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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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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不是都已经发现纯妃在偷看了吗,为何不避着她一些?”珍儿看向正悠然采着花露的淑慎,有些不解地问道,“而且您平常也会避着高贵妃的,今日怎么... ...”

“她想看就任她看了去,这无凭无据,她又能拿本宫如何?”

“娘娘... ...”珍儿有些着急,但淑慎也只是回之一笑。

她若真心为皇后好,就不会总选择袖手旁观,只在某些看似关键的时刻才冒出来。

虽然失忆,但纯妃果真还是那个纯妃,那股子城府与冷血是样样不输以往。虽然看上去好像是比之前笨了点,但谁知是不是她的新对策呢。

反正那苏静好应是不会对轻易他人产生信任的那类人,她对皇后的忠心许是同这牡丹一般,虽外表艳丽,却是轻易便能折断。

苦心经营良善不如露一半藏一半,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想过要在她的心中留下干净的模样。

鲜红的花瓣在淑慎的轻抚下轻颤,忽而抖落两滴清露,珍儿连忙拿小瓷瓶接下。

“足够了,珍儿,我们走吧。”

“可是娘娘,平常我们不是还得再收集多一点儿吗?”

淑慎没有答话,只是唇角轻扬,搭上珍儿的手,向长春宫走去。

想必那名观众也等不及想看好戏了吧。

是日为九九重阳,太后在御景庭设宴,宫中嫔妃齐聚一堂,曹琴默环顾四周,没想到容音竟然也来了,许是为了皇后的威仪吧。

她不免有些头疼,这下还得分出精力去保护她了。

“这御景庭登高不便,不是让你在长春宫里休息,就不用来了吗。”

面对太后慈爱的目光,容音轻声答道:“太后难得有兴致,臣妾应当陪侍在侧。更何况臣妾身体健康,只因身怀有孕,被皇上勒令天天躺在长春宫,实在躺不下去了。”

虽是这么说,其实自己偶尔也会趁皇上不注意的时候在门外走走的。

“今日刚好趁着重阳小聚,出来透透气,臣妾全当是太后的恩典了。”

“你啊。”太后很是欣慰,“还是要以保重身子为重,别处处逞强。”

“宫中诸事繁多,臣妾的确有力不从心之感,希望太后能开恩,卸下臣妾肩上的重担,也好安心养胎。”

听着这话,高宁馨的脸上不自觉露出欣喜之色,但她自知不能表露得太明显,便又将头转向一旁去。

“那皇后属意何人来掌管内宫啊?”

“臣妾以为,”见容音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曹琴默不自觉一愣,“纯妃做事妥帖,处处周到,娴妃品德贵重,六宫敬佩。如果二人协力,定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皇上再无后顾之忧。”

曹琴默余光瞥向高宁馨,只见后者频频飞了不知多少个白眼,随即又马上换上笑容,仿佛方才那位是被邪祟附体了。

“皇后所举荐的人,我也十分赞赏。从今日起,你们二人协理宫务。你们可不要辜负了皇后的期望啊。”

跟着皇后混果然有好处,曹琴默暗自窃喜。

二人齐齐跪地:“臣妾一定竭尽所能,替皇后分忧解劳。”

太后面色含笑,很是满意:“起来吧。今天是家宴,就不要拘束了,大家都入座吧。”

宫女们一个个端菜盘而来,本空空如也的桌上顿时摆满了琳琅的食物。

嫔妃们的脂粉香混着糕点清茶的香味在庭中蔓延,合着庭外的金桂一起,沁人心脾,让方才紧张的气氛也有所舒缓。

大家一坐定,高宁馨便向太后以及诸位嫔妃呈上她清甜可口的菊花酒,太后品尝之后问道:“这酒似乎比平常多了一些苦味?”

曹琴默觉着好奇,也跟着喝了一口:“确实如此,不知高贵妃加了何种食材啊?”

淑慎却在不经意间略带深意地看了曹琴默一眼。

“这菊花酒啊,加了当归、地黄、枸杞,有长寿养生之效。”语罢,高宁馨笑意盈盈地看向容音,“酒能祛百病,菊能制颓龄,皇后娘娘为何不饮呢?”

“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如今身怀有孕,菊花酒有点寒凉,不便服用,奴才早已给娘娘备好了温奶茶。”明玉在一旁不疾不徐地开口。

“原来如此,那是臣妾思虑不周了,请皇后娘娘见谅。”

“就是因为考虑你身子不舒服,所以吩咐了御茶膳房准备了火锅,撤下了螃蟹,准备了鹿肉。酒你就不必饮了,饮点热汤暖暖身子吧。”

容音在明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儿臣谢太后体恤。”

正当二人母女温情之时,曹琴默却发现一件怪事。

纳兰淳雪呢?因病告假了么?她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庭中很快又恢复沉寂,只余咀嚼声与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不知怎地,一阵细微的反胃声传来,只见容音用手帕捂着嘴,面前摆着不知何时上的鲜红鹿血块。

曹琴默面向太后,赶忙开口:“皇后娘娘方才还好好的,怎么闻着这鹿血块就... ...”

前几日在医书上瞧见过,这鹿血块是大补之物,是断断不能给孕妇吃的。只是现在不可让旁人知道她又偷学了医术,不能贸然直言,只能如此了。

好在太后是个明事理的:“许是又犯了什么孕妇的忌讳,既然皇后吃不得,就赶快撤下去吧。”

一旁的管事姑姑连忙训道:“没眼色,端走端走。”

可谁知这宫女走到一半,竟手脚犯浑,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请太后娘娘赎罪... ...”

“怎么办事的?还不赶快收拾干净!”

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庭内弥漫,很快就盖住了所有香味,喧宾夺主了去。一阵窸窣声从远处传来,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向御景庭靠近。

“诶,你们有没有什么声音啊。”首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淑慎。

话音刚落,一大批黝黑的物什便自那浓烈夜色间毫不留情地闯入,淑慎猛然起身大喊:“太后小心!”

曹琴默虽有些惊惶,但马上镇定下来,试图通过方才就坐的方位判断容音的位置。可是场面太过混乱,众人的尖叫声同蝙蝠的吱吱声混杂在一起,一时扰得人难以安生。

应是那散落的鹿血块引来了蝙蝠——好啊,高宁馨居然在这时候出手,可真是不怕扰了太后的好兴致。

曹琴默和玉壶不断挥手驱赶着周身的蝙蝠,艰难地向外走去,试图寻找那抹戴着绒草花的身影,却被一股力量推开,撞向一旁的栏杆。

好在她只是被推在两根石柱中间,并未与之亲密接触——可紧随其后被推来的宫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的脑袋淌着血,就这么直直地躺下,不省人事。

曹琴默瞪大双眼——这不是撒出鹿血块的那名宫女吗?

不行,必须得马上找到容音。曹琴默拍拍胸口,低着头往一旁冲去。

玉壶回头一看,却早已不见自家娘娘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抹明黄,曹琴默的心放松些许,刚拉住她的手,就感到重心不稳,那人却直直向下倒去。

一抹艳红如血的衣角掠过眼前,曹琴默一瞬了然,顺着惯性一同向下坠去。

高宁馨呆住了。

她好不容易支走明玉,抓住容音孤身在这走廊边缘的间隙,一见苏静好也赶了过来,本急中生智想来个一箭双雕,先推容音下磴道,再撞断手臂,以此嫁祸给苏静好,没想到那位狠人居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脑子没事吧?同生共死啊?感天动地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高宁馨按照原计划,咬牙对着柱子狠狠撞去:“啊我的手... ...来人哪... ...来人哪!皇后和纯妃坠楼了!”

侍卫们举着火把接踵而至,明玉和玉壶哭着喊着,却怎么也唤不醒地上的二人。

“娘娘,你终于醒了。”

曹琴默从漫长无边的黑夜中睁开眼,就看见玉壶涕泗交流的脸。

太医连连磕头:“太好了,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除了一些擦伤还有头部轻微的磕碰之外,没有特别严重的伤,静养几日便能康复了。”

“皇后娘娘呢?”

下意识的,曹琴默问出了这个问题。

却只见太医和玉壶面面相觑,皆是面露难色,支吾不言。

其实当时,曹琴默只是为了摆脱自身嫌疑。

她知道高宁馨定是想嫁祸于她,她仗着那高斌治水受到皇上重用,在皇上那又多了不少话语权,又开始搅动风云,肆意妄为。

反正已经拉不住皇后,保不住皇嗣,倒不如跟着一起掉下去,堆秀山虽陡峭,但高度并不致死,只要护住要害便好。

可在危机到来的一瞬,没有想象中钻心地疼,倒是感受到一丝柔软拢了过来... ...

一会儿后,玉壶轻声回道:“皇后娘娘她,还在昏迷着。好像... ...伤得不轻。”

“本宫要去看她。”

曹琴默的脑中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思考,身子便先一步下了床。

“娘娘,您这才刚醒,先要好好歇息才是,您不能... ...”

“... ...我必须去。”

曹琴默抓住玉壶阻拦的手腕,轻轻地捏了捏,眼睛却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门外。

她明白了,昏厥前那一抹柔软的含义。

紫禁城的烈阳已不似往常那般灼人。窗外树影婆娑,走近一瞧却只见满地残花败柳。雁过惊鸿,莲池零落,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有几个抽开手拢了拢衣裳。

曹琴默走到院前,才发觉庭前的花草早已不同以往,略显萧瑟。她步履蹒跚,痴痴地道了句: “入秋了啊。”

跌跌撞撞地来到长春宫,路过一众跪倒着的宫女太监,曹琴默瞧见桌前坐着一个人——是一样魂不守舍的皇上。

“你还好吗?”弘历语气干涩,没有挪动身子。

“臣妾给皇上请安... ...臣妾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只是皇后娘娘她... ...”

没有人再开口,只余二人沉重的呼吸。

若是以前的自己,会想着来通过照看皇后来博取皇上的好感。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愿想,她只希望面前的人能醒过来。

“... ...孩子没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此刻的曹琴默却有些恍惚,连呼吸都凝滞片刻。她忽而回忆起前几天,容音在练字时神采奕奕地跟她分享孩子出生后她想做的事。

当时她只是像往常一样笑着打闹着敷衍着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如今,那些平凡小事却已然成为奢望。

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来看望的人都红着眼眶,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人们或跪坐,或站立,在那人的床边诉着衷肠,是讲给容音听的,还是说给当今天子天子听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最后,也只余自己与弘历二人对坐,不发一言。

靠自己... ...只靠自己?当时若不是有容音,自己此时还能做自己么?

人在生死关头的下意识举动,又怎会骗人呢。

自己没有信错人,皇后娘娘,容音是真的对自己好啊。她是真的有自己的密友了... ...

不对,准确来说是苏静好的密友。

自己这一辈子遇到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温暖确实是真的,但似乎仅是沾了他人的光。

无力顶替了本就稀薄的喜悦,一喜一悲之间,曹琴默觉得胸口越发沉闷起来。

罢了... ...魏璎珞的替身也好,苏静好的容器也罢,至少她对这副躯壳是真心的... ...在虚假中盛开的恶之花一旦受到真心的灌溉,便再也不离不开它了。

离不开... ...?是因为情么?还是因为利呢?

是因为她救了自己,还是因为她恰好救的是自己?或者说她救的根本不是自己?

曹琴默忽然如惊醒一般,这样翻江倒海的情绪可不是一件好事。

倘若这是名为信任的陷阱,她也甘愿沦为她的囚徒——她该这样想么?她能这样想么?

“娘娘?娘娘... ...”

玉壶察觉到不对,不断地轻声呼唤着自家主子。

皇上见状,认为纯妃是同他一样过于伤心所致,心中的烦闷又增添了几分。他木然地撑着额头,心中不住地祈求神明的垂怜。

哪怕他平常是不信这些的。

“皇后娘娘... ...你是真心待我... ...还是因为她... ...”

曹琴默小声喃喃着,但仍被一旁不停拍着自己后背的玉壶尽数听了进去。

玉壶不禁手中一顿。

自家主子突然令她感到陌生和害怕。她跟着纯妃久了,也算是纯妃娘娘的半个知己。她向来知道纯妃心计深,但她的认知里,娘娘从不会去怀疑皇后,许是因为失了记忆吧,但这些都无甚所谓,最主要的是... ...

这证明纯妃娘娘也可能同样对我失了信任!

前不久才觉得跟娘娘稍微亲近了些,如今... ...一丝冰凉从玉壶的脸上滑落,自己跟了几十年的主子,从小跟到大的主子,从宅邸跟进宫墙的主子,就这样同自己有了无形厚障壁,再也回不到过去。

她感谢那一场病,令纯妃忘记了富察·傅恒,不会再为他烦恼,但现在她更恨那一场病带走了苏静好关于自己的记忆。

寿康宫内,太后焦急踱步,淑慎从旁安慰;辛者库中,明玉伤心哭诉,魏璎珞凝眉苦思;太医院前,傅恒飞奔而至,大声呼唤着叶天士;储秀宫间,高宁馨痛苦哀嚎,受不住正骨之痛。这个夜晚,紫禁城的每个人都不得安宁 。

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紫禁城众说纷纭。最主流的说法便是纯妃与皇后二人互相搀扶着去驱赶蝙蝠,皇后却不慎一脚踩空,与她牵着手的纯妃被连带拉下,双双坠楼。而纯妃身为后落下的那一位,受了些缓冲所以只受了点轻伤,得以早早苏醒。

而试图拉住皇后的高贵妃被拉断了手,到现在还在静养中。

“太医能说的,朕都已经听腻了,朕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法子可以让皇后苏醒过来?”

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弘历坐在容音的床边,语气低糜,只有那双眼依旧锐利。

“臣刚刚给皇后娘娘施了针,性命暂且无忧,不过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臣也没有把握。”

“连你也没有办法?”

叶太医眉目间也是一片凄然:“皇后娘娘脑部受伤,有大量淤血,如今神昏目闭,脉息沉滑病势太重,气体太虚,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愿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受上天庇佑,能够早日醒过来。”

叶天士提着药箱离开之时,曹琴默避开他人目光,悄悄将他拉到一边:“叶天士,本宫知道你暗中帮皇后治疗一事,本宫已求得皇后许可,以后你为她施针时,本宫可否在一旁同你学习这针灸之法?”

叶天士忙笑着行礼:“纯妃娘娘有这份心自然是极好的,有了纯妃娘娘您在,以后微臣也可以轻松些了... ...”

曹琴默也跟着笑,将视线投向远方积起的云朵,阳光从其间的缝隙穿过,洒落在青石板砖上,照亮这茫茫世间。

以后的日子... ...是有得忙了。

“事情结果调查得如何?”傅恒来到御景庭,只见御前侍卫们仍在绞杀剩余的蝙蝠。

“太后重养生,厨房准备了鹿血,备做鹿血块,皇后闻不得血腥,便叫人撤了下去,宫女不小心把血撒得满地都是,鹿血太腥,把宫墙外面森林里的蝙蝠全都引了过来。”

海兰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确实发现了很多蝙蝠窝,这里的宫女也说,在这里常会见到蝙蝠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

“平日里最多见十来只,可当夜足足有上千只蝙蝠,你觉得事情那么简单吗?”傅恒显然不信,海兰察闻言向前挪了半步:“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第一个打翻鹿血的宫女呢?”

“那个宫女一时不慎,从御景庭的围栏摔下,当场摔死了。”

傅恒深吸几口气,紧紧握住手中的配剑:“好一个死无对证。”

“纯妃娘娘有没有说什么?”

“纯妃娘娘一口咬定她们是被推下去而不是不慎摔落的,只是当时太过混乱,她又是背身面对着庭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下去了。”

“在场的其他人怎么说?”

“在场的众人我都遣人去责问,个个都说当晚蝙蝠打翻了宫灯,到处一团乱,根本没有人看到是谁把皇后和纯妃推下了楼。”

傅恒咬着牙,沉声道:“储秀宫呢?”

“你怀疑高贵妃?”

“那日她离皇后和纯妃最近,自然嫌疑最大。”

“可高贵妃为了救她们,自己的左臂也脱臼了。”海兰察垂眸沉思,“太医帮她正骨之后,她现在正在休养呢。现在看来证据不足,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皇后醒来再说。”

傅恒抽剑回身,只见一只蝙蝠被劈成了两半,在地上抽搐挣扎,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就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回到钟粹宫,在玉壶的催促下吃了些糕点,曹琴默可算有了些生气。

嘴上没停,脑子可也没歇着。如今高宁馨出了这样一出苦肉计,她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又日渐壮大,断不可贸然戳破,需挑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还有,容音待自己这般好,怎么也得给她点点礼物,聊表心意才是。

娘娘救了自己,自己却不知用什么来回报她。打个她最擅长的制作的缨络倒是可以,只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似乎应该送点更有意义的。

对了,自己跟着容音练了这么久的书法,不如... ...

“‘见义不为,无勇也。’,皇后娘娘舍身救我,此乃大义,不如本宫就为娘娘写一副‘见义勇为’的字赠予她吧。”

“奴婢不懂这些,娘娘觉得好就好。”

玉壶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由着她去了。

终于是到小转折了,作者写得很开心。

第8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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