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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掉马后黑莲花夫君火葬场了 > 第4章 交锋

第4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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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东风吹散两岸繁花,一时如星雨。

京都最繁华的御柳街人声鼎沸,一片旖旎笙箫,画舫上身着艳丽华美的花魁娘子朝对岸凭栏而望的男子们扔出这时节并不常见的花束。

通往水榭处的小路,一青衣男子步履匆匆而来:“大人,属下方才跟踪那形迹可疑的布衫男子一路,发现南疆刺客此时就潜伏在醉春园中。”

谢执玉背靠柱子,单腿屈膝坐于长凳上,他听罢,膝盖上搭着的手肘一动,用食指和中指懒懒地拿起搁置一旁的酒盏道:“今日难得费心打扮一番,咱们莫要浪费了,走吧,进去凑个热闹。”

紫衣少年起身,把酒盏往青衣男子怀中一塞,往热闹非凡的阁楼那边去。

醉春园不是普通青楼,其老板是传闻中大梁首富,此人神秘的很,从未有人窥其真容,若谈重要的生意,那老板也是带着一副獠牙面具于众人面前。

此青楼为非作歹,逍遥得很,说白了便是官商勾结,皇帝这几年病重,定北侯篡位失败后,主要把持朝政的除太子的母家外,便只有谢氏两支。

大梁如今不管是还是地方还是中央都腐败得很。

权倾朝野的谢侯在其子的葬礼上暴毙而亡,这说出去有损谢氏颜面,谢执玉作为谢侯的侄子之一,若要报仇雪恨也是理所应当,但,他并不为此而来。

而是他想知道那次的刺杀是何人派来,是否会与这些年来陆陆续失踪了的百余人口有关?

林锦璨今夜着一件松绿色披帛襦裙回到了御柳街,香风半吹拂起头上戴着的帷幔,她纤细的手指轻摁,随后穿过熙攘人群来到醉春园后院处阁楼最顶层的雅间。

雅间里的人闻叩门声有些不耐烦朗声啧道:“谁啊?”

锦璨小声:“妈妈,是我。”

女人一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胭脂开了门,见果然是锦璨,她捂嘴道:“你没死?我不是听说谢二的姬妾都殉葬了么?”

锦璨罢首:“说来话长,可否进去说?”

女人把门窗掩上,提溜着暗红的纱裙跪坐于小桌对面,听锦璨说完,她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有你的,竟然用假孕来保命,可在世人眼里林锦璨彻底死去,你日后要如何市井中行走呢?”

锦璨话不多说,她起身朝女人行了个大礼:“所以这次我是来找您换脸的,不是人皮面具,而是彻底改变容貌。”

女人犹豫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布包,叹道:“想彻底换去脸得用这个,但风险太大,若失败不仅是毁容,可能会丧命,所以这个从未有人敢试过,你常年习武,身体上那样多的疤,若要去了,我怕你吃不消。”

锦璨看着女人指尖捏着的数十把各类型的刀后,摩挲了番掌心的茧子道:“还有什么比灭门之痛更甚的东西么?您放心,换脸的风险我自己承担,金叶子我也带来了。”

一大袋金叶子从锦璨袖中拿出,女人看着那鼓囊囔的东西为难道:“你非要换脸也不是不行,但我的技术还未到可以凭空捏造人脸的地步,你得去乱葬岗找个没人要的死人来…”

“多谢您肯帮我。”锦璨作揖道:“明日我再来。”

锦璨重新戴上帷帽,提着兔子灯照亮后院石板上的小路,蛊毒一月发作一次,每月十五她必须回千机阁向阁主讨要缓蛊之物,若不想再过这受制于人的日子,必须先拿到启蛰再除掉那个姓谢的。

只是她该如何靠近谢执玉呢,据她了解,在谢执玉眼里,美色也好,财物权利也罢对他来说不过探囊取物。

不缺钱也不缺爱。

强大的家族就是他的盔甲,又在爱里长大,这样的人没有软肋。

走过小木桥,假山后边忽然出现一阵窸窣声,随后便闻“噗呲”一声,这是利器入腹腔的声音。

锦璨一怔,立刻吹灭手中的兔子灯藏于假山后树影下。

“这中原女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连个丫鬟都这般娇美可人。”

一胡服男子哼笑道:“什么娇美可人,来这种地方的女人能是什么良家子,若非她撞见我们和上头交接,还非要向那谢执玉禀告咱们的行踪,我也不至于灭口。”

“南疆和大梁之间的明争暗斗关她一女人什么事儿?谢执玉是她谁啊?”

胡服男子道:“据我所知,这女人是工部令史家犯了错的婢子,本来是要把她打发去乡下的,可她心高气傲不愿去,想着来这醉春园钓金龟婿,看看有没有哪个瞎了眼的富家子弟家把她赎走,这不?估摸着想到谢执玉那儿献殷勤呢。”

“谢执玉这人不近女色,眼光高的很。也不知这大梁皇帝是怎么了,竟想把一什么也不是的五品官儿的女儿许配给他,可惜林家人死绝了,那姑娘没享福的命。”

“听说圣上又给他弄了一门新亲事,新年一过便要成亲了呢,哎,走了,这都是婆子妇人才会说的东西,不关我们的事情。”

脚步声愈来愈远,林锦璨的心口忽然沉了沉,不过半年而已,他这样快就要另娶了。

她捏着冰冷的灯杆子迫使自己不再多想,待走过去一看,一具女尸衣衫破碎地倒在血泊中,皮肤上满是紫青。

是被人虐打而死。

不过,方才听那些南疆人说,这姑娘似乎是朝中官员家的婢子,还是和执掌大梁土木兴建,渠堰疏降的工部令史,或许定北侯铸修地下兵库一案,令史会知道什么内情。

锦璨眸光一转,把女尸背回了雅间。

次日傍晚,麻沸散的功效已过,锦璨本是失血过多昏睡着,哪想面部刀锉般的痛让她难以入睡。

女人捣着手里的药材,见榻上之人手边已经撕碎的毯子轻叹:“疼得睡不着了吧?我都让你别做了…”

锦璨踉跄从榻上爬起,走到一面铜镜旁看着镜中自己裹满白纱布的脸道:“这是成功一半了么?”

女人点头:“七日后才能拆开。”

“多谢。”

锦璨语罢,戴起惟帽就要朝外头走,女人见此拉住她:“干什么去?”

“此女是的奴契在官府,失踪超过一日便会被注意,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察到醉春园,若尸体在这里,我们便少不了去官府一趟。”

女人听罢颔首:“那你小心。”

雅间外,阁楼下一片鼓乐喧天,热闹非凡,席间,一身姿窈窕的少女踩着芍药花纹的圆台翩翩起舞。

“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谢执玉仰头抿尽杯中酒,侧首:“记住,留活口。”

“是。”

一曲胡旋舞毕,那台上的少女竟开始扶着额头摇摇晃晃,一番趔趄下来,竟直直摔下了台,往谢执玉的案几边倒去。

此事突然,无人防备。

“哐当”一声,桌上的酒水洒了谢执玉一身。

青衣公子眉头一蹙,就要抽出匕首上前时,谢执玉罢手。

这么一闹腾,在场早已安静,无论是观赏舞姬的还是嬉戏打闹的都朝那处看去。

楼台上,正处理好女尸的锦璨一愣,她拨开珠帘定睛一看,关昭昭竟倒在谢执玉胸前?

搞什么?

她怎会用那样蠢的法子去招惹谢执玉?

疯了么!

谢执玉蹙眉下颚一躲,关昭昭便软乎乎地倒在了地毯上。

她迷糊地揉了揉脑袋,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反应过来,跪下道:“公子恕罪,奴家不知怎的晕了过去…”

谢执玉思忖片刻,笑眼眯眯,他朝少女勾了勾手指。

“过来。”

关昭昭听罢,爬了过去,朝谢执玉肩头靠去。

谢执玉见此,用折扇抵住她要靠过来的身体随后挑起她的下巴,冷眼看了片刻轻轻敲打。

这样看上去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润公子。

少年忽然笑道:“姑娘莫要跳坏了身子,今日是摔在我身上了,明日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在场之人,只有林锦璨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果然,下一秒,少年手中的折扇仿佛化作利器一般,将关昭昭的脖子往后仰后去。

片刻后,她的面脸通红,青筋爆出。

林锦璨心中一紧,想起那该死的蛊毒便是欲哭无泪,她咬牙,不得已抽出袖中的银针将其飞了出去。

几根细长尖锐的东西,在几秒的时间内就这么扎在了桌面上,不偏不倚划破了谢执玉的衣袖。

控制的如此准确,却不直逼他的要害,这显然是放水挑衅。

谢执玉侧首眯眼,朝银针射出的方向看去。

而阁楼上满是各色人群开始尖叫躁动,一时间,根本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关昭昭见状,抓起裙子便趁乱狂奔,将阻拦她的人通通锁喉斩杀。

林锦璨见人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外面都是谢执玉的人,关昭昭武力虽在她之上,可双拳难敌四手。

她立刻抄近路跑了出去。

小路静谧无人,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关昭昭一路狂跑一路骂娘。

这谢执玉是不是有病?什么臭脾气?方才还那么温柔,怎么一下就要下死手了?这日后嫁给他的姑娘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忽然,拐角处一人把她撸入巷子,还没等她喘过气,一声轻柔的嗓音便灌入耳。

“过来,跟我走,我知道这里有密道。”

关昭昭一愣,看着突然出现的林锦璨,笑道:“哟?你怎么在醉春园?你也喜欢逛窑子?”

“我不在这儿,看着你死么。”锦璨气不打一处来。

关昭昭小嘴一翘,笑道:“小妹妹,你还挺关心我的嘛,可我告诉你,这里那些南疆人同咱们是一伙的,都是阁主的人,我这么做是旁敲侧击虚张声势,故意转移谢执玉的注意,为了帮他们逃出去,你懂什么?”

她撇嘴翻了个白眼:“只是我没想到谢执玉会那般狠毒,给老娘下死手,你歪打正着倒是助我们一臂之力,还救了我。”

林锦璨听罢抿唇小脸有些发烫,甩开她的袖子:“你…别笑了!若不是蛊毒,我才不会管你。”

关昭昭才笑着,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番,关昭昭道:“他们跟上来了,我引开他们,放心,为了你的小命,我也不会死的。”

脚步声愈来愈远,锦璨只能从密道的小路出去,眼前,无人烟无灯火,只有黑漆漆的街道和天上皎洁的月亮做伴。

“哟?小姑娘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不如去小爷家中做客?”

林锦璨的步子一顿,眼看几个猥琐油腻的醉汉就要色眯眯地抱过来。

此处危险,她没闲工夫和这些人周旋。

她才抬手往醉汉脖间敲去,一阵空旷的马蹄声传入耳。

“何人在此?”

锦璨见不远处一行人马朝她走来,她立刻收了手,暂时由着那醉汉扑了过来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

醉汉看着眼前一行人不屑道:“官爷了不起?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你们管得着么你!滚开!别搅和老子快活。”

见醉汉还要上前,锦璨轻呼一声,跌跌撞撞地朝谢执玉身边小跑了过去,她捏着端坐于马背上的谢执玉的衣袖扯了扯。

一边抽泣,一边轻唤:“哥哥?”

谢执玉蹙眉,胳膊一阵发麻。

“哥哥怎么才来?母亲不是让你来早些接我回家的么?”

见人不答,锦璨又道:“哥哥,我不认识这个人。”

谢执玉见惟帽下的少女还在哭着,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绝不会再贪玩,带我回家好不好?”

醉汉听这姑娘说的话心里一沉,这怎还是官儿爷的妹妹?

罢了,罢了,这富家小姐得罪不起。

人走后,谢执玉抽回自己的披风,拿剑一把挑开了少女的惟帽。

而惟帽下,只有一双晶莹的双眸,剩下部位皆被雪白的纱布裹着,而上面还透着血。

“你的脸?”他下意识开口。

锦璨侧过脸还在哭泣:“前几日烧伤,吓着公子了。”

谢执玉听罢,忽然一时不知所措,他看着蹲在地上抽泣的少女,蹙眉:“青墨,你送这位姑娘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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