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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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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沙发上随意闲聊,气氛融洽。聊得正欢时,迟池衣兜里的手机突然振了几下。

准确来说,只有迟池认为这是一次“畅谈”,因为从头到尾,基本只有他自己在那儿滔滔不绝一顿输出,讲得很是来劲,中途段知彻去厨房切了些水果端来,也没能堵住迟池这张分享欲极其强烈的嘴。

段知彻好似早就习惯,偶尔会开口接上那么几句。时乔则就只是坐在那儿乖乖听着,他看起来像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但他不甚在意,甚至暗自庆幸,有迟池这样一个话密的人在场。

一开始他如坐针毡,整个人紧绷着,眼睛直往房门的方向瞟,无比向往。但他几分钟后发现,迟池每次抛出一个话题或问题,下一秒他自己就忍不住答了,然后越说越来劲,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时乔发表看法或意见的时候。

这让时乔心里的不安缓和了几分。

于是他暂时不再一心想着躲回房间的事儿,而是很配合地听着,还时不时点点头予以回应。

迟池看了一眼来电,接通以后将听筒贴在耳边,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很是甜蜜,也不避讳着旁边的两个人,张口就是宝贝儿媳妇儿地喊,嗓子都快夹冒烟了。

时乔一开始还有意无意地随耳听着,但到后面他便充耳不闻了——他没好意思听。

有点太黏腻了。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段知彻注意到低着头满脸写着不自在的时乔,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迟池这个当事人都没尴尬,他反倒先尴尬上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时乔突然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说去洗手间,但他回了房间后就再没出来过。

“我媳妇儿说外边已经开始下毛毛雨了,催我赶紧回家呢。”电话挂断后,迟池将剩下的凉茶一口饮尽,然后站起身,“你们记得收衣服,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大暴雨,”

段知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临走之前,迟池伸着脖子,眼神往内间探,“哎,乔乔干啥去了,我这都要走了,不出来送送我么?”

“乔乔”是迟池十五分钟前给时乔起的昵称,他单方面觉得,自己与时乔一见如故,非说这么喊显得亲密,以后关系能更好。

段知彻已经走到门口帮他打开了门,淡淡说:“你跟人家很熟吗?”

“以后就熟了呗。”迟池将脚伸进鞋里,弯腰系上鞋带,“对了,记得把乔乔的微信推给我哈,加个好友。”

段知彻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迟池就已经转过了身,将捏在手里的手机凑在耳边,边听着亲亲女友发来的语音边进了电梯。

窗外雾气缭绕,蒙蒙细雨有转大的趋势。

房门轻启,时乔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处的段知彻,这才知道迟池已经离开了。他没说话,径直走向阳台收衣服。

收完了自己的衣服,时乔手握撑衣杆,仍呆站在阳台,一时犯了难。

他要不要顺便把段知彻的衣服一起收了?

如果他收了,对方会不会觉得冒犯?会不会嫌恶地把他碰过的衣服全部重洗一遍?

毕竟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是那人不是段知彻而已。

段知彻关上客厅的门,转身朝阳台走去,在距离时乔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停下。

他保持着这么一个合适的距离,问:“怎么了?”

风有点大,能把人的声音吹散。

时乔微微吐了口气,他转身看着段知彻,抬手指了指上面的衣服,说:“记得收。”

段知彻点点头,三两下收了尚未完全干透的衣服暂时挂在客厅的架子上。

时乔有样学样,也将自己的衣服挂在那处,挂完最后一件,抬脚往后退的时候,突然踢到一张小凳子,猛地绊了一下,身体微微往后仰去。

所幸被身后的段知彻扶了一把,这才没摔倒。

在时乔开口道谢的同时,对方就收回了手,而后拿出手机冲他晃了晃,礼貌地询问:“可以加个好友吗?迟池那小子说想加你,但你若是不愿意,直接拒绝我就好。”

时乔很明显地怔了一下,神情有些呆地回答:“可……可以。”

他对于加好友这件事感到有点陌生,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事实上,时乔的通讯录里并没有什么好友,除了家里人之外,段知彻应该是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的第二个人,

他很快掏出手机,扫了段知彻向他展示的二维码,点了添加申请的按钮。

通过后,段知彻首先点进了时乔的主页,他的头像和昵称都很简单,简单到段知彻一开始以为系统还未加载出相关信息。

昵称是一个句号,头像则是一张没有任何图案的纯白色图片。

段知彻没再继续点开朋友圈,他猜测里面大概率也是空空如也。

.

隔日依旧是雨天。

时乔攥着手机,坐在沙发上。

还有一个小时。

大约再过一个小时,段知彻就会到家。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时乔将手机丢在一边。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时乔无数次点开手机查看时间。

这种煎熬只有等待宣判的囚犯能体会,他突然后悔自已向段知彻提出多留一天的时间。

非但没有做好准备,还给自己延长了焦虑时间,真不如“早死早超生”了。

时乔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耳边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但丝毫不影响他再一次梳理思绪:

第一,他被段知彻约谈主要是因为蛋糕一事,他丢掉了人家送的蛋糕,所以对方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第二,过敏虽不能充当丢掉蛋糕的缘由,但也是他最直接的作案动机之一,对于这一点段知彻并不知情,他需要向段知彻说明自己的情况;

第三,态度要诚恳,认错是肯定需要的。所以,他等会儿要先向段知彻真诚地道歉,表示浪费食物是完全错误的行为,然后询问段知彻能不能原谅自己。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思考着等会儿要说什么话,要摆出什么姿势,要露出什么表情。

他还将要说的话打在了手机备忘录中,每一句都润色修改过,语序也认真调整过。然后像背课文一样,将这一大段文字背诵下来。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流逝,他的心犹如被悬在半空中,既希望快刀斩乱麻,又控制不住地想逃避。

不知道段知彻会有什么反应,指责他?质问他?原谅他?

伴随着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不安,时乔继续捧着手机背诵他的“台词”。

到第五遍的时候,客厅门开了,段知彻将伞放在门口的伞架上,然后和往常一样缓步走进玄关,换鞋、消毒,然后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嗯。”时乔僵硬应道。

他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宛如一位即将步入战场却尚未整装待发的勇士,紧咬的唇瓣间透露出犬齿的轮廓,静静地等待着那场本就胜算不大的战役的帷幕拉开。

一进门,段知彻就敏锐地捕捉到时乔的目光,它似乎不经意间,却又刻意地在自己身上徘徊。

段知彻的裤脚因雨水的浸润而显得沉重,发丝与衣襟也悄然沾染了外界的水汽。

从门口走向房间的途中、从房间换完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走向厨房的途中,时乔凝视的视线如影随形,未曾稍离。

段知彻眸光微微一动,转过身来。

但刚才明目张胆的那人却又躲闪了目光。

段知彻状似随意地问:“你吃饭了吗?”

时乔一怔,没看着段知彻,但仍忙不迭回答:“吃了。”

他撒谎了。

几乎是一整天,时乔都被紧张焦虑的情绪裹挟,如同扼住喉咙的枷锁,让他难以下咽,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段知彻“哦”了一声,挽起袖子转身走进了厨房,打算随便弄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我可以帮你,煮面。”时乔突然说。

他迈着步子走到段知彻身边,语气有些殷勤,同时又中气不足,嘴角下垂,脸上也没有笑意,配上这句话,让人觉得他不像是来煮面的,像是来下毒的。

他的眼神中又不难看出几分“勉强”的意味,好像是谁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一样。

段知彻面露不解,但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只迟疑地挑了一下眉,说:“那就麻烦你了。”

一分钟后,时乔就后悔了。

他原本打算借由这碗面作为向段知彻表达歉意的桥梁,没想到段知彻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突如其来的“观众效应”让时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有别人在,他就变得有些毛手毛脚了,先是忘记启动壁式抽油烟机,然后又将白糖当成了食盐,后来又不慎将装有调味酱料的碗摔进了水槽里,场面一时显得有些狼狈……

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开始陷入一种无地自容的状态,段知彻轻声说了一句“没事”,替他稍稍收拾和整理了一下水槽的脏污便自觉离开厨房,回房间洗澡了。

时乔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手臂也渐渐放松下来。

段知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时乔已经用一只大碗盛好了面汤,摆在餐桌上,筷子勺子也放在一旁。

香味扑鼻,丸子青菜都搭在最上面,看起来颇有食欲。

段知彻拉开椅子坐下,笑着说:“谢谢。但是,煮这么多都给我么?”

“嗯……”时乔愣了一下,确实比平时他自己吃的时候分量多。他就是单纯觉得,段知彻的身形比他高大,食量应该也比他大些,于是不假思索地多放了一块面饼。

听对方这么说,时乔此刻有些懊恼了。好像不应该自作主张,应该事先问一下人家的。

段知彻很随意地摆了一下手,轻声问:“你还有肚子吃吗?要不要陪我吃一点?”

时乔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点了头,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碗,递给段知彻,说:“多的给我。”

他的意思是,段知彻可以按照自己的食量,多余的直接分出来给他就行了。

段知彻笑着接过,盛了满满一碗,递还给他之前还问了一句:“这样够么?”

时乔盯着面碗,点点头,然后捧着面碗转身往沙发那边走。

段知彻看着他的身影,刚刚的笑意不明显地淡了淡,问:“去哪儿?”

“吃面。”时乔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于是继续说,“我去那儿吃。”

段知彻问:“为什么?”

时乔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段知彻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天不是说好要谈谈么?就现在吧,怎么样?”

终于来了。

时乔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不那么顺畅了,他脚有些发软,扶着沙发扶手才能勉强站起,“可……可以……”

段知彻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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