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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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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焕驱车两小时到山脚的一栋别墅里,一进去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整齐的柜子被踢倒,花瓶碎了一地,两扇门被整齐地锯断,扔在地上。

心里有了点数,往里走,宽大的床上大大咧咧地躺着一个人。

“兄弟,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晚哦。”

“你也比我想象中出来得要晚。”周屿焕拉开床边的椅子坐在他对面,“人呢?”

“你说盛辇啊?”林加北冷笑着,“被我的人拖去喂狗了。”

房间没开灯,别墅周围都是竹林,今天天阴,昏暗的光线顺着窗帘照进来,屋内起了火苗,林加北躺在床上,嘴里叼了一根烟,刚要点燃,周屿焕把火苗灭掉,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

林加北挑了挑眉,眼角的小太阳激荡着一股他要干人的气场,坐起来,把烟挂在耳后,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盛辇刚失踪那会儿,盛景冠全城发通知,所以盛辇身上有火焰胎记的事儿谁都知道,京执玩火啊,他给自己的耳后刻了个一模一样的,你从我的监控里找线索,怎么好处都想吃到自己嘴里呢?”

周屿焕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抵住床头柜,一下一下地晃着,有节奏的“咚咚”声,加剧了谈话的紧张氛围。

“这个好处你没法吃,你那个好姐姐做了京左央这么多年的情人,京执绑架盛辇,还纹了那个火焰胎记在耳后,明晃晃的挑衅,盛景冠能不查吗?”

林加北的劣根性几乎全部被“情人”两个字给挑起来,现在给他一把枪,他能把京家都给毙了。

可是这事儿是不能干的,不然林确会把他给崩了。

林确待在京左央身边,是为了给林霍拿江南大院的内幕,江南大院是那批老人的根据地,三花奶奶就是里面的人物,他们手眼通天,资源庞大,林霍想瓦解这个体系,就派林确去调查。

他这个姐姐只要目的,他在乎的过程对她来说就像挠痒,所以他那天疯了,给她塞了药,弄在博来酒店玩到半死。

林确出来后差点把他打残。

见林加北不说话,周屿焕继续说:“理清楚了吗?”

林加北当然能理得清。

当年盛景冠背叛了三花奶奶,这事儿一直被她记着呢,京执又是三花奶奶认的干孙子,盛景冠看见京执明目张胆地纹了个火焰纹身,不去查的原因是他觉得盛辇已经死了。

对外界说继续找人只是嘴硬,他现在要是跟三花奶奶彻底撕破脸皮,面对的就是整个江南大院的对抗。

京执在林加北的场子里玩了几年,他耳朵后面纹身之后,林加北很快就发现了,他当时的想法也觉得盛辇凶多吉少,他爷爷给了他盛辇的资料,他才觉得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但周屿焕从哪里看出端倪的?

“你知道得好多哦,你跟我姐很熟吗?”

“她让我保的盛辇。”

林确偶尔会在周家活动的圈子里出现,两人没什么交集,但那次他跟他妈出席一场鉴赏会,林确也跟着京左央来了,林确从小就在男人圈里混,她太知道游戏规则。

林家不是一棵稳定的大树,她的野心不止于此,她要拉拢周屿焕,给自己去西京放一条长线。

她的诚意是给了三花奶奶关于单荟珠宝的订单信息,至于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周屿焕并不在乎,在这个圈子里,合作才能共赢,才能从那些老人手底下杀出一条路。

嘉陆有江南大院,西京有格林牙道,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圈子,林确不会一辈子当别人的枪的,保盛辇,就保证了周屿焕在盛景冠面前的重要性,重头戏还没来呢,盛辇必须要在他手里。

“齐由我还没拉上线呢,这个果子你要是强分,你姐就白给人睡了。”踢柜子的鞋尖挪到林加北的膝盖上,“能带我去找人了吗?”

林加北指尖挠前额,他爷爷给他线索,是让他压周屿焕一头,以此来讨回在里面待两天的面子,但他爷爷不知道他喜欢林确,这么禁忌的关系,他偏爱得要命。

前额挠红,这面子他爷爷白给他挣了。

林加北站了起来,“走吧。”

林加北是底下的人送过来的,他的车停在关盛辇的废庙旁,此时两人一辆车,雨下好一会儿了,地面很泥泞。

往上开的时候,林加北手放在额头往前眯了一眼,“我操。有人上山了,这车痕不是我们的。”

林加北迅速给底下那两人打电话,没人接,他把电话一撂,看向周屿焕。

周屿焕轻瞟了他一眼,是无声的压制,是以后他再捣乱就他妈干他的警告,掏手机,“老杜,开上你最硬的那台车,来三马山。”

然后加足马力往山上顶。

车标被甩上了泥点,下一秒被暴雨冲刷干净,车轮随着油门踩紧极速旋转,泥点从轮胎滑落,聚集得太厉害,甩出去时已经成了一条条灰色的长线。

林加北全身的兴奋因子已经跳动起来了,“你说这人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冲我来的,盛景冠会取消下周带我见齐由的宴会,冲你来的,你晚点就会接到电话。”

由于雨势太大,天已经暗了下来,周屿焕开了车灯,两道强烈的光猛然出现,显得路边的野草更加飘摇。

上山有条险道,没下雨时林加北他们开得都很谨慎,现在下了雨,路况更差。

周屿焕:“坐好了。”

林加北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兄弟要认真了,他双手一摊,“我充分信任你。”

话音一落,车子直直地朝断崖冲,身后的车辙迅速填满了雨水,白色的水流柱像一条飘带从山顶顺延下来,林加北饶有兴致地放了首《Show Me The Will》,加大音量,有节奏的音乐带着他们走向了强烈的狂欢,断崖就在眼前,周屿焕猛地转弯,车轮带出的泥点因惯性猛地甩到车窗上,遮住了那两张张扬的脸,随后暴雨冲刷,泥点下落,两人的表情交错映出来,一个狂妄无畏,一个满脸写着不爽,是说,抓到后,我他妈真要干你了。

粗暴砸在车上的雨,躁动的鼓点音乐,不停钻出来的冷气,本能地给肾上腺素注入力量。

很快到了半山腰,那座废庙已经多年未修,大雨似乎能把房梁压塌。

周屿焕直接把车开了进去,撞断了一扇摇摇晃晃的门,灰尘还没升起来就被雨点浇灭,林加北那两个手下被迷晕,里面不见盛辇的踪影。

几秒后,林加北接到一通电话,他摁了扩音,慕博的声音响起:“北哥,盛辇在我手上,如果你不想这件事情闹大,我们最好回到当初那样,我给你洗钱,你让我进场子。当初说好了的,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

知道对方是慕博后,两人对视一眼,面对劲敌时的高度戒备慢慢放松,转化成了一种想玩人的气场,慕博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太动脑子。

林加北毫不在意地摸着眼角的小太阳,“三句话,一,你爷爷的民宿底下藏了具尸,你猜猜看你爸妈有没有参与?你敢动盛辇,你们家活不到明天。二,我很讨厌别人用这么蠢的手段威胁我。三,别跑,哥哥们来了。”

说完他开门下车,慢悠悠的姿态走进雨里,他的血液因即将要整人开始沸腾起来,开了自己的车,路过周屿焕时打了双闪提示,两人一前一后顺着那道陌生的车辙开去。

慕博挂了电话后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已经被林加北冷了好久了,当初愿意跟着林加北干,纯粹是那个场子赚得太多,已经多到他可以不用看家人的脸色,可以给曾姚任何想要的,甚至可以把阶级再往上跨一层。

猛地被断,他拿着家人给的生活费,根本维持不了曾姚越来越奢侈的生活。

劫走盛辇,是下下策。

他跟林加北的一手下关系还不错,今早得知他要跟着林加北来三马山,当时觉得有问题,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消失已久的盛辇竟然被藏在这里。

他说下下策,是因为他想赌一下林加北的人性,他手头的盛辇,加上多年的交情,怎么说也能把赌场那事儿通融过去。

可林加北这么坚决,分明是不想带他玩儿了。

他不敢拿整个慕家当筹码,可是也不敢就这么干等着,看了眼后座昏迷的盛辇,又看了看旁边,“姚姚,你怕吗?”

曾姚抓紧安全带,“你在我就不怕,但你现在要怎么办?”

慕博发动车子,“先跑再说。”

慕博的本意是先周旋,兴许林加北在追逐的过程中能把气给消了,可是车子刚驶入旋转道,身后就传来一道长长的鸣笛声,那声音像催命的无常,紧咬不放,他甚至能感觉下一秒就有钩子钩住他的脖子。

山体隐入在雨幕中,断崖旁的风速渐大,花草狂倒,三辆车子在旋转道上依次冲下,曾姚拉紧了把手,“慕博,我们别再往下开了好吗,拐进右边的小道。”

右边比较平稳些,这样恶劣的天气,慕博也没胆子往下开了,猛地一转,拐进小道里。

后面的车子先后滋开水洼追过去,水花在车身两侧绽放又落下,曾姚往后看了一眼,他们越逼越近,她急中生智:“往林子开,他们都是SUV,在树林里很难转弯,我们找机会甩掉他们。”

“好。”

慕博拐进了林子,但后面这两人根本不在乎车身会不会刮到树,那辆兰博甚至绕了个大弯,从两棵大树中间别过来,直直地撞向他的车头。

他迅速拐弯,往左开,旁边的一棵小树直接被林加北的奔驰给撞倒了,林加北从车窗伸出手,冲他比了个“枪”的姿势,然后朝上。

“啪!”

他感觉被击中,慌了神,不顾后果地往后退,即将退出去时,撞到了库里南的车头。

三辆车,以绝对压制的气场,缓慢向前,把慕博抵在中间。

慕博的车被强制逼停。

杜迦佑率先下车,他的身高在雨里也足够撑起强大的气场,踢慕博的车门,“哪位大哥,害我大老远地跑过来。”

“里面的,”林加北吹着口哨走下来,“出来一起淋雨啊。”

周屿焕最后一个下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随意地向后撸了一把,背头让他的dom感更浓,他玩着手里的锤子,全然不同于平常表现出来的模样。

真实的他很少会被逼出来,那是一种不会给人留后路的气场,是不计任何代价拿到自己想要的,走到车窗前,先用锤子轻轻敲两下,掌心摁在窗户上,头微微低着,在等,然而看着里面毫无动静,他动了一下,狂风在他身后掀开,树叶狂响,雨幕暴降跟玻璃炸裂混入一体,周屿焕的脸上也被玻璃渣划到,左脸有道伤口,血流了下来,战损状态让他看起来更加可怕。

慕博和曾姚同时尖叫,然而慕博就被揪住头,从车窗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慕博重重地摔在地上,后背全是伤,曾姚立马跑了下来,看见此情此景,捂着嘴,脸色苍白。

她穿着白色裙子,全身湿透,里面的衣物一览无余,姣好的身材足够让男人血脉喷张,周屿焕看着她,眼底明明没有丝毫情欲,可是踩在血水里,低头看着慕博,“她好漂亮,我好喜欢。”

“别!”慕博猛地抓住他的裤脚,“不要!别动曾姚!求求你!”

“听好了。”周屿焕把他的耳朵往上提,“我要往前走,谁坏我事,我就搞谁。”

“我让路,我让路!”慕博胡乱地擦着脸上的雨水,指着自己的车,“盛辇就在后座,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我保证带着曾姚离你们远远的。”

松开手,慕博的头砸在地上,血水溅出了一朵花。

残忍、血腥、臣服。

是这种感觉。

是他喜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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