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座的比林翰白想的要多，虽然除了林尚蝶，他并没有记清楚过其他菜粉蝶的样子——林尚蝶也不是蝶，自己为什么当时给她取这个名字呢？

林翰白举起酒杯：“你们即将失业，运气好的也许会被分配工作，否则就是回到巢穴里。有想要毛遂自荐的吗？”

长长的餐桌两边没有任何回应。

“十一年前，动物园正式开园，你们从巢穴来到寅区，我从细胞游戏的场地里转到了和草药打交道。现在我们都要恢复原状了。如果你们谁肯用积蓄搭坐跨区列车的话，应该能在广播里听到最后一个人类的讣告。”

“好啦，进食吧孩子们。这是你们与我的最后一餐。”

筷子、勺、刀、叉行动起来。

林尚蝶往他的空杯子里倒酒。

杨安鸾坐在其中，切开了一块看不出原料的肉排。

她本来确信林尚蝶认出了自己。现在又不是很确定了。林尚蝶带她到场，安排入座，没有说一句多的话。

林尚蝶，这一角色没有在故事任何的重要节点里出现过。动物园拆掉后，林尚蝶几乎没有了戏份。

是L吗？

大概不是。

杨安鸾能感觉到林尚蝶有活跃的生命波动。

林翰白没有吃东西，喝完两杯酒就离开了。剩下的菜粉蝶仿若获得特赦，餐桌上终于有了食物和餐具碰撞以外的声响。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去呀？”杨安鸾左手边的女孩问她的同伴。

同伴：“先在寅区找找，我是不想回家的。”

“哎呀怎么能在这里找，寅区的人多排外，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他们那种眼神，啧。”女孩想起来不高兴的事，切番茄的动作幅度大了点，碰到了杨安鸾：“不好意思。”转头对同伴道：“你和我去卯区吧，郑多彬一直在鼓励外区人进来。”

“再说。”

有菜粉蝶吃完端着碗筷离开，杨安鸾收拾了东西跟上去，在门口被林尚蝶拦住。

她点了点下巴，示意杨安鸾往另外一边。脏盘子也顺手被接过去。

走廊灯火通明，拐角很多，在杨安鸾快要放弃记下路线时，林尚蝶开口了“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去卯区。”

林尚蝶皱眉：“你是听了隔壁那只蝶的话？”

“如果你不找我‘聚餐’，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卯区了。”杨安鸾掰着指头给她算：“首先要解决户口问题，嗯……工作和住宿问题……否则只能去贫民窟了，但我从前过得太好，无法接受后面的选项。”

林尚蝶松了口气：“没事，这些事情以前谈好的该怎么给你就怎么给你，一点不会少。”

“不过你选择去卯区的话，我得重新找人给你带路。”

杨安鸾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

“协议到时候等你在卯区安家落户了再给你。你要是实在担心，我陪你去。”

“这个协议，有多少人知道？”

林尚蝶奇怪：“你、我，金万赫。”她的表情变得不太和善了：“杨安鸾，不是你扮演‘杨安鸾’久了，就真的能变成她。不要装作不懂，想要多诈一笔的话，你不会有好下场。”

给大家带来冰绿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