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和同学一起打闹，转头一看就会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元旦放假前一天的放学时间，楚涧和姜暮照常一起走回家，蒋韵灵和邓鹏还有马文博一起走过来，蒋韵灵贼兮兮的说：“楚哥，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问的是一个人，但却是两个人的事，显然，对他们一起出现很习惯。

对于蒋韵灵的称呼，楚涧已经司空见惯，一开始楚涧还好奇为什么要这样称呼他，得到的答案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谁厉害谁就是老大，这答案让楚涧有点哭笑不得。随着时间的过去，楚涧适应了学习环境和氛围，成绩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小考中提高，当然了，这里面也有姜暮的功劳。

听到这个问题，楚涧没有回答，转头看姜暮，看对方没有回答，就回头跟蒋韵灵说：“暂时没有。怎么？你们有安排？”视线从这三个一一扫过。

被看着不太自然的蒋韵灵连忙摆摆手，快快的说：“哎，就是我们打算去鬼屋，就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其他两人连连点头，马文博还说了一句：“我们人多气势壮。”

楚涧和他们处的好，听这邀请也没有想什么，但看着这三个人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开口说：“你们…怎么想去鬼屋了？”

“高中三年，去年没有去，明年肯定要补课，今年一定要去。而且鬼屋我还没有去过呢，我要去看看。”蒋韵灵豪气的说。

“是啊是啊，去释放压力。”邓鹏附和道。

楚涧看着这几人，想自己也没有玩过国内设计的鬼屋，心里蠢蠢欲动，还想把姜暮拉上。

看着楚涧眼神的微小变化，姜暮已经知道楚涧会去，就对蒋韵灵他们说：“我们会去，时间地点你发给楚涧。”

“OK啦，我在拉上云兰。”说完，这三个就走了。

看着这几个人走远，楚涧也没有问姜暮为什么答应，他和姜暮的默契往往在一瞬之间就明白对方的下一步。而是满脸的戏谑，声音转八百个调，站在他的对面，微仰头看着，眼里全是狡猾，似乎他本该就是一只狐狸，“暮哥怎么也想去了？”

姜暮把他的头往下摁了摁，对他这幅样子早已免疫，如果哪天楚涧突然没了这副模样，那就是绝对的不正常。

“我也是个学生。”姜暮一脸淡然的回答，声音依旧很冷清，语气却非常足，然后错开楚涧，往前走。

看到姜暮走了楚涧也跟上，一边走还一边带笑说：“嗯，我们的暮哥确实需要去放松。”

姜暮听着楚涧的不着调，很是无奈，但也没有干什么。楚涧显然是知道姜暮的性子，才这么的肆无忌惮。

元旦当天

一大早，楚涧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手机铃响，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来电显示是姜暮，划了接听，软乎乎的说：“干嘛？”

“蒋韵灵说十点在广场集合，我先去找你？”姜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平稳，就如同山间泉水缓缓流下的声音。

楚涧只听到了“去找你”，脑袋懵懵的，就“嗯”了一声，顺手结束电话，然后翻身又睡回去。

等姜暮按了几次门铃后，就知道楚涧还没有起床，心中不由想笑。幸好之前楚涧给了条钥匙，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门。直接去向楚涧的房间，姜暮在门前又敲了几下，门里还没有动静后，就稍大声的说：“楚涧，我进去了。”便扭开了门，也幸亏楚涧没有锁门。

姜暮走进床边，才发现楚涧用棉被盖住了头，想听到声音都难。姜暮伸出两根手指把棉被掀开，看到楚涧的睡衣往上翻，白与灰形成强烈的对比，腰上没有多余的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姜暮把衣服弄好，等了几十秒，楚涧才慢慢的被冷醒，本来迷糊的眼光看到姜暮后瞬间清醒，扯过被子盖上不被冷着后，才对姜暮说：“你怎么来了？”

姜暮难得脸色臭臭的看着他，说：“电话。”

楚涧看手机不在柜台上，摸了摸床，发现是在床上，也想起今天早上确实接了个电话，看了时间，9:12，顿时有点尴尬，对着姜暮说：“我错了，你先出去，我要去洗漱。”

姜暮没有在理他，走出房门去厨房。看到房间关上门，楚涧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去洗漱。一月的气温确实低，但房间里看着暖气，楚涧穿着一件衣服也不冷。

等来到客厅，姜暮已经做好早餐。

碗里的面条冒着热气，在冷空气的加持下，清晰可见。楚涧不得不又感叹一次姜暮的厨艺。

很快就吃完了早餐，两人收拾完就准备出门。

一拉开门，冷风直扑，楚涧缩了缩脖子，眯了眯眼，突然对姜暮说:“好冷啊，不想去了。”

姜暮替他围好围巾，戴好帽子，关上门，推着他走了。

到广场时，其他几个人已经到了。楚涧的手在羽绒服里兜着，对他们说：“没迟到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姜云兰哈着气说。

“那我们进公园吧，出发！”蒋韵灵大声说。

这个广场连着公园，公园里又有游乐园，是市里最大的广场。

元旦放假这天，冷是冷，但游乐园确实有很多人。

姜暮看到售票员那里挺多人排队，对着楚涧说：“你去那边避避风，我去买票。”

“你们两位女生也去吧，我和老马帮你们买票。”邓鹏也说。

“拜托了！”三位说完就去了鬼屋旁边。

售票处离鬼屋不远，楚涧很清楚的看到姜暮，少年很明显比其他人都高了一些，对比其他人穿羽绒服的笨重，少年却将它灵活驾驭，站在人群也是鹤立鸡群。少年的气质和这冷冽的冬天融合在一起，配上俊俏的容颜，着实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

楚涧很好奇的问了一个问题：“我听你们说姜暮不好接近，怎么还叫上他？”

“确实不太好接近哈！”蒋韵灵笑嘻嘻的对着他说：“很多都是年级传的，暮哥只是有点冷，话少了点，但要帮忙的话他也会帮。而且你转来后暮哥变得有些温和了，看来这就是兄弟的力量！”内心却想着：哈哈，我真是太委婉了，这简直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姜云兰看到同桌眼里亮晶晶的，知道她又想歪了，楚涧看到蒋韵灵的眼神，有点惊悚，靠着旁边的柱子，抬了抬下巴，语气懒懒的说：“姜云兰，你作为他的堂妹，应该了解不少吧？”语气虽是提问句，但确是肯定句。

姜暮和姜云兰的关系虽不错，但也难了解姜暮的想法。就快言快语的说：“你离国的那段时间，他有点沉寂，成绩直接下到450分左右，分班后不知怎么他又开始回到了年级第一。”姜云兰并没有说当时的姜暮气压低的吓人，她虽然很好奇这里面的故事，但也识趣的没有问。

楚涧低头捋了捋思路，自己初三暑假耳朵突然失灵，原本想着过几天就会好了，但父母知道后就匆匆把自己接去国外，等治疗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家族中的交叉遗传，虽然时代的医术已经发达，但这个病也得花很多时间。前一段时间自己耳朵失灵，眼睛昏花，脑袋晕乎，都是在床上躺着，后面手术后才慢慢好起来，才给姜暮发消息，那时应该是分班结束，而自己快要回国。

姜暮走过来就看到楚涧低着头，一动不动，而旁边的两个在拿着手机不知捣鼓什么，各不相干。走到楚涧对面，踢了踢他的脚尖，淡声说“走吧”

楚涧抬起头，边走边笑“暮哥艳福不浅啊，好几个小姑娘一直在看你。”

姜暮隔着帽子拍了拍他的脑袋，略带无奈的说：“别随便污蔑人家。”

几人交了票，站在鬼屋门口，听到里面的尖叫声，面面相觑。鬼屋是由一座山洞造成，岩石的冰冷更添加其阴深之感。

“那个，我们进去吧！”邓鹏一脸浩气的说。

“嗯嗯，出发！”其他三个也附和。

山洞里面很黑，只有油灯在跳跃，每盏油灯之间隔得距离大概有100米，看着不是很远，但油灯照亮的范围却很小，产生一种朦胧的昏暗美。

踏着木质楼梯上去，邓鹏适时而感：“哈哈，鬼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刚进来，还没有开始，后面你在来发表感言。”蒋韵灵不客气的怼他。

山洞里的风吹起来比外面的凉，直叫人去鸡皮疙瘩。不知道是哪里的电灯突然亮了一下，有“啪”的暗了下去。几个人也借刚才的光大概看到了周围的环境，木质楼梯的扶手上满是鲜红的手印，栩栩如生。楼梯直对的门上有着一数又一数的抓痕，门口下的洋娃娃脖子被拧断，断裂的地方还有血迹，其他地方更是凌乱不堪。这并没有吓到几位，楚涧把门打开，门后亦然是一片黑。几个人刚走几步，“砰”地一声，后面的门就被关上，四个人被吓了一跳。

“你们有没有觉得凉凉的？”邓鹏小声兮兮的说。

“没有啊，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云兰，不要拽着我的手臂。”蒋韵灵对着邓鹏说。

“韵灵啊，我没拽你啊。”

“什么？！！！”蒋韵灵缓慢把头转过去，就看到一个哭泣却留着血，睁着眼，直勾勾盯着她的女鬼“啊！！！”，蒋韵灵闭着眼扯开那手，连蹦带跳的跑去楚涧那边。

姜暮用手拉了拉楚涧的羽绒服，隔开了他们一些的距离，然后借微光看了看房间的布局，“有三个门，我们分开走？”

“额。可以不要吗？”刚被吓到的蒋韵灵有点不想。

“那两个人一组啊，看看不同的门后面有什么，我和暮哥就先随便选一个了，你们好运啊！”楚涧随心所欲，拉着姜暮进了一个门，还跟他们摆了摆手。

“害，这的布置差不多和国外的一样，可能国内的氛围感比较强。”楚涧看着周围的环境，对突然出现的人并无什么感觉。

“嗯，本来就不是真的 ，只不过是找个乐子玩。”姜暮一如既往的淡定，跟楚涧双腿并排着走。

邓鹏几个人出来后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点惊吓。

楚涧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靠着姜暮，看着几个人，不由带笑，朝他们挥挥手。

“呼，你们这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蒋韵灵有点喘道。

“先歇会儿吧”楚涧向旁边的石椅抬了抬下巴。

“我靠，冰死我了”马文博刚一坐下就窜了起来，“楚涧，你坑我们，怪不得你不坐，去靠暮哥。”马文博一脸愤恨。

楚涧没有理他，依旧靠着姜暮，把头转到另一边，但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还笑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不来安慰我一下？！”

楚涧把头转回去看着他们，眼里还有一丝丝的笑意，“别嚎了，请你们喝奶茶。”

“噢耶，走吧，我们不客气了”蒋韵灵一扫惊吓，满脸开心。

等几个人都走出凉亭，姜暮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楚涧，语气微淡的说“别靠了，走吧。”

楚涧有点可惜，但还是不靠了，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向着邓鹏几人走去。

“我和姜暮先走了”在万红超市的十字路口，看到人行道绿灯亮后，楚涧就跟他们打招呼，姜暮也点了点头。

冬天太冷了，即使是元旦放假，也没有多少个人那么悠闲的走，个个都想窝在家里的被子睡觉。

楚涧打了个哈欠，眼里冒了些眼水。姜暮侧头看了看，“困了？”

“嗯，昨晚赶了些作业，晚了点睡觉。”

“你这得多晚睡，才这样？！”语气中暗含一丝生气。

楚涧没有理他，拖着慢悠悠的步伐走，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懒洋洋的，“今天要出来玩，我只能提前写多一点作业了。”

二人都不是喜欢一直聊天的人，空气就开始静了下来，但谁也不觉得尴尬，或许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常见方式。

两人慢慢悠悠的走着，享受着冬天带来的极致，周围的街闹在穿过他们时变得柔和。

这也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七的岁月，时间奔流，见证了他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