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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想妈妈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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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夏的精心照料下,冬至一个星期能缓慢行走,两个星期便行动自如了。

“你这药油效果挺不错的。”冬至扭伤的脚架在沈夏的腿上,刚开始他还会为沈夏亲手给他上药而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也开始享受了起来。

沈夏揉的很是舒服。

“光是药油吗?”沈夏抽了张纸擦去手上的油光,顺便看看冬至膝盖皮肤的生长情况,“我的手法也占很大功劳吧。”

“是是是。”冬至立即点头,敷衍意味十足。

沈夏见状嘶了一声:“你怎么跟猫一样?”

这个拟物在冬至听来简直莫名其妙,终于愿意正眼看沈夏一眼了,带着点疑惑的那种。

“走哪瘫哪,不爱挪窝,被伺候舒服了也还是那副不怎么搭理人的模样。”

冬至听了,也不反驳,承认了下来:“嗯,是这样的。”

“我是猫,那你就是真的狗。”他补了句。

“?”

“嘿,你这。”沈夏乐了,眼睛一眯就伸手开挠,这段时间因为贴身照顾,他有意无意知道了冬至很多敏感的地方,这会儿终于是用上了,“我今天必须治你。”

冬至被挠了不由得后倒躲避,也看得出来沈夏没真的动手,因为还顾及着他的伤处,他也很识时务地开始认错,双手合十清浅地笑着:“错了,求放过。”

沈夏也笑:“态度不错,行吧。”

……

第七周周六,也就是高二一班聚餐当天。

李立年一再强调,不能喝酒,一群少年点头如捣蒜,但等人一走,当即就把藏在桌底的瓶瓶罐罐都端上了桌。

“吃烧烤不喝酒,感觉不就跟穿衣服没穿内裤一样吗?”何健石一个个拉开拉环,给桌上的每一个人都递了一罐去:“喝完了还有,我已经和老板商量好了,结账就说咱喝的是可乐雪碧。”

“体委,你的比喻令我恶心,但你做的事令我安心。”沈夏嘈了句,轻轻按住了冬至握着罐身的手,偏头靠了过去,小声问:“你能喝吗,没见你喝过酒。”

冬至看了圈,大家都眉开眼笑,气氛很好,不喝会不会有点败气氛呢……

“能喝,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几乎不喝而已。”

“酒量呢,喝多少会醉?”

“……不知道。”

沈夏毫不犹豫就把冬至那罐酒扒拉到自己这边来,随即作势要起身:“还是别喝了,你这样的容易醉,我去给你拿饮料。”

“唉不用。”冬至一惊,双手抓着沈夏胳膊往下一扯,沈夏刚起来一秒就又坐回了去,腿甚至都还没站直:“没事的,我酒量……应该不会很差。”

这话说的属实没底气,沈夏只是挑眉不语,等着他说。

冬至知道自己在方面的说辞没有什么可信度,干脆放弃酒量的辩解,从另一个地方入手。

“而且你不是在这儿吗,怕什么?”

沈夏一愣,笑道:“也是。”

上桌的都是啤酒,且大家都把握着分寸没多喝,毕竟醉鬼一多,偷摸喝酒的事就容易暴露。

只是喝一两罐尽兴,大家都还清醒。

冬至除外。

沈夏是什么时候发现冬至醉了的呢,大概是在冬至每吃一口羊肉串都要说一声好吃的时候。

语气听着很正常,起初沈夏没太在意,跟一旁的陈实他们聊着昨天的篮球赛,听到冬至说好吃瞧了眼他吃的是什么,伸手拿了两串放他盘里。

第二声时,沈夏想着能那么好吃?自己也吃了口,还没等他品出个所以然来,冬至说了第三次好吃。

沈夏:……

不对。

沈夏咀嚼的动作一滞,扭头去看冬至,这才发现人脸已经发红了,眉眼间弥漫着水雾,没拿串的手在桌上拍了两下,要去拿酒瓶。

罐子被沈夏先一步抢了去,他晃了晃,估摸着还剩四分之一。

他想过冬至酒量不会太好,但没想到甚至比不过一杯倒。

“你偷我酒。”冬至视线随着酒罐移动,然后对盗贼发出质问,语气不见得有多气愤,更像是对某种现象的陈述。

“这是几?”沈夏不理,一手拿着冬至的酒罐,一手竖起三根手指。

“这是……”冬至眯眼凑上去细看了好一会儿,“这是泡椒凤爪。”

沈夏利落收起凤爪,鉴定完毕:“得,醉了个彻底。”

“还给我。”

“还你什么?”

“我的酒。”

冬至指了一下沈夏的手,语气温和,看起来很是诡异。

沈夏跟欺负小孩儿一样,坏笑着把酒罐往冬至眼前凑了凑,待冬至伸手去抓时又极快地缩手,仰头把剩下那点全部喝下。

他把空罐子攥扁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大言不惭地说:“没了。”

冬至不说话,视线从沈夏刚刚因为吞咽而滚动的喉结移动至微红嘴唇,上面残存的水光是他那罐酒最后的痕迹,好像在告诉他,你的酒真的没了,一滴不剩。

现在他在用醉得有些发热的大脑处理这个事实,显然有些过载。

呆呆地坐在哪儿,看沈夏和别人说话。

“冬至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免得晚点被老班看见。”沈夏站起身来跟何健石他们说明情况。

何健石有点没想明白:“他喝了很多?”

“没,不到一瓶。”

“啊?”

沈夏露出了一个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后就打算带人偷摸离场,回头刚好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冬至对上视线。

“怎么,喝你两口酒,心怀怨恨了?”沈夏好笑道,把冬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回去带你喝更好喝的。”

冬至控制不住地左摇右晃,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摆,但还是追问道:“什么更好喝的?”

“醒酒汤。”考虑到冬至一时半会没有独自直立行走的能力,沈夏微弯着腰把对方一条胳膊搭在了肩上。

“是酒吗?”

“不是酒,是汤。”

“哦,我们去哪里?”

“我们回家,醉鬼。”

“谁是醉鬼?”

“谁问谁是醉鬼。”

冬至的大脑因为这句话又过载了,好似还烧坏了什么硬件,走没几步就停住了脚步,冒出来一句:“我们为什么不飞回去?”

沈夏:……

前提是咱得有这种功能。

“是啊,为什么不飞回去呢,你好聪明啊。”沈夏心里那样想,但嘴上却是这样说,走到冬至身前背对着把他另一只手也搭上肩,下蹲往人膝窝一捞,将冬至背了起来,“起飞。”

海拔突然间高达两米二,冬至肌肉记忆般搂紧了沈夏的脖子,半晌嘟囔出一句:“这飞机好不平稳,是不是要报废了?”

“……”要报废的飞机放缓脚步,想再为自己的生命而努力一下:“不检修直接报废啊,是不是有点奢侈了?”

“嗯…是有点……嗝……”冬至打了个嗝,给沈夏吓得紧绷。

“你要是吐我身上明天醒了就给我洗衣服。”

背上那位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很是觉得疑惑:“飞机为什么要穿衣服?”

“不对……”

沈夏还以为冬至终于要发现驮着他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时,醉鬼仰头看天来了句。

“飞机为什么不可以穿衣服?”

……

快到家时冬至渐渐安静下来,沈夏一度以为冬至睡着了,但是往床上一放时又对上了那双浅灰眼眸。

冬至盯着沈夏:“为什么飞机能进屋?”

“因为飞机成精了。”沈夏也已读乱回,帮冬至脱了鞋袜和外套,“好好躺着,我等会儿就回来。”

冬至看着他臂弯挂着外套,手里拎着鞋,忽地就不想让沈夏走了,伸手去攥沈夏外套下摆:“你去干嘛?”

“去给你弄比酒要更好喝的东西,等着。”沈夏拍了拍冬至那手,然后把外套鞋子各自放好后,回了自己那边开灶。

二十分钟后他端着碗又去了对门。

“起来喝汤,不然明天有你头疼的。”

冬至乖乖坐起来靠在床头,然后没了动作。

“不是很烫,你慢慢喝。”沈夏以为他怕烫。

“手疼。”冬至无甚起伏地说。

“疼?”

怕不是刚才一路闹回来,磕碰到了?

他抓起冬至那只伤手左看右看,完了又轻手轻脚地放回去,“不能动了,不然得复发。”

于是沈夏一勺勺地喂,把一碗醒酒汤喂完了。

喝醉后不宜洗澡,给冬至掖好被角后沈夏想着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擦擦手也好,抬腿就往浴室迈。

一只手从被下伸出,再次攥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你去哪儿。”

“去拿毛巾给你擦脸,不然你这样睡得舒服?”沈夏抓住冬至的手,塞回被窝里,再次掖好边角。

等他浸好热毛巾回来,床上的人已经从一摊变成了一团,头缩进了被子里,没一点动静。

睡着了?

沈夏好奇这样睡会不会被闷死的同时上前慢慢掀开被子,想趁对方睡着快速擦一擦,他的任务也就算全部完成了。

可是冬至在哭。

他缩在被子里,没有睡着,哭的悄无声息,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沈夏宕机了,他第一次见到冬至哭。

“怎么还哭上了。”沈夏把手机的毛巾往空桌上一放,手足无措地抽纸给冬至拭泪,“要不你还是和我玩已读乱回吧。”

他不知道怎么对付泪人啊!

冬至盯着沈夏直流泪,除了时不时抽下气,没发出一点其他的声音。

倒是在感受到对方给他擦眼泪的轻柔动作时,抬手抱住了沈夏,声音带着哭腔略微含糊地在沈夏脖颈处说了句什么。

第一次没听清,第二次他听清了。

“妈妈…”

沈夏:……

这个词汇虽然和爸爸同等份量,但还是把沈夏的人给震碎了,他僵硬地维持着弯腰被人搂抱的姿势扭头去看那只装过醒酒汤的腕。

难道是因为喂汤,让冬至感受到了母爱,所以他才会从飞机变成了妈妈?

按以往,沈夏定会贫几句,可冬至在他怀里哭的愈发地凶了。

从一开始的无声流泪到现在会发出些哽咽,沈夏能感觉到肩头的衣料已经被濡湿了。

他哭的好伤心。

就算是喝醉想妈妈,也不会哭得这般伤心吧。

行,妈妈就妈妈。

“乖,不哭了。”沈夏回抱,一手在冬至背上轻轻拍打,一手揉他后脑当作安抚,嘴里不断轻声细语地哄着,眼睛却盯着桌角的一个相框,头脑风暴。

他不是第一次来冬至的卧室,他们经常在这张书桌上一起学习,所以沈夏不是第一次看见那个相框。

是一张双人合照,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小的那个沈夏一眼看出是冬至,不过是短发的冬至,不知是什么时期拍的,估摸着大概是小学吧。

另一位也很好判断,与冬至如出一辙的白色发丝,像瀑布班披散着,五官精致好看,温柔眉眼给沈夏的感觉很熟悉。

这是冬至的妈妈。

想来,他还没问过冬至为什么留长发呢。

不过现在看这张合影,再结合冬至此刻的表现,沈夏似乎已经窥探一二了。

今天是走不了了,沈夏想,于是他干脆就这么托抱起人,几步走去关灯,然后借着月色同冬至一起躺回床上。

明明一刻都没分离,可那泪人却说:

“不要走…妈妈,”冬至蜷缩成了胎儿于母体内的姿势,头抵于沈夏心口,呢喃道:“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沈夏还是轻轻拍着冬至的背,没有言语,待明月隐进乌云,怀中人哭声渐细,才轻语一句:

“睡吧,睡着了就不想了,醒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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