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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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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朱雀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有街边商铺门廊前零星挂着几盏烛火。

林清殊摸了摸空荡的腹部,五脏庙跟着她受苦了。

案子没破,就没有官府的赏银。

啊啊啊,没有银子只能饿肚子,饿肚子哪有心情想案子。

她摸着衣襟里藏着的首饰,难道要去典当行当掉林母留给她的金钗吗?

嘚啵嘚啵的马蹄声从远处暗夜中传来,两匹骏马疾驰着与林清殊擦肩而过。一阵疾风刮起了白色的帷帽露出女子白皙小巧的下巴,潋滟的红唇,片刻帷帽前的白纱扬起又快速的归于原位,遮住那一晃而过的姝色。

前方男人骑马的动作放缓,小厮很快调转马头折身回来立与林清殊跟前。

“姑娘,天色已晚,缘何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林清殊看着马背上的小厮,随从打扮,衣衫布料却很考究,袖口还绣着几片竹叶。

今日他又手持大理寺令牌现身说话。

她抬头看向前方月色下背脊挺直高立马背之上黑色锦衣的男子。

男子头微侧,下颌骨线条冷硬,脸颊泛着莹润的光泽。

大理寺。

令牌。

似乎有什么串连了起来。

林清殊清凌凌的眼睛注视着小厮:“你是大理寺的人?”

小厮侧目往黑色锦衣的男子那看了一眼随后不假思索坚定的点头。

他是公子的人,公子又是大理寺少卿,那么他应该也算是大理寺的人吧?

林清殊注意到小厮的视线,月光下高坐于马背上肩背挺括的男子一定和大理寺有所牵扯。

她小声的说着,“你可以借给我一些银钱吗,待我日后手头宽裕之时,定当上门奉还。”

被帷帽掩盖之下的一双杏眸平淡如水。

小厮诧异了一下,倒也没有多想的从腰间解下荷包递给林清殊。

“这里面有些碎银,你且拿去用吧。”

月光下纤纤玉手举起。

“多谢。”

“不知小哥如何称呼,他日小女子又该还往何处。”

小厮本想说区区银钱何处挂齿,转念一想,自家公子已及弱冠身边却没有一名女子知冷知热。

难得见公子除了案子以外对其他事情感兴趣。

他说:“姑娘唤我一声常顺即可,到时可到上京城西,乌弄巷里那栋没有牌匾的府邸寻我。”

林清殊帷帽下嘴唇微微上挑,暗色掩盖下不可示人。

“常顺。”低沉磁性的声音适时响起,黑马的前蹄在原地踢踏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常顺背脊一凉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对着林清殊告辞,一拍马背追赶男子而去。

男子眼神睥睨追赶上来的小厮,低沉开口:“你今日话有点多。”

一不小心就把公子的住处泄露了出去,虽然这里面他故意的成分有点居多。常顺有些心虚,眼神四下游走,就是不敢和楚闻璟对视。

“那姑娘着实可怜,大晚上还在外面游荡,找我借钱时,我把身上的银钱都给她了。”

楚闻璟漆黑如墨的眼睛注视着常顺。

常顺小声的嘟囔,“难道公子不觉她可怜?”

楚闻璟不明所以的哼笑了一声,“她可怜不可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蠢得可怜。”

一个女子面对尸体,一手验尸手法出神入化。面对知县的威严可以面不改色的沉着应对,又怎么可能会是凡夫俗子。

小厮憋的一张脸通红。夜色太浓终将归于平淡。

不觉得人家可怜你日行千里的千里马怎么跑这么慢。

“若是男子,公子就能带回大理寺了。”公子此行就是为了大理寺诚请仵作之行而来,故而觉得公子肯定是被这女子验尸手法给吸引了,不然上京那么多娇娇贵女怎么都不能入他的眼。

楚闻璟的脸色在夜色晕染中漆黑如墨。

坊间另一道传闻,大理寺少卿不近女色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他不喜女色。

常顺察觉一旁越发冷冽的视线,这才意识到话有歧义。下巴微张,磕磕跘跘的说道:“女子好,女子也好。呵呵~”

尴尬的笑声在空中飘荡,楚闻璟悠悠的来了一句,“前两天打扫马厩的老伯腿疼不适来找我告假一个月,之前我还犹豫谁去顶替,现在想想为了节省开销不如就你吧。”

不说楚府在上京的根基,内里的奢靡。就说堂堂大理寺少卿,从四品的职位竟然能说出节省开销让贴身小厮打扫马厩的话来。

常顺眸底流露出震惊和不敢置信。

楚闻璟无视常顺祈求的眼神,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黑色锦衣被风扬起,留下恣意张扬的弧度。

*

林清殊揣着银两在街上寻找客栈,途径一处楼宇,楼层上下处处弥漫着火红色的光,似有若无的香气顺着打开的窗扉飘散开来。

“姐姐,本来还以为你寻到了此生归宿,就此远离楼里的生活。没想到这徐公子竟是如此短命之人。”

一声叹息溢出,随即一道婉约妩媚的声音响起:“没有了徐公子,还有张公子李公子。”

端的是一副薄情寡义的姿态。

女声追问道:“姐姐当真没有投入真心吗?”

“真心在这楼里值钱吗?能填饱肚子吗?每天来往的客人又有几人是真心?”

林清殊抬头看了一眼,门牌上挂着芙蓉楼的招牌。楼里不时的飘出熙熙攘攘的调笑声,心下已经明白了此地为何处。

脚下步子加快了了几分,她已经看到前方不远处挂着客栈的灯笼了。

刚一踏入客栈之内,门口柜台后面正在拨弄算盘的掌柜见有人进来开口就问:“姑娘,住店还是打尖?”

林清殊低头思索了一下,简单的向掌柜表达了需求。

掌柜的从柜台抽屉里取了一个木牌递给她。

她拿着天香阁字样的牌子上楼,木质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房间内的窗扉对外大开,清凉的晚风徐徐的吹进来。房内被打扫的很干净,林清殊深吸一口气,待没有闻到潮湿的霉味之后这才上前把窗扉合上。

不多时,店小二推门送来饭食茶水。临走时替林清殊关上房门。

林清殊坐在凳子上享受着独属于自己迟来的晚餐,空荡荡的胃部总算得到了慰籍。

吃完林清殊擦了擦嘴,心里想着要是再来点饭后点心就更好了。

敲门声响,店小二掐着时间送了热水进来。走之前又收拾完桌子上的残羹。

林清殊褪去衣物,全身泡在氤氲着雾气的热水里思绪涣散。

徐员外的庶长子徐之周到底是谁毒害而死的?孙玉妍为何在夫君被毒死,姨娘昏厥时还能抽出空,有闲情逸致的去给房间的墨兰施水?

孙玉妍是否有问题?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被她遗漏的细节。

林清殊脑中幻化中灰色的影像,一帧一帧的快速闪过。

第二日,晨光熹微之际,林清殊收拾妥当自行前往衙门。县衙门口刚好遇见来上值的李知县。

轿撵落地,一名仆从拉开轿帘。

李知县脚踩官靴下了轿撵,林清殊站在一旁行礼。

李知县一挥手,“姑娘,不必如此多礼。”随后领着林清殊往衙门内走去。

李知县打点了一番上值前的准备,又翻看了一下最近百姓报案上诉的卷宗。

林清殊则默默的观看衙门的大堂。

衙役来报,济世堂的伙计来了。

李知县翻动纸张的手一滞,威严沉稳的说道:“带他进来。”

跟随衙役身后进入大堂的男子身穿窄袖粗布衣衫,进来就低垂着头跪地,双手呈上一本书册。

“知县大人,这是最近几月济世堂记录的烈性药物支出书册。”

衙役从济世堂伙计手上接过书册呈到高堂之上。

李知县打开册子翻看,看完神色不明的合上书册。

他打发走了伙计,“书册作为物证暂且留在衙门,你且回去吧。”

济世堂的伙计退下之时,林清殊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她皱眉思索,这个男人不就是那日她初入晏城,牛车老伯卖药材的那家店铺的抓药伙计吗。

李知县看向下首的林清殊说道:“这本书册上确实记录了半个月前以徐夫人的名义到济世堂采买过砒|霜。”

林清殊眸中沉寂,对着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说:“知县大人认为是徐夫人下的毒?”

“本官调查过,徐府柴房的犄角旮旯里确实有死亡的老鼠。但是徐夫人的偏房里还遗留着罪证,一样摆脱不了嫌疑。”

若要容不下徐员外妾室母子,真的有人能耐得住嫉恨之心隐忍这么多年再去发作吗?这也正是李知县疑惑的点。

他双手放到合上的书册上,“本官倒是觉得这孙玉妍也很蹊跷。”

“大人,昨日我曾见过孙玉妍身边的丫鬟喜儿出入过济世堂。”

为何昨日在徐府会觉得喜儿眼熟,这会儿见着了济世堂的抓药伙计,林清殊这才觉得朦胧的大脑拨开了云雾。

“哦?”李知县醒过神来,这个孙玉妍得知夫死的神情过于平静,不知两人之间有什么间隙。为什么她的丫鬟这么巧的出现在药房。看来要到徐府再次深入调查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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