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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OP.01 No.34 酸涩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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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的欧式咖啡厅里人烟稀少,穿着得体的年轻侍应生拉开玻璃门,安恬侧坐在一扇琉璃复古屏风前,面前是花纹精美的大理石茶桌和品相精致的甜点。

席朵在侍应生的引导下走到安恬面前,安恬闻声抬起头来笑道:“来了,快坐。”

席朵放下帆布包,大大方方坐下,“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也没有。”安恬招招手,让侍应生拿来菜单,“看看想吃点什么?”

“谢谢。”席朵并没有接过菜单,直接对侍应生说:“麻烦来一杯柠檬水。”

安恬接过菜单随意翻了几页,“这家的意式朗姆提拉米苏做得相当不错,要不要尝尝?”

“都可以。”

安恬对侍应生说:“那就再加两份意式里拉米苏,谢谢。”

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

安恬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我记得你以前特别爱吃甜品,所以才定了这家店的下午茶,听说这里的甜品是江海一绝,你一定要多吃点。”

席朵笑了笑,“好。”

她都快忘了,以前她也是嗜甜如命。只是家遭突变后,别说甜品,一度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本来早就想约你出来坐坐,难得我们老同学重逢也是缘分。”安恬用小勺搅着白色杯子里的咖啡,浓郁的咖啡香气逐渐飘荡开来,“只是这段时间快开音乐会了,确实比较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席朵说:“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其实应该请你吃饭的,毕竟你曾经帮过我那么多次。”安恬又抿了一口咖啡,犹豫了很久才说:“我还记得以前你为了替我出头,也被其他同学欺负了好几次,现在看来是我连累你了。”

安恬因为当时是压着分数线被录取进来的,因此在以绝对实力为奋斗目标的高中生涯里,安恬打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就不大受人待见。

班上的同学都喜欢调侃她是个“聋子”,说她拉琴跑音,练琴的声音比锯木头还难听。

那时候安恬没有朋友,经常独来独往。席朵看她总是一个人怪可怜的,偶尔也会叫上她一起。

有几次安恬被几个难缠的同学拦住羞辱,席朵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才帮她脱离险境。

“哪的话?欺负同学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席朵理所应当地说。

“我转学以后,他们还有继续欺负你吗?”安恬问。

“怎么会?我向来是以德服人。”席朵笑着捏了捏拳头。

“我那时候要是有你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被别人霸凌到转学的地步。”安恬说着轻笑不止,“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那时候你个头也不高,好像比我还矮半个头,你就敢冲到我前面护着我。挥起书包就往那几个人头上砸,那勇猛的样子别提多酷了,我到现在还记得。”

席朵讪讪一笑,“那会我还没到一米六,不过别看我表面上那么凶狠,其实当时心里也怵得慌。”

这时,侍应生端来柠檬水和两份意式提拉米苏放在两人面前。

“不管怎么说,当年真是多亏了你。”安恬搭上席朵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我一直觉得我挺幸运的,能够碰到你和阿澈这么好的人。”

“我和阿澈?”席朵端起玻璃杯的手猛地一顿,“你说的阿澈是何澈吗?”

安恬娇羞地点点头,“我这一生中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两个人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阿澈。你们无一例外,都曾陪我度过了一段最灰暗的时光,你们帮助陪伴我,对我不离不弃,可以说没有你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安恬。”

“这么说,你和何澈早就认识?”席朵放下玻璃杯,认真地问。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吧,那会就认识了。”安恬一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我们家和阿澈家,我们两家是邻居。院子临着院子,站在我家门口往左看,就能看到他们家的大门。所以我和阿澈从小就认识,我坚持学小提琴也是因为他。”

这么说来,安恬和何澈是从小的玩伴,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席朵猛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小伙伴来,那个邻居小女孩的家也是在她们家左边的位置。

“为什么是因为他?”席朵疑惑地问:“你学琴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喜欢吗?”

安恬笑着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不喜欢音乐,也没什么天赋。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也是想和阿澈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就连报考江海音乐中学,也是因为他在那。”

“其实当年我爸妈是想让我出国读高中的,是我自己不愿意。”安恬继续说:“我知道阿澈在哪,我就得在哪,没有他的地方我待不下去。”

“那你还转学了?”席朵问,“咱们高一的时候,何澈不是还在读高三吗?”

“你忘了?阿澈因为被德国的音乐学院提前录取,高三下学期就没去过学校。”安恬说道。

“所以,你才在高一上学期结束就转走了?”

安恬说:“当然,如果阿澈没有提前毕业的话,我就算被人欺负得再狠,也会坚持下去。只不过阿澈走了,我就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那你后来去了哪里?”

安恬走得时候一声不响,席朵托了好几个校外的朋友去打听,都没有问道她的下落。刚开始心里还觉得点失落,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去了德国,和阿澈在一起。”安恬说。

“你和何澈在一起过?”

她的话里有惊讶、有恍惚,也有不可置信。

安恬短暂地沉默了片刻,把面前的一份意式提拉米苏推到席朵面前,“别光顾着说话,吃点东西。”

席朵摆在桌子下的左手逐渐开始麻木,五指微微张开再合拢,指关节像是被钉住了似的疼痛不已。

安恬不正面回答,她也不好多问。只是拾起小巧的甜品勺,有一遭没一遭的搅合起来。

“至少在德国的那几年里,我们一直相互陪伴在彼此身边。”安恬转过头来看向她,眼神柔和轻盈,完全没有舞台上的那种张扬,“只是后来回国了,碍于他的事业,我不好总是待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面前那一小块提拉米苏看上去还没有巴掌大,不一会儿便被她搅了个稀巴烂,朗姆酒的香气直冲天灵盖,她滴酒未沾却始终觉得头脑昏沉沉的。

席朵终于知道,在那天夜里梧桐叶奏响优美的篇章时,为什么何澈的那首《月光》里却充满了遗憾。

也终于知道,当她认真地问他,“你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你?”时,为什么何澈会苦笑着说“也不全是。”

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是“感情上的流浪者。”

更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认定的形婚对象是自己。

原来,他们两个早就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许,也曾彼此相知相守。只是现在,出于种种她不知道的缘由,他才不得已将自己爱意隐藏起来。

同她形婚,估计为得也是将来有朝一日能更好脱身吧。

毕竟,只要一笔钱就足够。

她乖巧听话,一笔钱可以买来一段“名正言顺”的婚姻关系,同样也只要一笔钱,就可以让她轻松滚蛋。

三年之约,恐怕是何澈深思熟虑后的规划。

三年一到,她这个鸠占鹊巢的“何太太”,就得为他心目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挺腾位置。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喉咙干涩沙哑,发出的声音亦如铁锅被砂砾摩擦般嘶哑,席朵顿了顿,说:“你还爱他吗?”

朗姆酒的香气和咖啡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又酸又涩,鼻头完全适应不了这种复杂的气味,胀得眼圈发疼。

安恬的脸上是令人难以忽略的绯红,宛如夕阳下的晚霞蔓延天空。

她似是自嘲地笑了,“我这一生除了他,再也不会爱别人。”

那个他们酒醉后的拥吻,此时此刻,就像个笑话般反复在脑海中闪过。支离破碎的记忆,却那样清晰。

他温热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托住她的腰间和臀。

他湿润的亲吻,步步为营地试探她的脖颈和唇。

明明那晚喝了酒的人只有她,喝醉的人也是她。可为什么何澈也像是醉了似的仍由自己沉沦。

他当时一定是头脑不清醒,才把自己当作了安恬,所以才会那样热烈主动地去拥吻她。

安恬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拿过另一份提拉米苏轻轻挖了一勺送进嘴里,“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能光明正大待在他身边的人是你。”

席朵恍然一惊,背上的毛孔都跟着竖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安恬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我又没说你什么。虽然一直以来想要接近阿澈的女人很多,但对于你,我是放心的。”

手心渗出一层绵绵密密的汗,席朵略显心虚地点点头。

“毕竟你是阿澈亲自选的,我当然也相信你。”安恬挖起提拉米苏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只是让你当个助理,确实委屈了你。”

“什么?”席朵从面前烂泥状的提拉米苏里抬起双眼,震惊地望向安恬,“是何澈选了我做助理?不是陈团选的吗?”

安恬一脸正色地摇摇头,“不是,那天是阿澈指的你。”

在白到几近透明的瓷器小碟子里,精巧可爱的提拉米苏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状,粘稠软烂得像是亚马逊热带雨林里的沼泽地。

席朵一口也没吃,只闻了闻朗姆酒的气味,头脑就犹如高原缺氧般闷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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