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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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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生不能为姐姐讨回公道,将你们母子二人的罪行公布于天下,魏璎珞死不瞑目。”

“正月初十,和亲王弘昼私闯宫闱,玷污了绣坊宫女阿满,此罪一。”

“裕太妃为了替儿子掩盖罪行,不惜杀害了无辜的受害者,此罪二。”

“她们母子二人,一个行事荒唐,不知羞耻,一个道貌岸然,心狠手辣,因为被我看到,还想毁掉罪证,杀人灭口!”

“日日吃斋,天天念佛,也挡不住你满手血腥,罪孽深重!”

“若你说的话有半句不实,上天一定会惩罚你,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天雷降世!严惩恶人!”

“这就是天意,是天惩!”

方才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仿佛还回荡在耳边,裕太妃瞪大双眼倒下的那一幕似乎近在眼前。魏璎珞心如擂鼓,神思却一片清明。

魏璎珞就这样笔直地站着,任这狂风暴雨也吹不折她的脊梁。

“裕太妃她一生道貌岸然,无比虚伪,但从今天起,世人提起她,只会记得她是一个遭受天谴,不容于世的恶人、罪人。”

魏璎珞将手中的白瓷罐放在胸口,眼眶中溢出滴滴清泪,随着雨水一起落向大地。

上天啊,你也在为姐姐哭泣吗。

“记得你曾跟我说过,前朝宫女,无处可依,只能埋入深井。”

“我知道,你不稀罕魏家坟地,也不愿意跟我分开,我就将你葬在这里。”

说罢,魏璎珞小心翼翼地揭开瓷盖,将里面的东西洒进面前的井中。

白色的尘埃缓缓飘下,似是这紫禁城漂泊无依的幽魂,直至入了水中,也掀不起一丝波澜,更发不出任何声响。

“姐姐,愿你泉下有知,得到安宁。”

我天底下最好的姐姐,绣坊阿满——魏璎宁。

“娘娘,您真的没事吗?”

一回到长春宫,魏璎珞就看见容音在被子中不住地瑟缩,一旁的尔晴眉宇间尽是一片苦色。魏璎珞只能将一层一层的被褥盖在容音的身上,试图减少热气的流逝。

“没事... ...应该是旧疾复发... ...可能休息一会就好了... ...”

容音有气无力地喘着气,伸手将身上的被子又拉上了几分,把自己紧紧地埋入其中。

“一定是那七日娘娘坚持守在纯妃身边,有时到深夜才肯回去,这才受了风寒。”

魏璎珞听了尔晴这话,眉头锁得更紧了:“这哪是休息一下就能好的啊,娘娘您忘了吗,之前您还得靠针灸才勉强缓解啊。”

容音之前生二阿哥时落下顽疾,寒气入骨,每晚都疼痛难忍,还会发一身虚汗,难以入眠。本由苏静好施针好些天才治好,没想到最近顺着孕气又复发了,还是这在炎炎夏日... ...

“但现在,能替娘娘针灸治疗的纯妃娘娘的又失了记忆... ...”

“是啊,这宫中信得过且精通药理的妃子也就只有纯妃娘娘了,但现在连她也... ...皇后娘娘瞒着她,是不想让她担心吧。”

“是啊... ...既然忘了,就一并都忘了吧。”

容音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病,一是怕皇上和纯妃担心,二是体寒入骨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宫中都会传皇后子嗣难保,又如何安定民心,坐稳后宫之位?

从太医院每日来请脉问诊的太医诊出了此病,容音也不准他外扬,只让他开安胎保胎、温补调养的方子,若是要进行针灸治疗定会大动干戈,耗时又很长,难以隐瞒。

这样下来,虽说孩子暂时是没事了,自己却要夜夜受这锥心之苦。

“只是日后孩子大了,这体内寒气定会对他有影响,那时肯定得针灸了... ...如今能瞒一会是一会吧,后宫难得安宁,本宫不希望自己的事打破它。”

雨幕如瀑,似是要浇去一切燎原之火。此时深夏,偌大的长春宫却也显得萧瑟冷清,只剩两个焦急的人儿大眼瞪小眼。

“皇后娘娘,如果您不嫌弃奴才的话,让奴才来帮您吧。”

魏璎珞伸手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旁的尔晴睁大了眼睛,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不能这样啊璎珞,你这样会坏了规矩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娘娘身体要紧... ...”

刚解开两颗扣子,魏璎珞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可以找叶天士。

叶天士虽说是太医院的人,但他是从宫外来的游医,没有被宫里的一箩筐的规矩驯化过,相对自由些,又因为此前的疥疮一事名声鹊起,深得皇上信任,他或许能想法子帮我们瞒着。

对哦... ...怎么把他给忘了。

一定是太着急娘娘了,魏璎珞不免有些懊恼,连忙系好衣服,撑着伞出了门。

“娘娘这病拖了有些时日了吧,寒气深至骨髓,难以根除啊。不过您放心,微臣会避开其他人,悄悄到您这儿给您针灸治疗。”

待叶天士把完脉,魏璎珞连忙冲上前去:

“娘娘会没事吗?”

“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底。”

叶天士冲魏璎珞扬眉,自信地宽慰她。后者撇撇嘴,虽然还是很担心,但目前也只能将全部信任托付给他了。

“好了,微臣要开始治疗了,你们... ...”

“你们都下去吧。”

容音的声音仍显虚乏,魏璎珞在这样的催促声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

一针,又一针。

冰冷的银针在经络中挑动,容音闭上双眸,忍住钻心的酸疼。

一会儿后,她感受到一股灼热,从艾灸处蔓延到全身。这是她这么多天来头一次感受到舒畅痛快。

“娘娘,您这病必须日日施针,日后其他季节可能可以每月一次,但待冬日天气寒冷之时,又得每日灸上两个时辰才行。

“微臣倒是不嫌累,只是因为微臣可能随时受传召,若是恰巧不在,就是怕太医院那边迟早发现。”

“是啊,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没事,本宫之后会想办法。至少,一定得保住这孩子。”

一时间,魏璎珞那夜的话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据说裕太妃宫中的管事公公还企图压下这件事,但人言如流水,无孔不入,宫里宫外都在传裕太妃与和亲犯下罪孽,终遭天谴的事情。

“娘娘,出了什么事啊。”

魏璎珞低着头,小心地走近容音。后者似是揣着一腔怒火,手中不住地拨动着菩提十八子。

“昨天晚上寿康宫遭遇雷击,你在现场是不是。”

“是。”

“你干什么去了?”

果然,还是被娘娘察觉了。

铜丝能引雷的事儿是她小时候无意发现的。

那夜,也是这么一个暴雨连天的日子,她和姐姐在郊外的屋檐下躲雨。空中雷电轰鸣,小璎珞不自觉地往姐姐怀里钻了几分。

哪曾想,一道亮光直击围墙外一棵挂着灯笼的大树,随着震耳的炸响,那棵老树彻底结束了它在人间的使命。

雨停后,她曾偷偷瞧过那棵断树,发现树枝上的灯笼竟用铜丝缠绕固定的,而附近其他树上都空无一物。

在感慨这家人豪横的同时,姐姐也觉得奇怪,想弄个清楚,但当她们去问父亲,问母亲,问朋友时,所有人都说是雷公看不惯这棵歪脖子树,所以给判了神罚。

邻居老头说:“家宅周边午位有树实为凶,主穷,伤心脏,伤眼,恶桃花,之前跟张县丞提议的时候他也不听,这下被雷劈倒了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村口小孩说:“肯定是之前我在下面乘凉,它结的果子把我砸了个大包,老天爷替我教训它呢!”

可独独她不信。周围用麻绳固定着灯笼的树为何没有影响?若按所谓风水一说,丑位也是凶位,为何那棵树安然无恙,只有着那由于麻绳不够而只能用铜丝挂灯笼的可怜老树遭了殃?

若真有神仙,为何姐姐那么好的人,却会遭人迫害,名节俱损,死不瞑目?为何真正的恶人却能逍遥法外,尽享荣华?

人们总把罪责加诸于受害者,将天象描述成虚无缥缈的降下的果报。

那么魏璎珞今日也要如此,利用世人对鬼神的信仰,送裕太妃进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奴才听说,裕太妃是杀害姐姐的凶手,特意当着她的面问了两句话。”

容音目光一凝,低头长叹一声:“然后呢。”

“然后她就遭雷劈死了。结果奴才自然无功而返。”

“你还不跟本宫说实话。”

“娘娘!”魏璎珞的语气似在撒娇,“奴才就是问裕太妃是否凶手,太妃赌咒发誓,她说她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没有杀过一个人,若有一句不实就会坠入地狱。”

容音的身体随着魏璎珞的话剧烈起伏着,清隽的脸上不知染上的是愤恨还是悲哀。

“她刚说完这句话,天上出现一个响亮的大雷,她人就倒下去了。”

明玉真诚发问:“真的?”被尔晴的眼神堵了回去。

“魏璎珞,你还在欺骗本宫吗?”容音转头望向魏璎珞,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后娘娘这般出离愤怒。

“是... ...璎珞承认——”

“确实对裕太妃出言不逊。但是雷神显灵,专劈无德罪人,当场那么多人,谁都没有受到损伤,唯独裕太妃一人受罚,被雷劈死,那就是证明她杀了人,还敢对上天发誓,激怒了上天,根本就不可饶恕!”

“你... ...”容音缓缓抬起手,对准茫然无措的魏璎珞,“你嘴皮子这么厉害,本宫不想跟你争辩。”

菩提十八子在空中一甩,发出清透的碰撞声,却也难以打破这沉闷的氛围。曹琴默心里念着这茶怎么还未到,用手不住地抚摸紫檀木椅的扶手边缘。

“长春宫虽大,但是现在,已经容不下胆大包天的魏璎珞了!”

此话一出,明玉的眼中瞬间溢满了不可置信,尔晴的眉毛却很明显地挑了一下。

虽然透过背影,明玉看不出魏璎珞现在的表情,但那紊乱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 ...你要赶璎珞走?”

“是。”声色微颤,如石子扑腾进河里,激起层层涟漪。

“今日起,本宫就不需要你再伺候了。好好去辛者库,反思己过吧!”

不知是脱力还是怎的,魏璎珞“哐当”一声跪下:“娘娘,璎珞深受您大恩,愿一生效忠,娘娘不要赶璎珞走,璎珞从此谨言,慎行... ...不会再顶撞娘娘了... ...”

“本宫不需要你的报答,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魏璎珞连忙扯住容音的衣角,抽噎声愈发明显:“娘娘,您现在身怀有孕,宫里上下虎视眈眈,您让璎珞陪着您平安生产,只要能生下小阿哥,璎珞立刻就走,绝不会留下来碍娘娘的眼。”

“若娘娘不愿再听璎珞辩解,璎珞可以不再开口说话,只求娘娘... ...让璎珞留下... ...”

“你看你说话的口气,是多么自信自傲啊。怎么,我们长春宫没有你魏璎珞,本宫就照顾不好自己吗?”

“尔晴、明玉伺候本宫这么多年,哪个不比你妥帖,不比你省心?”

“... ...还有纯妃。她虽已失忆,却天天惦记着本宫,常来长春宫照顾本宫,这些你都没有看见吗?”

“现在再留下你,只是给本宫自己找麻烦。”

“你走。”容音抬手指向宫外,一字一顿地怒喝:“马上走!”

“皇后娘娘... ...”明玉忍不住开口,可那哭泣之人终是无法被挽留。

双手慢慢从容音的双腿上滑下,魏璎珞艰难地再次开口:

“娘娘说的是,璎珞就是爱惹麻烦,不敢再奢望留下。但因我受过娘娘的恩惠,此生绝不敢忘。”

容音将头转向一边。

“若有朝一日,娘娘需要璎珞,愿为娘娘肝脑涂地,生死报效。”

“不要再说了。马上走。”

“奴才祝愿娘娘从此身体康健,一生平安。”

魏璎珞郑重地磕了个响头,低垂着脑袋走出宫去。

路过院内盛开的茉莉花前,她不由自主地呆愣了几秒。以后还能有幸瞧见开得这样好的茉莉吗?

“皇后娘娘,裕太妃的确遭天谴,众人也都瞧见了,一个罪人罢了,您为什么要赶走璎珞?”

容音未看向她,声音疲倦不堪:“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娘娘... ...”

“出去!”

明玉哭丧着脸冲了出去,尔晴也在容音的催促下缓缓离开。

“纯妃娘娘,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不方便见客,要不您还是请回吧。”尔晴连忙挡在曹琴默面前,屈身万福。

“哎呀,本宫什么时候也成了皇后娘娘的客人了?”曹琴默特地将“客人”二字咬的很重,眯起眼看低头的尔晴。

看来好戏已经开演了。

“无妨,本宫在门外候着就是了。”

不一会儿,只见魏璎珞背着包裹从房内出来,用曹琴默从未听过的沉重语调行了礼:“奴才给纯妃娘娘请安。”

“璎珞,你这是怎么了?”

“奴才说话冲撞了皇后娘娘,所以她将奴才打发去了辛者库。”

“什... ...”

“纯妃娘娘,奴才急着去辛者库受罚,若您没有别的事的话,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语毕,魏璎珞迅速离开,并未给曹琴默细问的机会。

真是警惕啊。不过已经足够了。皇后居然以这种方式保护了她。可真是主仆情深。

同魏璎珞一样,曹琴默也是个不信邪的。自幼起受着那些礼俗教化,她也曾相信着佛祖的存在。但在她发现不论她如何祈求上苍,温宜都无法过上安稳日子的时候;当她在万佛寺礼佛,给佛祖供奉了无数香火,温宜的病未好上半分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万事皆只能靠自己。

况且,如果当真是善恶终有报,上天又怎会给她这样罪无可赦的人一次重来的机会。

曹琴默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只相信事在人为。既如此,一切便也解释的通了。

首先,虽然暂时不清楚魏璎珞用的什么邪术,但定是魏璎珞对蝉翼纱的改制让裕太妃遭受雷击。

其次,她肯定不止是裕太妃与和亲王事件的目击者这样简单。和亲王玷污的那个绣坊阿满,应是与她那姐姐有什么关联吧。值得为之主动走入紫禁城这座牢狱,又以命相搏的,大抵只有至亲了。

利用世人对鬼神的盲信杀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杀的如此光明正大还能发过来揭露对方一堆污名的她倒的确是第一次见。

正当曹琴默思考什么时候进屋时,一阵脚步声落入她的耳中,她回身一看,弘历正沉着脸带着李玉匆匆赶来。

皇上居然来了?

曹琴默心中暗叫不妙,迅速蹲下行礼,本打算想法子拖延一些时间,可皇上甚至都没顾着瞧上自己一眼,就直直地闯进了殿内。

“皇上,不必去了,她人已经不在长春宫了。”

“皇上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臣妾一直袒护魏璎珞吗?”

容音大声叫住欲前往辛者库的弘历,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因为,她是我的希望。”

说这话时,容音却没有看向弘历,而是透过远处的窗户,不知把目光投向了何处。

“我一直想活得像她一样。皇上,你还记得我刚刚和你大婚之后,第一次去拜见孝敬宪皇后的情形吗?

“那时候,现在的太后,还是熹妃,六宫的大权,全在孝敬宪皇后一个人手上。

“臣妾却因为比皇上多说了一句话,而受到了她的责罚——让臣妾将《女则》抄一百遍。”

弘历转身,眉目里尽是疑惑:“多说了一句话?”

容音明明扬着眉,这笑容却分外苦涩,眼中藏着怎么也化不开的坚冰:“身为人妻,应该少言、慎言。丈夫说一句,你却说两句 ,这就是错。”

“朕... ...不明白。”

“臣妾记得,孝敬宪皇后册逝昭文上曾称她毓质粹和,秉心柔顺,兰闺佩训,蹈女史之规型,如此墨守成规、恪守女德的皇后,又怎么能允许宝亲王的福晋比宝亲王本人更能言善道,更自由散漫呢。”

“... ...荒谬。”

她看见弘历深色痛苦又不解,他一直盯着她,似是心中有千头万绪,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男人认为这是荒谬,可是对于女人来说,这就是德行。”

容音的声音却不似方才赶魏璎珞一般急促,反倒平静得可怕,如死水一般陈述这些冰冷的事实。

弘历的眼神中溢满了痛心与不可思议,他小心地回头望她,后者虽一直朝向窗外日光的方向,眼神中却没能容下一丝半毫。

弘历第一次觉得有点不敢看她,他垂下眼眸,但又担心若是将目光移去半分,眼前之人便会就此消散。

“以丈夫为天,以丈夫为尊,以丈夫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天下的妇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臣妾——一国之母,更不能半步踏错,否则整个紫禁城,不,是整个大清,都会像孝敬宪皇后一样,都会指摘臣妾不尽责、不称职。”

“皇后... ...朕从无此意。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后。”

“可是皇上,臣妾已经不是最好的自己。”

死水终是起了几分波澜:“自从嫁给你那日起,我就不容音,我整个人被紧紧地包裹着。迈出的每一步都要完美到无可挑剔。”

“我要宽容、端庄、贤淑,这才是世人心中的皇后。不知是我,整个紫禁城都要恪守规矩,不能行差半步。”

“可是璎珞不同,只有她不同... ...”

“是她不守规矩,过分僭越。”弘历出声打断。

“可是,她在做她自己!魏璎珞,就是魏璎珞,她是鲜活的,她任性的,她在极力抗争,不像其他人,甘愿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木偶... ...

屋外的曹琴默似乎有那么一瞬理解了容音。

不知怎的,听见这样的哭诉,她的心也为她轻轻的抽痛。

三从四德,男尊女卑。那也曾是她被逼着学的东西。更是她们宫廷女子——甚至天下女子共同的牢笼。

容音透过魏璎珞看见当初鲜活的她自己,更是看到了天下女性曾不受拘束的模样。

曹琴默也失了天性,忘了本真,只能困守紫禁城,苟延残喘地活着。为了让自己那个破落户能有出头之日,父亲义无反顾让她参加了选秀,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进了王府,成为了四阿哥的格格,陌生男人的小妾。

而后她有了温宜... ...那是她灰暗世界唯一的光亮,是她拼尽全力也想保护的美好。

温宜是她的希望。

为了温宜,她可以做尽世间一切下贱肮脏之事。她可以视一切生命如草芥,哪怕是曾经的旧主也可以弃如敝履。

曹琴默这一生唯一后悔的地方,就是自掘坟墓。失了自己,世上还有谁能保护温宜?

想来若是自己世界的温宜活到了下一任皇帝即位,是不是会跟容音一般大?或许要再小点,再小点... ...

等等,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跟她共情了。她贵为皇后,还有能在皇上面前发泄的余地,自己是什么身份,真是可笑。

越盲信这深宫中的所谓温暖,最终尸骨就会越冰冷... ...只能靠自己。只有靠自己。

只是这番话让她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此前太看轻魏璎珞了。或许魏璎珞在她容音心中的地位能与苏静好平起平坐——甚至远超自己。

曹琴默此刻居然也能明白容音与魏璎珞之间的炽热真情。她们明明非亲非故... ...却胜似亲故。

...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征兆。

“皇上,臣妾就是当初没有坚守住,才成为今天的我,所以臣妾要保护璎珞,就像保护从前的我一样。皇上... ...您能明白吗?”

“所以,你绝不会让朕伤害她。”

容音徐徐跪下:“是,绝不。这是臣妾第一次违背皇上,臣妾恳求皇上,就让臣妾任性这一次吧!”

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

被锁住的猎物终有一日也会丧失挣扎的活力,同在笼中的狱友自知无法脱身,便劝她一同适应环境,但本是一只蝴蝶,又怎会甘心拘于方寸之地呢。

它当是属于那逸散的芳香的。

哎,虽然淑慎、曹姐他们都挺聪明,但是古代受知识水平限制,最多只能联想到是魏璎珞干的

第5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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