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初不出意外，获得了校内小组赛的第一。
之后的全市竞赛，顾学初腿和手都已经好了。
他不负众望的拿到了全市冠军。
蒋敏全市第二。
盛阳中学第一次竞赛状元榜眼都花落，校长高兴地一宿没睡着觉，名次公示的第二天，顾学初和蒋敏的奖金就打进了他们的账户上。
顾学初获得了3万块钱，还了许言7000，并且把之前的平板和数字产品都还给了许言，也付了许言租金。
一笔一笔的算的比许言还清楚，好像要跟他划清界限似的。
许言心里有点不舒服。
给顾学初买的手机生日礼物也到了，也给他了，但是他怎么都不收，自己从二手手机市场买了个二手的用。
至此，他不欠他任何东西了。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许言只觉得像是被人闷声砸了一拳，又没法去怪别人。
只能自己生闷气。
顾学初赚了钱，给班主任王瑜买了小礼物，感谢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还请客吃了饭。
许言吃饭的时候都带着气，狠狠吃，猛猛吃，塞了一嘴。
他要给顾学初吃穷了！
可惜，吃到一半，噎住了。
旁边递过来杯水。
许言一愣。
顾学初应该是怕他真的在他饭局上噎死，竟然破天荒地主动给他倒了水。
水，也要全都喝完！
许言仰头一口闷，差点呛到。
顾学初见他这样，脸色不是很好。
许言心里想他小气，喝点水也介意。
刚抱怨完，小软软就在脑子里响起来：【粑粑，你忘记了咱们的任务了么，时间快到了。】
许言：……
许言忽然就不气了。
先不管别的，先要跟顾学初保持好关系才行。
而且他也没什么资格去生顾学初的气，他们两个的关系，本来就这样简单。
小软软：【粑粑告诉你个好消息！】
小软软：【这次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你不会死啦，只是会断腿而已。】
许言：“……”
你这个语气，这莫非是值得什么庆祝的事儿么？！
小软软：【当然值得庆祝啊粑粑，这就表示，你以后不完成系统任务的代价减少了。】
【而且断腿，以后治疗也是可以恢复的，这不是很好嘛。】
说的倒是……
许言深度思考了下，小软软说的很是有道理，这样说不定还能有正确的理由逃课。
爸妈也可能就回来了。
只不过……为什么系统会有这种恩赦？它可没那么好心吧。
小软软：【我也不知道呢，恋爱系统是由主角两人之间心境关系决定的，现在这样放松惩罚，可能是粑粑和爹爹关系更进一步了吧~】
什么更进一步？
是划分更清楚的意思么？
算了，许言也不想关心这个了。
他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虽然不至于威胁到性命，但是也不想断腿啊，万一接不上呢？
许言想跟顾学初商量商量这件事儿。
趁着顾学初上厕所，许言熟练地跟了过去。
跟之前一样，顾学初出来洗手，透过镜子就能瞧见许言一直在偷瞟他。
跟第一次不同，这回顾学初主动回过身问，“要干嘛？”
许言躲了躲他的视线。
前一秒还在怨顾学初，现在却要提这样的要求，许言心里也有点打鼓。
而且还是现在这个位置。
记得但是，顾学初给了他一拳。
现在记起来，也仍记忆犹新。
“我……我想……”许言尝试开口，却还是说不出口来。
他表情变了变。
心里叹了口气。
“我、我没事儿。”
还是没法说。
顾学初还了他所有钱，他没说什么欠他的了，他还怎么好意思提要求呢？
“我……先走了。”许言转过身。
“你有事。”顾学初叫住他。
他走近他，言简意赅，“说吧。”
许言帮了他很多，他们现在至少算的上是朋友。
顾学初说完，自己给自己这么主动的理由找了个借口。
见顾学初都这么说了，许言转了转眼珠，也不准备客气了，“那……那能让我坐你腿上。”
“坐……一分钟，行么？”
“……”
顾学初怔住。
眼神里闪过不可置信，又羞怒。
耳朵那一侧肌肤透出薄红。
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里讲出这种话？！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他竟然，竟然说想坐他身上？
顾学初看着许言，半天没说出话。
许言瞧着顾学初的脸色，时刻准备逃跑。
他怕他再打他。
但是还好，顾学初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稍显愠气。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还在饭店里！”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责怪，但又不太责怪的感觉。
许言有点失望，但又想到了另一层，眼神重新活络起来。
他脸微微向前，贴近顾学初。
“那不在这里，就可以了是么？”
说话声音又低又轻，认真听起来，就跟故意撒娇的勾引似的。
顾学初又噎住了。
垂眸跟他对视。
许言的脸和他离的很近，能清楚闻到他脸上娃娃霜味儿。
顾学初心里一阵波动。
面上却还是平静的。
“不可以。”
他丢下这么一句，转头就走。
速度很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慌的。
许言愣了下。
渐渐的，心里有点后悔了。
顾学初好不容易跟他搭话，他还说这件事儿，是个人感觉都会烦，尤其，顾学初不喜欢跟他做这种事。
果不其然，许言发现，顾学初开始躲他了。
洗漱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学习的时候……
自从他提完那个请求，顾学初就跟看不见他似的，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滑走。
也不跟他打招呼，也不跟他说话。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完全冷暴力！
许言宁愿对方跟他生气，也不想这样。
好难受。
他还试图找过顾学初补课，现在竞赛已经完事儿了，完全可以给他补课了，也有时间，但是顾学初却说临近期中考试，不想补课。
起先许言也能理解，但是后来他发现了，顾学初根本在撒谎，他就是不想给他补课！
那是一个中午，和程欢他们吃完了饭，许言想去便利店买雪糕解腻。
去的路上，在学校操场树荫处看见了顾学初，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长得清纯又漂亮，就是显小，不太像高中部的。
许言借着树影凑过去，正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小姑娘把手中买的柠檬C果汁水递给顾学初，“给你买的，是你喜欢的，之前补课谢谢你。”
顾学初不会接的，许言可以确定。之前好多小姑娘都给顾学初买东西了，顾学初都没接。
但是这次，许言错了，顾学初接了。
“谢谢。”他亲耳听见顾学初说。
魏挽眼睛都睁大了，心也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乱。
魏挽也没想到顾学初会直接接受，心里的小雀跃止都止不住，“哦，还没恭喜呢，你竞赛考了第一。”
“我妈说还想请你给我补课，尤其是数学，我爸也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来教我数学，多少钱我们家都能出。”
许言不乐意听这句话。
什么啊，好像只有你家里有钱似的。
顾学初要准备期中考试，根本没时间补课，知不知道？！
顾学初：“好，我明天晚上过去。”
许言：“……”
许言看见，那小姑娘就那么蹦蹦跳跳的走了。
许言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要期中考试，什么没时间，都是双标！
顾学初见色忘友，见利忘义！
许言跟程欢告状，还跟杨宇八卦。
程欢看他小媳妇似的吃醋样，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那小姑娘魏挽吧，之前顾学初一直给他补课来着，也算是朋友，朋友间买个水啊什么的很正常吧。”
“而且，对于顾学神来说，人家魏挽才是长久客户，你这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顾学神肯定是能离远就离远啊。”
“我记得好像之前是因为魏挽出国了，所以顾学神才给你补课吧，这回魏挽回来了，顾学神肯定还找她啊，她是女孩子，相处起来，怎么也比你这个时刻惦记他的男孩子好吧？”
“……”
程欢径自说着，一时忘我，也没注意到许言的情绪，还是被杨宇怼了好几下才停嘴。
“额我的意思是说……”程欢此刻想圆回来也圆不回来了。
许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整节课都没精打采的。
杨宇想逗他开心，也找不到什么好方法。
关键的是，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魏挽还来了他们班，趁着顾学初不在，堂而皇之地进了班里，把一张贺卡似的东西小心地放到了顾学初桌子上。
所有人看的都清清楚楚。
“我去，这小姑娘挺敢的啊，这，直接放表白信啊。”
“那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有她的家世你也敢。”
“这是表白信么？你们看了？”
“你看看那粉红色的封面，除了表白信还能是什么？”
杨宇偷瞟着许言的表情。
没什么大的起伏，就是拿着反的语文书，不知道在读什么。
上课铃响，顾学初回了来，他看见桌子上的贺卡，展开，读完之后，收进了衣服兜里。
他竟然——小心地——把——情书——塞进兜里！
许言彻底破碎了。
碎的裂开。
所以，顾学初真的喜欢那个刘晴！
他不是不喜欢女孩子的么？
之前的没发现。
一想到顾学初有了喜欢的人，许言别扭极了。
可能为以后都不能找他做任务而遗憾吧。
许言变成了没精打采的候鸟，扑腾翅膀也飞不起来了。
下午体育课。
顾学初留在班级里上自习，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去体育课放松了。
许言也没去。
他坐在后面，看顾学初认真学习的背影。
看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到顾学初旁边。
影子出现在了顾学初的数学练习册上。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
这样询问没有任何道理，但许言还是想问。
“你跟初中部的魏挽，是在谈恋爱么？”
顾学初笔尖一顿。
“她给你，买水了……”
顾学初没说话。
“你说不给我补课了，没时间，但你答应了她的补课。”
“你刚才，还收了她的情书。”
言语里隐隐的质问藏不住了。
但是他凭什么质问呢？
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顾学初冷冷地，“许言，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多么？”
“……”
许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跟中了一枪似的呆在原地。
眨巴眨巴眼睛，缓解酸涩。
“哦，”他低着眸子，“对不起。”
说完，许言干巴巴地转身，干巴巴地抬脚走。
顾学初周围的空气都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和难过。
他是真的在失落和难过。
顾学初皱了皱眉。
忽然，许言脚腕被一绊，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他倒进了一个怀里，坐在了顾学初的腿上，后背抵在对方的胸膛。
顾学初抱住了他。
许言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紧忙就要起来。
顾学初不喜欢和他身体接触，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他怀里去了……
“别动。”
挣扎间，有人圈着他的腰，按在两侧。
往下压了压。
许言更结实地坐在了顾学初的腿上，都能感受到对方大腿透过裤子意料透过来的体温。
稳稳的，充满力量感。
“不是要坐么？”顾学初对着许言的耳朵，淡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