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的时候,叶居洲刚上高中,第一次月考的年级第一叫江子维,后来也一直是他。
20年他听人说过江子维获得了几个国家级竞赛的大奖,甚至还有国籍上的奖牌。但叶居洲不怎么关心,他们的生活毕竟少有交集。
21年他听到了江子维去世的消息,这对他来说十分突然,他还只是一个高三学生,并且是一个各方面都很突出的学生。
收到出席葬礼的要求,叶居洲感到诧异,为什么会邀请自己呢,他们并不相熟,既然邀请了他,总不会要邀请年级所有人吧。
去往墓地的路上,他带了他的两位朋友,一位是杨梵,他的发小,另一位是彭州里,高中的铁哥们。
杨梵走在他的身侧,小臂时不时碰到他的手,低声问叶居洲:“你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啊,他为什么邀请你?”
这也是叶居洲想不明白地地方,他们其实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集,可即使是这样,也还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叶居洲微微抬头,问杨梵:“你知道他还邀请了咱们学校哪些人吗?”叶居洲感觉一切都透露着诡异,来之前他已经了解到他们班里其他人并没有收到邀请,那为什么是他呢。
叶梵微微侧着头,思索了半晌,答到:“我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就一班那个,他们整天待在一起,他收到了邀请。”
叶居洲想起来在学校几次碰见他,确实旁边都有跟着一个人。不过江子维这人气势太强,旁人站在他旁边总是容易被忽略。
叶居洲恍然间想起,他们虽然只说过几次话,但在学校总是遇见。遇见时,江子维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从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过。
江子维是那种典型的冷漠酷哥,再加上他出尘的外表和不凡的成绩,受到许多女生的追捧。
叶居洲有次看见他坐在小花园的木凳上,拿着一本煞风景的数学教材,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在他身上,他的身上有光与影的分界,连睫毛上似乎都粘上了光。
叶居洲不禁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这时候江子维仿佛察觉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一双凤眼看了过来,连高挺的鼻梁仿佛都带着傲气,一双薄唇微抿。
他也看见了叶居洲,表情由一开始的凶狠变了样子,他变得呆呆地,有点恍惚地样子,他们傻傻的互相看着。
等到叶居洲回过神时,江子维连耳朵都变红了。
江子维一下子起身,将数学书藏在背后,踉跄着离开,走得时候好像还撞到了凳子。
等他走了,叶居洲还觉得像在做梦,可能是那天美的不像真的吧,他后来很少想到那一天。
杨梵和彭州里依然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叶居洲却很恍惚,不知不觉就走上了山,来到了葬礼上。
葬礼上人很少,这出乎叶居洲的意料,按理来说时间已经到了,但是现场只有他一个是被邀请的同学,其他人都是成年人。
那些人虽然都身着黑衣,但面上并无半分伤心,反倒是笑着互相招呼,若不说他们是来参加葬礼的,只当是来了什么酒会,叶居洲他们倒成了最伤心的那批人。
叶居洲打眼观察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被许多人包围,不停地和他说着节哀。男人的面色哀伤,身体微微有些佝偻,接受着他人的劝慰,这也难掩他身上傲人的气势。
彭州里“握草”地一声,突然趴在了叶居洲的耳边,说道:“这个叔叔我知道,他是云瑞的老总,江子维居然是他儿子。”
彭州里家里做点生意,所以才会接触到这样的人,可用他的话来说他们家跟云瑞简直是天壤之别,在整个s省不会有比云瑞更有势力的。
在同学去世后的一天,突然知道他是个超级富翁,说实话,叶居洲觉得这毫无意义。
人去世后什么是有意义的呢,大概是缅怀者的爱意。
他们站在那里,和这群成年人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谁邀请的他们,无人理会他们。
彭州里张罗着说:“我们去对叔叔说声节哀吧,来都来了。”
他们缓步走到江子维父亲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了他们,很和蔼地笑了,问到:“你们是子维的朋友吧,我很开心你们能来,我以为他没什么朋友。”
这句话很奇怪,显然他的两位兄弟也意识到了,一时无话。还是彭州里机灵,夸赞了江子维的优秀,接上了话。
他们同江子维父亲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叶居洲觉得不舒服,问清楚这里是江氏的私人墓园,还修有卫生间,他就去了。
沿路看见有个小亭子,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涩,他想起了那次与江子维的见面。
他不禁向那里走去,走进亭子才看见坡下有一大片林子,他继续向下走,在林子里闲逛着。
突然,他好像踩空了,眼前一片漆黑,他陷入了昏迷。
开新文啦啦啦
第1章 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