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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惊!耳洞的由来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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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常打架吗?”

冬至晃着手里的那袋抑制剂走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一句。

毕竟沈夏的动作与招式都肉眼可见的专业,不像是打架打出来的。

“怎么会,我可是品学……学不一定,优良的好学生,打架是万万不可的。”

“刚刚那是属于人先犯我,是正当防卫,不算打架。”

虽然又是在扯,但冬至能听出来沈夏并不是个好打架的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安定了些,可疑惑仍在:“那为什么你那么能打?”

沈夏笑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侧头看冬至,眼神不怀好意。

果然,冬至听到他说:“因为要防着有人把同桌被当成卖的啊。”

冬至:“……”

冬至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欲望,麻木地看沈夏又兀自地笑着。

“我练过四年的格斗。”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揭过的冬至冷不防听到了沈夏的回答,然后又因为这个回答而呆愣了会儿。

十六岁,高中生,四年格斗?

“从初一开始练的,转学之后就停了,正好四年。”沈夏好像能看出冬至的疑惑,不用冬至问便自己开口说,“想不想听个故事?”

沈夏侧头去问,眉眼间依旧盛着淡淡的笑意,而在冬至点头应下之后又移开了视线,望向前方虚空中的一点,好似在回忆,又好似在组织语言。

四年前的南棉市南江区。

那时的沈夏刚上初一,他的父亲不知所踪已有三年,母子俩的所有开支都落在了夏薇涟肩上,无奈,她只能带着沈夏住进了城中村以减少住所上的开支。

城中村,是一个超一线城市最为破败的一面,同时也意味着地段偏远治安混乱,人员负杂,难免会出些意外……

一次周末的夜晚,烧烤摊架起,城市开始夜场的时候。

沈夏夹着篮球告别了同样爱玩的同学,往家的方向去,很不巧地碰上了一群喝得烂醉的社会混混,并且也很不巧的被看起来像是混混头子的人相中要收做小弟……

“喂小孩儿,这么晚了不回家,不怕啊?”

“不多见啊,要不我收了你做小弟,哥罩着你,怎么样?”混混头子站都要站不稳了,也难为他还能把话说清楚,说完那一群混混大笑了起来。

沈夏当时是不过是半大的孩子一个,并不那么圆滑的同时心里在想什么也藏不住,大部分会通过表情表现出来,本能的皱眉、神情应该还带着点厌恶,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混混头子就左摇右晃的上前来,嘴里还嚷嚷着什么

“小兔崽子……敢看不起老子?”

“我让你看不起……老子让你变得和我一样!我让你看不起!”

还没来得及细想什么叫‘变得一样’就被粗暴的一推,拳脚随之落下,那时的沈夏不过十二三岁,对着几个成年男性根本毫无胜算,只能咬牙抬臂尽量格挡,头痛间好像看到对方耳垂耳骨无一例外都打了洞,至此,明白了对方的话外之音。

像是要印证,那人停手之后掏出了个一次性打孔器,心中无语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这东西的同时沈夏前所未有地剧烈挣扎了起来,差点是挣脱开来跑了,但也只是差点。

被压着贴墙,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还有一只花臂则摁着沈夏的脑袋,粗暴地往贴满了各种小广告的墙上一按,使得沈夏动弹不得左耳完全暴露了出来。

打的过程也极其粗暴,针还没完全撤出混混头子就急着挪手,以至于耳垂被带着扯了两下,血丝顺着颈侧流下,最后洇入白T衣领里。

“你们干什么!!”

一个瘦小的身影用尽全力撞开混混头子,将早就比她高大的儿子挡在身后。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寡妇儿子他妈,寡妇本人来了哈哈哈哈哈!”混混头子被撞的正不爽,这会笑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乐的,“怎么,护子心切?”

对方招呼了一下手,戴满了戒指的手指间就夹上了一根点好的烟。

也不抽,就夹着。

“这样,替你儿子挨一下烫,就放你们走,怎么样?”说着,夹烟的手就往夏薇涟手臂上凑。

夏薇涟甚至能感受到那点灼热在一点点变得明显,浑身发抖汗如雨下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但仍然稳稳站在沈夏前面,手紧握成拳。

她无声地答应了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妈!”

沈夏挨住那些拳脚时没有红眼,这会儿却迅速落了泪,甚至手上额角青筋暴起,大有干脆和这群人鱼死网破的想法。

混混夹烟的手一顿,居然被这小崽子的眼神唬住了,反应到这个后直接恶向胆边生将烟头对准了沈夏的眼睛就刺了过去:“我去你——”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了!!要死换别的地方死去!!!”

一记亮如唢呐的尖锐女声想起,沈夏眼尾被烟头烫到本能闭眼前,看到混混后面那楼上二次的窗户被粗暴拍开,泼辣妇女满面怒容的弯腰捞起一个壶状的东西作势往外泼。

他大抵能猜到泼的是什么。

眼尾传来被灼烧的刺痛,痛苦闭眼的同时将母亲护在怀里转了身,想用还不算宽大的后背替她隔绝所有秽物。

一时间,逼仄的窄巷中骚臭味冲天。

母子二人几乎没被殃及到一点,反而是几个混混,从头淋到了脚。

“真踏马是吵的要死,叼根破烟,往耳朵上打几个烂洞,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角色了?”

沈夏抬眼看去。

“还有你,死衰仔,看什么看!你和你老妈跟棉花一样,谁路过都可以踩上一脚,这样的人住什么城中村啊真是,赶紧走人啦晦气的要死。”

泼辣大妈扯着嗓,嘴像淬了毒,却不停的用眼神和摆头示意他们快走。

沈夏点了点头,带着因为他眼尾的烫伤已经在他怀里哭成泪人的夏薇涟快步走了。

留下一众满身骚臭味的混混原地呆滞,然后干呕,最后对着早已经关上的窗户破口大骂。

回到家母子二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但原本已经缓和平静下来的夏薇涟崩溃了,在帮他处理伤口时候,头越垂越下,最后只能倚靠在她那还身形清瘦,体格还并不高大强壮的儿子的肩上,无声啜泣。

她恨自己无能、恨丈夫不负责、心疼沈夏也一起遭罪。

单亲母亲带着半大的孩子,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里,是很孱弱的存在了,就连那些没日没夜泡在牌桌上又或者是化着艳丽俗气妆容的性工作者,都活的比他们潇洒、有尊严。

沈夏抬手轻轻给夏薇涟拍背,又平淡地说。

“妈,送我去学散打、格斗、跆拳道、自由搏击,学什么都好。”

夏薇涟泣不成声,话也说不完整,心中的无助和悲哀暴起,听到鲜少同她要过什么的儿子开口,想也不想地点头,一个劲的点头。

许久,她的情绪才得以平复,红肿着泪眼无声给沈夏处理身上的伤口。都是些淤青淤紫,再就是眼尾被烫出的水泡,唯一见血只有那个潦草粗暴的耳洞。

夏薇涟有耳洞,有经验,所以一眼就看出沈夏这个必定会发炎,但好好消炎,不久就能长回去。

“唉,”沈夏稍一偏头,躲开了夏薇涟要给他耳朵上药的手,“这耳洞我想留着。”

夏薇涟不解:“留着干吗?”

沈夏:“耍帅。”

空气安静了几秒,夏薇涟笑了,不知是气了还是乐了。

沈夏看见他妈这个反应,心里没底,轻咳一声解释:“不是,妈…您看,就只有一只耳洞,这多帅啊不是,哈哈哈…”

解释属实牵强,自己生的儿子她自己知道,留这个耳洞的原因绝不会就是为了耍帅。

但她还是顺着沈夏的话说:“留着也得消毒,发炎了我看疼不死你个臭屁的。”

所以,耳洞到底还是留了。

……

沈夏斟酌再斟酌,最终还是避重就轻的把这些用三言两语给讲完了,配上其一直未消的笑意,仿佛真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童年趣事一样,讲完之后还用得意洋洋的语气说:

“然后我初三那年又碰上了他们,那次把他们老大打的求着我收他做小弟。”

可冬至在这一个月的相处里了解到,沈夏这货一天到晚脸上都挂着笑,笑是他最不能代表情绪的面部表情,是以,他此时莫名的能透过沈夏所表现给他的假象窥见其内心的风起云涌。

慢热也有慢热的好处,比如观察的永远比别人细致,心思永远比别人细腻。

而且,这种遭遇再怎么风轻云淡的叙述,也还是免不了本质的惊心动魄。

“很疼吧?”

“……什么?”

沈夏一愣,被冬至拉着手停下步来都还没回过神来,他们站在单元楼下,冬至上前了一步朝沈夏靠了过去,轻声说:“我说眼睛还有耳洞,很疼吧,发炎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嫌看的不够真切,伸手撩开沈夏左边的额发和鬓发,以极其近的距离认认真真的观察了一番,确认现在是完全养好的状态才松了口气。

他后退了一步,恢复正常的距离,这才发现沈夏神情有些怪异,探究中带着点不解,直直盯着他看,让冬至想起开学那天,沈夏在讲台上看着他的眼神。

如出一辙的不遮掩且具侵略性。

正当冬至被看的有些发毛时,沈夏终于是开口了。

“早就不疼了。”他说着,视线仍旧不曾移开,就这么看着冬至然后上前了一步,将冬至刚退开的那点距离又压缩了回去,“你这算是……可怜我吗?”

冬至皱眉,总觉得沈夏现在说话的模样陌生的很,可还是强行压下想要后退的念头,直视沈夏的眸,缓声说:

“是关心你。”

沈夏神情有一瞬的呆滞。

“朋友之间会互相关心,就像你会关心发情期的我一样,很奇怪吗?”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会儿,竟是沈夏先收了视线,他微垂着眼,避开了冬至坦荡的眼神。

不,不奇怪。

只是太久没有过了,分辨不出可怜和关心的区别罢了。

以至于一时间只想确认冬至属于哪者。

“太感动了。”沈夏说,“不愧是我出手捞回来的人,也不枉为父给你买的一袋抑制剂。”

“……”,这人真是变脸的一把好手,“抑制剂的钱我会转给你的,别动不动就为父为父的。”

沈夏又贱兮兮的一笑,熟练地勾上冬至的肩,往电梯间里走,“无碍无碍,区区几支抑制剂,为父付的起。”

“……来,打个商量。”

“说,为父听着。”

“我动手,你不还手,如何?”

“……啊?嘶——错了错了,冬至,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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