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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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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整天齐添均未再露面,濮萄窝在沙发上直到定时闹铃响起才换了换姿势,起身收拾。出门时她刻意听了对门的动静,似乎是没人,松了口气下楼。

同同见到濮萄倒是蛮兴奋的,手舞足蹈事地向她告诉着入学第一天的快乐。

“妈妈,我今天交到了三个好朋友哦,他们的爸爸妈妈和你一样都是医生唉。”

“妈妈妈妈,我明天还要来,这里的饭菜可香啦,我今天都有吃完哦!”

“妈妈妈妈,这个老师懂得可多啦,给我们讲了好多故事,还带我们做了游戏。”

俩人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地回到了28楼。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齐添背对着他们在打电话,濮萄迟疑了几秒带着同同走出来。

齐添听到声响后自然转头,嘴里的话倒是没停,“好,还是先不要过来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她们回去,这里有事,明天见面说,我先挂了。”随后迅速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收进裤兜内。

同同见到他更开心了,急于分享倾诉的欲望更甚,挣脱濮萄的手就跑向了齐添:“舅舅,舅舅,我今天好开心呀!”

齐添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笑吟吟地逗她:“是见到舅舅才这么开心的吗?”

到底是小孩子还不会撒谎,虽然见到舅舅是很开心啦,但是更开心的可能因为认识了新的朋友、吃了香香的饭菜、学了知识做了游戏,于是兴奋地点点头说:“都开心!”

“那舅舅带你去看更开心的好不好?”齐添抱着同同转向了自己房间方向边走问,没有理会濮萄自见他就僵硬的神情。

“好呀好呀!”

门被轻轻推开,就见到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只品类各异的芭比娃娃规规整整地摆在客厅中间,同同捂着嘴尖叫出声!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濮萄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挪不开眼。

齐添满意地看了眼被惊住的母女,耐心的问着已被迷花了眼的小姑娘,“同同喜欢吗?惊喜吗?”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眼里全是璀璨的星星,她可太喜欢了!

“舅舅,都是送给我的吗?”她不敢置信地询问。

“当然!”小姑娘得到肯定答复后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拆盒子了。

濮萄也被同同的兴奋感染,柔情似水地盯着女儿拆礼物。

“这个给你。”一个小巧精致的水晶球递到了濮萄眼前,里面是一个头戴薄纱身穿汉服腰挂编蒌,长发翩翩、衣袂飘飘的小医女在风雪中遗世独立,目光坚定又温柔,乍一看还有些眼熟,这不就是每日对镜的自己嘛,那种不受控制的紧张感又一次侵袭而来,她、她、她又上头了,这种眩晕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一大早齐添就过来接濮萄和同同回到了齐家老宅。

濮萄牵着同同站在齐家大门前忐忑不安,好在齐家人并没有给她留太多的时间踌躇。听了管家汇报后他们早已迎出来站在门口翘首期盼。

齐添忙地上前替换下搀着齐老爷子的齐母,齐母也自然地上前拥着濮萄和同同,亲昵地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同同很是乖巧,亦步亦趋地跟着濮萄身边,小孩特有的敏感告诉她此时此刻大人们应该不是很高兴。

坐定后,齐老爷子颤巍巍地朝着同同招手,声音是说不出的柔软:“同同是吧,快到太姥爷怀里来。”

同同看了一眼濮萄,在妈妈的鼓励下大大方方地上前,奶呼呼地说:“太姥爷好,我在妈妈的照片上见过你。还有姥姥姥爷,妈妈的照片里都有呢。”

齐父笨拙地抱起同同,摸着她的蘑菇头直道好孩子、好孩子,爱怜地摸摸抱抱才将她轻放到齐老爷子腿上。

齐老爷子扶着坐在他腿上的同同,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瞧了又瞧,心疼地摸摸没有多少肉的小脸:“这孩子也太瘦了,小孩子还是要胖一点才好,快让厨房给做点孩子爱吃的!”齐母应声而去。

这才又转头看着濮萄,眼神复杂不明,激动地嗔怪:“你这丫头,遇到事怎么就不和家里说呢!一声不响的躲起来,你这样、你现在这样,叫我有何脸面去面对你九泉之下的外公!”

齐万里说出这话是有原因的,濮萄并非他的亲孙女,而是于他有救命之恩的濮正礼的外孙女。

早年间齐老爷子在贵州深山拉练失足跌落山下,恰巧被上山采药的小中医濮正礼发现并搭救,也得幸于此,被救回了一条命。

深山里多雨,道路崎岖险峻、消息又闭塞,给搜救造成了不小的困难,直升机都无法降落,救援队无奈动员周边的村民搜寻了整整五天,才在大山深处的濮正礼家找到了还在昏迷但已无大碍的齐万里。

齐家当然是要重谢的,可均被濮正礼婉拒,仅留下联络方式,那些年两家偶有书信往来。

直到濮萄13岁那年,清北大学响应国家扶持非遗的号召,创办了中医少年班,本硕连读七年,凡文化课过线且符合师承条件的未成年学生均可报名,择优录取。

濮萄父不详母已丧一直是跟在濮老爷子身边生活,对中医也颇有天份,遂作为那一届年龄最小的学生以专业课第一、总成绩最后一名被幸运选中。

濮老爷子不放心濮萄一人在北城生活,左思右想联系上了齐万里。

齐家作为北城富甲一方的老牌家族,情谊于他们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得知原委后齐老爷子当即拍板认下濮萄为干孙女,濮萄也在13岁那年的夏天多了干爹干妈干哥哥,又因为生日的原因,被齐添带着结交了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北城公主程家程卿和明家明珠。

世事难料,并濮正礼于濮萄14岁时在上山采药中不幸坠崖去世,齐万里于是在濮老爷子去世后的三个月后,对濮萄正式公开,大办认亲宴,给足了她尊重体面和安全感。

齐家人丁稀少五代单传,且都是男孩子,多了个小姑娘尽管是半路成为家人,全家人也都是宠爱的,加之濮萄个性温婉乖巧,是个颇懂事的,所以这些年濮萄在齐家的生活相当富足幸福。

可惜她爱上齐添,这种幸福被她单方面毁掉了。

濮萄也想起了曾经的过往,一时间泪眼婆娑,低着头无声地哽咽。

实际上,怕齐老爷子再受刺激,齐添在昨天已经将濮萄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且大致概述了她的处境,叮嘱家人们不要过多问询。

他们深知濮萄表面乖巧实则敏感倔强,来日方长嘛,既然回来了,总会有机会知道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只是齐老爷子到底是没忍住埋怨出声,倒是没有责怪之意,更多的是心疼和惋惜。

齐添看了眼抿着嘴悲痛的爷爷和低头垂泪不发一言的濮萄,揉了揉眉头,缓解气氛:“你不是说给爷爷带了礼物,快拿出来吧。”

濮萄强行止住了呜咽,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打开了随行的手提箱,在最上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长方形锦盒和两个正方形锦盒。

她站起身将长形锦盒递给了齐添,伸出手将同同从齐老爷子身上抱了下来,同同小孩心性早就坐不住了,回到濮萄怀抱后就左拧右晃的扭着身子,齐添叫来了阿姨将同同带到小花园里去玩耍,这才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物件,是一副字画。

齐老爷子偏爱收藏字画、尤爱竹,而画竹当属郑板桥。濮萄的这幅字画即是出自郑板桥之手。

“这...”老爷子两眼放光,忙让管家拿来放大镜细细品鉴,齐父齐母也凑上前来。

“我找专家鉴定过,是真迹。”濮萄低眉顺眼地接话,“这是我在国外为一位老先生治疗数次后他赠予我的,想着您喜欢,我就收下了,市面上没有流传,属于私藏。”那个老先生无儿无女与濮萄甚是投缘,也是百般推脱无奈下她才收下此名画的。

濮萄又转身将两个锦盒打开,分别送给齐父齐母:“爸、妈,这是送您们的和田玉,我有位患者是做玉石生意的,曾让他帮忙留意,这两块玉虽不是最上好的料子,但难得的是同心同源,分开各有千秋,拼在一起又相得益彰,正适合您们。”濮萄介绍道。

齐父齐母甚是欣慰,直呼濮萄有心了。

濮萄分发礼物的时候齐添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直到她把管家王妈等的礼物都送完后,也没能等到自己的礼物。

濮萄向来是周到懂事的,没给他准备礼物不会是忘记,只能是她并不想,他觉得本已伤痕累累的心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当然,得到礼物的众人并没有留意黯然伤神的某人。

然而,一室的欢愉在濮萄和同同晚上的去留问题上被再次打破。

齐家人极力挽留母女俩在老宅留宿,可濮萄却不想留下来,她已经太久没回来了,处处都露出拘谨和局促,一看到齐母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坐立难安。

齐添心下了然,安抚着齐老爷子并解释着同同刚适应早就不宜再耽误,濮萄也要去B院报道,回酒店更方便,毕竟是自家酒店也是一样舒服的。

一下午齐家长辈已被同同哄的心花怒放,很是不舍她离开,齐老爷子听说濮萄要走更被气的手持拐杖重重捶地,同同都被吓哭了,吵着闹着要回家。最终也别无办法,只能任由他们离开,齐老爷子不放心,派司机将他们送回去,齐添以明早有会为借口,也跟着一起走了。

这一路齐添似是置气般没有对濮萄说过一句话,濮萄更是话少的性子,她也害怕齐添开口又说出让自己招架不住的话来,他不说话她也就乐的清净,装作若无其事地都撇着车窗看了一路风景。

回到28楼,齐添抱着睡着的同同轻车熟路地走进卧室,濮萄拿着俩人的外套跟在后面,不再装哑巴。

“让我来吧。”她开口。

齐添未推脱,对于他一个毫无带娃经验的男人来说,照顾小孩子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挑眉侧身懒散地倚在飘窗前,安静地看着濮萄将同同的罩衫轻手轻脚地脱掉,又看着她用打湿的温热的毛巾仔仔细细地为同同擦脸擦手、涂婴儿霜,动作轻柔、神态恬静。

等一切处理妥当,齐添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憋了大半天的闷气,早已在濮萄非刻意营造的温顺柔和中消失殆尽,却还是没忍住委委屈屈地开腔:“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那我的礼物呢?”

濮萄表情一僵,随即面上涨的通红。

她怎么会没给他准备礼物,只是这个姑且算做礼物的礼物,她不能对外他说,于他而言这或许是个惊吓也未可知。

齐添看着她无措地不知如何开口,扬起一丝苦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无奈的开口:“算了,我原谅你了,把手机拿出来。”

濮萄从未见过这样的齐添,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是大哥哥般的存在,在她的青春懵懂期曾遇到过很多词来形容他,有儒雅随和、温润清贵,有丰神俊朗、阳光帅气,有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有周到仔细、有条不紊...唯独此刻,是委曲求全、是似撒娇似委屈的孩子气,简直与同同要不到冰淇淋后的神情如出一辙。

濮萄又开始当机了,下意识地言听计从,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他。

齐添倾身上前并没有接起,而是就着她的手点开微信,输入查找发送,一气呵成,随后又退出转到电话界面,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忽地,他抬起头盯着濮萄沉吟片刻,又一下一下地删除,揶揄又狡黠地问:“我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你还记得吗,这五年我一直再想,你会不会打给我。所以...”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你会打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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