚了?”

瞬间羞得满脸通红的泽村荣纯直接给了不正经的恋人一拳,随后原地自闭,不在搭理无良友人们调侃的目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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