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对打的实战课，温凡馗盯着对面三五成群的女生，不紧不慢的举起手“教官。”声音拖长带着不耐烦。

教官眼角跳了一下，就这个人前几节课把几个队的男生打的鼻青脸肿，最严重的让医生反复治疗了十几次，他们队都快因为他被所有队拉进黑名单了，也就只有隔壁营的不知情敢和他们实战，他走过去强作镇定道“怎么了？”

温凡馗报出被他逼问出来的名单，不管有没有做，只要参与了，他都通通说了出来，他可不管男女有别，只要是个人，都要按弄死了来算，整整五十来号人，他的声音很大，足够让对面的人听见，越报周围的气氛越僵硬。

教官皮笑肉不笑，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把名字记下来交给对面的教官。

“喂，不要太过分！”被他打过很多次的男生走过来，大老爷们似的皱眉站在他面前，明显装逼给对面看的，他站起来，比对方高一个头“你是说求我不要欺负她们吗？”他的声音依旧很大，像把他的脸放在地面上摩擦，直接将他踢开，走上场地，回头确认黎矢衡是否安安稳稳的坐在长椅上，这几天他都往死里的看着黎矢衡，生怕他下一秒就丢了。

女生一个个的上来，他有点脸盲，只有他半个人左右的身高，很容易对付，多次确认场下的黎矢衡，突然看到有个男生朝他靠近。

在他分神的时候，腹部挨了一拳，他直接将对方扫在地上，再回头，人已经不见了，座位上又少了很多人。

他有些急，将人踢出场外举手“教官，她们太菜了，一起上，行不行，我赶时间。”

两位教官脸色都不好，但也同意了他的提议，一群人磨磨唧唧的，他急切的多次看向出口，开始后悔自己的提议，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怕没有下次了，是他太心急了。

屏幕外的温凡馗索性闭上眼，还有一次，他不想错过最后一次的机会。

实战课持续了很长时间，快有20分钟了，他直接跑下场，慌张的奔跑在楼道里，他后悔没有抓个人问他们情况，他后悔自己太心急。

突然角落里传来打斗和辱骂声，温凡馗立刻冲过去，这里都有360°的监控，他们干不出那些事情，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记到现在，黎矢衡眼睛无神，红肿，仰着头看向黑漆漆的门，四肢以扭曲的姿势弯着，身下是大摊的血已经将他破烂的衣服染红，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到处都是窟窿，众人这才像反应过来般，抬脚踢黎矢衡的脸，他的脸翻过去没有动静，他们慌张的退开，温凡馗立刻扑上去把人抱起来朝医务室的方向狂奔，平时五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一分钟不到就跑到了，医生一脸震惊的把人扶到病床上用异能治疗，他跑出去叫来了更多医生，都围着替他治疗。

温凡馗全身颤抖着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生，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上的窟窿还在往外溢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肿胀的看不清容貌，只有他的眼睛无神的睁着。

血终于不留了，他不敢想别的，冲出去，不要命的冲到隔壁营的医务室把里面的医生都叫过来。

医生在他的注视下一轮又一轮的进行，营队里死人，这是不敢想的他们比温凡馗还着急，持续了两天两夜，所有伤口才都恢复，各项指标也显示正常，温凡馗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敢再移开半步，有好心的护士帮他带饭，他也只敢盯着床上的人吃饭，熬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最终在第四天中午黎矢衡醒了，他激动的问躺在床上的人“还疼不疼？”声音沙哑的像鼓风机。

黎矢衡皱着眉看他，眼圈黑的吓人，他无力的抬起手附在他的眼睛上“不疼了。”

他心里一直绷着的弦这才松开，傻笑着捂住他的手，往下拉，看着他，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护士来查房才看到人醒，叫来了医生过来检查，一切都正常。

温凡馗就扶着黎矢衡回去，但其实是黎矢衡扶着比他高一个半头的男生，吃力，但他的心里很安心。

回到宿舍他也是不闭眼，一直盯着黎矢衡看，脸上都是傻笑，黎矢衡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人拉到自己的床铺上睡觉，但他还是不闭眼，黎矢衡就把手附在他的眼睛上，很久，很久，手心感觉到睫毛滑动，他等了一会才轻轻的移开，男生已经睡着了，呼吸很平缓，但仍是蹙着眉。

黎矢衡便抬手揉着他的眉心温声道“会长皱纹的。”

手就被男生抓住，抵在鼻尖，眉毛也舒展了开来。

“咕噜噜…”

温凡馗缓慢睁开眼，像是还没有回过神，磨搓着左耳的耳钉，感受着上面带来的温度，心里的郁结才缓平了一点，但还是闷的他呼不上气。

“你看，这个！”温凡馗的声音更显成熟，他记得是在15岁，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应该是在图书室。

“怎么了？”他应该在看一本画着两个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搞笑漫画，语气不是很在意，但还是为了他将目光移开了那本幼稚的漫画书，随意的在他指着的地方扫了一眼。

是他故意指的，写着“可以加快双方的异能提升。”

“哦。”他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声继续看比他吸引百倍的漫画书。

男生却不在意，把书移回来，挡着半张脸看他“我也想弄一个。”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温凡馗的耳边，再无回音。

画面出现，他仿佛陷进了屏幕里，是他赶到角落里的画面，他能猜到会显示什么，站起身，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抬枪击碎播放器往外走。

在他打开门的瞬间，黑暗里多出数道黑影，攻击现身的污染体，抵在门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听着里面的混乱声。

待黑影褪去，一颗灵核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放进口袋。

谢愧乱从旁边的门里出来，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动作，脸上满是泪水“不要把我再送回去了，我不想再继续待在新翼了，求求你们了…”他蜷缩在一起。声音细若蚊吟。

“去尼玛的，都给我死，都给我死，去尼玛的狗新翼，我c你全家…”诗嘉聂对着门破口大骂，连衣裙上沾满了灰尘。

温凡馗往出口走，走廊里还回荡着两个人的声音，他靠着耳钉上的余温从那些画面里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