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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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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禾醒来的时候,白晃晃的灯刺得她睁不开眼睛,那种窒息感并没有消失,明明是白天,外面也是晴空万里,却有一种刺骨的冷,这种冷,透过骨髓,直穿心脏,说不上来,喘不过气。

大脑就像是宕机了一样,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四处张望,然后什么也没有看见,一种恐惧感开始萦绕在她的心里,昏迷前,好像听到了什么死的字眼……

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她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此刻母亲和那个救她的人出现了,似乎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初禾现在开口却说不了话,母亲看着她的状态,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嘴里念叨着:“小妙啊……小妙——你这是这么了呢?小妙……”

母亲抱着初禾,初禾却想要突破这桎梏,手臂向前伸着,嘴里嘶哑地喊着,想要冲出去,去寻找一个人。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她没有出现,绝望,初禾只能感觉到绝望,最后像是终于能够找到自己声音了那般,嘶哑地喊着:“她不见了……她不见了……姐姐……姐姐也不见了……她也……不见了……”

可是,除了她,没人在见过她,他们只会觉得那是初禾的幻想,只会觉得她病的更严重了,没人相信她,她也不见了。

是她害死了她……如果不是她……小铃不会死……姐姐也不会,为什么……为什么死去的不是她……

为什么……

无声地呐喊,最后归结于一声连哭都哭不出来的呜咽。

见初禾情绪格外地激动,医生见此情景,只好给初禾打了一针镇定剂,视野再次变得昏暗,意识变得昏沉,初禾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见初禾睡去,母亲询问医生自己女儿的情况,医生说:“很不乐观,她像是再一次受到了重创,而且我之前观察她的时候,听到了另一个名字——初禾?你知道她是谁吗?很有可能这会是她的病因……”

听到初禾这个名字,母亲的脑子像炸了一样,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知道……初禾,我不认识,我的女儿是初妙,她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医生看着这位母亲的反应,就知道她一定隐瞒了什么,很有可能,他从最一开始的治疗方式就错了。

医生严肃地看着母亲:“患者家属,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我要知道原因,现在患者已经经不起刺激了,很有可能会有自毁倾向!”

“我……我……嗐,初禾是她的妹妹,但是前几年出车祸死了……她就一直把自己当初禾,我一开始以为是伤心过度,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医生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位母亲:“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我怕街坊邻居知道了,会说我女儿是个精神病……”

医生带着怒气,严肃地说着:“她只是生病了,现在之所以这么严重,你也逃不了责任,我希望你没有在瞒着我什么,等到她醒了,我再看看情况!”

“好嘞好嘞,麻烦医生了……”

医生离开后,现在病房里只剩下送初禾来医院的男人了,初禾母亲看着他,说道:“麻烦您了,这之中产生的费用我会转给您的!”

男人看着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半扎狼尾,留一小撮,他看着病床上的初禾,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听到初禾母亲的话,才堪堪将目光转到这位憔悴地妇人身上,但是却很漫不经心,声音却十分好听,如沐春风。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说着他就准备离开了。

初禾母亲也没想着要拦他,要了个联系方式就没在说什么。

男人看着飘在空中的0527,0527害怕地想要逃窜。

男人一声呵斥:“站住!谁让你这样做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是宿主强烈要求的,我也没办法,宿主用死威胁我的……”

男人看着温养球里滋养的精神体,随后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是,那宿主什么时候能醒啊?”

“大概十天之后吧。”

“我先离开了,之后的事你自己交代给茶乐,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出了点问题,不怪你,照顾好茶乐。”

“是!”

说完男人就消失了……

0527默默送了口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差点被销毁了……这年头当系统真不容易……

第二天傍晚,初禾终于醒了,但是这次她极为安静,像是没有生息的玩偶,麻木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白茫茫的房间,空白的念想,喉咙十分干涸,想喝水,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好像不喝也可以,就这样死了,好像也不错……但是她又想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的遗愿,连死亡都不自由。

看到她醒来,李兰芳面露喜色:“小妙啊,你终于醒了,妈妈……妈妈现在就去叫医生……”

听到“小妙”这个称呼,初禾却没有任何感觉了,原先还会感到痛苦,现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最后归结于算了吧,就这样吧……

医生给她开了药,又做了一些测试,发现她认知正常,只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愿再说话,只是茫然的发呆,偶尔再向周围看看,像是在找什么,最后失望而归。

虽然不说话,但是初禾坚持想要回学校,熟悉的环境可以更好地治疗创伤,在确保初禾不会伤害自己后,医生同意她出院了,李兰芳对此也没有意见,她“关心着”初禾,但是这个女儿却像听不到一样,没有给她回应,她有些心疼,但是医生说可能过段时间就会好,所以李兰芳也在等,等她愿意说话的时候。

在茶乐没有醒来的时候,0527看着初禾,她虽然去上学了,但是却听不进去课,同学跟她打招呼,她也听不见,就只会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上午,饭也不怎么吃,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就这样持续了十天,直到第十天,茶乐终于醒了,虽然现在依旧是灵魂状态,但是她现在竟然能够感受到疼痛,头痛欲裂,像是要碎掉了一样,刺痛,许久,茶乐终于缓了过来。

“呜啊——宿主——你可算醒了?”

茶乐问0527:“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十天之后了,宿主,初禾的状态很不好,你快看看她!”

“好,小猫呢?”

“放在宠物店了,放心吧,可靠的,还不会被卖掉,就等初禾有能力领养,在此之前的费用已经交齐了!”

“嗯,对了,来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不能久待,已经走了,等有需要他会想办法在过来的。”

茶乐看了0527一眼,不管怎样,现在最要的是初禾的事,茶乐不想追究那个人到底是谁:“走吧,去看初禾去!”

“好。”说着0527晃动着耳朵,看来宿主的苏醒让它很高兴。

0527大致和茶乐说了一下初禾的现状,越听茶乐的眉毛皱的越紧,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走吧,解决问题去!”茶乐带着0527就去找初禾了。

茶乐看到初禾时,她正在失神地看着窗外,茶乐觉得如果她现在突然出现在初禾面前一定会惊吓到她,引起同学关注可就不太好了,所以茶乐准备下课在和初禾见面。

下课后,初禾还是像之前一样,来到喂小猫的地方,只是现在小猫也不见了,就像无论是谁,都会离开她,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

“初禾——”

熟悉的声音响起,初禾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但是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准备离开,茶乐只好飘到了初禾面前,茶乐还没再次叫住她,初禾就穿过了她的身体,就和茶乐完全不存在一样。

看到如此情形,茶乐的声音变得严肃:“0527,初禾还能看见我嘛?”

“当然可以了,她是你的任务对象,你们之间的联系除非任务被判定成功或是失败才会消失。”

茶乐听0527这么一说,就知道初禾不是看不见自己,只是自己装作看不到,听不到。她当然也很清楚为什么初禾为什么会这么做,初禾认为自己是灾星,认为是她害了自己,所以干脆就没有交际,总比受伤的好。

茶乐心里涌上一阵酸涩,是她不考虑后果造成的,这是她的问题,让初禾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茶乐只好一路跟着初禾,飘在她的旁边,初禾当然也能感觉到,但她什么都不说,直到回到家,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重重关上。

初禾心里也在庆幸,幸亏她没事,幸亏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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