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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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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星不自觉地挑了下眉,“不喜欢?”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男男女女有的没的。”秋白解释道:“我说不上来,就是对这个人好感不起来。”

鹿星点了点头,他其实能够理解——以秋白的性格应该很难对谁说得上有好感。

“要不还是先说说他们吧,”鹿星引导道,“祁远和你的姐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地方?”

秋白双手抱胸、认真地思考着鹿星的问题,神情变得有些懊恼。明明这对夫妻相遇相知到相爱相许的故事明明她都经历了,但自己却理不出头绪。

鹿星看在眼里,温声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故事很长,不着急,我们慢慢讲。”

秋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绪。如鹿星鼓励的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秋欣是霖市学者颜明夫妇的养女,是位小有名气的才女,特别是文学研究方面,公认是这辈年轻学者中很有天赋的一位。

追求她的人有很多,但只有祁远让她动了心。

秋欣和祁远认识是在两年半前,听秋欣说,他们是在一次酒会上相遇的。那会儿她被人纠缠,祁远绅士的出现、替她解了围。他们从相遇相识到相知期间的故事秋白并没有了解太多,彼时她因为林市警方项目封闭了2个月、与外界断绝了联系。项目结束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了祁远,那时候他已经是秋欣的男朋友了。

“你是说你项目封闭了2个月,期间没有跟她做过任何联系?”鹿星蓦地打断了她。心说这种安全要求,即便是他们也只有发生重大案件和潜伏卧底时才会采取的措施。

秋白没有回答,却听方队先开口应道:“鹿队,是我们的项目要求。这点我可以背书。”

方队和秋白显然都不想解释太多,鹿星了然。“对不起,你继续。”

秋白继续有一点是一点地讲着后面的故事。

她记得后面的半年是他们的热恋期,他们相处过程秋白并没有参与太多,但秋欣每次都会跟她分享她的感受。言语间秋白能够感受到秋欣是快乐的、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她真心实意的爱上那个男人。再后来,祁远向秋欣求了婚,秋欣答应了。当时秋白被公司派驻国外,回来的时候是秋欣接受求婚的两个月后,二人在霖市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才子佳人修成正果的故事轰动一时。

秋白说罢,就听鹿星问道:“你不是不喜欢他么,为什么不阻止一下秋欣?”

秋白看着他,坦诚地答道:“鹿警官,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性格孤僻、抗拒与人接触的社恐,通常有‘不喜欢’的这个感受,多数是我的问题、而不是对方的问题。秋欣有爱一个人、获得幸福的权利,这些不应该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在场的三位都对秋白清晰的自我剖析感到叹服。

“而且当时我也尽可能通过合法渠道了解过这个人,他的家庭情况、教育背景、人际关系,性格爱好,这些在面上都没问题,跟秋欣算得上般配。”

“那要不去具体说说,你怎么个不喜欢祁远?他哪里让你感觉不舒服?”

鹿星始终相信秋白对人是有敏锐度的。

秋白认真地想了想,尝试着解释道:“虽然通常觉得‘表里不一’是个贬义词,但绝大对数人的确是表里不一的。人在社交时有一套行为习惯,用以表达诉求和避免伤害,这其实是人的一种防御模式。但一般在独处、与亲近人相处时模式会切换,回归到让自己舒服的状态,那才是真正的自我表达。就好比有人出门一定要西装革履,但回家之后就是又非要背心大裤衩。”

嗯。秋顾问的比喻形象生动,在场的三位男士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祁远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在我观察到的时间里,无论是面对外界、面对父母亲人、还是心爱的妻子,他的都表现得那么温文尔雅、体贴周到,每时每刻都在温柔微笑、没有脾气、没有任何瑕疵,仿佛时时刻刻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剖在所有人面前。他的社交模式和自我状态似乎没有差别,但据我所知,除了庙里的菩萨还没有人能到这个境界。”

“所以你是想说祁远在面对外人、面对你、甚至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都是表演自己的完美人设。这个推断……有点抽象了。”方队的吐槽表达了所有人的心声。

“我原本就只有这一个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太在意。他是秋欣的爱人、我名义上的姐夫,往后余生我们必然有着一些交集,我原本以为这种感觉在足够长时间的适应后会被淡化。所以从始至终我对他保持礼貌、并不算排斥,也没有相关采取什么调查行动。”

鹿星的目光落回到她身上,“所以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世。”秋白补充道,“在社会公众的认知中,祁远是林市著名企业家、慈善家祁明盛的二公子。都说这位公子早年走失、流落民间,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功成名就后,在一次酒会中认出老爹,成就一段父子相认的人伦佳话。”

作为林市本地爆炸性新闻,黄队和方队之前吃了不少瓜,此时对视一眼,齐声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假的——亲子鉴定是假的、父子是假的,二公子幼年在国外死了,只是出于一些原因一直没有公开。”秋白平静道,“这个消息其实来得突然。我司交际花领导在一次酒会中结识了祁明盛家的大公子,两人相谈甚欢,对方在喝醉的时候无意间透露了这个惊天秘密。我将信将疑地做了一些调查,居然真的找到了鉴定所亲子鉴定造假的证据。但显然祁家是知情的,这个父子情缘的戏码应该是双方达成某种交易的结果。”

黄队和方队又看了对方一眼,彼此的瞳孔都在惊讶中放大了一圈。

鹿星八风不动,继续询问道:“然后呢?你把真相告诉了秋欣?她是什么反应?”

“震惊——显然当时作为爱人的她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故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震惊和难过,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欺骗。”秋白目光里的哀伤一闪而过,“但后来她去找了祁远,我不知道祁远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秋欣竟然原谅了他。秋欣回来恳求我一定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从黄队和方队刚才的反应来看,显然秋白答应了。

“从那之后,祁远明显开始提防我。而我也开始了对他及明远盛大的关注和调查。”

鹿星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展开说说,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调查?”

秋白在听懂了鹿星的意思,坦然道:“鹿警官放心,我是一个普通的网安技术人员,没有侦查的专业技术,更没有做违法调查的手段和胆量。”她虚虚一笑,“所谓的调查,不过是基于一些公开信息利用笨办法做观察和校验。”

鹿星的目光所在她身上,等着她说下去。

“经济调查不是我的强项,我请教了祈星在国外一位合作伙伴,他主业是从事金融犯罪研究的学者,擅长通过数据建模分析、鉴别经济犯罪行为。在听闻明远盛大的情况后他做了一些研究,事后他严肃地向我预警——他认为这家公司具有很高的金融犯罪风险。甚至明远盛大从发迹到发展壮大的轨迹,都跟他在追踪的、另外几个实施金融犯罪公司高度重合。虽然经济发展有一定规律,相似不一定有问,但不排除是有幕后之人进行经验复制的可能性。这个情况,我第一时间同步给省厅和霖市市局。但仅凭一个数据模型、一段预警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们始终缺少可供立案调查的关键证据。故而省市两级金融管理部门也只能将明远盛大作为重点对象进行风险监控。”

秋白看了鹿星一眼,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但其实并非全无异常。出于外行的粗浅理解,我尝试着扒了明远盛大自公司成立后各个阶段的股东信息,对一些股东的关联关系做了研究。我发现在明远盛大股价出现较大波动的前后总会出现一些投机的小股东,他们不如那些大资本显眼,但也比散户们有实力得多,他们在特定的时间参与其中,捞了一波就跑。他们看似没有关系,但在错综复杂的关联关系拆解之后,就能发现他们归属于零星的几个小团体或个人。这其实不稀奇,但稀奇的是他们中很多都具有福利院背景——包含各地福利院休养老人和身障人士。我曾以志愿者的身份探访过对应几家福利院、找过当中的一些人,确认他们根本不具有股票投资的概念及实力。这些情况也已经移交方队了。”

方队顺着秋白的话,给鹿星递了个肯定的眼神。

“经济侦查这块不是我的专业,我能获得的信息很有限,公司领导也不赞成我私自行动、禁止我调用公司的合作资源,加之需要兼顾项目工作,找出这一些情况所花的时间比较长,但这就是我全部的调查行为,我已经全无保留的说明了。”秋白顿了顿,蓦地感到喉咙有些发涩,“所以三位,可以告诉我秋欣的情况了么?”

“不着急,我还没问完。”鹿星拒绝的语气生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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