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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雨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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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妄是疯子,蒋岱阑也是疯子,这么高的楼,他不但不紧张,还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撬开卓文清的牙齿和下唇,轻抚柔软饱满的唇肉,目光流连在他眼眸和嘴唇间,笑着问:“回答。”

剧本里关于这段的描述只有寥寥四个字:强取豪夺。也就是说,这一段剧情是完全没有台词的。

蒋岱阑已经在台词里融入了个人理解,完全放开了演,眼睛看都不看下面那9层楼。卓文清甚至觉得他后背长了翅膀所以根本不害怕。

但卓文清发现,他将最容易出片的角度留给主摄像机,这种对镜头的敏感度令人惊叹。

像廖原这种金字塔尖的大导不存在拍摄多种角度再挑选的情况,他会对镜头建立想象力和预判力,设计分镜时,他就把要初剪的版本想好了,作为演员,最需要领悟导演设计每一个镜头的目的,而不是一味多拍,拖缓拍摄时长。

蒋岱阑对镜头的设计有足够的判断力,对成片后的镜头逻辑和意义就会很清晰。

卓文清对他的领悟力感到一丝惊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一部电影可能会遭遇很多困难,例如演员初出茅庐不会演戏、突然雨雪天、广电不给过、资方撤资…等等等等。这些东西来来回回折磨一部电影的寿命,所以一个片段,能拍一次别拍两次、能拍一天就别拖两天。

现在所有人都陪着他们淋大雨,戏给到卓文清,卓文清不能让这段NG,也就是not good,有些NG失误笑场可以用来做花絮,现在这场景如果NG,卓文清会被蒋岱阑粉丝的唾沫星子淹没。

群演都从底楼跑上天台外围看他们拍戏,大家连句话都不敢说,万一惊到了两位主演,这是要出人命的。

阴冷的雨水顺着睫毛冲刷眼眶,上下眼睫毛亲密粘在一起,看不清事物,空气黏腻、冰冷、乌青,卓文清小幅度地抬起手,一根根掰开蒋岱阑握住他肩膀的手指。

“开玩笑也要挑个好时候,瞿少爷,快点上去。”

蒋岱阑否认道:“你见过谁冒着生命危险开玩笑的?”

蒋岱阑的位置比他更危险,半拉身子暴露在水泥台外,只有一只手握紧栏杆,还压住卓文清。卓文清面上不动声色,另一只手悄悄钻进蒋岱阑的衬衫底下,用平生最大的力气扯住了他的裤腰带。

卓文清只是觉得,正式拍摄第一天绝对不能出人命,他不想让蒋岱阑摔成肉饼。

蒋岱阑垂眸看了眼他鼓起一块的衬衫,用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哥哥怕我摔死?”

航拍机器拍不到这类小动作,甚至这么大的雨,不扯着嗓子喊的话,连台词都听不清,后期收音时还要分开录制环境音和人声,用领夹麦和吊杆麦搭配防雨遮罩进行录制,所以卓文清低声说:“哥哥关心你。”

蒋岱阑暧昧不清地笑了下,拨开他湿透的头发,揉了下他的耳朵,“用不着,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我九泉之下也是个快活的死鬼。”

女朋友!

字眼情色而婉转,一道闪电劈下天空,照亮蒋岱阑俊美到邪气的脸,卓文清心里一悚。

这是失误还是故意为之?

这段戏时,叶杉刚刚和瞿妄经历过一场逃亡,生活归于平静。但是叶杉深知瞿妄多疑,瞿妄接二连三的试探让叶杉精疲力尽,但叶杉偏偏就对这恶劣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直到梦见瞿妄后,他第一次梦遗,惊醒时枯坐了一整夜,才确信自己对男人有感情。

但叶杉知道瞿妄是异性恋,没安全感至极,如果瞿妄将叶杉视为掌中之物,那么确实会强迫自身扭转性取向,用“女朋友”来说服自身、强行占有叶杉这个人。

那么,如果是蒋岱阑通读一夜剧本之后,突发奇想将“叶杉”放置在“女朋友”的位置上,反而…逻辑通顺了。

性关系中的体位是区分1和0的重要因素,叶杉和瞿妄做.爱的时候是在下面的…

被称为女朋友,也无可厚非。

卓文清脸色微微胀红。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觉得一个男性被另一个男性用语言暗示是性关系中的承受者这件事,很令人难以启齿。

但他必须想个办法让蒋岱阑有台阶下,他们耽误不起太多时间。

一部传统意义上的120-150分钟的电影,其他的戏大江大河一样拍过去,流畅即可,这些镜头不用太大、太多,但一定要有几个别出心裁的镜头、几场大戏、几句名台词。

雨水淌进眼睛里,卓文清揪住他的衣领,纠结再三没借位,唇轻吻在他脸颊上,艰涩地说:“上去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蒋岱阑笑得邪气,顺势松开他的肩,手指擦过他火红的脸颊,卓文清也松开拽着他裤腰带的手,蒋岱阑身手矫健,踩着栏杆底部的矮坎翻进了栏杆里面,向卓文清伸出了手,“拉我。”

卓文清回身去探栏杆,他连手指都在颤抖,但是他紧紧抓住了生锈的铁栏,身体慢慢后撤,双腿收回,一脚踩在水泥地上,没有去握蒋岱阑伸过来的手,而是自己谨慎快速地翻进了安全地带。

站稳之后,卓文清快步朝着宴会厅里走去,根本没理会蒋岱阑在后面喊他。

蒋岱阑在大雨里撸了把头发,手指在碰到卓文清吻他侧脸那位置的时候,轻描淡写地笑了下。

卓文清没走,他躲在楼梯间里,顺着窗户的一角看蒋岱阑淋雨,天光穿过云层漏出一缕,漫天大雨瓢泼,瀑布似的从天倾泻,雷电照亮卓文清的侧脸。

他目光专注,倒映一人,湿漉漉的皮肤,水红的眼眶,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只是那张脸上的纠结、好奇和喜悦,就像迷途的旅人找到一辆驶离无人区的车,不论那车再破再烂,旅人也死心塌地要上车。

卓文清抿起嘴唇,红着脸一笑。

廖原这时叫停拍摄,“来咔!文清,你这眼神像怀春的少女一样,真棒,我好像看见一只小鹿从林间蹦跶着奔向爱人。”

卓文清不自然地干咳两声,注意不去碰自己的嘴唇。

嘴唇亲了蒋岱阑的脸…脏了。

廖原一碗水端平:“岱阑真敢演,我喜欢你的个性,尽情发挥你的性格优势,你完全可以再放一点,这样利于情绪回收。行,你们回去擦擦,喝杯红糖姜水,其他人下楼拍群演戏。”

易收和贾乐赶紧抱着毛巾被跑过来,易收展开毛巾把蒋岱阑包住,蒋岱阑裹着毛巾面色如常,反而是卓文清被室内的冷气一激,浑身激灵打了个喷嚏。

贾乐:“卓哥,你可不能生病,这地方哪有医院啊?”

卓文清还安抚他:“不至于,我没那么脆。”

贾乐一边老妈子脸为卓文清操碎了心,一边把卓文清带回了室内,“卓哥生病了也是病美人,我见犹怜,心疼死了。”

卓文清作势要锤他,贾乐笑嘻嘻给他端热水,“别生气,病帅哥,病帅哥总行了吧?”

蒋岱阑听见了,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还真是病美人,够柔弱的。”

卓文清装没听见。那边,廖原和张濛凑在摄像机前看画面,卓文清走过去看,廖导的镜头语言简单明了,这样的好处在于,演员就只负责演,演完就切画面,镜头缩小只拍有特点的小景、中近景特写,能以有限的条件做出有品质的东西。

廖原告诉他这一条过了,卓文清就坐在椅子里休息,确实太冷了,不能及时洗热水澡,雨戏还有20场,两天之内要拍完,他身体不能垮。

蒋岱阑裹着毛巾走过来,不客气地跟他并肩坐下问:“你为什么上岸就跑?这是你们演员所谓的留白手法吗?”

卓文清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我要像偶像剧女主一样羞答答地说嗯我愿意吗?叶杉是真喜欢瞿妄,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答应?你别把谈恋爱当儿戏。还有,下次别再私自改台词,万一我接不上就糟糕了。”

蒋岱阑提了提他肩头滑落的毛巾,语气很挑衅,“可是我说女朋友的时候你都接上了不是吗?”

卓文清干脆道:“你对女朋友就那个态度?大雨天蹲天台,我看你没把我当女朋友。”

“那当什么?”

“叫一声男朋友我就告诉你。”卓文清刻意为难他,以蒋岱阑的脾气,估计就偃旗息鼓了。

蒋岱阑笑容狭促,“好啊,男朋友,告诉我。”

卓文清闭上眼睛,嘴巴也闭的紧紧的,气的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真的有点头晕,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湿着凉了。

那边,瞿二哥的扮演者梁览从拐角楼梯里走上来,卓文清看见梁览的瞬间人就愣住了。

当年海戏第一是他卓文清,第二就是梁览,梁览现在是蒋岱阑同公司的签约艺人,模样英俊,气质略带复古的忧郁,浓眉大眼的硬帅男人。

关于他家世的猜测很多,但都未得到印证,只是他从一出道就电影、电视剧、综艺、时尚杂志封面上个不停,内娱任何一个新人都没他这待遇。

梁览的服道化也是数一数二的奢华,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私人的服装,他扮演的西装暴徒是绝对的斯文败类,经营着最干净的生意,用最恶毒的手段谋杀弟弟,是绝对的黑白通吃的大佬。

人设倒是很符合他双开门的身材。

卓文清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梁览却没有给他擦肩而过的机会。

“文清,好久不见。”

卓文清低头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握,一点头,从他身侧经过。

蒋岱阑跟了上来,意料之外的是,他没问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卓文清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晃了一下,迅速袭来的恶心让他想吐。

可能是感冒了。这太糟糕了。

蒋岱阑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卓文清推他,“我没事,松开我…”

蒋岱阑看了眼时间,直接把卓文清抱起来往楼下走,“先吃点药扛一扛,不然你肯定传染给我。”

卓文清下意识问:“我怎么传染给你?”

蒋岱阑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他,眼神笼罩了一层暗色:“哥哥昨晚没看剧本吗?有一场雨中吻戏,不许借位,不许亲脸,还要伸舌头。”

卓文清脑袋顿时更晕了,他困到睡着,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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