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连忙收起脸上笑容，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是姜同学啊，你看我，我都忘记了。”

他一手扶着头，推搡着人。

“快点回去吧。”

门再度关上。

数学老师面孔出现在窗户外面，与门外二人对视上。

老师讪笑，对着他们挥手告别。

确保人走后，老师才捂住胸口呼气。

文志学一张大脸赫然出现在数学老师面前，幽幽笑：“老师既然这么有心得，来指导我一下怎么样啊？”

“啊啊啊——”

走到楼下的姜时愿抬头，哼哼：“被制裁了吧。”

－

第二天。

所有人都来的格外吵，班级热闹到跟菜市场般。

“好紧张好紧张……”夏深身体一歪，倒在苏连雨身上。

“药……我要药。”夏深伸出手，哎吆哎呀疼叫。

“药来啦，大人。”苏连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糖，塞在夏深手中。

夏深眼一亮，坐直，拆开津津有味吃了起来。她给苏连雨竖大拇指，“小雨，果然还是你懂我。”

“我们果然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啊。”

“姐姐……”苏连雨硬生生挤出二滴泪。

“妹妹……”夏深嚎喊。

“咳咳。”有人故意大声咳嗽，提醒老师来了。

二戏精立马停止，端端正正坐好。

乖巧的脸上满是无辜，写着:老师怎么啦我们可是好学生呢。

文志学无奈笑笑。

第一节是他的生物课，上课都抵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生物。

“年级第一，班级第一，谢渡，100分。”

“年纪第五，班级第二，姜时愿，98分。”

“……”

接下来的课成为二人的荣耀大会。

数学。

“年纪第一，班级第一，谢渡和姜时愿，一百五十分。”

语文。

“年级第一，班级第一，姜时愿，140分。”

“年纪第三，班级第二，谢渡，132分。”

物理。

“年级第一，班级第一，谢渡和姜时愿，100分。”

……

班上的人听到麻木。

脸上满是对他们二个的敬佩。

“牛逼啊！姜姐和谢哥，冲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三。”

“姜姐太厉害了！从倒数第一到年级第三，这难道就是扮猪吃老虎吗？”

“……”

姜时愿脸上依旧平静。

她对此早有预料。

她侧脸，对着认真听讲的谢渡莞尔一笑：“同桌，下一次我就是年级第一了，你紧不紧张？”

“紧张？”谢渡被她带到活泼起来，“年级第一，有本事你就来试试。”

“我拭目以待。”

谢渡眉眼间满是从容与自信，气质狂到要突破天际。

“谢渡，你好嚣张啊。”姜时愿眼眸中满是腻人的甜意。

“没你嚣张，短短一个月，便冲到年级第三。”

“你想好怎么应付他们了吗？”

姜时愿脸上笑容凝固。

她忘记了，她不满扭头，空中只留下一不满的哼气声。

哼哼唧唧的。

谢渡失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满是严肃。

他又被带跑了，他不能被她蛊惑人心。

终于，等到所有老师都公布完成绩之后。

所有人都关心的总成绩出来了。

文志学站在讲台边上，屏幕上是年级排名。

文志学一边滑动，一边笑：“年级第一还是谢渡，年级第三是姜时愿。”

“更重要的是，我们班的平均分——”

文志学拉长，一双眸看着讲台下每个人的反应，他慢悠悠道：“落后——”

他眼都不眨看着他们青涩朝气的面上流露出失望，话锋一转，鼓励：“五班，成为倒数第二的班级。”

“我们，超越了四班。”

“哇哇哇！！！”

他们大喊大叫，把整栋楼到震到抖了三下。少年少女欣喜的欢呼声喜响彻天际，清晰传进每个同学的耳中。

有人错愕，有人不解，更多的是被他们感染，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

虽然不解，但有所感。

“吵什么吵！”教导主任不耐烦敲了敲门。

他大肚便便，脸热到像煮熟的小龙虾。

班上的人齐刷刷盯着他，把教导主任盯着发毛，心里直嘀咕。

【他们这是在干嘛？这样看我？真是难得。】

“老师，你没有忘记吧。”

屈才艺一点都不怕他。

他总是被教导主任抓到迟到，每天都是在校门口经过的。但是最近被姜时愿激励之后，便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教导主任了。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他热情朝着教导主任挥手，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喊：“老师，老师，你没有忘记吧？我们的约定？”

“去去去。”教导主任不耐烦朝他挥手，示意他滚开。

“我知道，”经过他一提，他便也回想起来，“我知道了，不就是国旗下演讲吗？”

“我这个人啊，最守信了。”

“老师，我爱你。唔～”屈才艺给他一个飞吻外加一个wink。

教导主任被恶心，挺着肚子走了。

“老师，下周一有大风，记得涂多点发胶啊。”

教导主任脚下一踉跄，差点原地去世。

他走得更快了，脚下生风，簌簌作响。

“屈哥，还得是你。”

黄毛把手搭在他肩上，嬉皮笑脸。

“咦……你什么时候把你黄毛染成黑发啊，别整这个精神小伙。”

“屈哥，”黄毛受不了他这絮絮叨叨的话，求饶：“我保证，下周一我一定是黑发。”

“这还差不多。”

屈才艺满意。

－

“我不服！老师。”殴睿识大汗淋漓，不顾他人目光跑到高红旭身边。

他气喘吁吁，“老师，姜时愿她从倒数第一爬到年级第三，一定是她作弊了。”

“不，”殴睿识也没这么傻，“她不是作弊，她是偷试卷了。”

“我不服！她那个只会打架的混子，凭什么会考这么好。”

高红旭沉着脸，手上是十三班的成绩表。被红笔圈出来的赫然就是姜时愿的成绩。

在各科上面，都被重重的红笔圈出来起来。

重到要刺破纸张。

高红旭虽然不言，内心深有同感。

她站起身，假装公正道：“你先回去，这件事，老师会解决的。”

殴睿识不敢多问，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回去了。

他这次成绩相当不好，直接跌到中下流。

因此，他内心的那股火便越发凶猛，把他吞入其中，失去理智。

“文老师，”高红旭拿着成绩单拿到他身边。

姜时愿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早有预料，她甚至从谢渡那里又坑来一硬糖。

她最近喜欢上这种酸酸甜甜的糖。

她脸颊微鼓，含糊不清：“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文志学有些尴尬扶额，“高老师怀疑你的成绩。”

“怀疑我的成绩？”

姜时愿目光落在高红旭身上，不重不轻回应一句。

“你这什么反应？”高红旭看着姜时愿这副云清风淡的模样，气到不行。

“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承认你作弊了。要不然就是退学处理。”

“可是老师，我为什么要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姜松雪不解，慢悠悠发问。

“你没有作弊！一个月考到年纪第三，这说出去谁相信？”

“你看你家人信吗？”

高红旭得意洋洋，她知道进入十三班的每个家长，都对自己孩子不在意。

不在意都算是好的，动不动就打骂更是常有的。

“他为什么不信？”

姜时愿偏头，“更何况，我的成绩为什么要扯到我家长身上去？”

“老师，你很讨厌别人转移话题吧？为什么你要开始转移话题呢？”

高红旭被她这诡辩气到冒烟。

“你说你没作弊，那你把这张试卷再做一遍。”高红旭把一张洁白的试卷拍在桌上。

“老师，我不做。”

顶着高红旭那要吃肉的目光，姜时愿漫不经心，“我为什么要为你的猜想，去做我本不该做的事情？”

“你怀疑？为什么不去查监控呢？”

“你有证据吗？”

“老师，大家都很忙，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

姜时愿字字诛心。

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深吸一口气。

果不其然，在高红旭要炸掉的那一刻，门被敲响了。

众人循声望去。

是教导主任。

“是谁？怀疑她的成绩？”

高红旭脸色一下子变了，又通红变得煞白。

她仗着资历深，校长来了都礼让她三分。

但是教导主任不一样，是跟她一起熬到现在的。

更何况，教导主任还压她一头。

她不说话了。

文志学连忙迎上去，解释。

教导主任手放在背后，鼻孔呼气。

“高老师，我知道你对她的成绩存疑。但是你在问她之前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们商量，一意孤行呢？”

“她的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差过监控了，清清白白。”

“高老师有疑惑的话，不妨亲自来查监控。监控室随时对你们开放。”

高红旭顿时不敢吭声，如坠冰窟。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一来，我便成了无理取闹的坏人。】

谢渡有些放不下心，来到办公室门外，便听到一番心声。

他轻笑，颇为不屑。

她不就是无理取闹吗？自己这些年仗着资历深欺负了不少年轻教师不说，更是逼着不少学生抑郁。

谢渡想到上一世，高红旭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顾尘空的。

什么都差不出来，只是因为顾尘空能够给她带来更多好处。

她的目光至今谢渡都记得很清楚。

那种果然如此的眼神，高高在上，仿佛在藐视着蝼蚁。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