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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哪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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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过后,宋时烟同姜鄀道了谢,便同王伯与宋文离开了,姜鄀待要再拦,却唯恐又发生刚刚的冒犯的一幕,只得退后目送宋时烟等人离开,路上宋时烟叮嘱王伯与宋文千万不要将今日遇到沈小将军的事情告知母亲,唯恐她担心,王、宋二人虽然心中有疑惑,但看宋时烟不愿说,自然同意。

宋时烟租了一辆板车将三人带回了葫芦巷。

到家中正是未时末,只有宋政与宋时雪在看家,见几人回来连忙围上来询问情况,宋时烟简单的将经过说了一遍,又道:“急也无用,现在能做的只有等消息了,”复转头问宋政道:“母亲呢?”

宋政道:“母亲在你们离开以后便出门了,说是有点事要办。”

宋时烟疑惑皱眉,母亲能有什么事情要办?且她来了葫芦巷之后就没离开过,她能找到什么路?

宋时烟这样想着便有些焦急,母亲这两日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现在唯一能指望的王家也被钱氏害得七零八落,若是母亲想不开……

宋时烟这样想着就有些坐不住了,顾不得疲累的身子起身便要出门寻潘氏,宋政闻言也要跟着,王伯也有了这样的担心,挣扎着起身要一起出门被宋时烟好歹劝住了,最终还是决定宋时烟带着宋政出门往城里寻潘氏,宋文与宋时雪在周边打听消息,王伯照看家里。

几人说定便要各自行动,可急匆匆的跑到巷口后远远便看到一个蹒跚身影出现在前方,潘氏穿着抄家时被赶出来那天穿的衣裳,那一身艳丽的绣花纹样同这灰扑扑的巷子很不搭,头发也是特地梳过的,只是不知她顶着烈日走了多久,碎发和着汗水贴在额头上,不知从哪得来了廉价胭脂在脸上混成一团,样子十分狼狈。

宋时烟怔楞的看着潘氏,未料到自己那从来注重脸面,出门妆容修了又修,首饰挑了又挑的母亲会有这样一日?

“母亲?”宋时烟连忙赶上前去搀扶潘氏,潘氏脚步虚浮,一双蜀绣织锦履已经走到磨破了,脚趾处隐隐渗出鲜血来,也不知她一个人走了多远的路。

潘氏得了宋时烟的搀扶,瞬间有些泄力,大半个人靠在宋时烟身上才勉力支撑,宋政与宋文也在一旁连忙搭手,宋时雪惊慌的跟在三人身后,茫然无措。

“母亲,你这是去哪儿了?”宋政焦急询问。

潘氏只是摇头,努力加快脚步:“回去说。”

几人不再言语,搀扶潘氏回了王家。

一进家门,潘氏便让宋政将大门关上,坐在正堂的桌子前猛灌了几杯水,喘着粗气修整了好半晌才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放到桌上,抬头示意众人拿起看看。

宋时烟疑惑的打开纸张,却惊讶的发现这可不是什么废纸,而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足有五张,五百两?!

“母亲?这是哪里来的?”宋时烟不敢置信的看着潘氏,其余几人具是面上一喜,期待的看向潘氏。

潘氏笑笑,扬手道:“你们真当我没有后手?当家做主的哪个没有点私房钱?只是本指望着我母家,现在却……自然不能再藏了,不过这可就是全部了,再没有了,咱们一家子可就指望这点银子了。”

在场的除了宋时雪对于五百两是多大的数目没太多概念以外,其余人具是惊讶又欣喜。

潘氏转头对王伯道:“王伯,这段时间借住在你家里实在是叨扰了,还引来了钱氏这么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怯懦低头的宋文与宋时雪止了话头,道:“罢了,那人虽跑了,但是偷的银钱不能算了,好歹我先顶上,抓到了她最好,如果抓不到也不能寒了恩人的心,你点点,到底有多少损失。”

王伯脸涨的通红,他本意是不愿让潘氏拿这个钱的,但是现实是那是自己养孙子与养老的钱,若自己再装大度,恐怕顾婶是要闹出天再不会回来了,且自己也不愿唯一的孙儿吃糠咽菜的委屈着。

王伯思索良久,愧疚的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道:“当初家中承了宋家恩情,做牛做马无以为报,只是还有一个小孙子正在读书,实在不忍孩子同我们老两口贫苦度日,我……我……”

宋家几个姐弟连忙把人扶起来,宽慰道:“王伯这是哪里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们雪中送炭才是大恩。”

宋时烟知道王伯脸皮薄,必然不肯透漏具体数目,这事还得顾婶做主才行,便又道:“这一日净忙着跑衙门了,倒是忘了顾婶婶,想来她也是很惦记家中的,今日大家都累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把顾婶接回来商议吧。”

几人商量好,明日带上银钱去顾婶母家将顾婶接回来,商议过后宋时烟便扶着潘氏回了房,潘氏一进房间,强撑的颜面终于可以暂时放一放,整个栽倒在床上,满脸疲惫,连衣裳都是宋时烟帮她换下来的。

潘氏堪堪躺下便开口赶人:“我乏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宋时烟点头离开了潘氏的房间,可是总是莫名的心乱,母亲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在家,不辩五谷,不分金银,从来都是挥霍度日,便是嫁到了宋家,日子节俭了些,但也力所能及的没短她的东西,这样顺风顺水一辈子的千金小姐,竟然也会攒私房钱?且宋家并不富裕,父亲为官清廉,家中并无太多积蓄,这五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却绝对不少,母亲那样过日子的人,手上真的能攒下这些钱?抄家都没被发现?

宋时烟直觉有猫腻,想去询问却也觉得母亲有意隐瞒就绝对不愿说,她有些纠结,一面想着一面走,待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大门外,她摇摇头,准备转身回去,却听前面路过的两个邻里正说话。

“今日我做工回来可见了好大一场热闹,就在那云来客栈门口,也不知是哪家的妇人,撒泼打滚全都用上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朝另一人要钱,说是什么……断交钱?拿了这一笔就再也不纠缠,还说若是不肯便把她家做的事情都宣扬出去,鱼死网破。”

另一人道:“怕是哪家养的外室找上门敲诈吧。”

那人摇摇头:“不像,那男的管那妇人叫大姑奶奶,想来是这家的女儿吧。”

另一人来了兴趣:“这倒是奇了,没听说过当闺女的威胁自家的?后来呢?”

“那男人本是不肯给的,还叫人把那女的赶出去,但那疯妇实在厉害,被推下台阶扭了脚,磕伤了手还躺在街上抱着那男的腿不撒手,我的乖乖,你是没瞧见,那疯妇穿的倒是很不错,想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女眷,撒起泼来比你家媳妇还疯,叽里哇啦的喊了一堆什么草芥人命、买通官府之类的话,那男的这才怕了,去堵那疯妇的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好说歹说给了银票,当场签了切结书,这才打发了那个疯妇。”

另一人不住咂舌:“大户人家乱的很,什么千金小姐,当街撒泼,脸都不要了。”

宋时烟心猛地一沉,上前一步打听道:“二位大哥,请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那妇人长什么样子啊?”

那人看宋时烟知道是住在王伯家中的姑娘,便道:“就今天晌午过半,那妇人……一身紫色绣花的衣裳,长得嘛……应该是还不错吧,只是她哭的太惨,胭脂水粉糊了满脸,具体看不清了。”

宋时烟想到母亲回来时那满是灰尘的紫色穿花洒金裙、一瘸一拐的腿脚、以及手掌处渗出的鲜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时烟站在潘氏卧房的门口,屋内传出隐忍压抑的哭泣声,她循着窗户的缝隙朝里望去,正见潘氏拿着一张纸仔细看着,嘴角虽然是扬着的,哭声却止不住,模样说不出的违和。

“我的好母家,我的好爹娘,哈哈哈……”潘氏隐忍的声音传出:“养育我一回,我便值这么五百两……哈哈哈,五百两……”

此情此景,一切都明了了。

潘氏眼见钱氏携款潜逃害得王伯一家离心,而母家又等着给自己与孩子挖坑,思虑之下选择了如此惨烈的方式——与潘家彻底撕破脸,靠着从前得知的潘家丑闻威逼之下,才以签下绝交书为代价得了这五百两银子。

一脉血亲,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潘氏怎能不哭,又怎能不笑?

她无法骗自己潘家还是记挂自己的,若是记挂,自己遭了这样的大难写信求助,怎么只派来了一个管家,按照他们本来的打算,自己若是拒绝家中的提议,成管家他们一定会转头就走不管自己等人死活,若不是自己拼着不要脸闹上门去,别说五百两,恐怕连五文钱都没有。

宋时烟在门外立了好久,终究是转身离开,母亲那样注重脸面的人,必然不愿意让家人知道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此刻装作不知才算是保全了母亲的颜面。

夜里,宋时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最让她挂怀的还是白天偶遇沈山锦的事情,那般轻佻孟浪想来不是什么善人,如今手里有了银钱,宋时烟纠结是否该找上门去将沈山锦那十两银子还上?可直觉告诉她,若是她找上门去还银子,沈山锦恐怕会更生气,就如同沈山锦的说的他不是那等差钱的主儿,帮自己不图钱,可既然不图钱……便是图人了?

不怪宋时烟自作多情,身为弱势又欠人情,本就是要慎之又慎,也不知那沈二郎是个什么脾气,若是风流成性,自己再主动去招惹,恐怕更脱不开身,现在的情况自保都难,哪里还有空应付这样一尊大佛。

思虑半晌,宋时烟还是将找上门的心思歇了,这等人物避之不及,自己还是暂时装鹌鹑,不露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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