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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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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弑君

太子逼宫谋反是在正月十五夜,大雪纷飞,亲兵和校尉营破宣德门进入皇宫,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横刀直入金銮殿。

沈逢君听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未央宫,在他的授意下大门禁闭,所有宫人全都安静地待在里面,侍女们握着手相互支撑,忧心忡忡地等待着还未曾明晰的黎明。

岑雪中迎着风雪进入沈逢君的寝宫,在除夕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过来。

“宫变了,你要不要带着你的侍女躲一下?”

“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更何况,无论宫变如何发展,未央宫都会是安全的。”无论是宇文行还是他的两个儿子,没有人真的打算和世家拼个鱼死网破。他上次对岑雪中讲的话其实是一种危言耸听,是一种推极端之后摆出来惹人同情的丑态,就算宇文行真知根知底他和谢凛时有旧情,也都做不出要他性命的事情。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抬着眼睛看岑雪中,“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难不成,国师大人护不住我这小小的未央宫?”

岑雪中没说话,他们二人对坐,炭火温暖灯火长明。面前摆着一方棋盘,黑白棋子纵横,但是因为这一局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开了,所以沈逢君是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只不过岑雪中不知道的是沈逢君并没有学习过传统围棋,只在年轻时被拖去培训过国际象棋,此刻的对弈与其说是认真的运筹帷幄,更像是随便摆摆弄弄。而这也引得岑雪中看了觉得虚虚实实,摸不清沈逢君的心思,就像他同样不知道,沈逢君哪里来的消息来源,让他可以精准地推测出现在的情景。

“我猜宇文行应该是瓮中捉鳖,太子逼宫如此之顺利,恐怕是他蓄意为之,只不过......”

岑雪中问,“只不过什么?”

沈逢君又下了一枚棋子,“只不过,螳螂捕蝉,总会有黄雀在后。”

*

刀枪声响一直到半夜三更才止息,在声响初歇之后,宇文铎就来到了沈逢君的寝殿。他这一次没有再走窗户,是直接叩响未央宫的宫门,一步一步越过其他人进入沈逢君的寝殿走到他的面前。

他一身黑色劲装,长发束起,腰上绑着一把剑,胳膊上衣裳被刀剑破开,雪白里衣上被鲜血染出近乎黑色的红。宇文铎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戮战,却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这一场宫变走到最后的真正胜者是谁,此刻已经鲜明了。

“沈逢君,跟我走。”

宇文铎握住沈逢君的手腕。他没有叫他“母后”,也没有自称“儿臣”,一个“沈逢君”一个“我”字,好像就改变了彼此的身份关系。

岑雪中在宇文铎来之前已经变化成了狐狸形状,他本来想拦在对方前面,可被抓着手腕的沈逢君却站起身来,抬眸问道,“去哪里?”

宇文铎没有回话,他抓了旁边的大氅过来给沈逢君穿上,将人裹好后就握着他的手腕往外走。门口守着的岸芷汀兰打算拦人,也被沈逢君摇着头阻止。

他们顺着宫墙往前走,宇文铎的手从握着沈逢君的手腕慢慢下移,将他的手抓在了自己手里。风雪还是很大,连沈逢君青黑的大氅都染出斑驳雪白,更别说连披风都未曾披在身上的宇文铎,但宇文铎的手温度却不算低,体温传到沈逢君这边,是一片温热。

沈逢君感受着他的体温,他们不断穿过纷飞的大雪还有朱红的宫墙,沉默着快步走了许久,倒是569A开口发问。

「宇文铎一来,你就把岑雪中这么扔在未央宫了?」她还记着岑雪中看着宇文铎带着沈逢君离开时的眼神。

「我不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适合让他看到。」

「这么说,你知道他要带你去做什么了?」

「我知道,」沈逢君说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他要带着他去弑君。

宇文铎拉着他一直走到金銮殿外才停下来,原本宏伟壮阔的宫殿外是打碎的琉璃瓦,翻倒在地上的宫灯,还没有拖走的尸体和飞溅出去的血痕。

在一片狼藉中,沈逢君听到宇文铎开口,“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要带你去做什么了。”

沈逢君点了点头,然后先宇文铎一步推开了寝殿的门。

宇文行就躺在最里面的床榻上,雕梁画栋螭龙纹样,最华贵的一张龙床,而比那些装饰更吸引人的,是上面覆盖的权力味道。

在冬至第二天之后,沈逢君就没有见过宇文行了,以至于看到对方之后甚至有些惊讶。宇文行衰老得过于迅速,精气神从干瘪的皮囊中逃逸,像是勉强维持人形的一滩烂泥。

沈逢君垂着眸,叫了一声“陛下。”

“你......你来做什么......”

沈逢君还没有开口,就有一只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他的面孔。“母后过来当然是来看望父皇了,不然父皇以为他是来干什么?来看您的笑话的吗?”

宇文铎说完之后侧过头亲了亲沈逢君的侧脸,动作很轻,但里面充满了流连的亲昵暧昧。

这样的情景让宇文铎怒不可遏,他的儿子和他的皇后苟且,此时此刻来他的面前炫耀,还想要夺他的权篡他的位。可是没有人在意一个垂死的失势的君王的愤怒,至少沈逢君和宇文铎都是。

宇文铎又用嘴唇碰了碰沈逢君的脸颊,紧接着他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剑塞进他手里,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

“那天我在床上的时候答应过你,我会帮你杀了他。但我想,或许你更想要自己动手,”他的声音很低,沙哑低喃,“逢君,你看看,杀了他,你就解脱了。只要一剑下去,就可以杀了他,一个普通的平庸的垂死的老人。”

沈逢君被这样的情景弄得有些恍惚,情景交错,他面前的人不再是宇文行而是沈行川,老态尽显的腐败的他的养父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躺在这里任人鱼肉。而他只需要一剑下去,就可以杀掉这个支配了他的生命的人。

沈皇后杀死了摧毁了他原本美好生活的宇文行。

沈逢君杀死了塑造了他新的生命样貌的沈行川。

——他们是两个人也是一个人。

剑落下,宇文行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割破了喉管,他的血从喉咙中喷溅出来,落在沈逢君的面孔和脖颈上面。

沈逢君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又被宇文铎单手牢牢握住,他用这种方式制住了沈逢君的颤抖,然后开口道,“没事的逢君,没事的,别害怕。事实是太子逼宫弑君,是我们在清君侧。彤笔青史,全都会这么做记录。”

宇文铎用另外一只手去擦拭沈逢君的脸上的血迹,声音特意放得十分温柔。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那些愉悦快要藏不住了。他觉得此时此刻的沈逢君漂亮极了,他雪白的衣衫上染着的血斑斓似梅花,脸上的鲜血将他的面孔劈成两半,每一半都是变幻莫测的漂亮。

沈逢君终于彻彻底底成为了他的共犯,和他一起杀死了他的父亲。他亲眼看到了沈逢君的恐惧也看到了他的心狠,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这样的沈逢君了。只有他可以,什么谢凛时什么岑雪中,全都见不到这样的沈逢君,被绑在和他一条船上的沈逢君。

他压抑住自己喉咙里面快要溢出来的愉悦,打算继续去安慰手指颤抖的沈逢君,可是他却听到了对方的笑声,很轻很浅,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沈逢君往后退了两步,他握着剑的那只手抬起来,指向的是宇文铎的胸膛。“你在担心我?可我却觉得你很开心。你想要把我变成你手里的剑,可是宇文铎,你和宇文行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你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还有一张和他长得那么像的脸。”

宇文铎愣了下,然后笑出声来,他笑到自己快要弯了腰,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才抬眼去看沈逢君,“所以......你也厌恶我,也想杀了我?”

“当然。”沈逢君语气很冷,抛却了之前惺惺作态的温柔,厌恶从眼神里面露出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你这里听到这些,我以为我们是站在一起的......”他叹了口气,“可你杀不了我母后,你知道的,你是聪明人,你哪来的力气杀我?”

宇文铎闪了身过来擎住了沈逢君的手腕,一个巧劲就让他手臂发麻,剑立刻从手里落下来,又被宇文铎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你看,你连一把剑都握不住。”

宇文铎靠在他的身上,笑着将脑袋埋进他的侧颈呼吸了一口,“你不要跟我置气母后,今晚您受惊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泡一泡热汤,把这一身血洗掉。他的血不该留在你身上,这太脏了,应该比我的血还要让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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