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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陈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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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梅子猪肉,蛋黄,外加松子。松子百合酥得名于形似百合,眼前这道做的外层酥脆,内馅松软香甜。

陆渊说他看上了来的路上的松子百合酥,他并不是故意这么说让裴映之下不来台,他是真的有点好奇味道。

上辈子,他琐事一件接一件,横行的邪祟杀之不尽。口腹之欲对他来说是一个如尘埃般大小的事情,从来没有被他理会。

陵川渡对他纵容得很,也没觉得在讨论严肃的事情时候,突然跳脱到要求吃茶点是什么很突兀的事情。

陆渊心满意足地尝完后,又叫了一壶日铸雪芽,他端起茶盏,朝陵川渡微微晃动手腕,说道:“这茶一般是进献岁贡的,试试?”

陵川渡没动,他似乎想把面具摘下来,但终究还是顿住。他避开陆渊的视线,“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陆渊轻轻一笑,颇有点没心没肺,“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问什么,要不你帮我想想。”

“陆渊!”陵川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他们虽坐在雅间,但周围只有一些木质的隔断,中间飘着朦朦胧胧的轻纱,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陵川渡抿着唇,没有发作,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陆渊听了他的话,意味深长地问道:“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以前的陆渊……是什么样的?

他的同僚会说他鸣剑抵掌,以一剑之任当万人。他的朋友说会说他不计小节,仗义慷慨。

……他的爱慕者会说陆首座眉宇英挺深邃,处事桀骜不驯,眼神危险又勾人。

陆渊见陵川渡没有应他,便开玩笑似得说了一句,“对不住,毕竟死了一遭。”

陵川渡呼吸变得陡然沉重,他近似哀求地打断他:“陆渊,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不能……”

视野里浮现陆渊那张悲伤又忧虑的脸,罕见地带着害怕的神情,因为失血过多而唇色苍白。

被神刀不觉重创的伤口,正源源不断涌出暗红,陆渊他说……

他说对不起,又留你一个人。

陆渊发冷的手指痉挛着想捻去对方眼角的泪痕,却终究无力垂下。

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变成死寂的灰,气息断绝,魂落九霄。

对不起这句话就像不详的箴言。

陵川渡的手不自觉地在颤抖,遮掩似的想端起面前的茶盏,斟满的热茶一歪尽数落在他手背上。

他吃痛地手一松,茶盏当啷落回桌面。

陆渊垂眸看向陵川渡被烫出一片薄红的手背,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覆了上去,不消一会,烫伤的地方恢复如初。

在陆渊眼里,陵川渡还是那个刚来九苍城的小师弟。

陵川渡扭过头,讷讷说道:“我自己也可以,不用你管。”

最初在九苍城的时候,陵川渡没有修为,不会法术,人也无趣,在陆渊眼里简直一无是处。

当然在过得顺风顺水的年少期间,陆渊也没把谁放在自己眼里。

自从他把满庭芳交给对方之后,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个师弟平日里也不说话,只会拿一双木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铁灰色的双眸在瘦削的脸上显得大得惊人。

脸上没挂几两肉,皱巴巴得,像只小猴子。

陆渊几次想扔下他,但是又怕这小子转头向师尊告状,便想个歪招,把人叫去九苍城鲜有人至的竹林,丢给他一个剑谱,叫他好好练,向他保证练会了就带他下山一起历练。

这本剑谱对陆渊来说简单得如同喝水吃饭,但是对于没有人教的初学者来说难于登天。

陆渊深觉自己不费吹灰之力,摆脱了对方。他自己明目张胆地抛下对方,一个人下山跟三两好友瞎混。

直到玩了几天之后,这些人开始喝酒取乐的时候,陆渊才告辞,他对此不感兴趣,因为醉酒手抖,这样他就拿不稳刀了。

他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回了九苍城,突然想到之前他嘱托陵川渡练习剑谱的事情。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想法可笑得很,陵川渡又不是呆子,这个剑谱稍微上手片刻,就能察觉到不是给初学者学的,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傻,这样都不放弃呢?

陆渊往自己住处走了几步,黑沉沉的眸子往竹林方向望去。

明月高悬,他鬼使神差地转了方向。

竹林被夜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响,没有人的声音。

陆渊暗骂一句自己有病,却又无意识地松了口气。

他恹恹地搓了一把脸,就准备离开。竹林中风向陡然一变,剑啸之音撕破夜障。

陆渊蓦然睁大眼睛,他猛地朝竹林深处一头扎去。

阴影处有个人,陆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借着月光看清对方。

是陵川渡。

除了笨手笨脚地让陵川渡自己身上多几道练剑的划伤外,剑法依旧生涩蹩脚。

他们的目光隔着几根竹子的距离交汇,明明只是很近的距离,明明分别只是两三天的事情,也许是对方的脸过于沉寂,陵川渡仰着脸望着他,像一副隽永的画卷,陆渊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陵川渡的目光没有蕴藏着因为练习很久的不耐烦,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抛下的怒不可遏。

他的目光只是在说,你看,我按照我们的约定在这里乖乖练习了。

陆渊认命地送出一道气劲,轻柔地抚过对方的伤口。

伤口急速地愈合,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痛痒感,陵川渡难耐地蹭了蹭脸上的伤口。

“别碰。”陆渊捏起对方的下颌,仔细地看了看他脸上的情况,确保对方脸上没有留疤后,有点心虚地说道:“晚上视线不好,不要再练了。”

陵川渡固执地挣脱开来,“我想早点跟师兄一起下山。”

陆渊吓唬对方:“太晚了,该休息了,否则你就长不高了。”

他比陵川渡虚长两岁,但是在少年期这个年龄段,身量就可以差很多了。

陵川渡像是在天人交战,最后下定决心:“长不高就长不高,反正我要练会这套剑法。”

陆渊一时说不出来话,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他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我明天亲自教你好不好,保证你很快就学会了。”

他那么一说,陵川渡默默地把剑柄调转方向递给他。

陆渊准备接过的时候才发现陵川渡手抖得厉害。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接住,长剑在陵川渡手中铮然落地。

陆渊这才意识到对方早就脱力了。

“你也忒缺德了。”很久之后,作为仙盟同僚的林绛雪不知道在哪听到了这件事,她进行了尖锐的评价。“陵川渡现在对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你应得的,人家小时候多乖啊。”

陆渊忽视了林绛雪指责的目光,双手抱臂,脸皮很厚地说:“你不看看现在,都是谁在忍谁?”

林绛雪没敢继续点评,因为陵川渡走了过来,已经面无表情地把一张纸拍在陆渊胸前,“我不同意你这个计划,太危险,也太激进。”

陆渊吊儿郎当地把陵川渡的手推开,“兵贵神速,以疾掩迟。按你的计划,汤圆都能生完崽了。”

汤圆是他养的猫,刚刚怀孕没多久。

林绛雪同手同脚地溜走,内心在小声嘀咕,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一时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谁更能忍。

陵川渡一字一顿:“不行。”

陆渊磨着牙,“行行行,那汤圆要是在行动的时候生崽了怎么办,她是第一次……”

陵川渡眼角一跳:“陆渊!”

“好好好。”陆渊捂住耳朵,“别那么大声,我要聋了。”

陆渊习惯了照顾对方,也习惯了退让。

也许是可怜陵川渡年幼失恃,或者是别的他不知道的情感,他习惯了适度的忍让对方。

陵川渡脸色铁青,当时他看到传到手的白纸黑字,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是立刻赶了过来,差点以为自己错过了,“你孤身前往,是不是想去一个人送死。”

他有的话不知道站在什么身份说,只能无措地扶住额头,不知不觉中声调里带着鼻音,“你知不知道,这样……”

……会让我很害怕啊。

“我没有。”陆渊心中疯狂喊冤,他突然背上个送死的黑锅,这也太沉重了,“百目蛛虽然铜筋铁骨,但是我只是想给不觉磨个刀而已。”

“百丈崖下的百目蛛数量多少,你调查过么?”陵川渡越说越快,“百丈崖是不是只有这一种邪祟,你查过么?仙盟递来的书函说可能存在异变种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但是师弟,我已经是炼虚境了。”陆渊声音越说越小,不时地瞟几眼陵川渡。

陵川渡没理他,他大步走了出去,陆渊的态度让他显得无理取闹似的,这里一刻他都不想待了。

陆渊喊他的声音被抛在身后,他只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急促地跳跃起来,声音大得惊人。

他笨拙地按着自己胸口,仿佛那样,胸腔里的东西就不会乱跳了。

太冲动了。

他心里焦干如同野火过境,但手心却出了薄汗。

也太丢人了。

忍王之战(bushi)

第44章 陈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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