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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OP.01 No.25 爱之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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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留声机上转着一张黑胶唱片,轻柔舒缓的音调从铜色的大喇叭里飘荡出来。

李斯特的《爱之梦》用抒情的旋律将一腔深情展露无遗,轻盈的音色和浓烈的情感融为一体,颇为震撼。

何澈把席朵轻轻放在沙发上,对她说道:“等着,我去拿药箱。”说完,他起身径直往里间走去,背影看上去有些不像以前那样直立。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一个白色药箱。

何澈坐到沙发上,打开药箱翻找出处理伤口需要用到的药品。

“把裙子撩起来,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他只管忙活自己手中的事,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可席朵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脸上也没由来的一阵滚烫。这也不怪她,单听何澈的前半句话,怎么叫人不会想歪,再加上他又是那样抱着自己进来的,就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席朵硬着头皮,想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棉签和碘伏。

何澈蓦地扬起手,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地说:“还是我来吧。”

见他一再坚持,席朵也不好太扭捏,抿了抿唇说:“好吧,那你轻点。”

何澈轻轻“嗯”了一声,面色凝重地开始处理伤口,沾满碘伏的棉签先是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渗出鲜血的膝盖,看席朵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才放心地仔细擦拭起来。

“看上去好像有点深,要是疼就叫出来,不用忍着。我尽量轻点,一会就好。”他温柔地说。

席朵咬紧牙关,重重点了点头。

当碘伏浸润伤口时,刺痛感陡然袭来。她强忍着没有嚎叫出声,实在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

“疼吗?”他问。

“不疼,比上次好多了。”她佯装轻松地说。

“还好意思提上次,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总是摔跤。”何澈一边低头认真地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这话听上去有些埋怨的意思,不过席朵倒是云淡风轻,摆了摆手说:“那都是意外。”

何澈没再搭话,捏着棉签的那双手没有一丝抖动,一次一次,极为细致地摩挲过每一处暴露在外的伤口。

他指尖的动作非常细微的,一下一下,伴随着《爱之梦》的旋律像是敲击在心灵上的节奏,始终在耳边回荡。

与这柔美音乐不同的是,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席朵有些担忧地问。

何澈像是没听见似的,只顾着从药箱里撕出一块一次性纱布,“再忍一下,包完就好了。”

随着包扎的继续,何澈的脸色愈发僵硬起来,就好像这伤口是长在他的身上。

等等,伤口……

“何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制止他手中的动作。

何澈垂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线条明朗的下颌处划过几滴汗珠,就连眼神都变得有些模糊。

再一细看,他正以一种极为不自然地姿态佝偻着腰,落在膝头的指尖虽是放松的,却也微微发颤,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要知道,以他一贯的教养,言行举止是处处都有讲究,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卷身弓腰,没精打采。

“让我看看。”席朵支棱着上半身坐起来,焦急地问:“你是哪里受了伤?”

何澈不说话,关起药箱转身就要走,却被她猛地一把拉住胳膊。

“快点,别逼我动手扒你衣服。”席朵双目一凛,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在何澈面前,席朵从来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别提是大声吼,就连大口喘气都从没有过。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带着点命令般的语气,一下就把何澈唬得愣在原地。

“小伤而已。”何澈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伤在哪了?”席朵皱着眉问。

他没了办法,撇着嘴用手指隔空戳了戳腰部的位置。

“掀开看看。”

“别了吧。”何澈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瞄,就是不敢再看席朵一眼。

席朵也懒得和他继续浪费口舌,越过身去一把掀起他的睡衣下摆。

就在左后腰的位置,包着一块十公分左右的纱布,原本雪白的颜色被血红浸染,纱布四周的边略微翘起,隐约可以看见伤口的边缘。

“陈团说你受伤了,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么严重。”席朵边说边颤着手去撕那早已失去了作用的纱布。

直到完整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她连着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得以平复。

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如同一道蜿蜒的裂缝爬在洁白的墙壁上,针线缝合时留下的痕迹,像一条丑陋的虫子毫不遮掩地露出了所有的脚。

“怎么弄的?”

“摔的。”何澈格外平静。

“摔能摔成这样?”席朵难以置信地问。

那伤口足有七八公分长,呈线形笔直横在腰上,就像被人用尖锐的利器活生生地滑开了一道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摔出来的样子。

“天黑没看清,脚下一滑就摔了,刚好蹭到路边裂开的铁栏杆。”何澈面带羞赧地说。

“在哪里摔的?”席朵问。

“就在家附近。”何澈说。

“什么时候的事?”席朵问。

“前天晚上。”何澈说。

前天,晚上。

这么算来,不就是参加晚宴的那天。

怪不得何澈昨天穿了一件平时都不大穿的黑衬衫,说不定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伤势。也难怪昨天在陈汀办公室的时候,他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本来两人就了个闹得不欢而散,再加上他半夜又摔了个半死不活,这放谁身上能没半点牢骚。何澈没有当面发作,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还好意思说我总摔跤,你自己不也差不多。”席朵冷着脸抱怨道:“以后大晚上的别出去了,眼神不好还到处乱窜,怪不得陈团急得直跳脚。”

想起那天陈汀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如今想来,她要是陈汀,可不得当场吓到嗝屁儿。

何澈耸了耸肩,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你以为我想,那不是得遛傻白吗?”

“我的天,感情你是为了遛狗才摔的?”席朵差点气到晕倒,“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狗命重要?”

“傻白的狗命也挺重要的。”何澈想也没想地说。

席朵抬手刚想往何澈身上招呼几个拳头,一想到他是个国宝级的香饽饽,而且还身负重伤,半道又悻悻地收回手来。

要是一个不小心打出点什么问题来,陈汀不得找她拼命。算了,她是来照顾人的,又不是来教训人的。

“转过身去。”席朵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接着拿过药箱重新捯饬起来。

“干什么?”何澈嘴上问着,身体却乖乖照做。

“当然是也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席朵没好气地说。

何澈闻言,轻轻挑眉,强压住嘴角,一把撩起衣摆,手脚并用地在爬上沙发趴好,临了还不忘转头嘱咐一句,“轻点,我怕疼。”

“你会怕疼?我可没看出来。”席朵略带挖苦地说:“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要强行把我抱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何澈不答话,嘴角却始终扬着一抹不大明显的弧度。

他精美的腰部线条宛如一条水线绵延起伏,细腻的肌肤如玉脂般温润。

席朵埋头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这才发现原本缝合的伤口上已经有些轻微的撕裂。

怪不得刚才他会那么疼,疼到脸上冒汗、手指发抖,可就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受的什么罪。

如此想来,估计正是因为他刚刚一直抱着自己,腰部过于用力才导致的。

那微微裂开的痕迹埋伏在肌肤上,犹如珍美的玉石上嵌了一条裂纹。

这本该是一块完美的白玉,如今却变得有些破碎。

席朵难以自持地轻叹一口气。

她在这惋惜不已,那头受伤的当事人却笑得如沐春风。

那笑容仿若盛放在夏日午后的玫瑰,娇艳璀璨,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你笑什么?”

何澈侧脸趴在沙发上,从席朵的角度看去,他的眼角似是有流光闪过。

“想起一个典故。”他轻声说。

“什么典故?”席朵不明所以地问。

“塞翁失马。”

留声机里,李斯特的《爱之梦》在不断地循环播放。

轻盈悠扬,富有柔情蜜意,营造出一种甘愿陷于爱中的忘我之情。初听被纯洁梦幻的深情打动,再听则无限沉浸于那难以忘怀的爱恋中。

耳边,他柔和的声线仿佛与音符交织在了一起,一同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思绪逐渐被优美的旋律占据,席朵一个晃神,下手便没了轻重。

“唔。”何澈皱眉闷哼一声,左手反手一把抓住她在腰后作乱的那双手,“轻点。”

他的掌心宽大温暖,愈渐加快的心跳声好似随着指尖一道传来。

席朵看见一道微弱的金光,就落在他那洁白的小指根上,像是一朵绽放在悬崖上的金花。

那是母亲给他的那枚戒指,没想到就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他竟然还带在手上。

自从在多年前的一次课堂上听到《爱之梦》后,她一直被音乐中的强烈情感所感动。

时至今日,她仍旧记得这首曲子的题诗是来源于佛拉里拉特的诗集《一瞬间》。

这是一首抒情诗,诗名是《爱吧》。

正如诗名中所表现的那样,他在诗中写到:“爱吧!你可以爱的这样久。爱吧!能爱多久,愿爱多久就爱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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