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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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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子衿如此欣喜的神色,薛南玉其实有点开不了口,告诉他,他们只怕暂时还走不了。

“怎么了?”子衿几乎是立刻就察觉了出来,跨出门外,有些忐忑,“你不高兴?”

薛南玉挤出一丝笑,“没有。”

“只是!”她上前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回屋内,然后将姜无厌给她的那张布告摊开给他看,“只是我们北上的日程怕是要往后推推了。”

布告上虽只有她一人的画像,还只有七分像,但姓名,曾住地,都一一描述详细。

见过她的,必定一眼就能认出。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处境比他还堪忧。

“对不起,连累你了。”子衿低着头,手足无措。

薛南玉轻轻掰开他的手掌,阻止了他的自我折磨,“如今你我之间,谈何连累。”

两人相拥了片刻,待子衿心绪平稳,她这才松开他。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名符和路引,她拿起翻看,随口问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子衿手指蜷了蜷,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坐到一旁,“也没说什么。”

见薛南玉朝他看来,笑了笑,“就是跟我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了康勤勤在外面的布置。”

薛南玉在他对面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子衿继续说道,“他说如今丰城内外都是康勤勤的眼线,不但如此,她还在周边所有的路道上都安排了人,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北上,还是南去,即便就是出了苏州城,都逃不过康勤勤的手心。”

薛南玉脸色一沉,她几乎能想象,姜无厌说这些话的表情。

真实的对话,只怕比这还要残酷几倍。

她手中把玩着他那得来不易的名符,冷笑一声,问道,“他给你这东西,问你要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没,没什么。”

薛南玉步步紧逼,“没什么是什么?”

子衿惴惴不安,他紧扯着衣服下摆,“你,你不是说,只要他能护住我们,就算是散尽全部也无所谓的吗?”

薛南玉眼露诧异,“全部?”

她起身往床边走去,枕头下的暗层中果然是空空如也。

“哼。”薛南玉冷笑了一声,“也亏得他咽的下去,也不怕噎死自己。”

她又重新坐到他面前,“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全部有多少?”

子衿低了头道歉,“对不起。”

薛南玉拉住他,“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那本就是你的银钱,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我就是想知道,姜无厌此人,是不是真的跟他名字一样,贪得无厌。”

子衿犹在替他解释,“也不就这名符路引的钱,还有我替自己赎身的钱。”

“往日我身份特别,就算再多的银钱,也没办法自赎,如今我有了新的身份,我对馆主自是感恩戴德,无他可报,这点钱财他要拿去,便全拿去了吧。”

“多少?”薛南玉仍旧执着。

子衿贝齿轻咬红唇,良久才道,“那银票的数额你是知道的,加上我给他的三千两,总共就是一万三千两。”

见薛南玉点头,他继续道,“我那妆台上的抽屉里还有些碎银子,百来两也是有的,但估摸着已经被小风拿走了。”

薛南玉又点了头,问道,“还有呢?”

“我见你那屋子里的古董瓷瓶也不少,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珠宝物件,这些小风都还没敢运出去,应该也值不少的银钱。”

子衿点头,“应该吧。”

“不过我没有具体的估算过,基本上都是她们送了我就扔在一边了。”

“不过我记得有人曾送了我一幅前朝江明楼的画,说是无价之宝。”

薛南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的呛死。

她抬手阻止子衿继续说下去,自己就不该问的。

江明楼的画,自己也曾有过一幅,后来送人了,送人之后她才知道单那一张看不出来画了个什么东西的画,就因为江明楼的盛名,值一千两,而且是一千两黄金。

她已经不想知道他那一屋子值多少银钱了,她怕知道了,她要吐血。

子衿看她蔫蔫的模样,神色有些复杂。

从也不曾想过,有遭一日,他会为了独占一人而变的如此面目可憎。

跟姜无厌进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去康府的那一天,你是故意的。”

姜无厌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他却已经毫无所惧。

因为他笃定了,今日在这屋子里所有说的话,他都不敢说与南玉听。

姜无厌盯着他看了片刻,冷笑道,“那日不过是个巧合,有人刺杀我,她作为我的护卫,替我挡了毒箭,最正常不过。”

“谁也无法预料,你会出事。”

“如今,你不也就是拿着她心底的愧疚,将她捆绑在身边,可这不是爱,迟早有一天,她也会累了烦了,你们终究会痛苦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他走到他面前,突然下跪。

“馆主,求求你了,放过她吧。”

姜无厌脸色白了白,然后侧身避过。

“你求我有何用,她现在不是一心要跟你在一起的吗?”

子衿抬头看他,“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可是馆主,她和你身份有云泥之别,你们没办法在一起的。”

姜无厌低头看他,眼神冰冷,“我和她身份有何不同?”

“你能喜欢她,必也看出她非池中之物,就算她现在只是一个龟娘子,有我相助,也必定会有展翅翱翔的那一天。”

“而她和你在一起,就只能成为一粒不起眼的沙,即便你们能安全的离开丰城,你以为你们就能自由自在的成为普通人了吗,不,你们只会东躲西藏,因为,你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上一个认识你们的人,然后,你们会再逃到其他的地方,你们永远不会有家,永远会活在恐惧之中。”

子衿掐了掐手心,看着她道,“我愿意。”

“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哪怕就只能活一日,我也愿意。”

姜无厌呵呵冷笑,“与你认识这么久,我竟不知你是如此自私冷漠的人。”

“我真想开了门让她看看,你现在这一副嘴脸。”

子衿也呵呵而笑,“可以啊,开了门我也正好能告诉她,你明明早可以将你嫡父派来的人一网了之,却偏要选择在康勤勤生辰那天,用心是何以的歹毒。”

姜无厌眉头皱了皱,有些站不住。

“是她跟你说的?”

子衿起身笑了笑,“她是说了一些。”

“但我知道的只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姜无厌眉头紧皱,等着他的下言。

子衿笑了笑,然后给他讲了个故事。

“我少时曾听家中奴仆讲过一个故事,一个花郎和一个穷苦书生的故事。”

“这花郎呢,本是丰城郊外一个猎户家的孩子,年少时,因着容貌出色,成了这十里八乡许多小娘子心目中的白月光,也因着家中长辈的爱护,让他长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儿郎。”

“若是他按着长辈们替他挑选的良人,想来也会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的,可惜啊,他偏偏看上了一个路过丰城,进京赴考的穷魄书生。”

“也许是因为那书生长得眉清目秀,是他在这一隅之地难见的丽色,也许是那书生巧言善语,是他在这乡野秽语中不曾听到的动人辞藻,总之,他就是一头栽了进去,家人、朋友的劝谏,完全无济于事。”

“那书生在丰城总共待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继续踏上了赴京的行程,留下了失了心又失了身的小郎君...”

“够了,不要再说了!”姜无厌大声阻止他。

子衿笑道,“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馆主不想知道结局?”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姜无厌看向他的眼神犹如利剑,“哼,都道是会吠的狗不咬人,我今日算是见识过了,那最乖最会伪装的才是最狠毒的。”

子衿依旧浅笑,他转身往床边走,翻开枕头下藏着的银票。

“这里是三千两银票,馆主既惦记着,那就都拿去吧。”

“我那屋子里的东西,馆主喜欢,也可都搬空了,林林总总,十万两总是有的。”

“馆主当年给了我安身之所,避我颠沛流离,我是感激您的,可这些年我为馆里赚来的,早已还清了不知多少倍了,可是你,仅仅因为那一丁点儿的嫉妒之心,就将我置于生死之地。”

“馆主,如今是你欠我的。”

看着他笑着靠近,姜无厌又无意识的往后踉跄了两步。

子衿停住,笑容依旧,“馆主,什么我都可以不要,我就只要一个薛南玉而已。”

“算我求你了。”

姜无厌无意识的捏着手上的东西,然后,将手心中的小木牌扔在桌子上,又从袖子中掏出路引,一并摔在了桌上。

“你要走,便与她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说罢,转身便要走。

“等等。”子衿追了上去,将手上银票塞进他的手心。

“说好的,三千两买名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姜无厌脸色难看,将几十张银票捏的皱起。

刚开了门,后面又传来子衿的声音,算是告诫。

“馆主,以后若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记得,莫要再逼得太狠,若逼得狠了,她是会跑的。”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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