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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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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在我的心里,我知道闷油瓶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他所背负的所有的东西,都沉重到让人窒息,可是他还是担起了这一切。而所有的人也都相信他是无可战胜的,他会吸引很多人无意识地追随他,并且相信他可以给出所有问题的答案。

虽然我知道,他其实是迫不得已,其实是走投无路,其实是那个圣婴的巨大谎言下的垃圾……可是,还是忍不住靠向他。

“张起灵……”我低低叫他的名字,有那么一会,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也许只是反复叫他的名字。

他沉默地看着我,跟以前的很多时候一样,从不给我答案和回应。他的眼睛很黑,就像亘古的历史中沉淀下来的阴暗角落,沉寂而冰冷,但从来不躲避任何人的视线。他总是站的笔直,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压弯他,无论是当初被人从圣坛上扯下去,还是在很久以后的现在独自承担起一切。

我靠近他,抓住他的衣服,我想告诉他,我可以帮他所有的事情,哪怕只是非常的微不足道的陪伴,或者是这几年来那么多伙计的生命,甚至是我自己的生命……

我凑过去亲吻他的唇,那种感觉非常不真实,我甚至觉得我自己在发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想要紧紧地抓住他。他的唇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原来以为他的唇很冷,是那种需要别人的体温去温暖的那种冰冷,可是那一刻,我却感觉到他的唇很温暖,在他的皮肤下正在流动的温暖液体。

他没有推开我,只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思去想他为什么不推开我,我都感觉自己要死于心跳过快了。耳中仿佛有什么在轰鸣作响,也许是我心跳的声音,也许是别的什么,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时间仿佛从未过的像现在一样缓慢,我甚至能感觉到闷油瓶的呼吸拂在我的皮肤上,带来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他一直没有推开我,可能在这方面他的反射弧非常的缓慢,毕竟在很长的岁月里,他都是一个人,从未和任何一个人亲近过,也许有过,但是他不记得了,而那个人也肯定死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下意识地去卷他的舌头,可能是身体很不对劲,我的牙齿一直在打架,接着一股血气在我嘴里弥漫开来,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我自己的血。

事后我想想,很可能是闷油瓶的血,他的血一直被胖子当做辟邪法宝,所以当时的情况下,闷油瓶的血一下子就让我驱散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我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这次他并没有扶着我,我厚着脸皮拉着他胸口的衣服,才不至于摔倒,不用想也知道,我一定非常狼狈。

血的味道还在我的嘴里,我喘着气,喉咙很干,恨不得喝一桶水的那种。我听到闷油瓶叹了口气,从后面轻轻地环住我,我立刻就放松了身体,身体的颤抖才好一点。

我虽然说脸皮厚,但是我现在还是不敢去看他的脸,我怕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把我的头拧了,就像他以前拧粽子的头一样。我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清,低头听我说话。

我又讲了一遍,这次我自己也听清了,我说:“不要杀我……”

闷油瓶也听清了,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他扶我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我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就靠在他的身上歇气,那时候也没有想为什么还靠着闷油瓶,明明可以靠在沙发的靠枕上的。有时候这种动作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把这个归咎为闷油瓶的安全感。

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身上的肌肉,恢复了说话的功能,我结结巴巴地问:“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拿出手上的香熏球,此刻包着香熏球的塑料袋已经破了,我这才发现,这种奇怪的香味就是来自这个香熏球。

闷油瓶将袋子里的香熏球拿出来,然后把香熏球打开,把里面的香料倒了出来。他在旁边拿了一支笔,然后在那些黑乎乎的灰烬里拨弄了一下,随着他的动作,那股子香味更浓了,很难理解,那种脏兮兮的灰烬里会散发出这么诱人的香气。

我支起身,凑过去看了一下,我刚才会这么奇怪,肯定是因为这个香料的关系。不知道这个香料会不会有让人神志不清,对男性也色心大发的效果,我坚持认为这个肯定是有催情的效果的,不然我刚才怎么就想着扑倒闷油瓶。

话说回来,闷油瓶也真是的,我这样去吻他,他难道不能把我推开吗?然后还非要让我咬破他舌头……我想到这个,不禁无地自容,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我看到这些细碎的如灰烬般的香料中,有一些细小的骨头,看起来倒也不像人的,不知道是哪种动物的骨头。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从旁边再找了一个密封袋,把这些香料放了进去。空气里那种好闻又冷冽的香气一下子消失了,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应该是这个香料的关系,”闷油瓶道,然后去看那只香熏球,那只香熏球做的极为精巧,在球中的小球里,又有数道极细的细线辅助机巧,看起来十分精致复杂。

不知道他们盗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墓,光是身上佩戴的香熏球就如此精致。即使是在强大的大唐帝国,名贵的香料对上层阶级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稀罕之物。这种香料大多是由国外进贡或贩卖而来,特别是西域地区的香料,在唐代的许多皇帝如高宗、武后、玄宗等都对香料青睐有加,很多那时候记载的香料种类,现在已经不可考据。

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香料,我看向闷油瓶,闷油瓶正举着那个密封袋仔细看里面残余的香料。我一眼看过去,除了里面细碎的几块白骨,别的就像尘土一样,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闷油瓶又打开来,用手蘸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我都没来得及阻止,连忙把他的手抱住:“别闻了小哥,我可打不过你!”

闷油瓶的手被我抱住,只好把袋子放下:“这东西对我没有用。”说着,他把香熏球拿给我。

我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刚才看的时候,氧化的程度不是很高,现在看起来比刚才更黯淡一点了。我忍不住道:“这个香的劲道还挺大。”

闷油瓶也在看我手里的香熏球:“可能是长期封在古墓中,加上瞎子拿出来以后又密封起来,所以刚才它的香气一下子冲了出来,效果比一般时候增幅了好几倍。”

闷油瓶难得说这么长的讲解,我很感激他,我轻轻干咳了一下,道:“这女人把这香料在身边燃烧,那男人不都得爱她爱的要死吗?”我刚才就是忽然这个样子,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恐惧,好像自己的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和感情左右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感觉?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那种心悸的感觉并不是说我有心脏病了,而是恋爱时的心跳?还好还好,我们吴家的长辈肯定也受不住我一会儿肺癌,一会儿心脏病的。

我想到这个以后,呆了片刻,把头扎进靠垫里,心里想着,这个熏香果然厉害,怪不得唐朝那时候那么多妃子都要用香了,还真能把人迷到神魂颠倒,毕竟古代的妃子有了帝王之爱,身份地位,连同自己的家族都能水涨船高,比如非常有名的武氏一族、杨氏一族。

我正漫无目的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抬眼却看到闷油瓶坐在我身边他一只手拿着那个香熏球在观察,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拳头。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用力地握着拳头,好像他非要这么用力才能去克制什么,或者下一秒他就会出手把那个什么东西的脖子给拧下来一样。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在努力克制些什么,光看他的脸,你一点痕迹也找不到。我沮丧地想,是的,不管因为什么,我欠他一个道歉,强吻这种事情,在他足够漫长的人生里,肯定遇到的不够多。

我看着他,轻轻地按住他的手,小声道:“刚才……对不起。”

闷油瓶看着我,然后有些茫然地看看他自己被我按住的那只手,他松开了那只紧握着拳头的手,然后像我轻轻点了点头。我一下子轻松下来,确认他不会把我干掉以后,我就开始奇怪,这东西到底干嘛要封在墙壁里,难道是因为它的催情效果?

我看着桌子上那袋装着香料的塑料袋,我问:“这是什么香,该不会又是什么骨香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骨头也会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味,比如禁婆的骨香就很有名,还有人会专门收这个东西。

古语说,美人美在骨子里,那只是一个形容词,但是作为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我这么一个古董贩子古董贩子,现在觉得可能真的有这么回事。

闷油瓶开口道:“这是狐狸的骨头。”

我怔了怔:“狐狸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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