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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缨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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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打算给这个孩子取名永琮,你觉得如何?”

容音一听,虚弱地笑了笑,不免有些动容,对眼前男人的期盼好似又燃起些许。

“好。”

房内仅余弘历逗永琮的声响,容音静静地看了会儿,复而再度开口道:“皇上,臣妾打算,将五阿哥纳入纯贵妃的膝下。”

几日前,容音曾跟曹琴默谈过此事。

“你这样会不会好受些?正好这孩子也跟你亲些。”

容音自己拖着病体,之前永祺基本都是由纯贵妃照料,她鲜少能尽到皇额娘的责任,本就十分懊悔。如今想来,纯贵妃膝下寂寞,若是让他二人成为母子,也算成就一桩美事。

“谢皇后娘娘... ...”

见容音体恤自己,曹琴默心头一暖,也未有所推脱,软着声儿就这样应了下来。

“也好。想来永祺也同她更亲近些。”弘历沉浸于永琮降生的喜悦中,现下容音说什么都是好的。

“璎珞,你知不知道皇上给六阿哥起了个什么名字啊?”长春宫后厨内,魏璎珞轻摇团扇,正在帮容音煎药,就见明玉如同脚下生风一般朝自己蹦来。

“永琮!”明玉扬着声调,很是骄傲,“你知道琮是什么吗?”

“不知道。”对面那人却神色依旧,未见喜怒。

“大傻瓜,琮是宗室庙堂之器,皇上有意让六阿哥承继... ...”

一阵强风忽地迷了她的眼,本在药锅旁的扇子不知何时舞到明玉面前:“祸从口出。”

“本来就是,皇上很少给阿哥起分量这样重的名字,他对娘娘和六阿哥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是,我正忙着煎药呢。”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呢?”明玉笑容凝滞,对魏璎珞冰冷的态度很是不解。

“皇后娘娘生下六阿哥,险些血崩而亡。太医也说了有损元寿,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明玉皱眉,长长舒了口气:“身为后妃,有了子嗣才能屹立不倒,别说后宫妃嫔,天下女子亦然。

“纯贵妃娘娘之前遭人陷害,失了生育能力,总会遭到一些下人议论,我还会帮着呛回去。世道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呢?”

“若没了性命,总有泼天的权势富贵,这有什么用啊?”魏璎珞扔下扇子,声音也不免激动起来,“你看纯贵妃娘娘她有整日郁郁寡欢吗?她也仅是哀叹身子未有从前那般硬朗。我相信她也明白,比起子嗣后代,总有更重要的东西在。”

“可,可皇后娘娘也不看重权势地位,只得了六阿哥便心满意足了。”

“女人也是人,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魏璎珞垂着眼眸,眉间又凝上一层阴云:“皇后娘娘福大命大,撑下来了,若撑不下来呢?”

明玉知道,她又在为皇后娘娘产子险些丧命的事情后怕了。自责的情绪要从胸腔破出,搅得她很不好受。

“留下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在紫禁城里能好好地活下去吗?那些为了生孩子不要命的... ...

“全部都是傻子。”

“姐姐,你还是少吃点冰水果吧,您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呢,还是得仔细些才是。”

未等容音答话,一旁的魏璎珞顺势将冰果匣子撤走,动作行云流水,迅捷到根本来不及阻止。唯有这点上,她二人确实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共识。

容音“璎珞”的“璎”字都只出了半个音,却又碍于手上还抱着永琮,无法伸手阻拦。

“纯贵妃娘娘说的是,您还是待身子好些再吃罢,免得又被寒气侵扰,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全听你们的。”一位苏太医,一位魏总管——容音感觉此二人将她看作婴孩一般,明明自己应是那位母亲才对。

突然,一只猫儿窜了出来,许是闻见果香远去,它竟也跟在魏璎珞身后要走。

魏璎珞手上还端着冰匣子,自是无心搭理,只能加快脚步欲将其甩掉。那只花猫也是知趣儿的,并未过多纠缠,反倒跳上座椅,作势要钻进容音怀里。

“飞睇,飞睇,不要闹啦... ...”怀中一下有了两团火球,容音有些难以招架,好在明玉和曹琴默反应快,一左一右托住了永琮抱走了猫儿,才让场面安稳下来。

谁知,这六阿哥非但没有哭闹,反倒咧着嘴对着飞睇笑。这笑声仿若铃儿叮当作响,勾的明玉怀中的飞睇又开始不安分,竟伸出爪子想触碰声音来源。

“永琮也喜欢猫儿啊,”容音见永琮越发灿烂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很像他皇阿玛。”

说是岁月静好,但怎么听着十分刺挠。

曹琴默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也无法做些什么去扫容音的兴,便只好从袖子里掏出珠串儿,伸到永琮面前晃了晃。

婴儿的注意力一下便被这颜色艳丽的物什吸引了去。趁此机会,曹琴默又用眼神示意明玉,后者却把目光投向容音,却见自家娘娘一脸慈爱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并未在意这边。

快把那猫抱下去啊,曹琴默感觉自己眼珠瞥得都有些酸涩了,明玉终于结束了纠结,将飞睇抱了下去。

容音一声声唤者“永琮”,手臂轻晃,好似一个天然的摇篮,曹琴默则在一旁用各种玩意儿逗他嬉笑,引得那孩子伸手去够。从厨房归来的魏璎珞和明玉她们便候在一旁,见初晨的光合时宜地落在那三人身上,也不禁心间一动,走上前去捉弄那位襁褓婴儿。

这就是长春宫此后的日常。

“皇后把五阿哥给纯贵妃了?”

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生的孩子吧,淑慎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本来想着皇后身子虚弱,一时半会不会有孩子,还想借五阿哥来离间她二人,只是不知怎的,皇后忽然又有了永琮,那苏静好又突然忠诚得跟条哈巴狗似的,从前每次自己一提皇储之事,她就装傻充愣一笑了之,现在她虽丧失生育能力,倒也还得了个五阿哥,但现在再从中撺掇,怕是不仅挑唆不成,反倒会引起她的怀疑。整个后宫之内,自己都快无棋可用了。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即将进宫的、金佳氏的妹妹身上了。淑慎继续一针一线地绣着,不急,来日方长。

这时,珍儿突然来报:魏璎珞来了。

嗯?

淑慎有些惊讶,又莫名有些兴奋——对啊,还有魏璎珞啊。虽掀不起大风大浪,但事先埋下些怀疑的种子也是好的。

“贵妃娘娘,奴才给您新绣了一个香囊。”

似是金黄的菊花盛放在夜色中,金黑配色尤显大气。魏璎珞显然谦虚了,她的绣工向来炉火纯青,在紫禁城——甚至整个京城之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此前奴才技术欠佳,又擅自模仿蒙古绣法,却又未掌握精髓,那只香囊有些地儿针脚都甚是潦草。奴才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这些日子精进了绣法,重新给您缝制了一个。”

魏璎珞嘴角噙着笑,恭敬地将金菊香囊双手呈上。

淑慎接过,细细抚摸着,目光也在其间游走。两个香囊唯一的区别是——这个香囊没有用“纳石失”的绣法,与平常的香囊并无二致。

“香囊太小,许是不太适合用藏金的绣法,所以这回,奴才就按照传统旧例来了。”

“多谢了,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只见淑慎吩咐珍儿了些什么,又将她那幽兰玉露般的眸子转向正伏在地上的魏璎珞。

“谢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在长春宫等着奴才呢,奴才不便过多逗留,先行告辞了。”

魏璎珞毕恭毕敬地行了个标准礼仪,便起身离开了承乾宫。

淑慎见那人的眼神仍是始终都未同自己交汇,言谈举止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谦卑,眉眼却依旧凌厉的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怅惘来。

可惜了,自己再欣赏她,她也仅是一介宫女,生在这阶级分明、男尊女卑的时代,未免有些屈才了。

不过倒也无妨,毕竟魏璎珞这人,无论处在何种位置,在哪个地方,干什么事,都能活出她自己的精彩。

宛若一棵永不会摧眉折腰的翠竹,看似只是鲜花的点缀,却拥有周身的一切无可比拟的鲜活生机。

回宫的路上,魏璎珞突然撞见一个人——这不从前侍奉纳兰答应的宫女么,现在似乎被遣散到其它宫里去了... ...

等等,纳兰答应。

“姐姐,你等一下!”魏璎珞一把拽住宫女的袖子,后者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洒出来。

魏璎珞连忙撒手:“不好意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宫女看着是个胆儿小的,忙低着头,声如细蚊:“我赶时间... ...”

魏璎珞便轻轻托住她端着的盘子:“无妨,我要问的问题很简单。你要是不放心,我帮你去送就好了,我步子快,她们要骂要罚都记我头上。”

“那,那好吧,你说... ...”

“纳兰答应派人给贵妃娘娘送糕点时,你们宫里其他的太监宫女的都在做什么?”

“当时大家基本都在宫里... ...嗯,呃,我不知道... ...”宫女眼神躲闪,将头埋得更低。

魏璎珞拉住她的手臂,将自己送得更近些,对面却不住往后退,她只好用力扯她:“你当时在哪?说,不然我去告诉皇后娘娘,倒时... ...”

“我... ...我跟月季在一起。”

月季?不就是那名因为送糕点被抓去慎刑司,然后活活打死的人么?

倏忽间,那人浑身开始剧烈抖动,脸上布满了的渗出的汗珠,它们随着宫女扭曲的表情逐渐凝在一起:“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干,月季也什么都没干,我们都是无辜的,无辜的... ...”

魏璎珞手上端着盘子,只好将其放在一旁,腾开手将那宫女扶起。

但她也知道,或许这地上的盘子,比她手中的生命更重要。

生为奴才,便是如此。

死去的宫女竟是障眼法,把人们往错误的搜查方向上引——误以为那名宫女受舒答应蛊惑下药,而那些慎刑司的宫人是故意将她杀死的——毕竟宫女自戕是诛九族的大罪,让外人将她杀死,这才符合“宫女自愿与舒嫔勾结”这一逻辑。

实际上,有个所有人都忽略的变数——这名旁证,逃过了慎刑司的惩罚。她能证明那名宫女没下药,但事到如今,她为了保全自己,定是不敢再站出去了。

父亲坠马一事,恐怕就是为了支开我而设的局。

可恶... ...

指尖仿佛都要陷进这木质的托盘中去。

纯贵妃果然不简单。先不论她是否是为了娘娘好,她这样对自己都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在娘娘身边,真的是好事么... ...

若从前都只是不爽她总是霸着娘娘,心底倒也并不讨厌她,这一刻,魏璎珞真的有些动摇了。

容音很瘦,身为皇后又保养极佳,她的手腕细若翠竹,肤若凝脂,现在那个玉镯太坚硬,曹琴默偶见那隐于玉色之下细微的红痕——只怕是这镯子对她来说着实有些硌得慌。

此前她常佩的水晶南红十八子被她就这样送给魏璎珞当护身符用了,她也不顾着自己——对哦,或许我可以为她做一个护身符。

说干就干,正巧打缨络是她身为曹琴默最擅长的本领。

富察容音一定很喜欢宝石吧。宫女的名字又是明玉又是珍珠又是翡翠玛瑙的,连收入座下的这只齐天大圣,名字都是从王带玉的。

将宫里所有珍奇异石都搜罗起来,配上先前好不容易寻到的一只南田暖玉,又找来几根丝绵——曹琴默将它们一一铺开在桌子上。

金叶钮,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确实得多费一番功夫。

说起来,自从自己全心信任容音之后,这宫内的日子也越发安逸起来,再也不用成天转着脑子斟酌每一句话该如何出口了。

还有玉壶。自己初来乍到时还怀疑过她,但当傅恒大婚那日,她莫名紧张的神情以及对自己没由来的阻止出卖了她。

傅恒大婚,玉壶阻挠她去长春宫做甚?她只是去贺喜的,除非... ...

除非玉壶不愿让自己看见与少夫人结伴同行的傅恒,于是她的一切隐瞒便合理了起来。许是苏静好暗恋傅恒多年,但她已身为后妃,又怎能对王公大臣有非分之想呢?

玉壶可信,容音可靠,高宁馨及其党羽也已剪去,目前唯一要防着的,也就仅有娴贵妃一人。

那人处理六宫事宜的能力的确远远强过自己,苏醒之后这么些天里,她偷摸着打听淑慎的做法,又跟着容音习得不少,但终究还是略逊她一筹。

不过,想要稳固宫中地位,能力、家族、智慧三足鼎立,各占千秋,如今的曹琴默至少能掌握后二者,在能力方面多下些功夫,再多讨好些皇上,想来自己这贵妃之位也不会有所动摇。

曹琴默深吸口气,将手中的珠串又靠近烛台了些,借着那轻跳的火光,曹琴默将所有的一切穿入珠宝交错的其间。

“是送给永琮的吗?纯贵妃有心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曹琴默终于将打好的缨络呈上。容音又惊又喜,将其对着窗间倾泻而出的阳光,细细观察那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珠宝。日华穿透其间打在桌上,竟也染上了它们的色彩。

“不,皇后娘娘,我是给您做的。”曹琴默托着脸,就这样不加掩饰地盯着她笑,另一种手轻轻在桌面上叩击,“您可以戴在脖子上,也可以挽在手腕上——不过,您给永琮戴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尺寸对他来说,还是稍微大了些。”

“既如此,那就多谢妹妹了。”容音摩挲着下方银白的长命锁,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送礼者心意和温度。流连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整串缨络套在自己的颈部。

这人是真把自己当孩子了,寓意着健康、吉祥、长寿和平安的长命锁,不通常是长辈送给晚辈的祝福么。

“魏璎珞也是璎珞,还能说话能讨娘娘欢喜呢,怎么也没见着娘娘对我这般记挂。”魏璎珞撅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在无数次看见自家娘娘抱着永琮,手上动作仍未停,摸着那长命锁一副不知道魂被牵到哪儿去了的模样,她终是忍不住开口。

皇后娘娘被她唤回神来,只说自己在思考,纯贵妃娘娘究竟是何用意。

不止容音有这样的疑问,魏璎珞也怀揣此等心思——当然,容音的疑问和魏璎珞的定是不一样的,一位是在思索她缘何突然做这样的礼物送给自己,另一位是怀疑她别有用心。

也只有每晚睡觉之时,容音才会将缨络取下,放于枕边。

当夜,趁娘娘入睡,魏璎珞轻轻摸走缨络,取来秤砣,又从宫里找出跟那串缨络上相同材质的珠子物什——呼,重量差不多,应是没有放药什么的。

还是得紧紧盯着她才行,虽然她似乎真是一心只为娘娘,自己也并不想报父亲的仇... ...

魏璎珞将那缨络物归原主,又替皇后娘娘掖好被角,也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床上去了。

注:“金叶钮,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出自《西游记》

魏姐:求放过

才发现我这么多营养液,吓得作者半夜从床上蹦起并修改了些前面章节的错别字。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TT

第18章 缨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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