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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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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宴是在B院附近的一个药膳火锅中进行的,他们当中有个中医师是本地人,强烈推荐,boss掏钱当然是选最贵的。

濮萄重口,虽是中医却喜辣,药膳火锅她实在不太喜欢,吃的也比较少。其实更大的一个原因是,火锅虽热可架不住有个天然冰山坐在中间,又因着大部分医师都被周京墨训斥过,虽有商晚在席缓解气氛,但大家还是畏惧于周京墨的威严不敢造次,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不到两个小时结束了。大家拒绝了商晚蹦迪的盛情邀请后作鱼鸟散。

九月初的夜晚,凉凉爽爽的很舒服。

吃饭的地儿就在离齐·迹不足一千米的隔壁,濮萄紧绷了一天的心难得松懈下来,看了眼时间给县医院医务科的张科长微信汇报了下近况,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因着是新城区,街道较宽绿化也很漂亮,路边的行人也很少。

微风轻吹,除却青草香外似乎夹杂了一股淡淡花香浮动,濮萄深吸一口,又深吸了一口,她很确定那是她最爱蔷薇的味道。但环视一周却没看见任何蔷薇花的影子,而且越靠近酒店花香味越浓,却又不是从酒店内飘出来的。

她这才认认真真的观察着自己住了十来天的地方。

不同于以往的商业化酒店,院内布林颇显格调,与酒店内部的富丽堂皇温馨舒适不同,酒店外景绿水环绕,花木繁茂,下沉式的广场露台泳池草坪一应俱全,可能是开发较早的缘故,占地面积也很大。

濮萄这段时间并没太多的机会观赏游玩,今晚却顺着花香不知不觉走到了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大的蔷薇玻璃花房,房内依稀可见人影攒动。

濮萄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景观,这不就是她年少时畅享的梦中情房嘛,原来实景比梦还要美、还要浪漫!

花房里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外面悉悉索索的响动,从里面走了出来。

濮萄就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牵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缓缓走向门口,那人看到是她后一愣转瞬又展颜,那笑容比身后的蔷薇花还要灿烂。

男人轻柔的话语伴着微风和花香轻拂到漂亮温婉的女人鼻息与耳边:“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到她想拥有一个暂停键,定格此刻直到永远。

直到垂暮之年,濮萄想起那一晚,还是止不住的心动:月落入星河、灯光璀璨、花香弥漫、清风亦温柔,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两个人站在她最爱的蔷薇花海下,笑容满面,温柔地向她招手。

这一晚濮萄难得的一夜好眠。

自打那晚后齐添与濮萄恢复邦交,或早或晚的每天倒是都能见上一面的,偶尔周末齐添还会带着濮萄同同一起齐家老宅聚聚。

每次他们回去,齐老爷子都能高兴的吃个两大碗饭。

濮萄也没闲着,每次回老宅都会为长辈们号号平安脉、按按摩、施施针聊表孝心。

楚澜欣慰的同时也不住地感叹,还是人多热闹,这个家终于是有了点生气。

转眼间到了十月国庆,他们这些进修的医生轮流打卡值班,濮萄难得的休了个三天小长假。

齐添带着濮萄同同照常回到齐家老宅,齐父陪着齐万里参加老战友聚会,只有楚澜一人在家。

一进门,楚澜见到她后匆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着眉拉着她就进了茶室。顺着门缝偷瞄齐添,见他没有留意这边后才低声说:“乔歆惠回国了。”

濮萄愣了下,不由自主地攥紧双手。

“前两天我和你爸去参加晚宴,在宴会上碰到了。说是回了有一周了,你每天和添儿碰面,有没有听他提起过?”宴会上乔歆惠被乔家人带着主动向她敬酒,亲亲热热的热络的交流,一点也没有当时的哀怨,仿佛之前的龃龉不存在一样。

见濮萄摇摇头,楚澜接着道:“我看乔家的态度,八成歆惠还是喜欢添儿的。”

楚澜叹气,“我现在是搞不懂年轻人的心理,添儿最听你的话,要不你帮妈妈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楚澜的担心并不多余,买卖不成仁义在,别因为这个事朋友变仇人。她想着如果齐添余情未了那她就借机撮合,如果没有那她也好另做打算。

濮萄有些为难,“这,齐,这种事哥哥不会和我说的,我应该也问不出来。”

“没事,没事,你去探探,问不出来再说。”楚澜怂恿道。

濮萄被从茶室里推了出来,状似无意地甩甩手走回客厅,在齐添所在沙发的另一侧缓缓坐下,不一会楚澜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很是忙碌地又进了厨房。

齐添正陪着同同搭积木,见濮萄心事重重地坐下,挑了挑眉。他可是注意到了楚澜她们俩窃窃私语的小动作的。

濮萄在心里作着建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齐添倒是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辅助着同同,时不时与同同笑着对话。

濮萄鼓足了的勇气又被泄下又被鼓起又泄下,反反复复。

到底是见不得她为难,齐添看着眉头紧锁小脸都被皱成一团在纠结的濮萄开口:“什么事?”

濮萄被吓一跳,没想到齐添会主动开口问,看着关切着看着她的齐添,似是泄气的皮球,不做一点挣扎,“歆惠姐回来了,你知道吗?”

齐添没吭声,不置可否。

见齐添毫不惊讶的表情,想来是应该知道的,估计着没准已经见面了,濮萄咬了咬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像是尘封多年的陈年老醋,不用开封就已经酸味扑鼻,开始摆烂:“那你还喜欢她吗?”

齐添恷地就笑了,是那种特别明媚甚至有些刺眼的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幽幽开口:“你希望我喜欢她吗?”

濮萄呼吸一滞,她希望吗?她有什么资格来对他的感情指手画脚!

齐添似是不甚在意她的答案,转过头悠哉地逗弄着同同,“同同喜欢舅舅吗?”

小朋友对大人之间的推拉试探毫无所觉,听到齐添问她,理所当然地点头、干干脆脆地说:“喜欢!”除了妈妈她最喜欢的就是舅舅了!

齐添愉快的摸了摸她的头,才又把视线转向濮萄,目光如炬,似有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他的答案吗,喜欢,呵,喜欢。濮萄的心头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黑沉沉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直躲在厨房留意外面动静的楚澜听到外面没了交谈声终于借着开饭的名义出来了,看到濮萄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后松了口气。

饭桌上,藏着心事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进行交流。期间,齐添的手机响了几次,都被他无情地按掉了。

可对方仿佛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定要等到他接听才罢手,濮萄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心领神会,偷瞄了一眼,果然,手机屏幕一晃而过的正是乔歆惠的名字。

“你去处理一下吧,没准有急事。”齐母急于知道“军情”,极力催促,见齐添离开后急不可耐地开口:“怎么样?”

濮萄点点头。

“有戏?”楚澜倒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与她商量:“你说我是办个聚会还是给他俩安排个单独见面的机会?”

濮萄刚要开口,就见齐添掐着手机从外面进来,忙闭了嘴。

“你们吃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边说边拿起外套,对着濮萄补充了一句,“可能会有点晚,一会让李顾过来接你们。”不等他们应答,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了。

楚澜倒是没在意,她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复合的事上,齐添离开更方便她畅享了,于是兴致勃勃地与濮萄商量着。

濮萄想着齐添出去的事,意兴阑珊地应付着。

破天荒的,李顾今晚并没有接走濮萄和同同,两位长辈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她们就被楚澜留了下来。

还是有私心的,濮萄别扭的不想回到齐·迹,不想面对齐添又或者是怕齐添晚上根本就不会回28楼,索性眼不见为净,也就答应留宿。

她承认她就是怂了。

濮萄的房间一直被空留着,还是初来时粉粉嫩嫩的装扮,她看着干净整洁的内饰五味杂陈,躺在床上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恩、忐忑、焦虑、烦躁、好奇、苦闷、憋屈,黑暗和失眠放大了各种情绪,最终她还是爬了起来,想着喝杯酒助助眠。

濮萄从小到大只喝过两次酒,一次15岁、一次20岁,一次酒后失言一次酒后乱|性,酒壮怂人胆说的就是她这种。

在国外的那两年她隐忍谨慎滴酒未沾,怕酒后误事;回国后的这五年,为了同同她也能做到自律克制。

可在这个五年后留宿齐家老宅第一晚的不眠夜晚,她却有了想喝一杯的冲动。

她顺着记忆里的印象轻车熟路地找到酒柜,找了瓶已开封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蹑手蹑脚地闪进了花园里的小看台上。

她俯身向前,将身体的重量悉数交给了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酒,红酒很醇厚,她甚至有了点微醺的感觉。

齐添一开门就看到了眼前这幅画面:月光倾泻,身着白色真丝连衣裙的曼妙少女,乌黑柔顺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腰间,恬静优雅地倚在栏杆旁,闪着华光。她听到声响后似是被惊扰般,挺直身子缓慢地转过头来,精致的脸颊还泛着若隐若现的红晕,只见她轻皱着眉、微微眯眼,嫩白的指尖夹着半杯艳红的葡萄酒,轻轻晃动,透出一股慵懒与性感。

齐添缓缓踱步上前,步伐稳健。

“喝酒了?睡不着?”男人站定在她身侧,懒散地侧倚在栏杆上,领口微敞,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喉结耸动着闲适地开口。

濮萄迟钝地转过头呆愣愣地望向他,有一刻的失神。

难得看到濮萄酒后呆萌的神情,齐添起了逗弄的心思,精致的侧脸缓缓移近止于她面前不足十厘米,眸光深邃直勾勾地看着她,薄唇启合,透着魅惑,“我好看吗?”

濮萄的心里其实很乱,脑子似乎满是浆糊,混混浊浊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齐添下意识揽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顺势扶上了她握着酒杯的手轻轻一抬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Chateau Margaux。”

濮萄茫然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说酒的名字。

“走,带你去个地方。”不容她多想,齐添已经拽着她飞快的走下看台直奔花园深处的琴房。

齐家的琴房,坐落在花园深处的一个白色小木屋,据程卿说是齐父专门为齐母所建。濮萄从来都是远远的瞥一眼,未曾踏入过,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自卑心在作祟。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琴房,里面的器具并不多,空旷的纯白色木房子里,只有一架钢琴和一台竖琴。

濮萄是来到齐家才知道,世家公子小姐们的培养大抵都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齐添是这样、程卿是这样、明珠也是这样,在她接触到的有限的圈子内的朋友都是如此。而齐添更是继承了齐母的艺术基因,在音乐上颇有造诣。濮萄曾在学校的晚会上看过齐添表演,她不懂专业与否,只觉得琴声婉转悠扬、歌声宛如天籁。

此刻齐添拉着她并肩坐在琴凳上,空出的那只手随意地在琴键上随意地按着,弹出来一串很温暖很舒服的旋律。

他偏过头看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汹涌的爱意。

濮萄心弦一颤。

“唱首歌听。”语气是宠溺的诱哄。

“她可能不会相信第一眼 我已沦陷

她可能不会在意那一刻我的改变

她可能不会理会每一天我的想念

她可能不会沉溺下一秒我的喜欢

我怕她只是习惯我怕她会是厌烦

我怕我的喜欢会变成她的负担

她不知道我有多抱歉她不知道我有多遗憾

她不知道我的肝肠寸断她不知道我的一眼万年”

明明是很欢快的曲调,唱出的歌词却极尽伤感。

一曲终了,齐添眉梢轻佻,痞里痞气地问道:“喜欢吗?”

濮萄的那点醉意和暧昧早在这首歌中消失殆尽,眼底一片清明。

要说之前她对他还存着点非分之想,在听到这首歌后也变成了了然。

她下意识攥紧拳头不敢泄露一丝一毫难过的情绪,状似无意却又难得的未再逃避“很喜欢。你的新歌吗,Sky.Q先生?”

“你听过?”齐添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的惊喜。

今晚是为盛辞的回归接风洗尘,他本想着把濮萄和同同接回齐家后再过去的,没成想会被濮萄问及是否喜欢乔歆惠,虽然是齐母怂恿着她过来试探他的,但还是被气的不轻。

早在意识到喜欢上濮萄后他就已经与乔歆惠说的明明白白,虽然愧对歆惠,但爱不能分享,这一点他想的很清楚做的也很决绝。后来发小们连番催促,他也就过去应付一圈,被那群人以来晚为由灌了不少酒。再后来李顾告诉他濮萄竟然在老宅留宿了,他有些不放心没等聚会结束就先溜回来。

只是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算不枉费他一片情谊,竟然听过了他写的歌,并认出了他,他是真的很高兴。

“嗯,听过,很好听!”濮萄重重点头,勉强牵起一抹笑。

前因后果也已串联起来,一对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男女,温润如玉的少年深爱着优雅大方的少女,少女为爱远走他乡、少男念念不忘写歌隔空示爱,那个时间节点对他俩来应该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而后少女感动回归,少男守的云开见月明,却又怕耽误少女而踟蹰犹豫。

濮萄都想为这伟大的爱情起立鼓掌!

原来爱不只会让懦弱的人变勇敢,还会让自信的人变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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