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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一 共鸣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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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道路旁的林荫小道上没几个人,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从远处房顶上溜出一道裂缝。

何澈抱臂站在树下,一脸无奈地拉了几下牵引绳,傻白依旧岿然不动,抬脚标记,小小的身躯犹如一座泰山。

这时,迎面走来个大叔,两鬓斑白,身形挺拔硬朗。

大叔走到跟前,瞅了瞅倔强的狗和比狗更倔强的人,笑容满面地说:“小伙子,狗撒尿不能拽。”

何澈瞄了眼手表,“它已经这么尿了一路,我一会儿还有事。”

前不久,席朵考上了江海音乐学院的研究生,自从入学那天起,她就忙得不可开交。

在那之后,蒋莉莉也搬去了工作的茶楼附近。

偌大的洋房忽然只剩他一个人,虽然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习惯了热闹,还真有点不习惯冷清。

好不容易熬到国庆放假,他主动承担起好丈夫的角色,要去学校接她回家,关键时刻傻白却掉了链子。

“它这是在社交。”大叔好心劝道,“再急也得等它拉完再走。”

说着大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他面前,“小伙子,请问这个地方在哪里?”

纸条上模模糊糊写了几个字——“锦绣公馆1号楼”,看字迹有被水淹湿的痕迹,想必是今天下过一场大雨的缘故。

“我家也住这里,要不您跟我一块走吧。”

“好嘞,那就谢谢你了。”

傻白翘起尾巴挥了几下,又逮着条小虫子扑腾了一圈,这才依依不舍地被何澈生拉硬拽着回家去。

走到主干道,何澈指着西南边的一栋楼,“一号楼就在那,从这直走到尽头就是。”

“行,非常感谢。”大叔打量着他,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你有没有女朋友?看你年纪应该和我家姑娘差不多大,有缘分我介绍你们认识?”

何澈淡淡一笑,礼貌回道:“谢谢您,我已经结过婚了,把狗送回去,我就去接我妻子回家。”

“好,那你路上小心。”

何澈点点头,朝反方向走去。

接上席朵后两人又去了趟超市,明天就是国庆假期,她打算今晚大显身手,好好犒劳一下遛狗功臣。

快到家时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影,看上去正在写有“何”字的门口左右徘徊。

原来是刚才遛狗遇见的那位大叔,他对着手里的纸条核实眼前的门牌号。

席朵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她揉揉眼睛,用力眨了眨,惊叫一声,“爸!”

大叔闻声转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饱经沧桑的脸上盛满笑意,“小朵!”

“爸!”席朵一个箭步冲上去,与父亲抱作一团,眼泪鼻涕横飞,再也顾不上形象,“爸,我好想你。”

席盛海强撑着双臂试图把许久不见的女儿举起来,还没离地他就喘吁吁地泄了气,“这么多年不见,爸爸的宝贝小朵长高了也长胖了。”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

“我和你妈说过了,是我让她不要告诉你。”席盛海笑着接过席朵身后的背包,像小时候接她放学那样扛在肩上,“听你妈说你又上学去了,我怕耽误你学习,趁着国庆放假才来看你。”

席朵抹了两把热泪,还没来得及主动和父亲介绍身后的人,那人便率先行动起来。

何澈哗啦一下放下手中的购物袋,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爸爸好,我是小朵的丈夫何澈。”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加上这一成不变的固定台词,不禁让席朵联想到他第一次见母亲时的场景,也是这么严肃中带点局促,与平时的淡然判若两人。

“你是?”席盛海挠头,“刚才的小伙子?”

“没错,爸爸。”

“你是小朵的丈夫?”席盛海继续发出灵魂拷问。

“是的,爸爸。”

何澈一口一个爸爸,嘴甜得如同见到亲生父亲。

“不是。”席盛海扭脸,“小朵,你什么时候结婚了?爸爸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席朵反问:“妈没和你说吗?”

“没啊,她光告诉我你去读书,没提过你结婚了。”席盛海焦急地问:“这什么情况,他……”说罢还暗戳戳地指了指僵在原地的何澈,“真是我女婿?”

这父女俩的悄悄话让何澈心里七上八下,明明刚才还热情地要把女儿介绍给他的大叔,眼下该不会是后悔了?

席朵和父亲眉飞色舞了好一会儿,席盛海才眉目缓和了下来,“小何是吧?你好,我是小朵的父亲。”

“都怪她妈给我寄的信没写清楚,原来是7号楼,我给看成了1号楼,刚才谢谢你替我指路,只是没想到这么有缘分。”

“确实有缘,没想到您就是我岳父。”何澈连忙打开院门迎着席盛海进去。

席朵看着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个同样挺立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一个事实——此刻,最爱她的两个男人都在她身边,她也终于知道幸福的含义。

三年后。

一场被音乐界人士欢呼和期待的小提琴音乐会,即将在江海音乐学院的中心剧场如期举行。

这次音乐会的主角,正是三年前在何澈全国巡演音乐会上一炮而红的小提琴演奏家席朵。

沉寂三年以后,她再次归来,能否续写当初的神话,所有人都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与此同时,音乐会后台处,席朵身着奢华的定制晚礼服,站在卫生间的隔断前,绝望地对着门里的人说:“你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还有五分钟就好。”门内的女孩坐在马桶上,用嘶哑的声线回她。

“你二十分钟前就这么说了,现在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拉完?”

临了上台,合作的钢琴伴奏却在闹肚子,席朵想这世上恐怕没比这还让人欲哭无泪的事了。

“我肚子好疼,你再给我点时间。”钢伴捂着肚子哀嚎。

为了今天这场毕业音乐会,席朵足足准备了一年,和这个钢琴伴奏也磨合了整一年,眼瞧着就要检验成绩了,对方却出了岔子。

想当初,她可是信誓旦旦地拒绝了何澈的伴奏提议,为得就是不让别人说闲话,免得大家都以为她的才能必须要依靠他的衬托。

三年前的何澈音乐会给她了机会和曝光,同时也给她带来了质疑和声讨,所以,她才这么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只是以现在情况来看恐怕不妙,小提琴协奏曲失去钢伴就像是鸟儿失去翅膀,名不名声的暂且不提,搞不好还会影响毕业。

隔间里的嚎叫丝毫没有停止,钢伴颤着声说:“对不起,我恐怕不能了……妈呀,疼死我了。”

“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不用,不用……”钢伴低弱地说:“我这是太紧张导致的,你这场音乐会来了太多大佬,我,我害怕……”

席朵像个陀螺似的急得原地打转,不过三秒钟,大脑快速做出应急处理方案——打电话给何澈。

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不到一秒就又被她否了。

不打,绝对不打。

不久前,她和何澈吵了一架,起因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人都说小吵也算夫妻情趣,可她和何澈显然不同。

要说起刚结婚那会儿,何澈对她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压根就没从他嘴里听过一个“不”字。

现在倒好,彻底老夫老妻。

那天,何澈正在听一首后现代主义时期的音乐,她欣赏不来,要他换一首浪漫主义,或是古典主义都行。

他偏不肯,还摇头晃脑地听得不亦乐乎,席朵见他一脸欠揍的表情,气得嗷嗷吼了他几嗓子。

那话怎么说来着,男人一结婚就变卦,婚前宠爱百般,婚后原形毕露,哪怕是何澈也难逃例外。

别说是掌握家庭的话语权,眼下就连掌握音响的话语权都没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演出还有三十分钟开始,请所有人员准备就绪。”

门外,后勤人员一遍遍催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朵满头大汗,后背渗透的汗液几乎要把昂贵的礼服洇湿。

尊严在现实面前不值一提。

她深呼吸,拿起手机给何澈发去微信,硬梆梆两个字:“在哪?”

那头秒回一张照片,点开看是一处街景,羊肠小道,落花满径,路边的招牌上写着她看不懂的文字,角落的玻璃桌上放着一小杯咖啡。

何澈:“奥地利,路边咖啡厅。”

席朵:“什么???你在奥地利?”

何澈:“嗯,这边甜品也不错,要不带点回去给你尝尝?”

席朵:“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何澈:“两天前,不是你和我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没事别出现在你面前的吗?”

席朵:“我……我那是气话。”

何澈:“哦,气话啊,气话也是话。”

席朵:“哎,对不起嘛。”

何澈:“你倒是第一次跟我道歉,稀奇。”

席朵:卖萌表情包.jpg

何澈:“有事求我?”

席朵:“机智如您,请问您最快多久能赶回江海?”

何澈:“你想要我多快?”

席朵:“不急,半小时应该差不多。”

何澈:“……”

何澈:“你在开玩笑?”

席朵:“没啊,我认真的。”

何澈:“这里是奥地利,你世界地理是不是学得不大好?”

席朵:“救命啊!何老师,求求您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您无理取闹了,救场如救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何澈:“何老师?”

席朵:“?”

何澈:“一句何老师就想打发我?”

席朵:“何先生?”

何澈:“换一个。”

席朵:“何澈?”

何澈:“再换一个。”

席朵:“阿澈?”

何澈:“一般,没多大感觉。”

席朵:“何……老公?”

何澈:“‘何’字去了。”

席朵:“老公”

何澈:“文字没有感染力,发语音。”

席朵咬牙,挤出一丝令人鸡皮疙瘩暴起的小甜音,嗲嗲叫了声:“老公~”

呕……她自己都差点吐出来。

何澈:“叫得不错,只不过很遗憾,我远在他乡,爱莫能助。”

席朵:“何澈!你给我记住,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

席朵愤恨地甩开膀子往台前大踏步,脚下的高跟鞋被蹬得咔哒作响。

活该被耍,她怎么差点忘了何澈是个心机男,跟他玩套路,谁能玩得过他。

她偏就不信这个邪,少了个钢伴,难道天还会塌了不成?

舞台上的灯光尽数点亮,仿若漫天星辰。

台下的一片寂静中,人头攒动,翘首以盼。

席朵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上到台前,从无人问津到受人追捧,走到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

今天的第一首曲目是她最喜欢,也是她最擅长的——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演奏这首作品,是在何澈音乐会的选拔面试上,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主持人报过幕后,她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很快进入状态,搭弓的那一瞬,激烈的澎湃撼动天地。

一段小提琴旋律过后,一连串清澈明亮的钢琴声如山涧泉水缓缓流入,亦如春夏微风将她追逐。

那条涌动着的旋律如此美妙动听,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与她交融,浑然天成。

此刻,她即便不再回头,也能知道这宛如天籁的琴声出自谁人之手。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共鸣。

是她用一生去臻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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