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已残酒正酣，四人玩着酒桌游戏。小莉在旁边偷着看了好久，以然微醺的模样实在可爱，没敢再看下去转身回房间了。
“你不能再喝了。”恕己说着把以然的酒杯拿开。
田野手里转着筷子玩，打量恕己，“恕己，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一点醉意也没有的样子？原来是个酒量很好的人啊？”
“嗯..算吧。”
yoka嘟起嘴不高兴地啊了一声，“亏我还赢了那么多次，你要是这么会喝，我赢的都没成就感了～”说着话手一软，撞到桌上的酒瓶子。
乒乒乓乓弄出不小的动静，以然懵懵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嗯？嗯..？”
田野把倒了酒瓶拿起，收到离yoka比较远的地方，抓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没受伤。唉..这一个那一个的都不顶用，现在变成1v1了。单打独斗的话..田野又生一计。
“换个游戏玩吧？印象标签游戏。”
“什么？听都没听过。”yoka拿起酒杯要闷一口，才发现杯子里没酒了。
“先指定一个人当形容对象，其他三人用一个词来给他贴标签，轮流说不能重复，谁说不出来就输。”
田野直视桌对面的恕己，恕己没说话，看他表情像是不会反对。
“哈～？我不玩！”yoka往杯里倒酒，手一抖又洒出来，“你肯定要说我坏话，我才不给你机会。”
田野扯了纸巾擦桌子，顺手把yoka满杯的酒和自己那半杯对换，“没那酒量就少喝点..标签的规则是其他两人都要同意才能算数，这样就不会有公报私仇的可能了。”
“嗯！”以然猛力点头，恕己忙用手护着，怕他磕到桌子。
嗯哼～有意思了。田野捕捉到这个细节，立刻开口，“那就先从恕己开始吧，从我这顺时针方向轮流说。我先..神秘。”
yoka用力一拍桌子，吼出来，“猛男！”
“你喝上头了是吧，发什么酒疯，前面嫌弃的是你现在玩最嗨的也是你..”田野揉着yoka的脸，yoka脸都被捏变形了还是冲着田野傻笑，田野眼底泄露了一丝柔软，“以然，到你了。”
“嗯..”以然看向恕己，把脸凑近，“喂..危险..”
危险？有点意外啊，但田野还想听下去并没有提出异议。
“斯文。”
“...爱笑。”
“以然？”田野看以然那状态估计撑不了几轮了。
以然双手托着脑袋，好像有点苦恼，“...强烈？”
强烈？田野和恕己都是满脑袋问号，可能是喝醉了吧，怎么选的词都这么抽象。yoka的手慢慢举起要示意反对，田野硬给他按下去。这游戏要不让以然多说两句就没意义了..
“成熟。”
yoka正要接，以然突然开口，“成？熟..？成熟！？”三人一齐看向以然，只见他眉头紧锁后又松开，笑得开怀，“哈哈哈幼稚！！幼稚...”
砰——毫无征兆地头往桌上一倒。
恕己帮忙把周围的东西清开，扶起以然的头在桌子上垫了件衣服让他靠着软一点。幼稚？恕己头顶黑线。你要按奉一的年纪算，我还比你年长。你要按碎片存在的时长算，四岁..权当是你童言无忌了。
“左以然！out！”yoka笑嘻嘻，“就剩三个人了能玩吗这游戏？”
“玩啊，当然玩。下一个就你好了。”田野歪着头看yoka，“幼稚。”
“哈？！你这是抄以然的答案吧？恕己兄你不反对吗？！”
“幽默。”
“......”就无视我好了，yoka端起杯子一口闷，“恕己兄你可真幽默。”
“天真。”
.....说什么来着，就知道这狗东西会埋汰我。yoka只能趴在桌上，默默忍受了。
“爱笑。”
哈，恕己也是把这词原样奉还了。yoka居然没有吐槽，田野低头和yoka对视，yoka缓缓闭上了眼睛。醉了还是困了..这么趴着睡会着凉吧？田野拿起椅背上的衣服给他披着。
“阳光。”
......
“活泼。”
“爽朗。”
恕己嘴角勾起，“热情。”
“纯净。”
.....不对劲啊。
两人隔着餐桌对望，恕己歪着脑袋，“嗯？听不到的时候才说这些？”
恕己的笑容还有那个观察者的姿态，田野太明白了。用一样的笑回应他，淡淡道，“说不出就认输吧，下一个，以然。”田野把身子往前倾，手肘靠在桌上，十指交叉，“发小。”
发小算什么形容，但这个标签..恕己明白田野的意思。
“朋友。”
“哈..”田野仰起头，“乐队。”
这是什么，好胜心还是..保护欲？
“姓燕。”
..连这都说了！！？？田野感到讶异看向以然，他好像睡得挺舒服的，嘴角是往上呢？
田野放松下来，向后靠着椅背，握着酒杯，手指在杯口来回。虽然开着新风系统，这里的酒气还是那么重，希望对面那个人确实清醒而不是在说胡话。
“暖男。”
“温柔。”
“善良。”
“..爱哭。”
爱哭？田野手上的动作停滞，浅笑着道，“恕己，你这是在炫耀呢？”
“什么？”
“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你了啊，真没想到..”
还能有这种理解吗..恕己垂眸，瞳中的柔情流向身侧熟睡的人，萦绕缱绻着不愿散开。
“作为发小，有什么建议？”
“嗯？”
“哭的时候。”
“我可没办法，”田野给恕己的杯中倒满，“但要求有一个。”举起酒杯，眼神倒犀利了几分，“以然的痛苦..远比你知道的多，要是让他再受伤，你会知道田家和左家联合有多难对付。”
......
这毫无必要的威胁..我怎么可能伤害他？
恕己拿起酒杯，被红酒浸润嗓音也低醇引醉，“啧，别说得好像你比我更了解他一样，真让人不爽。”
“对发小说这种话，找死呢？”
哈哈——
“啊，我有了收入现在也该搬家了。”
田野摇晃着杯中酒，一直以来偌大的别墅填满孤寂，懂事不过是不说出口并不是不会难过。酒香扑鼻，就当是醉了吧，现在想直话直说。
“住下吧，算是为了我，一直想知道有兄弟姐妹会是什么感觉。”
...
“弟弟。”
“..嘶”
相视一笑，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热气升腾，水蒸气霸道地强占空间，可供呼吸的气体变少，窒息的感觉让人徘徊在痛苦与快感的边界。
“哈..哈啊..”
水汽热度贴上肌肤，原本就炽热的身躯兼受着内外两重考验，闷热让人脑中的晕眩感加重。
“嗯...”
无论是周身还是脑内皆是一片混沌，要说差别，或许是脑海里隐约显出一张哭泣的脸。花洒还开着，流水顺身体而下，呼吸渐促，缺氧会不会让自己真的晕倒？结果是不用担心这个，恕己仰头，咬牙皱眉，结束后悄无声息。
痛苦与快感皆是一样的表情，悲伤与喜悦都会有泪水，是因为两种极致的边缘模糊不清吗？还是说，本质相同？
我现在，到底是喜还是..悲？
恕己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拿起放在桌上的耳钉，闭着眼深呼吸让状态回稳后才把它戴上。可惜，没用。
“hi～主人，我离线四十分钟，你干嘛了？”
...
teris音量越来越大，“我只知道在一种特定情况下，你洗澡会摘耳钉哦～”
...
“在一起多少年了还是这么见外啊，下次带上我，我能帮主人找点..”
“闭嘴。”
“这么凶..”
teris有些委屈又不敢再出声，主人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了这是，面对以然的时候不是很高兴吗，因兴奋过度而飙升的肾上腺素又不会骗人。啧啧，知道今天这个离线四十分钟是怎么来的了。
恕己关了灯，把脸埋进被子里，黑暗中一切却突然清晰了。一直疑惑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原来是一句话和一个物品。
“以然都不舍得给瑶瑶安排太累的工作..”
瑶瑶今天特意到田家来，这两人是一个原因吗？
要不然是她？
恕己的眼前浮现以然的手，还有食指上那枚..碍眼的戒指。
她或她，还有无数个粉丝无数个她..只有自己没资格。真没想到从本人到碎片，我为你吃醋的命运到了5324都不停止..
没完没了。
“啧。”
烦。
腾的一下坐起，恕己开了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teris轻声问到，“主人..？怎么了？”
“看以然客串的那部电影。”
“明天看不行吗？”
“..不答应了他说今晚吗”
“看个单人cut吧，那电影两个半小时。”
“嗯。”转念一想，“..算了从头看吧，如果他问我电影情节我答不上来感觉他会不高兴。”
...不高兴就不高兴呗，这么怕他生气？teris没敢说这话，只默默又给奉一记上一笔债。等他回来，非得帮主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