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机响了。

徐白接通电话。

“徐哥哥！徐哥哥！”一道小孩音响起。

“嗯，怎么了？小源。”徐白笑得极为欢快，走出寝室。

刚到阳台，又进寝室，打了笑趴在床上的林藏一下，才走出去。

“嗖——”方柯下床，趴在徐白肩上。

陈源问：“哥哥，你现在在忙吗？我打电话给你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徐白笑着说：“不忙的，没事。”

“嗯，”陈源说，“哥哥，我好想你。”

徐白笑得更灿烂。

陈源：“徐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来找我玩啊？”

徐白捶了一下险些儿笑出口水的方柯，说：

“应该，……放寒假吧？”

“啊？！”陈源嚎道，“还要那么久！”

徐白：“是啊，没什么假期！”

陈源：“没有月假吗？”

“有”

徐白话还没说完，陈源就立马说：

“那哥哥我来接你吧。你们什么时候放啊？”

来接徐白？

寝室里的人一直笑。

徐白：“行！来吧，你从你家出发，去对面的站台坐7路公交车，在长西路下车，再坐9路公交车，又在安东路下，继续坐”

“哥哥，慢点！慢点！”陈源说，“我记不住。”

徐白笑笑：“不用来接我，我放假了去找你。”

“好！”陈源说，“那你早点打电话给我，我去小区楼下接你。你摁电梯，不然我上不去了！”

心思一览无余。

好机灵！

徐白连连点头：“好的，我摁电梯。”

“小源，”李梦问，“你人在哪儿呢？”

“糟了糟了！”陈源压低声音，冲电话里说，“徐哥哥，我先睡了，不然妈妈要知道了。”

“好的，”徐白用气音说，“晚安。”

好心虚！

方柯低笑。

“哥哥，你那边有猪叫，你小心点。”陈源担心地说。

方柯：“……”

猪叫？！啊——

他奶奶的……

全寝室的人狂笑，徐白艰难地冲陈源说：

“小源，我会避开猪的！放心！！”

说完，被方柯暴捶。

“好的，陈源说，“徐哥哥，我挂了！”

“嗯。”徐白挂电话。

“徐哥哥！”立马被打断。

“嗯。”徐白笑了一下。

陈源：“徐哥哥，我爱你，晚安。”

“好的，”徐白笑得很得意，“晚安。”

转身，徐白被卡住脖子。

“他奶奶的！”方柯说，“你为什么说我是猪？”

徐白一言不发，笑容诡异地盯着他。

“啊啊！”方柯赶紧放手，“班长，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脏话！”

“知道错了就好！”徐白笑笑。

往寝室走，徐白唱道：

“蝉鸣是窗外～渐渐倒数的～钟声↑”

很难听！却也很好笑！

徐白打开柜子：

“考卷的分数是～～往上爬的叔藤↑”

叔腾？

徐白：“叔～腾～～”

林藏忍不住唱：“树藤。”

徐白望着他：“叔～腾～对了吧？”

林藏：“……”

沉默片刻，他说：“好了点，但是，是‘树’，不是‘叔’。”

“好的，”徐白唱，“树～～藤～～”

林藏：“……”

林藏问：“对了，教室里的班机来电铃声也是这首，男寝也是这首，难道这首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有的，”徐白热切地说，“这是我们班班歌。”

“这样！”林藏点头，“很好听！！”

说完，下意识地哼：“我画在你手掌上的蝴蝶，飞走了吗？”

方柯刷完牙，进寝室，接唱：

“白云是蓝天正在放的风筝，青春是操场奔跑的我们。”

齐凯下意识地接：

“不要担心受伤，勇敢的朝梦想，闯一闯。”

“咳咳！”徐白咳了两声，认真地说唱，“还记得，我在等你下咳↓”

下咳？！

“哈哈哈哈……”

徐白更认真地说唱：

“想送你的鲜花我手拿着↓”

破音！

“经过的同学大家都笑着↓↓”

继续破音！

“因为花↑新鲜到蜜蜂都还停留着↑↑”

齐凯笑摔倒在地上。

徐白盯着齐凯唱：“喔喔↑”

神经！

齐凯笑到无力起来。

“咳咳！”徐白无比沉醉地唱，“被叮了↑喔喔↑你笑了～喔喔↑尴尬了～喔喔↑你的脸红了～↑↑”

全寝室的人笑趴下……

*

林藏眺望窗外，却感受到一道目光。

回头，郑英站他旁边，问：

“林藏，能帮我看一下这道数学题么？”

林藏笑了一下：“可以。”

说完，翻桌盒里的草稿纸。

郑英抢先一步把自己的草稿纸和笔等推给他：

“用我的吧。”

“不用，”林藏看着她，“我习惯用我那个。”

“行。”

在她的目光下，林藏掏出一个和她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草稿纸。

郑英：“……”

好讲究！

林藏扫一眼题目，很快判断出这题的考点是柯西不等式，以及配平、消参等。

他快速写下柯西不等式，认真解题。

没过多久。

林藏抬头，问郑英：“第二问的答案是7/2么？”

郑英双目放大，又连连点头：“嗯。”

好快！好厉害！

林藏说：“第一题考查的是柯西不等式……”

担心郑英的思维跟不上，所以他讲得有点慢。

听完，郑英有些迷茫：

“你怎么知道第一问是用柯西不等式，而这个第二问用的是均值不等式？”

“观察，”林藏说，“以这道题为例，第一问求证的是三个未知数的平方相加大于等于一个具体实数。它的难点在于要用两个因式乘积拼凑出……”

郑英总算听懂，敬佩地看着林藏：“我懂了！谢谢。”

“没事。”林藏笑着说。

郑英走后，徐白看着林藏。

“怎么了？”林藏问。

“……没事！”徐白继续写题。

林藏盯着他，看着他跳过不等式。

不会么？

林藏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道不等式题。

做完其他题，徐白看着不等式，头疼！

他求助于林藏。

林藏快速解题，又耐心给徐白讲解。

“嗯。”徐白受益匪浅，记了点资料。

庄南扭头，看着于墨。

于墨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庄南的两只手合成喇叭，问：“于墨，你中午去哪个食堂？”

“我明天中午打算几点起床？”于墨反问。

周围的人笑个不停。

记好笔记，徐白也抬头，盯着他们。

庄南连连点头：“哪个食堂？”

“什么药房？”于墨问。

庄南说：“我们经常去的那个食堂。”

“行，我明天陪你去那个药房。”于墨和道。

旁听的人笑到肚子疼。

这两人平时怎么交流啊？凑不齐一个好耳朵！

林藏盯着两人，笑个不停，肩膀却被拍了一下。

转头，是李凡！

李凡说：“麻烦帮我看道题。”

“好的。”林藏拿出稿纸，专心致志地解题。

……

*

“叮叮叮……”

下课了！

课间操时间。

到达操场，清点人数，徐白从最后一个开始，轻拍方柯一下：

“一头！”

“打死你！”方柯扬手打他。

他顺利躲过。

徐白再往前，拍了迟宽一下：“两头！”

迟宽提脚。

徐白赶紧跑了。

继续往前，徐白还没碰到陈文超，对方就先笑着躲了。

徐白笑笑：“三头！”

下一个。

没等徐白说“四头”，吴彬就先拍他一下，说了声：

“四头！”

徐白闷声笑着，继续走。

一路数下去，男生都到齐了，徐白上台。

音乐声起，他开始领舞，全场的热情被点燃。

林藏看了他一眼。

真的……很耀眼！

跳完课间操，徐白赶紧回教室，继续学习。

没过多久，就是半期考试了，这次考试涉及分班，综合前一次月考和半期考试，排名低的会下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次班上会下去三到七个人。

算中庸一点，五个人！

除去上次月考没发挥好的，徐白一定是这五个人中的“种子选手”。

他不想下去。

林藏来时，徐白还在认真写数学。

看见林藏坐下，徐白立马转头，正打算问。

李凡却先一步拍了一下林藏，笑了一下，说：

“麻烦再帮我看道题。”

“行！”林藏点头。

徐白转回去，埋头苦思。

一直到上课，李凡才走开。

他看着这道解不开的题，暗叹一声。

算了！下课再问。

结果，下节课一下，李凡又过来找林藏。

徐白扫了眼数学比较好的袁伟，对方在记笔记，不好打扰。

又看了眼其他数学好点的人，都忙，而且他们解题不如林藏快，讲得也没有林藏好，也不适合。

再一次地，徐白暗叹一声。

数学，真的很难！

*

下了最后一道晚自习。

回寝室，洗漱完，徐白直接进了自习房。

林藏也很快进去，开始写题。

徐白扫了眼林藏，眼神微变，林藏也扫了他一眼

视线相接，两人同时笑了一下，又看着自己眼前的书本。

徐白却偷看了林藏一眼，他总觉得，林藏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林藏洗漱完就上床，写作业也是在床上，除非作业特别多，对方是不会来自习房的。

而现在，临近半期考试，各科老师也不想班上有同学下去，所以布置的作业比平时多，但以林藏的天分和做题速度，也不至于和他一样，需要在自习房做到很晚才去睡觉。

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藏想进步吧！

徐白摇了一下头，看着书本。

灯光下，两人的目光十分专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徐白被一道立体几何难住，想了半天，作了很多图，却没有丝毫进展。

“唰——”

他刚翻试卷，试卷上就多了一只手：“班长。”

“嗯？”徐白抬眼，直视林藏。

林藏说：“这道题，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徐白笑笑：“当然可以。”

他把手松开，林藏坐过来，拿出稿纸。

徐白枕着胳膊，看着林藏读题目、作图……

很快，就出来了！

真的……很天才！！

徐白笑了一下，他甚至没看懂林藏的平面图，对方就已经算出答案了。

林藏问：“答案是3和80π么？”

“嗯。”徐白起身。

林藏：“立体几何看平面。一定要学会看。”

“嗯。”徐白点头。

林藏：“立体几何主要考的是空间思维能力。在数学上我们常说‘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体’，在这三者中，一般求点更简单，其次是面，最后是体，所以要学会降级，把线降级成点，把平面降级成线，把立体几何降级成平面几何……”

徐白认真听着最终还是一知半解。

“没事，”林藏说，“还来得及。”

“嗯。”徐白冲他笑了一下。

徐白把这道题圈出来，正翻试卷，林藏说：

“班长，送你一个，嗯，……礼物？应该可以这么说！”

“是什么？”徐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林藏打开抽屉。

看见“礼物”，徐白心脏骤停，双目放大。

啊——

不要！！

太痛了！！！

做梦都在梦自己多点读者，多点收藏。

感谢有你，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