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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军训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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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门把转动,曹惜媛缓缓走进一班门口正对着的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个级部办公室。办公室和她们平时呆的教室占地面积相同,可是只有靠窗排的三张办公桌,其余的空地是一些摆放整齐的老旧的木头桌凳。

办公室里只有孟珒璘一个人在玩手机,他抬头看向门口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进来的女生,问:“怎么了?”

“老师,我是二班的同学,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她叫……”曹惜媛关上门,说:“她低血糖犯了,不太好受。”

孟珒璘起身:“我去看看,需不需要请假。”

“不用不用不用!”曹惜媛连摆手拒绝,说,“她回去吃了块糖,好受一点了,就是不太稳定。就是、就是还不需要请假,对就是那样。”

“哦,那行,”孟珒璘又重新坐回去,还是叮嘱道,“那你们看着她一点,我中午过去问问,若再不好就请假回去,行吗?”

曹惜媛点点头。

明月回去的第一件事,吃了块曹惜媛给的糖。教室里开着的空调到了十六度,再加上有了点糖分的摄入,她脸色好看了一些,没有很难受了。

“好些了吗?”周围几个人围着她,关切问道。

“好了,”明月说,“至少没有请假回家的理由了。”

“哎呦吓死我了,你可不知道你刚才在外面,我怕你当着我的面死过去。”曹惜媛说。

一听这话明月立马精神起来,昂着头眼瞪她:“你不盼我一点好。”

曹惜媛认错:“行行行帅哥原谅我,是我错了。”

明月大幅度摇了两三下头,随后哄小孩儿似的对她说:“可是你的糖还要谢谢咯,明天我给你带糖吃。”

“真的吗!”曹惜媛眼睛亮了亮,“我想吃阿尔卑斯!”

邸灿心里暗松了口气,刚进来那阵她被明月潮红的脸和颤颤巍巍的身体吓到了,眼睛也睁不开,看上去虚弱无力——原来人暴晒加低血糖时这么可怕。

这时候这是中午刚吃完饭打完中午铃,孟珒璘去二班看班。

他进去首先瞅见中午去办公室找他的那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斜后方坐着一个半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的女生,便几乎确定了她就是那个说是不好受的女生。

孟珒璘拍了拍曹惜媛的肩膀,眼睛看向明月,问:“你说的那个女同学,是她吗?”

曹惜媛吓得抖了一下,看向孟珒璘,小声地弱弱地说:“是她。”

孟珒璘点了点头。明月余光瞥见眼前突然清晰的人,于是挣扎地抬起头。

班……班主任?

她前天中午和朋友偷偷玩游戏吵到他午休了,还是最近几天她聊天太大声了?

入学之前她就做过心里建设了,初中老师和之前老师管得地方和管理程度不一样。而且她承认自从分了班交了新朋友,聊天确实有点放飞自我了。

她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结果对方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有点愣:“什、什么好些了?”

“你不是难受吗?”孟珒璘道,“过来问问,还需要请假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某位担心她的好朋友去告诉班主任了。

“不需要了。”

“真的不需要了吗?”

“真的。”

“嗯,那行,真不好受别硬撑,跟我说。”随后孟珒璘坐回讲台上的椅子,眼神还是关切地朝明月这边瞟,好想时刻在说:孩子,难受就快请假。

明月:……谢谢您的关心,其实真没必要。

她问身边一圈人:“你们谁跟他说我难受的?”

邸灿指指旁边的人:“我看见曹惜媛进办公室去来着。”

反正又不是什么丢人不好的事,对同学的关心不是很正常的吗?于是她索性说出来了。

曹惜媛直挺着身子,睁圆了眼睛看着告密的邸灿。

明月眯着眼睛看向她:“谢谢你,我都说没必要跟他说还跟他说了……”

“我、我是真的怕,你得理解我,”曹惜媛解释说,“我真怕你怎么样了,所以觉得还是有必要和班主任说一声的。”

“没有怪你,谢谢你跟他说了,今天中午不陪你们玩了,我困死了要睡觉。”明月说完打个哈欠,胳膊圈了个圈埋下头去。

孟珒璘难得中午不小憩一会儿,倚着教室里唯一一把带后背靠的椅子扒拉手机。学生们看见他始终醒着也不敢作乱,难得那么一次,中午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地趴在桌子上午休。

手机震动了一下,震得孟珒璘手肘疼。定睛一看,是贺琼宇发来的微信消息,还是条语音。

在教室盯班,他又不能出去,于是语音转的文字。

【贺琼宇:孟老师出来和我们一起吗?出来的话,给你发位置。】

孟珒璘盯着这行文字盯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想起“我们”指的是谁跟谁。

我们,肯定又是他和夜平两个人。大中午不办正事溜出学校去玩,他要是学生是不是得给他记个过?

孟珒璘嘴角短暂地向上扬了扬,竟然让他俩玩到一块儿去了。

虽然之前大家关系都很好,可还是有不怎么明显的分派的:比如夜平和闫兼关系更紧密,而贺琼宇则和孟珒璘走得近些;这些不明显的分派在大家关系都很好的一层笼罩下直接为零,可要是单独拿出两个人,就比如夜平和贺琼宇,本来俩人平日里就不太善言辞,说话都和和气气的,若要单独他俩去吃饭一定是史无所有的沉默,更别提去别的地方玩了。

所以能让他们两个一同溜出去,可见寂寞成什么样了。

而且他猜测是夜平强行带着贺琼宇出去的,夜平也就面上看着老实,不戴眼镜,身材正好,但就是给人一种不爱出门不爱见光的形象,实际上他才是最能走的那个。说是不爱听家里人唠叨,一个人出去显得寂静,所以才跟着大家一起出去。这理由虽是真的,可到了六中以后,孟珒璘从贺琼宇那知道的每次他出校都是夜平拉着他出去的,也不得不让人怀疑夜平本身就是待不太住,就是想出去的性格。

一次次的聚会中总是被忽视的夜平,他的真实也一点一点地浮现。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现在没课,多跟自己的朋友熟悉熟悉怎么不好,不要和自己的朋友那么陌生。

孟珒璘动起手指,缓慢地打出几个字:班不盯不行,不去了。

又一条语音发过来,孟珒璘听都没听,先回复道:打字谢谢,这个时候怎么不怕咱聊天被别人听见了?

手机那头,贺琼宇和夜平一起看着手机屏。

“所以他是以为是你说的话吗?”两条语音的发出者夜平问,“你们怎么?在宿舍想聊天不会打字吧?”

你别说还是真的。“呃,是的。”贺琼宇答应道。

夜平微笑:“贺老师,您挺见外啊,都是自己人怕啥。”

“这跟见外有什么关系?”贺琼宇反驳道,“就是和他们不太熟而已。”

夜平不语,他也是,印象中去三中的前半年里,他和这群同事们一直处于半生不熟的关系中,礼貌客气但就是不熟。就算后来都认识了也处于一个被动状态。

他重新看向屏幕,只见多了一条绿框:为什么每中午都要你盯班啊?我和我们班那个临时班主任都换着盯。

“孟老师带两个班,你忘了吗?”夜平提醒道。

贺琼宇重新发过去一条解释:对不起,才想起来你带两个班。

这么一解释才是真正戳中了孟珒璘。

【L:行行行。】

【L:劝你俩快回来,真把学校当自己家了,想进进想出出。】

【贺琼宇:好的年级主任,明天开始我中午一定不出去了,就算夜老师拖着我也不出去。】

夜平皱眉。

“即使他能知道有我,可这样暴露我多少有点不太友好。”

贺琼宇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求原谅。

星期四,距离军训毕营还有不到两天。

邸灿她们班里有请假的,但是不多,并且大部分都是请半天或者一天的。只有三个同学是长时间请病假的,而且她们仨也不像是真有事,只是三个小姐妹拉帮结派去玩罢了。

其中有一个小姑娘,她算是三个人中的核心人物,长的模样是很漂亮,一上来就违反校规校纪,偷着戴耳环抹口红,之前考的那本小蓝册上的规矩可谓考完就扔,考完就忘。

邸灿之前不认识她,却在军训这几天放学时无意中听到过一些认识她的人说的关于她不好的假的绯闻。

邸灿坚信那是假的,是那群人在胡说八道,因为那不容置信,她不相信她那样的人会去和教官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她只是自来熟而已,而且这些绯闻对她来说听起来过于炸裂。

那三个女同学利用对教官的套近乎根本就没军训过,周四中午就被抓了,还是被校长抓的。

当时正值校长巡视时期,身后跟着几个学校领导。总教官见了他,立马立正敬礼:“校长好!”

他点点头:“同志好。”接着又指着主席台底下坐着的一排学生问:“主席台底下坐着的这些,都是请病假的吗?”

“是的。”

可这一群学生东聊西聊,七凑八凑,看着精神头旺盛,是个都知道在逃训练,只不过人家没空管罢了。

火蹭蹭冒,他下了主席台,大声吆喝一句:“所有人!站起来!”

正好当时中断休息,邸灿闻声回过头去,问身边的同学:“那是怎么了?逃训练被抓了?”

“就是吧。”

同学也回过头去看,小声喃喃一句:“活该。”

校长不是个善茬,他盯着脸挨个看下去,也就一个女生脸色不好。

“你坐下。”他指着那个女同学说。

“你,哪个班的?”他从左往右问,问的第一个人就是二班逃训练的其中一位。

“呃……二班……”

他一个一个问,一个一个记,最后气急败坏地说:“等着,让你们班主任亲自来接你们。”

正好上午的军训快结束了。等真正结束后,总教官亲自上阵,罚这群假请病假学生在太阳底下站了半个小时。

孟珒璘接到群艾特,本来倚着椅子,蹭一下站起来,准备去操场。

这都能被抓着,服气。

刚出了一班门口到了大厅门口,身后有下楼梯的脚步声。

他定住不动,找准时候,等脚步声逐渐逼近,闪开身子,后面的人落了个空。

“你们班的也有叫留下的?”孟珒璘问。

“是,有两个。”贺琼宇说。

两人到了操场上,已经有几个老师到了。

自己两个班的几个被罚的学生一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出队列站在孟珒璘面前。

他没有像预想中的说他们,只有多看他们几眼,让他们和贺琼宇班里的学生一起走在前头,自己和贺琼宇跟在后面聊天。

因为到了军训毕营式,再加上前天刚被罚了一顿,星期五学生全部到齐了。

上午是彩排,李微辰因为搭了个毛巾外加捞了个大官当,所以教官对他印象深刻,班级队伍还是让他管着的。

在听教官说话时,李微辰的小矮个始终站得绷直。

可能是教官也忍不了了,非常平静地说:“你把那摘了吧。”

李微辰疑惑:“什么?”

“那个毛巾,下午毕营式时摘了吧昂。”

“哦哦。”伴随着全班一阵哄笑,他把那毛巾摘下来扔一边去了。

“这颜色真显黑。”邸灿说。

“显黑不重要,毕竟咱能有几个人跟他似的毛巾搭脖子上,”王昭遇指指他脖子说,“关键是那毛巾掉毛啊,你看看那脖子上,咦,避坑了避坑了。”

整个正式毕营环节进行得很顺利,最后二班获得三等奖,在三十五个班中成功成为倒数之一。

学生回班的时候是走的靠正门的从东通到西的直路,几个教官在路边上并排站着。

各个班里总有那么几个不怕上场合的男生在队伍里蹦着蹦大喊:“拜拜帅哥们!再也不见了啊!”

“那谁呀?!老实点!”班主任总在不远处吆喝着整顿纪律。

“邸灿!”放学时,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

邸灿回头,见到许久不见的于嘉站在人行道旁的绿化带旁边朝她招手。

“嘿!于嘉!”她说。

“开心吧,终于不用训了!”于嘉向下扳着她的肩膀说。

“不不不,接下来开新课更难。”今天下午邸灿她们基本上各科老师都见了一遍,各科老师绘声绘色的学科描述,给她的感觉就是每个尚未知的学科都很有学头,但学不学得好另谈。

“接下来的接下来再说呗,我不急。”能使于嘉保持开心快乐的方法就是只看眼前,这虽并不能是长久的,可她能看得开就好。

“今天下午,你们各科老师都见了吗?”邸灿问她。

“见了见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历史老师,哎呀妈呀……”于嘉被戳中了点,兴奋地说道。

人群太嘈杂,人流太密,邸灿根本没有听清楚于嘉说的什么,只知道她的声音在耳边根本没停过。

回到租的小房中,又是无人。

可是邸灿回来不到十分钟,就听见小姑娘充满生机的声音:“姐姐!”

小姑娘比邸灿要白,很可爱,左眼眼角有一片更白的痕迹,像是小姑娘爱美偷偷涂上的眼影。

“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邸灿说。

“是的,今天下午去问那医生了,他说在县里设备不够先进,治也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法好利索。”邸灿妈说。

“所以?”

邸灿妈早有这个打算了,这是因为邸灿而一直迟迟没做下决定:她早就找过人了,有两个地方好去,一个在本省里,另一个在邸灿她爸工作的那个直辖市里。

“所以我们得去找你爸,他那边已经找好了,有医院可治。”

在本省里离得还近些,有空还能回来看看邸灿;可若是去直辖市离得太远,病情不好不稳定下来是不会回来的。

她怕什么?怕邸灿一个啥都不会的人呆在这容易饿死。

“那不挺好?准备什么时候去啊?”邸灿抬头看向妈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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