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的样子很急切，不像是在开玩笑。

还很忧虑地看向顾学初，很着急的样子。

李然彻底听不下去了，一把扯掉许言拉顾学初的手，“你想的美，顾哥还要学习，才不会跟你去！”

许言抿抿唇，头低下来。

是啊，顾学初怎么可能跟他去……

气氛瞬间降低，所有人都不知道许言怎么突然想去KTV了。

“顾哥，我们走。”

“好。”顾学初应了一声。

李然以为他是跟自己说话，率先拿着餐盘往外走。

身后并没有人跟上来。

一回头，所有人都站在原地。

他听见自己崇拜无比的顾哥跟许言那个小变态说：“我跟你去。”

李然：……？

-

KTV包厢里，程欢和杨宇在互相飙歌。

杜杰在点歌。

李然瞪许言，仿佛要在他脸上瞪出个骷髅来。

学校停电，下午自习课取消。

蒋敏有事儿，竞赛题研讨今天取消。

顾学初自己都在怀疑怎么有这么巧合的事，但确实是发生了。

就在许言求他去一起去唱歌之后。

顾学初目光一错不错地盯许言，许言跟他对视上，心一跳，瞬间移开视线。

李然不理解，“不是顾哥，学校没自习课，咱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啊，干嘛跟许言来这儿啊，你……你咋那么听他的话。”

顾学初睨他一眼，李然把接下来还要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与此同时，许言的脑子快乱成一锅粥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怎么做？不是说会帮我么？”

时间一分一秒都在流逝，现在就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许言在想要不要先用手机给自己父母留了遗言。

小软软在一旁道：【不用担心的粑粑，有我在呢，你先看看桌面上那些玩游戏的纸牌。】

许言打开看了眼，没刷几个，就看到一张惩罚是：和自己左边的人对视30S。

许言眼睛一亮！这样子就有正当理由了。

恰巧此时杜杰提议玩游戏，掷骰子，谁小谁受惩罚。

“惩罚就是……”杜杰似乎还没想到怎么玩。

许言立刻举起手里的牌，“惩罚就是这个！”

杜杰：“行，就那个吧，谁输了就抽一张那个，按照里面的惩罚做。”

程欢来了兴致，“好好，我今天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骰王。”

几个人开始围着桌子坐。

许言看好位子，刚好要做到顾学初右边，李然就抢先一步，做到了顾学初右边。

还瞪了他一眼。

没有办法，许言只能坐在顾学初左边。

游戏开始了。

第一局，程欢就输了，她看着骰子，不敢相信。

杨宇招呼她，“别看了快快，抽抽抽！”

程欢抽了一张，惩罚牌是：明天早上不许刷牙。

程欢：“什么啊，这么恶心？”

杨宇哈哈笑：“愿赌服输啊。”

杜杰也输了一局，惩罚是对在场的某个人表白。

气氛都开始飘了。

在场就程欢一个女孩儿，如果要是表白的话……

程欢：“别看我啊，我已经恶心一次了，不想再恶心了。”

杜杰唇角微挑，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慢慢地，他抬起眼，深情又复杂地看向杨宇，“我喜欢你。”

“喜欢你很久了。”

“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

“诶呀！”

“我去！”

程欢和李然纷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唰唰往下掉。

李然：“顾哥，这一圈没好人，以后不要跟他们一起玩了。”

杨宇笑着捶了下杜杰，“快别恶心我了，刚才程欢那个已经够恶心了。”

杜杰笑：“恶心么？”

他垂下眼，“行吧。”

几局下来，众人都玩熟了，气氛也热烈起来。

许言想跟李然换位置，但是李然不换，许言快急死了。

顾学初看了他一眼。

许言肩膀被拍了下，程欢叫他。

“言言，跟我换一下位置呗，我这边对着门，有点冷。”

春季的风还是挺寒人的。

跟程欢窜的话，他就彻底挨不着顾学初了。

许言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顾学初主动站起来，“我跟你换。”

程欢：？

程欢：！

“好、好的，谢谢顾学神。”程欢和顾学初除了班级那点事儿之外，没有任何交情，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照顾女生。

顾学初和程欢换了位置，李然就不能和顾学初挨着坐了，看程欢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程欢不惯着他，“看什么看，死黄毛！”

李然：“你管我，死胖子！”

程欢揪住他耳朵，李然立刻吱哇乱叫起来。

一片吵闹声中，许言想到了，现在，顾学初就在他左边了！

他惊喜地看向顾学初。

顾学初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了他一眼。

许言的眼睛亮晶晶的，兴奋的要命。

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顾学初拧开桌子上的水，喝了口。

许言下一局，正好输了。

万事俱备！

许言洗牌，暗地里已经调好了那张牌的位置。只要轻轻一抽，一切顺利成章。

就在他摆好牌，准备抽的时候，李然突然伸手一拦。

“我要再洗一遍。”

许言无语了半天，指责道：“洗什么？我刚才就洗过。”

李然：“谁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做手脚？我怀疑你有问题。”

说着，就对手里的牌开始洗起来。

许言眼睁睁地看着，胸膛气鼓鼓，但是又无可奈何。

毁了，全毁了。

李然洗了两遍，还要再洗，顾学初阻止了他。

“别浪费时间。”

李然听了，乖乖把牌递给许言。

许言看了好几眼，也挑不出那张牌了。

最后闭着眼祈祷能中，结果抽到了个空白牌。

就是不用做惩罚的牌。

“什么啊，没意思。”

“许言，你做手脚了吧。”

许言蔫蔫的。

有点灰心了。

小软软气的不行，【粑粑，这个李然好讨厌啊！】

许言在心里：“小软软，有没有什么遗言机制，我爸妈还没回来，我怕我死了他们想我。”

小软软哭泣了：【粑粑你不要这么说呜呜呜呜。】

许言丧气的不行，就在这个时候，顾学初摇号摇到了最小。

顾学初抽卡牌。

许言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专心等死了。

没想到顾学初抽完牌，周围一片惊呼。

程欢脸红的捂嘴：“我草。”

杜杰看许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杨宇笑的暧昧：“不是许言，你小子使诈吧？”

李然看清顾学初牌，直接站起来，指许言，“你出老千，绝对出老千了！”

许言被他们说的一个比一个懵。

随后程欢拿过顾学初手里的牌念了出来：【跟你右边的人对视30s】

右边？

那不……就是他？

许言：！

还有这种好事儿？

许言从程欢手里拿过牌，还真的是！

他激动地看顾学初，眼里的欢喜要飞出来。

“我准备好了。”许言面向顾学初正襟危坐，迫不及待。

愿赌服输，顾学初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也转过来，面向许言。

“我来计时，我来计时。”程欢打开手机，“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

时间开始倒数。

许言面前的系统电子屏也开始显示倒数时间。

29——24——20——25——

时间1秒1秒的流逝。

许言一错不错地看顾学初。

不得不承认，顾学初长得是真的好看。

眉眼冷峻，这样盯着他长时间看过来，多少有点压迫感。

KTV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氛围渲染了一层暧昧。

即使周围还有人，但这样对视着，视野里就只有对方，盯的时间长了，许言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睫毛颤了颤，怕不算对视时长，也不敢躲开。

就是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

好像这样就能躲开顾学初眼神直面过来的攻击性。

5——3——1——结束。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终于结束了。

许言松了口气，挺直的腰一下子软了，本来就向后仰的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关键时刻，被人搂住腰，站了起来。

许言一抬头，和顾学初四目相对。

两人连的距离几乎是要贴上的位置。

他都闻见顾学初身上的味道了，淡淡的柠檬薄荷味儿，洗衣粉的味道么？好好闻。

等他站稳后，顾学初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眉间轻蹙了下，立刻松开了他。

“谢、谢谢。”许言小声道谢。

顾学初没回答，转身喝了口水。

程欢和李然开始互骂唱歌。

杨宇和杜杰在一边打游戏。

顾学初和许言肩并肩坐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直到——

“这就是你让我过来的原因？”顾学初问。

“？”

许言一惊，被发现了？

“想让我抱你。”

“？”发现的好像不太一样。

“这次也是系统让的？”

许言点点头。

认真解释：“如果不这样，我就会死掉。”

顾学初：“……”

顾学初闭了闭眼。

他就多余问。

顾学初：“下不为例。”

看在他为他费过那么多心思的份上，这次就先不计较。

“？”他竟然没生气？

果然，拿钱套路有用！

天苍苍地茫茫，终于！许言看见了活的希望。

许言都快哭了。

顾学初：“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许言：“我很感动呜呜呜。”

顾学初：？

“谢谢你，顾学初，等以后，我一定给你建庙上香，逢年过节就去拜拜。”

顾学初：“……”

顾学初：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