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当玩伴当然可以。在卡尔莱尔还未恢复的时候，可能是他最温顺的时间段了。被老老实实地带上镶嵌蓝宝石的项圈。迪克大概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只是男人带着这玩意儿真的有点奇怪，好吧，带点涩情。
小托马斯更是在调整项圈之后，直接把他丢给了格雷森，父亲告诉他，这几天可以随便他玩。好似卡尔就是个玩具一样。
“他脑子某些地方被影响到了，我记得我手术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移动了一点。痴痴呆呆的模样是正常的。放心，不是把他全部丢给你，只是这几天你得负责照顾他。别让他来烦我就是了。”
夜枭还得处理小亚历山大的事情，目标人物的失踪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而小托马斯的任务要么就是引导他认为卡尔莱尔死亡，要么就是引导他认为这外星人离开哥谭。
男人观察过莱尔，他并不觉得这人能够在这些天里恢复过来。顶着来自蓝色克星的压力以及伤势，所以交给迪克格雷森也并无不妥。
卡尔呆呆木木地坐着，他面前站着格雷森。男孩好奇地看着他，想靠近却不敢直接靠近。
而小托马斯上前就是捏着外星人的下巴，叫了他一声：“卡尔莱尔。”
停顿很久之后，才终于有回应。
“嗯。”
卡尔应了声，抬眼用手握住韦恩的手臂。用一种迷茫的目光注视着人类，他似是噫呜着，口齿里含着几个单词。
“我饿。”
迪克没敢插话。
小托马斯在思索，他倒是不太清楚外星人吃什么。有推测过，不过饿几天应该没有问题。正好格雷森带着他，不会有威胁。
“我们该喂他吃点饭吗，父亲？他好像饿得都快死了……再不吃饭会死的吧？”迪克忧虑着，他已经看见大力士在颤抖了。
“格雷森，他的情况可能比你想象得要负责一点。”
“总之这几天别喂他吃食，可以喝水。不会饿死他的，还不至于这么容易死，如果死了，那就说明他没有用处——我们只能丢了他。”
外星人的手指凉得可怕，仿佛接触到一块冰。他被卡尔握着的手用力一甩便挣脱出来。小托马斯观察他的面目情况，记录下来。
“你把他带上楼，近期照顾好他，别让他出门。等风波过去之后，他就派上用场了。”
父亲在通知他，迪克还能说什么呢？
那只能是好的。
49.
这个词已染被嘟囔很久了。
就像他只会说这个词，饿。卡尔莱尔被迪克拉到房间的时候，高大的身影意外的感到单薄，但相对于格雷森而言，那还是相当有压迫力。
迪克是不是该庆幸这人虚弱得要死，还跟着傻子一样没有清醒？
他比自己高得多，比小托马斯还高。就算他坐在迪克的床上还是一大坨。宽肩窄腰，除去瘦了点，少了点肉，如果是他健康的时候，一定是个完美的人。单从外表来看，蓝眼俊俏的脸，任由谁见了不会心生喜欢？
就算是格雷森，他都相信自己会喜欢这张脸的。
“卡尔莱尔？”
男孩试图叫他，随后男人低着头，偏过去看，低低地喊：“……饿。”他捂住肚子来。
“嘿，那我没有办法。父亲叫我不要喂给你吃的，除非你可以打动他，改变他的想法。可你要知道，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卡尔闻言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点想法，他在思考着。想了很久之后，他还是茫然地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做。”
哦，老天。瞧瞧他，他就像饿极了的小动物一样。真可怜，迪克都不忍心，开始同情他了。听听他的遭遇，能力出众被人追杀，艰难杀死雇佣兵后，被他们捡回去然后一直到现在都半分东西没进肚。
男孩跳上床，站在他旁边。这样他才勉强跟卡尔一样高，随后拍拍男人的肩膀。现在莱尔是他的玩伴了，没有记忆的人跟只小狗似的。格雷森算是知道小托马斯看他是什么感觉了。
嘿，这是一位属于他的玩伴。
迪克说：“父亲不会永远不给你吃饭的，他只是现在对你还有点警惕。如果你想提前结束这种生活，那你需要讨好父亲了。我觉得虽然父亲有时是有点可怕，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对我很好的。”
卡尔迷迷瞪瞪地点头，“所以讨好父亲，他就会对我好的，对吧？”
迪克格雷森：“……”
他差点尖叫起来，并且超级不悦地告诉男人：“卡尔莱尔！别这样叫他，那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
卡尔被吼得抿起唇，睁着一双被吓着的眼睛，惶恐不安地注视起格雷森来，他非但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反倒害怕地理直气壮：
“我也想要父亲。”
“他不是你的父亲，你做梦吧！父亲才不会认你做儿子的，你是不是被太阳光照坏掉了脑子，你只是失忆了，脑子笨点，相信我，你不是个强盗！”
“我是强盗。”
“不，你不是。”
“我是。”
“你不能是！fuck you！damn it！”
迪克气得直跳脚，他企图去摇晃卡尔的肩膀，然后被男人察觉。外星人猛地一下擒住男孩的手腕，如阴影般压向格雷森。直到背部撞在柔软的床铺上，迪克才发觉，面前的这人并不是他的“玩伴”，而是一个跟父亲的存在。他杀过的人足以铺满整个房间。
男孩再次记起那道热视线，如刀刃般把那些人类腰斩。
迪克开始害怕起来，父亲不在他的身旁。他就是一个人面对卡尔。或许是他的错觉，男人的眼睛好似也隐隐泛红。
最后卡尔死死地盯视着格雷森，用一种诡异的惶恐害怕，和莫名其妙的威胁感与压迫感。低低地对迪克说，并且非常理所当然。
“我也要父亲！”
迪克格雷森沉默一刹那：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