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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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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终于,她到达了出口,那还是一扇竹门,她推了一下,门就开了。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她看到门后是一件竹子建成的房间,墙上有窗户,地上积满了灰尘。她看到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也非常低矮狭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常物品缩小了一般,有桌子有椅子,还有书架,书架上没有什么东西,有一些落灰的竹简,所有的东西都是用竹子做成的。

这时候,小梅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来到窗边。窗户是古式的,可以支起来。她迟疑了一会,把窗户轻轻地推了一下,推开以后,她向外望去。外面是一块空地,很安静,她拿着手电筒往外面照了照。外面似乎有一个水潭,她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在这个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因为她射出的手电筒的光束,仿佛为了回应她,在远处忽然也亮起了光芒。

这光芒却是绿色的,两个对称分布,像在黑暗中不怀好意的眼睛。

小梅吓了一跳,她猛地把窗户关上。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关了手电,下意识地就想往竹门那里回去。但是往回跑了两步,她就停住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飘飘。她很害怕,身体抖的很厉害,她能听到竹屋外有悉西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面上跑过来。

她开始留眼泪,她怕的要死,但是更怕失去母亲。她迅速翻找这里的柜子和任何可能放东西的地方,最后在墙角发现了一只木头盒子。她知道就是这个东西,他们并没有特指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是他们的说法是,当你看见了,你就知道是这个。

她把盒子放在口袋里,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手电筒飞快向竹门那里跑去。

这时候她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每一声的停顿都恰到好处,让人想到礼貌的客人。

小梅讲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在房间里的人都可以听到她牙齿碰撞的声音。她紧紧握着拳头,好像握着一把看不见的匕首,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她不像我们这些人,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绝境,所以对超出常理的事情有一定的容忍缓冲地带。她只是一个生活在正常生活里的小女孩,她生了一种很严重的病,还有一个与她相依为命却并不强大的母亲。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说,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讲述下去,我很抱歉给这样年纪的女孩这样大的压力,并且让她再次回想起来这样的遭遇,但是这是她的噩梦,如果我们不让她说出来,那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小梅继续开始陈述,她的手紧紧绞在一起,好像那样可以给她对抗那个噩梦的力量。她说她那时候已经带着盒子跑到了竹门边的时候,她听到敲门的声音没有再想起,但是窗户那边却传来“吱呀……”的一声。

窗户显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抬起了,这证明此刻在外面的那个东西,有一定的智商。小梅说好像是什么野兽,因为这里是比较深的地下,而且没有人的眼睛会是散发着绿光的。那就有点奇怪了,我不觉得动物还会敲门,但是我现在没有提出来,我怕吓到这个小姑娘,直到听到窗户发出吱呀这一声的时候,我知道不简单。

一般来说,动物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往前推,而这里,这个老式的窗户却被某东西从外面打开了,而打开的方法是抬了起来。

我立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下意识地往闷油瓶那里凑了凑,这种情况下,只有闷油瓶身边是安全的。

小梅这时候头也不敢回,就拉着竹门想要躲进通道,这时候整个人却被卡主了。

原来在急忙中,她把木盒放到了包里,现在包鼓出来一块,那自然就卡主了。

她听到身后的窗户发出更响的吱呀声,她拼命地想要挤进通道,可是越怕越是手忙脚乱。她在空气中闻到了潮湿的水气和泥土的腥味,还有悉西索索的声音,她一拨那个盒子,猛地挤进通道以后,一把把竹门带上。

就在同时,她听到了竹门传过来的砸门的声音,她的手还在竹门上,指尖能感觉到湿润的水渍,沿着竹门的缝隙滑落下去。她用力拉着门,她能听见和感觉到,门另一边的东西正在拍门,竹门的震动仿佛是震在她的心上。

这时候她发现竹门可以扣起来,是一个很简单的扣锁,她一把扣住,然后看了一下,拿手上的手电筒横差进去,加固了一下。

做完这些,她头也不回地从竹制的通道里往外走。这些竹子的表面都有薄薄的油脂,所以并没有扎手或者勾衣服这样的事情发生。手电筒没有了,她加紧往前跑,通道很窄,容不得她回头看,她感觉到自己的整个骨头都疼出来,叫嚣着要她停一停,可是她不敢停。

除了自己的喘气声,她好像还听到了那种悉西索索的声音正跟着她,整条走廊里都是这样的声音。黑暗的坏境中,她有一度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是这错觉真的是太恐怖了。

她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通道,然后往向上的楼梯跑去,直到看到灯光,她才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后面的事情,就能和闷油瓶说的连接起来。唯一让她放心的是,她被闷油瓶带走的时候,那个洞已经填的差不多了,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跟出来。

我问她有没有看看盒子里的东西。

小梅很诚实地摇头:“没有,当时情况太混乱了,而且……等在洞口那几个人,好像我东西不拿上去,他们就不拉我的样子。这样我根本没能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比划了一下盒子的大小。盒子是一个正方体的,每条边都是一样的长度,长宽是一样的木盒。盒子上有精致繁复的花纹,除此之外,上面还镶嵌着一些宝石,当时情况很混乱,照明也很有限,但是就是那一束手电的光从上面划过,流光溢彩,十分璀璨,一看就是非常的昂贵。

从那些人的反应来看,小梅应该没有拿错东西。

胖子听了以后,见小梅十分害怕的样子,便安慰她道:“我觉得跟在你身后的很可能是耗子一类的东西,说不定那下面有一只大耗子。”

小梅咬着唇不说话,显然她大概没办法想象会有这么大的耗子。接下来的讨论不适合小孩子在场,所以胖子便把小梅送了回去。

我心里有些不满,江子算跟我算是私人恩怨,他觉得我对他姐姐的死亡有责任,所以不管怎么整我还是有原因的,但是让这么小的孩子去面对这些危险,这也太过分了。

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闷油瓶从刚才开始就沉默着,这会儿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瞥的中,我忽然想到了闷油瓶的过去,在张海客口中的童年。张海客说,在张家本家的宅子里,有那么一个院子,里面养着一些张家的孩子,闷油瓶一开始好像就是在那里。那些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被带下古墓里参与发掘工作。他们被用来挖掘盗洞,因为是张家的孩子,身上的麒麟血也会用作避灾。我记得他说过,很多孩子因为血用尽而死在了墓道里。闷油瓶幸免了,但是他童年的记忆恐怕只有身体的虚弱带来的疼痛和无尽的黑暗。

我难以想象张家会是这个样子的,它可能真的左右过历史,并且在很多历史性的时刻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可是现在,我很高兴它陨落了,消失了,我也很高兴闷油瓶并没有伴随这个巨大的怪物死去,他留下来了,而且就在我的面前。

我之前很难想象,闷油瓶为什么会有那么冷漠的眼睛,可能他看到的死亡真的太多了。我感到胸口一阵窒闷,他从小就生活在一片黑暗中,而黑暗中的一切都脆弱不堪,不能指望别人,然后他活了下来,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在所有的紧要关头,第一个站出来的永远是他。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觉悟,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依靠别人。

我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

我不能把我想的那些告诉他,因为我想的那些仅仅是出于我的同情和心疼,而他需要的恰恰不是这些,并且我知道,他是对的,在过去的岁月里,不会有任何人来拯救他,他只能靠他自己。

他没有把手抽出来,任我握着。

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我把手回来,打算把话题往小梅的事件上带一带。可是我刚松开手,他就反手抓住了我的手。

他抓一些东西都很用力,很稳,无论是在凶险的地方,还是在这种会让人放松的家里,他一旦抓住什么,就不会意外脱手。

我怔了怔,问:“怎么了?”

闷油瓶抓着我的手不说话,我的手被他抓着有点疼,但是我没有反对。他的手并不算厚实,胖子和潘子的手才是厚实,闷油瓶的手跟他们比起来反而显得有点单薄。事实上,我观察过他的手,他的手有种艺术家一般的神经质,一直很难想象,这样的手拿得起黑金古刀这样的武器能这样的轻松。

这时候胖子推门走进来,闷油瓶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我的手。胖子凑过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问:“你们怎么牵小手还要背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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